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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回 公司那些事

純商務性的會談對做生意的人來說是樂于此道的,但讓第一次來公司的智敏參加就顯得無味無聊了些。本以為是讓自己來當當翻譯官的,可在座的人除了老爸不太在行以外,其他的人表現得都還行。坐在這里既沒零食吃,也沒個電腦讓自己使喚下。眼瞅著李秘書在筆記本電腦上敲得是不亦樂乎,而鄭理事也操作著各式的圖形和文字界面。沒事做還不能走,那干點什麼好呢?對了,這個香港公司為什麼會對老爸的公司感興趣。按程俊瑋的話來說,目前香港市場內韓國民營企業進駐的非常少,其市場價值和份額還遠遠未達到飽和的狀態。而老爸的公司主營業務集中在電子和服裝制造業上面,另外公司的進出口業務雖然比重不大,但仍有可待深挖的市場銷售前景。從字面上來理解這個話,智敏並沒有找到漏洞,但為什麼會單單挑中老爸的公司來洽談業務。難道說是看中了自己和方慧怡的關系,還是說想利用自家公司在香港和方家聯手搞些名堂出來?智敏腦子里全是大大小小的問號,難免不會讓其他人看出些什麼來。「全小姐,看上去你好像不理解我們公司的這次首爾之行吧?」莫偉聰不失時機地問了智敏一句,這個人年紀雖然三十出頭,但可以算是條成了精的老狐狸。

藏著掖著猜燈謎,不如攤開來說實話還要痛快些。「莫經理,你能坐在高級客戶經理的位子上,真的是實至名歸!那麼你能解釋下此次來找我們的真正目的嗎?」智敏也不想繞什麼彎子,直接把所想的告訴了對面的莫偉聰。程俊瑋喝了口茶笑意正濃得說了起來,「Christina,不介意我這樣稱呼你吧?此次來貴公司的目的就是想拿到你們在香港市場的一級代理權。另外我們為了表示誠意,還特地帶了份價值2千萬港幣的合同。我這麼說,你可以理解嗎?」智敏點頭不語時,鄭理事低聲向她解釋了下代理權的含義。「程先生,那麼我想知道的是,先前我在香港時和莫經理有過一些誤會。但是你們的態度好像並沒有介意這件事?」智敏還是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莫偉聰卻淺笑著主動說道,「全小姐,尊敬女士的道理我還是懂的,你也說了我是實至名歸的高級客戶經理。那麼做為一個職業經理人,怎麼能對如此美麗並不失才華的女士沒有禮貌呢?而且我個人認為今後你如果去香港發展演藝事業的話,可能會前途無限的!」莫偉聰不僅贊美了番智敏,還著重強調了智敏和慧怡在料理店胡鬧的事情。由鄭理事翻譯給全永哲听後,全永哲對此有些莫名其妙。但現在不是問女兒的時候,小聲和李秘書說了幾句。智敏掂量了下莫偉聰的話後又接著說道,「謝謝莫經理的夸獎!我實話說了吧,你們是不是因為我和方家大小姐的朋友關系,才會在眾多韓國企業里面選擇我們這家公司的?」

「Christina,你知道嗎?此前我們是聯系過方家大小姐,因此也經過了慎重的考慮才會選擇你們公司的。做生意這種事,不單單是靠朋友關系,也是要講互利的。如果這單生意沒有可觀的利潤,那我們又何必辛苦跑到首爾來呢?」程俊瑋好像沒有說的太仔細,僅僅是提到了找過方慧怡。那麼他們之間是不是談論過什麼,還有待智敏回頭找方慧怡問個究竟。該問的東西對方說了個大概,最深層次的意思看來只能問慧怡了。這個問題攪得智敏坐立不安,是現在就掛電話問她,還是回美國時再問她?智敏覺得該找個托詞到外面走走,理清下思路再說。全永哲也認為香港這家公司主動對自己示好,有點不好說這里面的原因,便對鄭理事吩咐了幾句。鄭理事由全社長同意後發言道,「程總經理,既然貴公司能主動和我們建立良好的長期的貿易關系。那麼,我們會在具體的價格和貨品質量上,給予你們最滿意的答復!這樣吧,我們先休息片刻,我帶你們參觀下本公司,以便加強貴公司對我們的信任度。你們看,如何?」會談已經進行了許久,與會的人都露出了些疲態,因此對鄭理事的提議大為稱贊。會議室的大門打開時,外面辦公間的職員們都不約而同地看了幾眼,趕緊埋下腦袋做出副更加努力工作的姿態來。智敏的托詞就是去洗手間,順便把鄭理事的電話也給借了過來。

躲在洗手間的格間里坐在馬桶上,拿著電話不知道要不要給方慧怡打過去。「喂,慧怡,是我。我想問你件事,你得和我說老實話。」智敏還是捺不住一連串的問題,把電話掛到了方慧怡的手機上。慧怡還在睡午覺時,接到智敏的電話高興得說了起來,「親愛的,你想我啦?那個事情啊,是我讓他們去找你的。我和他們說,想和我們方家做生意,得先和你們家做生意才行。你看我對你好不好啊?」智敏這才醒過味兒來笑說道,「好!臭丫頭,你是在說你多愛我呢還是想討我歡心呀?」慧怡拿著電話咯咯笑個不停,「瞧你說得那麼肉麻,在香港時怎麼不對我說呀?我不管,回美國後我要你當面對我說。親愛的,我好想你呀!你什麼時候回學校呀?」智敏又把電話換到另只耳朵邊說道,「可能下周吧?你要是想我的話,要不你先回學校等我?對了,你不是答應過我要減肥的嗎?」智敏又把慧怡的糗事說了出來,慧怡撒著嬌恨不得從電話里鑽出來掐智敏了。兩個人呆在酒店時沒說過多少親熱話,現在分隔兩地倒是講個不停,要不然說距離會產生美呢!聊著聊著就忘了時間,那邊會議室里的人都坐好了,唯獨少了智敏。鄭理事趕忙叫了個女職員進來好催催智敏,「大小姐,大小姐。社長在叫你呢,他們都在等你了!」格間外響起了女職員的說話聲,智敏掛斷電話後,沖完馬桶整理著衣服。

「我知道了!姐姐,你穿這麼高的高跟鞋不怕摔著嗎?」智敏洗手時關心起女職員的著裝來,女職員站得筆直的小聲說道,「大小姐,她們都這樣穿,我就只好跟著她們學了。」智敏搖了搖頭,轉身出了洗手間往會議室走去。那幾個在香港見過智敏的職員,等智敏進會議室後小聲聊了起來,「哎,大小姐真的在美國讀書?看她的打扮和咱們辦公室的女孩子真不一樣,光那個頭發的顏色都夠讓人看的了!」其中的一個問著身邊的人,那個家伙眼光帶著憧憬回答著,「是啊!我也想去美國,可沒那個本事。你們不知道,大小姐在香港的時候,身邊的女孩子個個都長得漂亮可愛。尤其是那個還染著白色頭發的女孩子,長得和大小姐差不多一樣漂亮可愛。哇!要是給我當女朋友有好啊?!」他們倆的話讓女職員都感興趣起來,「你有那個本事娶個香港的女生當老婆嗎?我看你啊,就比著大小姐的模樣在國內找一個吧!不過,我估計你不好找。」一個女職員開著男職員的玩笑話,但沒有把話說完。「我知道我長得不好看,找不到類似大小姐的,找你不就行了?」男職員抓住機會在嘴巴上佔著女職員的便宜。「哎,你們猜大小姐有男朋友嗎?上了大學應該交男朋友了吧?」這回又冒出來個多嘴的女職員,眾人都使勁搖著頭,「這種事情不好說!再說了,大小姐好像今天才第一次來公司,有沒有男朋友也輪不到我們關心吧?」眾人小聲議論著以智敏為主題的八卦新聞,「你們這些家伙聊什麼哪?趕緊工作,要是讓大小姐听見,你們小心她的拳頭!」李秘書拿著一大撂文件資料,路過時小聲教訓著這群八卦職員。

李秘書不說後面的話還好點,這麼一說更讓這群家伙們有聊的東西了。離下班時間還有十分鐘時,每個人差不多都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收拾辦公桌的同時不免又有些人加入了八卦軍團。可香港客戶都沒走,社長和理事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因此這幫人也不敢就這麼大搖大擺得打卡下班。有幾個抽煙的男職員趁機跑到了保安接待處,遞給了那兩個保安兩支煙後說起了玩笑話。「再告訴你們倆一點小道消息,社長還有個小女兒,叫全智恩。下次要是再把社長千金擋在門外,你們倆就死定了!哈哈哈!」抽著煙時男職員不停地說笑著,那倆保安只能傻笑不已了。下午六點過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終于再次打開了,出來的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滿意的笑容。合同談好並雙方簽字蓋章後即刻生效,因此兩家公司的高層晚上肯定也會相聚一番。做為現在和將來的合作伙伴,就離不開會餐和娛樂項目。智敏不太想去吃晚上這頓飯,變著法兒得又把電話打到了妹妹的手機上。不到三分鐘全社長的電話就響了,全永哲對兩個女兒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態度。既然生意談成了,再把女兒強留下陪客戶吃飯玩樂也說不過去。找了個女兒還得回家陪伴夫人的由頭,先行把智敏給開月兌出了公司。下午進公司的心情不言而喻,而現在智敏的心情卻尤其的好。剛進公司時和自己擠在一堆的職員們,現在不敢再和智敏去搶電梯了,都把智敏請到最前面去等電梯。智敏樂得偷瞧著從電梯門上反光過來的職員們的臉色,電梯下來自己走進去時,後面的人卻都沒有動腳的意思。男職員就不用叫了,智敏招呼著幾個女職員趕緊進來。不管哪個國家的女人,走到哪兒都是三個女人一台戲。也就是下樓這麼點功夫,電梯里面充滿了歡聲笑語。再加上智敏偏袒女生的喜好,更是讓比她大好幾歲的女職員們都對她欣喜不已。

走出63大廈底樓時,幾個女職員還約智敏哪天去逛逛街、吃吃飯。但隨後她們就看到了一個女生像是在等什麼人,等走到跟前時卻听見那個女生對智敏說了句話,「姐姐,你怎麼才下來啊?」智敏挺驚奇眼前不是別人,而是敏妍為什麼會在這里出現。「你不是在學校嗎?怎麼跑到公司來了呀?」智敏冒了句話出來,趕忙先和女職員們告別著。其他人都走開了,就剩敏妍拉著智敏往汝矣島百貨商店走去。「姐姐,我找老爸時才知道你在公司里。然後就從學校里跑出來了,你知道為什麼嗎?」敏妍對智敏說話時,兩人已走進了百貨商店。商業區的百貨店自然什麼都有的賣,連地下食品超市里都有現場制作售賣的小食店。「為什麼呀?你不會是看我一眼就走吧?你吃飯沒有?在這里吃飯吧,我請你,鬼丫頭!」智敏笑罵著敏妍,兩人閑逛著女裝專櫃。她不覺得敏妍這個時候出現,還有什麼別的目的。「姐姐,你真好,這樣都能知道我的心意!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再不來看我,我就要不請自來了呀!」敏妍模著件職業女裝時,轉頭對智敏笑說著。智敏見敏妍挺喜歡這件職業女裝的,靠在旁邊的成衣貨架上說道,「喜歡嗎?在我回美國之前,送你件禮物,想不想要啊?」敏妍沒想到智敏今天對她這麼關心,有點不敢說自己想法,但還是怯怯得說道,「姐姐,這套衣服好貴的!我不想要你為我花錢,你能請我吃飯我已經很開心了。」小丫頭還挺會替智敏著想的,不送個東西給她未免會傷了她的心。「真是個小丫頭,還會為我省錢哪!阿姨,麻煩你給她找個合適的尺碼,讓她先試試。然後你去開票,我來付賬!」智敏捏了捏敏妍的臉蛋,開心得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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