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悠然躺在病床上的樣子之後,安靖宇只要一想起宋悠然就會心里一陣抽痛,從小時候起他就愛著她,陪著她,護著她,什麼時候見過她摔的如此的狼狽的樣子。安靖宇忍不住惡狠狠的念著宋悠然的名字,宋悠然,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就是這麼糟蹋自己的嗎?
白天的時間,他不斷的用工作來麻痹自己,沉著冷靜,揮斥方遒,所有人都覺得大boss一如往常,只有身後的顧陽注意到了他的反常,注意到了他出神的目光和緊鎖的眉頭。
可是夜晚呢,繼續買醉嗎?那張清麗的面龐就那麼一直在他的腦海里轉呀轉,她還好嗎,還……還疼嗎?
讓她到葉青凡的身邊,是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知難而退,一個自己都需要照顧的人,要怎麼去照顧另一個人?悠然,你是我一手培育出來的紅玫瑰,就應當享受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一切,。你應該身著Pronovias的白色婚紗等我來娶你,而不是穿著有著消毒水氣味的病號服。宋悠然,我明明該恨你的,但是我為什麼還是這麼放不下你?
不由自主的把車開到了帝景豪庭,不由自主的守在1818的門口,安靖宇看了看時針指向十一。
這麼晚,悠然該睡了吧,安靖宇苦笑不已,自己才是這場蜜戀的主角,什麼時候變成了在這偷偷窺測的第三者?
在房門倏地一下被打開的剎那,安靖宇的身板立刻恢復挺直,他自小訓練得自己在商場上不容得有一絲疏忽,在情場上他也同樣如此。
看著被護士攙扶著的葉青凡,安靖宇冷笑,「听聞有個詞叫做眼盲耳瞎,看來眼楮盲的人耳朵卻不一定瞎。」
听完安靖宇的話,葉青凡露出嘲諷的笑容,「安總真是會拐著彎罵人。」
難道瞎了的盲人听力會如此增強,自己並沒有發出聲響,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在門口的呢?
安靖宇看著眼前完美如雕刻一般的男人,黑曜石般的眼里閃過一絲詫異,「你怎麼會知道我在?」
「因為你不放心悠然,更不放心我。」葉青凡嘴角上揚,轉頭看向王護士大致的方向,「你先進去吧,照顧好悠然。」
王護士本就全身緊繃,憋著一口氣,如今听到葉青凡的話如蒙大赦,趕快向宋悠然的房間走去。
「哧,」安靖宇不滿,隨即雙手狠狠的抓住葉青凡的衣領將他拉出門外撞到牆上,只听得一聲 的一聲,葉青凡發出一聲悶哼。
「要不是因為你,悠然會躺在這里?你除了會沾花惹草你還會干什麼?先是張瑤,再是阮菲菲,你還真是個禍害。」安靖宇使勁一拽,又是一聲撞擊的聲音,酒店的服務員看著兩個男人爭執的場景,面面相覷,一個安總一個影帝,誰都不敢上前。
葉青凡抓住安靖宇的雙手,卻並不反抗,「不進去看看她嗎?」。
「看她什麼?看她病倒的樣子?看她連睡覺都皺著眉頭的樣子?看她的手背都被針扎的青紫的樣子?真是拜你所賜,你知不知道她原本應該是無憂無慮的畫家,剛嶄露頭角,名聲鵲起,卻被你這個禍害給纏上。你這個災星!」
「我知道……」葉青凡苦笑出聲︰「我知道,悠然受傷讓我知道我一個瞎子,現在根本保護不了她,而我自己,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在看見,我是個拖累,你知道麼,在任何人的面前我都可以偽裝成一個強者,只有在你面前,我不想在去假裝強大,因為我現在一個瞎子,怎麼偽裝也強大不過你,何不在你面前放縱一下。」
「你知道就好。」安靖宇松開手,拍了拍自己有些發皺的衣服,「悠然的脾氣我最清楚,她就是心地太善良,也終究不過是一時的對你愧疚,如此艱辛的兩個人,你還不如早早的讓她死心,離去。對你這個影帝來說,這應該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吧?」
葉青凡沉下了臉,心里一陣揪痛,困難,怎麼會不困難,我連我自己都騙不過去,怎麼騙悠然告訴她自己不愛她?
「我清楚該怎麼做,才會把門打開開誠布公的跟你說,我把悠然還給你,這次我是真的放手了。」
「葉青凡,」安靖宇單肩靠在牆上,看著眼前失魂落魄的男人,興致盎然,「真喜歡看你認輸的樣子。」
「我不是輸給了你,」葉青凡眉頭皺緊,「我只是輸給了我自己。」
「我沒有時間和耐心在這里陪你玩什麼文字游戲,也沒有那個興致看你標榜自己所謂的愛情,我只要悠然,至于你,滾回你原來的地方就可以了,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一把,讓你和張瑤穩坐娛樂圈的一哥和一姐。」
「安靖宇,你太狂妄了,我還不至于需要你幫扶著過日子,我只是要告訴你,我讓悠然回到你身邊,但你必須要更加努力的愛她,好讓她可以忘了我。」
安靖宇手插口袋,靜靜的打量著葉青凡,如果不是因為宋悠然,自己會有一點欣賞他的吧。
「記住,我要她死心,要她自己知難而退,我安靖宇的女人不是你可以染指的了的。」
「我需要時間,在這段時間里,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我不打擾,但我會監視。」
「成交。」
睡夢中的宋悠然全然不知,這兩個男人就這麼的做了一場交易,決定了她之後的幸福。
安靖宇走出酒店進入自己銀灰色的轎車中,流線型的車身與黑夜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只有奢華內斂如安靖宇般的人物才配得上。
俊眸中閃過一絲狠戾,安靖宇眼神拿起電話︰「醒了?」
電話那頭的女人明顯已經睡下,睡意懵懂。
「張瑤,我警告過你,不許動宋悠然!」
安靖宇聲音里的冷漠讓張瑤渾身打了個顫,陡然清醒,宋悠然受傷的事她也有所耳聞,難道不是意外事故?
「安少,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知道?」安靖宇咬著牙,心里密密麻麻針扎似的感覺又回來了,只要一閉上眼,都是悠然疼痛的樣子,「如果不是你還有利用價值,我真不介意讓你嘗嘗得罪我安靖宇的下場,或許雪藏過的經歷並不能讓你看清形勢?」
「安少,真不是我做的!安少,你听我解釋!」一听到雪藏張瑤哪里還冷靜的了,上一次換角的經歷還時不時出現在她的噩夢里。
「你和你的手下最好都給我安分點!我安靖宇能讓你有今天的位置,也照樣可以讓你摔下來!」
「嘟嘟嘟……」
「喂?喂?安少?」張瑤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肯定又是阮菲菲這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