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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做了什麼?你是怎麼做到的」喬鴻儒漲紅著臉,此時此刻,在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半絲學士的儒雅。

寧馥卻是絲毫不懼甚至對他如此失態一點也不意外,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在他的晚輩面前如此歇斯底里,幾年過去了,她與喬鴻儒走到了這一步,讓她突然想起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次初見。

「你現在定當是恨極了我,早知會有今日,當年你絕對不會听了王若詩的話助我一次。」她的話語里帶著幾分自嘲與嘲笑︰「說什麼得人恩果千年記,你眼里的我絕對是一只喂不熟的狼,我既然想起這幾年前的舊事,又在這個時候拿出來提了,即使你萬般不想我提起,我也記得,我沒什麼可為自己的忘恩負義辯白的,要怨,就怨你們出手就想要置人死地吧。我真的沒什麼心情再跟你們玩了,要是想吵架想動手就免了吧,沒用,你們也討不到好。一把骨頭了,傳出去也不好听。」

喬鴻儒越發的抓狂,聲音何止是咬牙切齒,面容猙獰的樣子不難看出他此時氣的心肺劇痛,卻是硬撐著這口氣在這里站著,大吼︰「我問你到底做了什麼,你是怎麼做到的!!」

「事已至此,你想弄個明白也行,你們二人聯手這事不是什麼秘密,不用費什麼腦子也能想得到,沒有巨大的財力支撐這個陰謀,就不可能達到這個效果,而除了喬二老爺之外,誰能做你的後盾?」她輕輕一笑,又道︰「你們二人與那位咬出我來的官員做的交易我也清楚一點,無非就是他死了之後,由喬二老爺割割肉,分出些股分來給那人,選的好像是他老家的銀號?而四老爺您對他的承諾,也不過就是保證他的後代能有最好的教育,將來也會收他們族中之人做你的門生,推到朝堂上來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因為這次的付出,你大抵還許給他一個讓他們本族人一個高官之位……」

「你…………」

看著喬鴻儒上氣不接下氣快要背過氣去的模樣,寧馥嘆道︰「別動這麼大的氣,不劃算。我能查到也不代表我有多大的本事,能查到這些很困難嗎?我不覺得。再有,我還沒說完,在這罪名還沒完全落到我的頭上的時候,你們為了以表誠意就已經把他本族的人提了上來補缺,這就太明顯了,而且你們還承諾那些跟我有關的人將來落了罪之後,這些空缺也給了他們一族,一下子允諾出去這麼多的官位,我對喬大人都要刮目相看了,沒想到您的能力竟然這麼大,說是只手遮天真是一點也不為過,可惜,你真的是太急了,八成你想的是先應了,以後是不是能兌現再另說,只是您單單就是這麼允諾出去,就已經夠我拿來用了。晚輩不才,這件事非同小可,自然會立即上報的,院正大人未必會將那些名單交出去,但是這件事,想必皇上現在在宮中,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對了。」寧馥眨了眨眼,面上一直都是這樣毫無波瀾,就好像在跟他們講一個毫無趣味甚是乏味的故事︰「這件事現在也送到獄中那人的耳朵里了。」

「不……不可能……不……」

「你是不相信我有這個本事,還是不願意相信?」

就在這時,外面又有腳步聲急響,到了這一步,外面的腳步聲听在喬家三位老爺的耳朵里只覺如同催命鼓,個個都如驚弓之鳥般的望了過去。

喬鴻儒的親信在門外甚至連門都未敲,急聲便直接稟道︰「大人大人!獄卒方才來報,那杜大人在獄中不知為何突然反口說他是一時迷蒙了心竅,受人指使才會污蔑寧大人,還……還……」

「什麼?!說!」喬閑庭突然厲聲喝斥。

喬鴻儒已經被這一口氣徹底堵住,半個字也發不出了。

「還……還險些喊出少爺的名字……不過還好,里面有我們的人,已經……已經將杜大人……解決了。」

咚的一聲。

喬鴻儒直接厥了過去。

喬閑庭怔怔的立在那里,想喬家二老爺,京城響當當的巨賈,何時這般落魄。

寧馥站在門前,目光極其鄙夷。

就在她欲要踏出門之時,喬有恆突然猛的撲了過來。

他想問寧馥是不是能放過他的鋪面。

愣在那里的喬閑庭一把將他扯了住,咬牙,艱難的搖了搖頭。

……

前樓再沒動靜的時候,寧馥仍舊坐在未掌燈的屋內,開著一扇門,看著院中空無一人的冬夜。

半晌後她出聲喚了周凡進來。

「誰通知的林清之。」

林家這次的手筆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她的計劃里,並沒有這一項,但是林清之這雪中送炭何其準時又何其精準。

周凡斂了眉,未答,卻是看向了身側的宇文陌弦。

寧馥有些難以置信的移目過去。

宇文陌弦似乎並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應該或是不應該,左右看了一下才確定寧馥在以眼神問自己。

他思量了一番,不解有哪里不對,道︰「院正,院正大人說想給林清之送點京中鮮果,可是怕寄去太慢影響味道,就找我,我就讓人去送鮮果給林清之了。」

把計劃夾在鮮果之中,由宇文陌弦安排人快馬加鞭急送去東吳,然後林清之立即安排吩咐。

確實,除了韓塵的網,也就只有宇文陌弦那些暗中不露面的跟隨能做得到了。

見她半晌未言,宇文陌弦問道︰「怎麼了?他說那鮮果不好吃?」

寧馥一笑︰「沒有,他說很好,很新鮮。」

……

翌日,素纓樓解封,寧馥解禁,名下所有的產業全部在同一時間將封條撕下。

天似乎晴了,又似乎並沒有,寧馥仰首看著,面容是笑的,目中卻沒有半絲暖意。

喬鴻儒的一些門生,自然是下獄的下獄,降級的降級,皇帝最後是如何在朝堂上對喬鴻儒破口怒罵的,寧馥已經不關注了。

而喬閑庭也是一個月之內頭發花白,他已經自顧不瑕,林家撤資的事情讓他極是愁苦,這種套現的法子始前未有,因為周轉之事,不知賤賣掉多少寶貴的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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