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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的寶馬740在跨海大橋上飛馳,雖然時速達到120,不時還要做出一些超車的動作,但車內的一切穩如泰山,後座上的林滄熙聚精會神地看著手中一份文件,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豪車優秀的制動、懸掛和加速系統固有一份功勞,司機高超的駕駛技術更是功不可沒。

直到進入郊區的省道,平整的柏油路段已經走到盡頭,取而代之的水泥路面由于長時間被超載的大貨車碾壓,支離破碎的地方比比皆是。寶馬740的懸掛系統縱使再優秀也無法完全抵消那些坑坑窪窪造成的顛簸,林滄熙收起了觀看困難的文件,平靜地望向正前方。

「大劉,監管通關處的王處長說早上幾點會到?」

「昨天聯系說在10點,現在才9點20,再15分鐘我們就會到了,來得及。」

「很好,上面已經點頭,王處長不會不~來,今天就讓他先見識一下。」

「是啊,于關長早就同意了,誰還敢不給林哥你面子?」

「這些當官的雖然不敢違抗領導的命令,但是最討厭別人用上級去壓他們,所以應該是我給他們面子,他們才會幫我做事。」

「原來如此,林哥教訓的是,我還是有些幼稚了。」

「你也不用自謙,雖然年齡相當,但相比我那個總是惹是生非的逆子你可要成熟的多了。」

「林公子只是年少氣盛而已,他那身手自保根本綽綽有余,我們羨慕不來的。」

「匹夫之勇而已!他要學的還多著呢,在國外呆久了沾染了些洋人的習性,搞不清楚國內的風氣,遲早要踫釘子。」

「林公子這次跟在您身邊耳濡目染幾年,到時候一飛沖天,必定是林哥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你也不用夸他,這小子幾斤幾兩我心中有數。」

對話間15分鐘很快就過去了,寶馬740在堆場大門前巨大的廣場上減慢了速度,林滄熙搖下車窗仔細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廣場中央「金洋堆場」四個大字非常醒目。他滿意地點點頭,示意大劉繼續前進,豪車在整個堆場走馬觀花繞了一圈,最後停在了辦公大樓門前。幾個工作人員早從大門口的監控里看到林滄熙的座駕,一字排開呈歡迎隊列,領頭的是個臉上堆著諂媚笑容的胖子。林滄熙根本懶得正眼瞧他,只是象征性地點個頭致意,便直接走進電梯上了4樓的接待室。

幾人落座後,一個穿著職業裝的漂亮姑娘靈秀地施展起一手好茶藝,不多久林滄熙面前已經擺上了一杯騰著清香熱氣的碧螺春,他三指拈起胎薄如紙的白瓷杯輕輕呷了一口,抬頭問道︰「今天王處長來要參觀的地段都準備好了嗎?」。

「林哥放心,一切都準備好了!」胖子忙不迭回答,「路線是經過仔細研究的最優方案,以我們現在的資質,處長肯定會滿意。」

「很好,到時候我親自陪同,其他讓你們安排的我就不用多說了吧?」

「林哥您盡管去忙,剩下的小的一定會打理清楚!」

正說著,外面有人通報,王處長的車已經進了大門,正跟著引導車向辦公樓開來。林滄熙不再和胖子多扯,站起身來走向電梯。

一輛藍白相間的現代途勝跟著引導車停在了辦公樓下,引擎蓋上「海關」二字尤其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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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暗無天日的房間里,由于空氣流通極差而彌漫著一股騷臭。角落里躺著一個傷痕累累的人,若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幾乎就讓人認為這是一具尸體了。不知道是耗盡了體力還是根本不想動,那人伏在地上就像一灘沒有生氣的爛泥,就算房間鐵門打開時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也沒有讓他蠕動哪怕一分。

兩個人從鐵門開處閃身而入,其中一個上前半跪下來,仔細檢查了一下說︰「他還活著,不過很虛弱,再這麼下去估計挨不過今天了。」

「哦?那也差不多了,把醫生叫過來吧,給他準備個房間,一小時後我再來,到時候希望能听到有用的東西。」另一個身影的語調輕松而殘酷,丟下一句話就轉身離去了。

那奄奄一息的青年再度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一張鐵架床上,右手隱隱有些膈應,稍稍側頭一看才發現正扎著輸液的針管。整個房間從天花板到床單被罩,甚至是吊瓶架子都是一片蒼白,那種壓抑的氣氛讓他的精神一下就緊張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門把擰動的聲音響起,一個護士模樣的女子走了進來,青年轉動有些疲憊的目光,正好對上女子的眼楮。那護士一驚,走到床邊仔細確認了一會,又檢查了一下輸液的器具,匆匆離開了房間。

等到門再次打開時,進來的人已經換成了一個英武的男人,厚底軍用皮鞋踩出的腳步聲異常沉重,無形中給人的心里增加了巨大的壓迫感。

「總算醒了?看來還是你比較命硬。」

「他們……他們怎麼樣了?」躺著的人勉強張開了嘴,聲音沙啞得就像被撕裂的亞麻布。

「那兩個沒挺過來,現在躺在太平間里。我挺佩服你們的勇氣,也不問清楚我林文楓是什麼人就敢來跟蹤?和我交手那不叫勇敢,而是魯莽。」

「你……你竟然真的殺了他們!」

「怎麼,兩條人命而已,監控也看得清清楚楚,這是應對搶劫的正當防衛,所以別白費心機了。」林文楓的臉上帶著得意的邪笑,繼續殘酷地拋出他的話,「你沒查清我不代表我查不清你!真名白宇,外號‘耳釘’,方惜緣的得力‘草鞋’,俞南大學法學院07級1班新生;父親白德勝,X市海關辦公室主任科員;母親徐梅,X市海關統計學會臨時工……我說的沒錯吧?」

耳釘的眼神逐漸變得驚恐,蠕動了幾下嘴唇卻沒發出一個音節。

「你以為惜少很看重你嗎?如果把你當一回事,就不會讓你來招惹我這種人,為了讓監控看起來比較真實,我留了幾手,否則要干掉你們三個不用20秒,特別是你根本不會活到現在!」

「你到底想說什麼?」耳釘幾乎鼓起了全身的勇氣問道。

「X市海關關長于向前都要讓我三分,讓你父母徹底失業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我可以干掉跟你一起來的兩個渣滓,當然不介意在你父母身上再來一遍。」

耳釘的背後瞬間滲出冷汗,連牙關也不受控地顫抖起來。

「你是個聰明人,該怎麼做應該心里有數。方惜緣不能發揮你的才華,更不能保護你的家人,別再愚蠢地想和我對抗了,識時務者為俊杰,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林文楓的眼楮眯了起來,那眼神就像黑夜中的吸血鬼。

仿佛全身的骨頭都被抽走了,耳釘徹底癱軟在病床上,眼楮依然緊緊地盯著那個可怕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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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南國酷熱的盛夏肆虐了四個多月後終于接近了尾聲。一進入11月中旬,秋雨帶來的一陣陣涼意愈發明顯起來,短衣短褲逐漸被薄薄的長袖取代,雨停後人們感覺到的不再是清爽,而是日趨蕭瑟的氣息。

看著路邊開始泛黃的行道樹葉子,凌祈雙手插在籃球褲的口袋里,心中暗暗感嘆時光如白駒過隙。這幾個月經歷了太多太多,比當年自己大學四年都更復雜,估計就是因為成為女孩的原因吧!少女寬大的籃球服下襯著緊身的運動打底,修長的手臂和小腿都包裹在富有彈性的布料里,溫暖但不限制行動。上次雨夜去方惜緣宿舍的路上被冷得夠嗆,現在氣溫進一步降低後她可再也不敢穿的那麼清涼了。

走在前面的兩個女孩一身色調相近的純棉修身運動服,兩個翹臀上還都寫著一行英文字母,遠遠看去背影就像一對可愛的雙胞胎。關影調皮地搶過凌祈裝著籃球的尼龍袋背在背上,垂在臀部的球因為走路的扭胯動作而晃動得很性感,凌祈看在眼里不禁帶上了欣賞的微笑。金雁翎則偶爾說幾個冷笑話,還不時回過頭來調笑一下凌祈,害的本來就涼颼颼的氣溫又下降了幾度。

時間已經接近期末,除了幾門專業課逼著新生們在臨考前瘋狂抱佛腳外,選修的體育課也逐漸進入了期末考核階段。雖然有藺繁的照顧,籃球教練對凌祈偶爾的缺課都抱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度,但是最近學工部會抽查選修課的到課率,逼著她必須加強出勤。用教練的原話來說︰「沒抽到,基本就沒事;抽到了,我也罩不住你。因此,你如果對運氣有信心可以賭一把……」

金雁翎和關影也在形體訓練老師那得到了同樣的信息,本來就對這課很有興趣的她們出勤就更加勤快了。

一些按部就班的熱身、基本訓練結束後,各組開始例行分組對抗,比賽成績計入期末課堂技術分考評。在這個環節校隊的成員和凌祈這樣的女生就受到了特別優待,他們只需要坐在場邊看其他人揮汗如雨就行。凌祈發現陶李蹊和藺繁在遠遠耳語了幾句,那大塊頭就朝自己走來。哎喲,居然來的不是藺繁,有點不按套路出牌啊!

陶李蹊走到凌祈身邊坐下,猶豫了一會才吞吞吐吐地說︰「凌祈學妹,請問金雁翎有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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