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員疑惑的問︰「就這樣直接靠近他?」
「沒錯,靠近他之後,我會直接跳下來,你迅速開著飛機遠離,不要被他給傷到。」月池歌笙道。
那飛行員道︰「可是……真的不會有危險麼?」
月池歌笙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塊佛祖玉佩︰「我有佛祖保佑,不會有事。」
「佛祖?」飛行員本想說這些都是封建迷信,平常信信也就算了,關鍵時刻可不能太把這些神佛當回事兒,不然會死人的,可是後來想想,最近玄幻的事情實在太多,這世上真有神佛也說不定,因此便閉嘴不言,只是駕駛著飛機,接近了已經又跳到另外一棟別墅頂上的陳晴朗。
陳晴朗听到直升機的聲音,立刻轉身,眼楮看到那架飛機,以及飛機里的月池歌笙和駕駛員,雙眼立刻露出興奮的光芒。
七月流火劍更是紅光熾熱,閃爍頻繁,一邊顫抖,一邊發出吟鳴。
殺氣散發出來,躲在飛機里,都能感受得到,駕駛員雙股顫顫,幾乎想立刻逃跑。
這時月池歌笙打開直升機艙門,縱身一躍,卻是直撲陳晴朗而去。
駕駛員大駭,卻是顧不得了,駕駛著直升機,迅速逃離。
心中還想︰這任務原本想著輕松,未料如此危險,還好沒有死在那人劍下,否則當真是虧大了。
這邊陳晴朗看到月池歌笙撲來,卻是舉劍就要劈。
月池歌笙落到樓頂,立刻就將那佛像玉佩舉起,眼楮緊閉,雙唇翕動,一大長串听不真切的佛經,立刻就從口中吐出。
這真經不是用日語所念,而是用的雅利安語支語。
梵文的讀音,就是用雅利安語支語念出。
這乃是印歐語系最古老的語言之一,雖然是印度國家法定的二十二種官方語言之一,但卻已經不被人在日常交流中使用,現今掌握這門語言的人也非常的少,畢竟現在佛經都經過了翻譯,不再有人特意去用雅利安語支語頌念。
月池歌笙天生慧根,從小便在淺野寺方丈的教導下學習這門語言,如今整個淺野寺,或者說整個日本佛教界,也只有她一人掌握了這門活化石一般的語言。也正因此,她在淺野寺的地位,才會如此之高,不僅所有經文全都會背誦,就是寺里所有武學,也悉得到真傳。
而那枚玉佩,乃是淺野寺鎮寺之寶,也是方丈最看重之物,說此物有靈性,不是凡品,因此除了月池歌笙,不讓其他任何人輕易觸踫。而在喪尸圍城之時,將此物鄭重托付給月池歌笙,讓她好好保管。
據寺內書籍記載,此物有教化世人之能,對著此玉頌念玉上刻的梵文,可以洗濯人內心的惡意雜念。只是這麼多年,從未見方丈用過,今日月池歌笙要用此物鎮壓陳晴朗心中的殺意,是冒了天大的風險的。
她緊閉雙眼,一是讓自己更加專注虔誠,二是心中害怕,萬一這玉佩和經文沒用,那巨大紅劍劈將下來,自己必將一下變作兩半。那種景象,她可不敢睜眼去看。
也正因此,她並未看到,當七月流火劍劈至她的身前,劍上靈氣散發出來時,玉佩立刻吸收了那近在咫尺的靈氣,既而隨著她頌念的經文,開始發出聖潔的白色光芒。
這光芒初始微弱,隨後便猛然擴散,月池歌笙整個人都被白光包裹,與那光一般,變得無比的純淨聖潔。光芒柔和,讓月池歌笙緊張的表情也變得舒展。她此時宛若菩薩,渾身散發出慈悲的氣質,嘴角微微有笑意,卻似菩薩拈花,端莊優雅,動人無比。
那白光包裹住月池歌笙之後,仍舊朝外擴散,七月流火劍劈勢甚猛,一踫到那白光,卻立刻就是一陣慘鳴。接著那劍猛的朝上揚起,似要往上飛去,直接將陳晴朗拽得月兌離了樓頂。
白光彌漫到陳晴朗身上,他的雙眼立刻恢復了正常,神智也一下就變得清醒。
清醒之後看到的第一幅畫面,就是月池歌笙那純淨聖潔又動人的模樣,這模樣雖是美得不可方物,卻叫人生不起邪念,只是覺得真若神仙菩薩一般,叫人打心底里生出敬重。陳晴朗恍惚了一剎那,隨後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七月流火劍拉離了樓頂。
「媽的,這鬼劍,差點讓老子變成殺人狂魔!」陳晴朗在心底罵了一句,隨後使上力氣,身體猛的往下一墜,重新回到樓頂。
七月流火劍一下被白色光芒包圍。
這光芒看著很柔和,但是對七月流火劍來說,卻仿佛是洪水猛獸,它不斷發出慘鳴,同時扭動掙扎,奮力想要逃月兌,最後好像發現不月兌離開陳晴朗的控制,就無法月兌離白光,因此忽然用上大力,控制著陳晴朗的手倒轉劍尖,徑直向他自己刺去。
竟是要弒主!
在遠處觀望這邊情況的張裴裴江思語二女,頓時驚呼一聲。
陳晴朗也是大駭,手棄了劍,身子猛的往後橫倒,玩了一手鐵板橋,躲過這一劍。
七月流火劍貼著陳晴朗臉面擦過,接著便要直直往前飛去。
陳晴朗重新挺身站起,喝道︰「哪里逃?」
施展星際穿越,瞬間來到劍旁,雙手伸出,緊緊攥住劍柄。像攥著一只狐狸尾巴,不讓它跑。
接著瞬間將劍插入樓頂,給它多添一道束縛。
巨劍發出怒吼,不斷晃動,樓頂頓時泥沙飛濺,混凝土頓時被它攪出一個大洞。
陳晴朗用上所用力氣,蹲在地上,努力控制著它。
這時月池歌笙睜開了眼楮,看到眼前的一幕,覺得極為驚奇。
然後,她就看到手中的玉佩,正在散發著不知明的白光。
只是不知為何,這白光的彌漫範圍,在慢慢的減小。
這時陳晴朗轉頭看向她︰「月池,快點過來!」
「陳君,你好了!」月池歌笙見他雙眼重歸澄澈,非常驚喜。她一邊往陳晴朗那邊走,一邊盯著七月流火劍,「它這是在干什麼?」
她只知道七月流火劍迷惑了陳晴朗的心智,所以才讓陳晴朗大殺四方,卻從未敢想,一件兵器,還可以自己行動。
「它要逃跑,你趕緊過來,用玉佩靠近它!」陳晴朗語速極快的道。
「它居然會自己逃跑?」月池歌笙趕緊趕了過來,將玉佩靠近了七月流火劍。
這一靠近,七月流火劍掙扎得更加厲害。
陳晴朗道︰「趕緊念經。」
「好。」月池歌笙立刻又開始頌念經文。
劍上留存的靈氣,頓時又被玉佩吸收,那光芒登時大作,將七月流火劍緊緊包圍。
劍似凶獸,發出聲聲怒吼,最後幾下掙扎,險把陳晴朗手臂扭斷。
但這股勁頭,似回光返照,過了之後,便虛弱無比。
陳晴朗感覺劍上的力度越來越小,一顆心慢慢放了下來。
又過了片刻,七月流火劍完全不動了,陳晴朗便讓月池歌笙收起玉佩,然後將劍拔起,仔細觀詳。
此時再看這劍,身上血腥之氣已淡,劍上雖仍有紅光,但卻不再閃爍,仿佛從一個生物,變成一個死物。
陳晴朗嘆息一聲︰「這劍中的劍靈,想必已經死了。」
「劍靈,那是什麼東西?」月池歌笙問。
陳晴朗給她解釋了一下劍靈,然後道︰「我之前就是被那劍靈給迷惑了心智,如今這劍靈被你那玉佩殺死,我再用這劍時,就再不會有什麼隱患了。」
然而此話剛落下,卻見那劍上紅光,又開始閃爍起來,同時劍身發出一聲吟鳴,只是鳴聲較之前不同,沒那麼凶狠,而是添了絲清脆響亮。
陳晴朗嚇了一跳︰「我靠,還沒死?」
正待讓月池歌笙再把玉佩拿出來,卻發現這劍卻並未使什麼力,而是仍舊老老實實的呆在他的手中,既沒有逃跑,也沒有掙扎,安靜無比。
「怎麼回事兒?」陳晴朗有些不解。
月池歌笙道︰「我這玉佩,是用來洗濯生靈的雜念的,並不具備殺生的能力,那劍靈,想必並沒有死。」
「那麼神奇?這短短的一點時間,就把那凶靈的殺意給洗濯干淨了?」
「不知道啊,看這劍的樣子,好像仍舊帶有血腥之氣。」
陳晴朗點點頭︰「嗯,確實是這樣,不過,血腥氣已經淡了許多。看來需要多來幾次,才能將這劍靈以及七月流火劍本身的殺氣去除。」
「這次真是太危險了,你太不小心了。」月池歌笙有些責怪的道。
陳晴朗道︰「殺敵心切……而且原本以為這玩意兒沒那麼厲害,誰知道居然這麼邪性。對了,我剛才沒有殺掉什麼無辜的人吧?」
「當然沒有,你自己還算有點定力,一直等到我來,才徹底被劍靈控制。」月池歌笙語中帶有嗔怪之意,大大的眼楮也風情萬種的瞪了他一眼。
陳晴朗體會著這眼神的美妙,不禁有些心猿意馬,不過想到剛才月池歌笙那聖潔的樣子,心道若是這女僧人好好修煉,參悟禪機,說不得能修成一個女菩薩,有些人天生就有某些機緣,這月池歌笙,應是真的與佛有緣。
這麼漂亮的姑娘,偏偏入了佛教,真是遺憾。
月池歌笙問他︰「你想什麼呢?」
陳晴朗回過神來,半開玩笑的問︰「月池,你有沒有想過還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