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發前的七天,說長也長、說短真覺得時間不夠用。UCLA的那位良好市民似乎得到什麼啟示,在這七天里的行蹤,演變成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姿態。這是想接近她、想和她成為朋友的UCLA同學們的看法。實際上,確實因為要離開美國一個多月,她得忙著和這個道別、和那個卿卿我我。當然,最主要的是去聖莫尼卡地區的Linda父母家。
吃過晚飯和Linda出門前,智敏又拿了兩萬美元給Linda母親,說是給Fiona和Annie買些生活用品和平時穿的衣服。Laurel女士想拒絕掉智敏的好意,說現在的「老媽餅屋」已經有了利潤的回轉。智敏為了把手上的錢送出去,拐著彎說Linda父親身體不好,需要大量的補品和藥品。而兩個金發小丫頭眼看著要上小學了,家里不能不留下點錢以供開銷。Linda被夾在中間,想替誰說話都讓她很為難。
最後她對母親Laurel說,「媽媽,這是Chris給兩個妹妹的錢,而且是不要利息的。現在你可以收下了吧!?」
回到公寓時,Linda有些不理解智敏今天的行為,問道,「你是好萊塢的有錢人嗎?媽媽家里的生活,已經有了餅屋的支持,再加上Bowman的傷兵退伍津貼,我想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真不知道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Linda的說法代表著美國人超強獨立性的一面,而智敏代表著她仍然是個韓國人,仍然是個還有著尊老愛幼思想的首爾女生。相擁著Linda坐在沙發上,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知道,將來我為什麼會加入美國國籍。可我的家人都在首爾,那麼,我在美國定居以後,會想到依靠誰呢?」
「難道你不想依靠我嗎?還是說你又想另找新歡了?嘻嘻!」Linda不時地開著智敏的玩笑。
「你的問題我會仔細考慮的!但在這之前,我得聯絡好和你父母親的感情,以便今後尋求他們的庇護吧!」
Linda有些瞪眼,卻面帶柔情地說道,「你說什麼?我是說你第一句話,再說一遍!」
「沒說什麼啊?我是說,我會听從巡警女士安排的。」智敏這樣說,臉上已經有了笑的樣子。
「好哇!你說你會听從我的安排,真的?那麼,現在你說該做什麼呢?」後面不用再說一個字,因為兩個人已經深深得吻住了對方
美國聯合航空公司的一架波音747,停靠在候機樓乘客甬道的盡頭,此次航班的終點是中國的北京。候機樓里等待登機的旅客中,很明顯能看出有一大堆學生模樣的旅客。帶隊的美國人高大的個子、花白的頭發、看上去很有一種上層社會的感覺。而他眼前的那幾個中年美國男女,是校董事會選派出來的教授、副教授之類的老師。再往後面看,根本不用去看,听聲音就知道是一群興奮得不知所已的學生。
「Chris,是你嗎?太棒了,我們又可以一起玩了!」抱著智敏大叫的是電影學院選派的Anja。
「玩?你怎麼光知道玩?不用寫論文,不用交實踐報告是吧?」智敏回答道。
「她恨不得天天和你呆在一塊,干脆把我的位置讓給她好了。」從智敏身後鑽出的方慧怡,含諷帶譏得笑道。
「好啊!HuiYi,不如讓我做Chris的女朋友吧。只要你願意的話!」Anja熱情得回答道,熱情得根本沒听出方慧怡話里話外的味道來。
智敏拍了拍Anja的手,示意讓她把自己放下來。轉身對方慧怡說道,「別這樣,Anja在和你開玩笑呢!你還不知道她嗎?如果想的話,我去找Will請個假。我們去趟洗手間?」
「當然,現在就去!盡讓Anja佔你的便宜,我還沒佔夠呢!別忘了,誰才是你的女朋友!?」
方慧怡說完,拉著智敏就想往候機樓的洗手間走。智敏沒辦法,只好說道,「看你急的!總得和Will說一聲吧?」兩人眼楮對視了半天,Anja看得雲山霧罩的。
「你們在聊什麼呢?嗨,Chris,HuiYi,你們倆不會吵架了吧?」從Anja身後傳出的聲音,三個人都回頭看時,哈哈大笑起來。Anja笑著對Emmy說道,「你以為她們倆除了吵架,不會干點別的嗎?她們在做心靈交流呢!」
「心靈交流?什麼意思?上帝!Chris,你還會吉普賽人的巫術嗎?」Emmy當真得問道。
智敏大聲叫道,「停下!要這麼聊下去,等會兒上了飛機,全學校的代表都要找我看手相了。我們只是去趟洗手間!」換作以前,不管她怎麼叫喚,都不會引人注意。今日不同往昔,智敏的一言一行似乎成了學院的風向標。
「Chris,你說什麼?你會看手相?要不幫我看看吧!」幾人身旁的一個美國男生大聲說道。他這一嗓子叫道不打緊,連帶著旁邊好幾個美國男生和女生都圍了過來。
「Chris會巫術?我的天啊!我想像不出,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是她不會的?」
「Chris,我想讓你做我的師父!要是我學會你的功夫,嘿嘿,我得去好萊塢拍電影!」
「拜托!就你那副長相,和湯姆•克魯斯比還差得遠呢!」
「不會吧?我記得有人說過,我和威爾•史密斯比,差不了多少啊?」
這下舒服了,智敏四個女生和後面加入的其他學生,東拉西扯得閑聊不已。還有學生不斷得進入這個怪圈,眼看著現場快要失控了。方慧怡讓不斷加入的學生們擠得受不了,滿頭冒著大汗,對智敏哭訴道,「親愛的,怎麼會這樣啊?我好熱呀!」
「你還好意思說!就因為你們幾個家伙,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智敏也有些冒汗了,連聲對方慧怡說道。
Emmy趕忙說道,「我看要不叫Will來,或者院長也行!」
另一邊的教授們已經發現了這個怪圈。Will在同行的教授們、還有學校領導里算是最年輕的。這種費口水的事當然得由他來做,快步走來,大聲說道,「安靜!安靜!同學們!這里是公共場合,請注意你們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