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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熱鬧

「自那之後,我爹就很注重留心各地的消息,只是我們畢竟是行商,想關注中州大陸上所有國家,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這也是第一次,呂大小姐在黎淺淺面前坦白,呂氏商會的版圖究竟有多大。

黎淺淺心說,這也就難怪呂二老爺和那個什麼長老,總不死心,她听派到呂家的護衛們回報,從他們到呂家之後,針對呂潤的行動可沒少過,甚至連什麼美人計都出籠了,虧得呂潤全心都在學習上頭,壓根沒多想。

呂大小姐略提了佐江和碧水兩國的事後,就不再多說。

黎淺淺回頭就找劉二要中州大陸的全圖,劉二撓著腦袋有些為難,這年頭的地圖可不好弄到手,黎淺淺便道,「想辦法先弄到各個國家的全地圖,然後咱們再自己拼。」

「您看要不要找鳳家莊……」

「不成,他們有,是他們的心血,再說自己弄出來的,才印象深刻。」

劉二想到黎漱那間新書房里的書,「您說那里頭,會不會有地圖,中州大陸的全圖?」

畢竟是祖上留下來的,黎漱的祖上可是天盛帝國的皇室。

「我去看看。」

想到要把那些書運回南楚,黎淺淺就想嘆氣,路程遠是一回事,就怕有人以為是什麼珍寶半道上來搶,好吧!書也是珍寶啦!甚至可能比那些古玩還值錢咧!所以怎麼運回總壇,是一大難題。

黎淺淺跟黎漱一說,立刻被彈額頭。「你傻的啊?要送那些書走,難道還昭告天下不成?」

「人家沒想到嘛!」黎淺淺伸手揉著額頭,都被彈紅了,可見表舅今天心情不太好。

黎淺淺考慮了一下,要不要跟他說地圖的事,最後決定還是別說了,省得又被彈額頭。

「說吧!你到底想干麼?」黎漱斜睨她一眼,問。

「咦?表舅你怎麼知道我有事?」

「在我面前還敢不老實?好好的你不會突然想到運書的事,肯定有什麼事,讓你想到這件事。」

「嘿嘿!」黎淺淺便把呂大小姐適才跟她說的那兩小國的事跟他說。

黎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可別跟我說,你沒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還能有什麼意思。呂氏商會進不去,咱們瑞瑤教應該可以。」黎淺淺頓了下道,「應該是有人看上佐江的新礦石了。」出大價錢跟呂氏商會買。

呂氏商會沒有,但不代表他們弄不到,但如果能從瑞瑤教這邊取到貨,又何須舍近求遠。

「那種新礦石很危險。」黎漱若有所思道,「早在天盛帝國時期,就有人呈報佐江一帶,有這種可與夜明珠媲美的礦石,不過因為開采不易,且新礦不穩定,所以沒有核準開采。」

「不準開采?」黎淺淺挑眉問。

「是。可是這種事,從來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佐江那邊的人也聰明,既然不許采,那就賣到海外去。」

「這礦石叫什麼?」

「夜光石。」簡單粗爆,黎漱笑,「這夜光石雖是中州大陸所產,但因不許采,所以中州大陸上知道的人不多,整個中州大陸,也就只有當年呈上的那一塊。」黎漱若有所思道。

「那塊夜光石現在在那?」

「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若不是在趙國,大概就是在東齊吧!」他停了下又道,「東齊人就跟強盜沒兩樣。」黎漱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倏地黑如鍋底。

黎淺淺見狀便沒再追問下去,而是問起佐江和碧水兩個小國。

「佐江的王室一直都很悍,東齊不是不想將之納入版圖,不過佐江是塊難啃的骨頭,高國主會采取鎖國政策,就是和東齊有關。其實呂大老爺當年之所以會把注下在定江王孫子身上,便是因為定江王身後是東齊皇帝之故。」

他問黎淺淺,「呂大小姐沒跟你說定江王王妃是東齊公主吧?」

黎淺淺搖頭。「所以高國主認定江王謀逆,就是因為這一點吧?」

「應該是。」黎漱最近翻閱的書,有不少雜記,記載的就是諸國的軼事,「佐江雖小,但到底是個國家,身為國主,豈容他人對自己國家指手劃腳,定江王有東齊皇帝這個大舅子做靠山,三番兩次對高國主不敬,在自家地盤上,被臣下不敬,尤其他的兒子又屢傳不妥,舉國上下都知道他兒子命不長矣!很可能需要過繼定江王的孫子。」

「您說,會是誰想要夜光石?」

「這可就難說了!」黎漱伸手點著下頜,「呂氏商會版圖這麼大,呂大小姐若不跟你明說,你猜一輩子,也別想猜出來究竟是誰要買。」黎漱笑,「趕緊派人去跟呂大小姐學習,挑人的時候謹慎一些,寧缺勿濫。」他頓了下又道,「資質不用太好,至少不能比呂潤強太多,略強一些不打緊,但別太強。」

黎淺淺點頭,「知道了。」

劉二隔天就帶了人過來,請黎漱挑人。

黎漱沒好氣的把人打發去黎淺淺那里,黎淺淺挑了幾個,讓劉二送過去。

呂大小姐看了之後,把人全都留下,然後帶呂潤時,也一並帶著他們,去瑞瑤教的鋪子時,呂潤就沒跟著去了。

如此帶了幾日,呂大小姐來見黎淺淺,將幾個表現不怎麼好的換下,黎淺淺握著她的手,「辛苦呂姐姐了。」

「說哪兒的話,只是,我怕是沒辦法跟著教主走了。」

「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呂氏商會那一大攤子總要有人接手,呂大老爺年紀大了,呂潤年輕經驗不足,正需要姐姐的時候,呂氏商會是姐姐的家,家里有難,自是以家里為重。」

「是我對不住你。」呂大小姐面有慚色,黎淺淺在她有難時伸手拉了她和呂家一把。

「姐姐言重了,瑞瑤教的鋪子能在那麼短的時間里,在北晉站穩腳跟,全是姐姐的功勞,只可惜我們運氣不佳,沒能把姐姐留下來。」

呂大小姐握著黎淺淺的手,道,「您放心,北晉這里,我幫您看著。」

「那當然,不賴著姐姐,我賴誰去?」黎淺淺笑,「不過親兄弟也得明算賬,姐姐一樣在我們這里領一份月薪,算是我聘姐姐做顧問的費用。」

「顧問?」這是什麼?

黎淺淺向她略解釋了一番,呂大小姐明白過來,點頭道,「希望我這份薪酬是白領的才好。」那表示瑞瑤教在北晉沒有遇上困難,不用她這顧問出手。

「但願如此。」黎淺淺笑,她覺得自己這筆買賣會很劃算,因為北晉將亂,日後要用到呂大小姐的時候,怕是不少。

呂大小姐自己也很清楚。

「再讓人挑幾個過來,若有好的,我多帶幾個。」現在勞累一些無妨,怕就怕之後她要用人時,無人可用。

「好。」黎淺淺點頭應下,回頭又讓劉二挑人送過去。

如此重復篩選了好幾回,呂大小姐最後留下六人。

同時,黎漱帶著謹一打包那些書,至于珠寶古玩等珍品,除之前已送回南楚的,全都留在黎府的庫房里。

總管得知要留下這批寶貝,嚇得腿軟,跑去找鶴衛領頭人,何頭笑著拍拍他的肩頭,「你怕什麼啊!這些寶貝鎖在庫房里,沒人往外說,誰知道有這批寶貝?」沒人知道,自然沒人偷嘛!「除非咱們自己人嘴大往外說。」

總管連連搖頭,「誰會嘴大往外說?」

「不怕,教主回總壇,北晉還要留人,不然那麼多商號鋪子誰來管?」

「也是。」總管這才松了口氣。

何頭倒是有些擔心,他們的表現不夠好,會被教主留在北晉。

幸好隔日就接到通知,他們要隨教主一起南下。

所有的鶴衛全都動起來,要留在北晉當差的鴿衛和鷹衛看了有些羨慕,不過各有所司,還是把自己的差事辦好才是正理。

隆冬時分,黎淺淺一行總算動身南下。

藍海把幾個藥僮交給總管,「他們的差事不變,要是做的好,你看著獎勵一二,要做不好,你看著辦吧!過段時間,興許我又回來了。」

「是。」總管經何頭寬心後,總算是恢復原有的機靈,藍海看了暗點頭,出了藥爐小院,便去看孟達生,孟家那些後生在安頓下來後,來看望過孟達生一回,見他整個瘦月兌了形,都有些暗驚,面上卻什麼都不敢說。

回去後紛紛傳信回山莊,告知長輩們孟達生的現況,冷二爺被罵慘了,之前隨孟達生來京城的幾位爺,指著他鼻子狠罵,他們這些正經叔伯都沒敢對藍海父女不敬,他一個小妾的兄弟,憑什麼這樣待人?現在得罪了人,後果卻是他們來承受!

想到冷二爺在山莊時囂張的模樣,幾位爺連手狠狠的修理他一頓,直到黎淺淺他們離開北晉,他都還躺在床上養傷。

「走了?黎教主他們走了?這都要過年了,他們又不是官差,怎麼會在這麼時候離開?」

來回稟的侍從心說,還不是您老上門去鬧事,人家要避開唄!要不然怎會在這滴水成冰的時候離開呢?

女皇听聞這事,不由把姚女官叫來問話,姚女官便把事情推到孟家人身上,「您也知道,長孫雲那事鬧得不小。」

女皇點頭,「你不要告訴我,黎教主被她嚇得狠了,怕孟家人也來這一套,所以不等開春就離開。」

姚女官笑,「這還真不好說,雖然說他們江湖人膽子一向不小,可是黎教主到底是個未及笄的孩子,有了前車之鑒,會怕也在情理之中。」

女皇到底沒見過黎淺淺,不然她也不可能相信姚女官的話。

黎淺淺他們離開京城之後,就化整為零分開行動。

跟在他們後頭的人,跟著他們到一處客棧,隔天一早卻遲遲不見他們住的客院有所動靜,派人去問掌櫃,才曉得他們竟然休息一個多時辰就離開了。

「可惡!他們這是在干麼?」

還能是干麼?自然是避開他們這些在後頭跟蹤的人!

「頭兒,咱們要追上去嗎?」

「追,要往那兒追?不知道他們往那走,要往那個方向追?」領頭的人沒好氣的道。

「他們不是要南下嗎?咱們只要往南的路上追……」領頭的人冷哼,「你當天下只你一個聰明人?怪不得他們會選這座小城歇腳。」他若有所思的道。

「頭兒,咱們要回報主子一聲嗎?」

「不必。」領頭的人搖頭,「鄂江王府的人呢?咱們沒留心,他們……還有大王子的人?」

被問話的人面帶鄙夷的笑道,「別提他們了,他們還在睡呢!」

「還在睡?」領頭人問了一句後,隨即臉色不太好的想起來,那兩撥人也不知是咋回事,出來當差的,竟然就喝起花酒來,而且還互相別起苗頭來,鄂江王府的人先請了此地最有名氣的清倌兒柳絮,此女名聲響亮,在京城常听聞她的名聲,听說她的琴技了得,不少回京述職的官員們,路過此城都會點她相伴。

大王子的人沒搶到柳絮,就請來此地另兩位花魁桂花和雲香,這兩女一擅舞一擅歌,他們住的客院正好夾在他們兩家中間,一晚上就沒消停過。

「要不是他們兩家太會鬧騰,咱們一定會注意到黎教主他們離開的動靜。」

大晚上的,那麼多車馬要離開,肯定不可能不發出丁點聲音,可是他們都沒听到,就是因為兩邊院子傳來的絲竹聲太過擾人。

「說不定,他們昨晚會這樣鬧騰,也是被人算計了。」領頭人若有所思道。

他的心月復听他這麼說,有些不敢置信,「可能嗎?」

「他們都是老手,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領頭人揚眉問。

心月復撓撓頭,「那現在怎麼辦?」

「只能靜觀其變了。」領頭人頓了下,又道,「讓大伙兒回去睡,等他們兩邊起身了,咱們再起。」

「這能行?」

「咱們昨晚被他們吵得睡不著,所以早上起遲了,因此沒注意到黎教主他們離去。」領頭人話聲一落,心月復便明白了,笑著應下出門跟大伙兒說去了。

同樣情況還發生在其他跟蹤黎淺淺他們的人身上,他們有人和領頭人他們一樣,打算把責任推在鄂江王子和大王子的人身上,也有人不信邪,起身追出來,只是一追出來就發現,此地四通八,誰曉得黎淺淺他們往那兒去了。

「那里有座茶寮,去問問,看有沒有那麼一支車隊經過。」

黎淺淺他們光車就十幾輛,再加上騎馬的護衛,這麼一支車隊肯定很引人注意。

誰知,都沒人看到這麼一支車隊經過。

「難道他們還能憑空消失不成?」跑了四個城門,全都問了個遍的探子生氣的揮著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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