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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病房不可能誰都進來,在看臨床上的夫妻不在,二春咬了咬牙,一盒餅干不重要,可氣的是明明看不起他們農村人,還偷農村人的東西,這口氣二春哪里咽得下。

她也不在屋里等著,先去護士那里說了東西丟了,護士們听了也挺驚呀的,他們醫院這里還沒有丟過東西,到時有時誰會拿錯了,最後也還回來的,她們跟著二春回了病房,看著那打開的櫃子,又听二春說了東西的來源,听說是首長送來的,小護士們也不敢不重視這件事了。

有人去說向領導反應,有人則細細問二春都誰看到了,這個時候臨床的夫妻回來了,見到屋里這麼多的小護士,男人的臉上露出驚呀,到是扶著男人的婦女臉上露出笑來,特別是目光與二春觸到的時候,里面滿是挑釁。

嘴上她還問道,「這是怎麼了?」

「東西丟了。」有小護士嘴快,就把事給說了。

「喲,怎麼還出了這種事?」婦女臉上露出驚呀的神色來。

可听在二春的耳里卻多是幸災樂禍。

到是被扶到床上的男人,臉色不快的掃了自家的女人一眼。

「要我說不過就是一盒餅干,能值幾個錢?指不定是哪個屋里的小孩子跑到這來玩,看到就拿走偷吃去了。」婦女還一副大度的勸著,但是話里話外卻都是看不起農村人,「不過你這樣大驚小怪的也對,你們在農村呆著,哪里能吃到餅干,現在這麼著急也正常。」

屋里的小護士听了都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二春,也不好搭話。

二春到是不生氣,笑道,「嬸子這話說的對,我們農村人見識少,就是飯都吃不飲,哪里還能有余錢吃餅干。」

嬸子?

婦女的臉當場就難看起來,她有那麼老嗎?

平日里在醫院里遇到人,哪個不叫她一聲嫂子,可從來沒有人叫她嬸子的,想到這眼楮也瞪得大大的,瞪向二春。

二春迎視過去,毫不退讓,「連飯都吃不飽,這餅干丟了,可不就是搶我們的口糧嗎?這就是要我們的命。」

語氣堅定,透著一抹犀利。

婦女重新打量了二春一眼,或者說打昨天起到現在,她才第一次拿正眼打量二春,青色的褲子青色的褂子,現在人們平日里慣穿的衣服,可穿在這個農村丫頭的身上,就是透著一抹說不出來氣質來,頭發也不是常見的那種大辮子,半長不短的高高調在腦後,一雙杏眼盯著你的時候,仿佛就能看穿你的心事。

好個農村的丫頭。

婦人暗叫一聲,卻又有些後悔輕視了這農村的丫頭,想想也是,連首長都認識的人,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婦女心里犯起了嘀咕,那邊跑出去找醫院領導的小護士也回來了,眾人齊齊的望過去,小護士進來之後,身後跟著個年輕的女子,說女子都覺得形容她有點大,看著到是跟二春的年歲相當。

女子一身的白大褂,露在白大褂下面的是一條青色的褲子,腳上是一雙黑色的皮鞋,學生頭齊耳,臉上帶著和煦的笑,看著就是一個溫柔的人,兩只眼楮哪怕不說話也彎彎的帶著笑意,很喜氣。

當她走進來一開口的時候,溫柔的聲音也和她的外貌配上了,溫柔的就像長輩在安撫你一般,讓人為之親切,「這是我在外面花壇里找到的餅干,你看看是不是你丟的那盒?」

二春愣愣的看著對方,當看到小護士身後跟著進來的女子的時候,她就愣住了,上輩子她是在面攤上見到她挽著李顏宏的胳膊,溫柔而典雅的讓二春慚愧不如,卑微的不敢去打量直視對方。

卻沒有想到會在這時,這個情況下見到這個女人,這個與李顏宏最後走在一起的女人。

此時的女人顯然還很年輕,與二春年歲相當,但是渾身透出來的高雅已經隱隱可見。

董超英把餅干盒子遞過去,見對方只盯著自己看,卻遲遲不開口,面上閃過一抹的疑惑,屋里的臨床婦女卻已經接過了話,「喲,看看鬧這麼大的動靜,原來是被哪個調皮的給弄到外面去了,找到了就好,不然可不知道要折騰多久呢。你們農村人就是大驚小怪的,也就是一盒餅干,看看這麼多人跟著忙呼。」

「嫂子多慮了,不管怎麼樣在醫院里丟了東西,我們就得負責。」董超英柔笑道。

她插話這麼一攪合,二春才回過神來,先不開口,低下頭看了看餅干,看到是那盒餅干,先伸手接過來,這才抬起頭來,扯開一抹笑,「是這盒,也不知道是誰給弄到那去的,這麼折騰一下也不覺得累。多謝這位大夫了。」

上輩子,面對她的時候二春是自卑的,又有李顏宏那些羞辱的話,她仍記得她當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或者就那麼當場死了就算了,但是現在不同,她不再是上一輩子那個愛慕虛榮又自私的張二春,她扔掉了一切的缺點,改過自新的一步步腳踏實地的活著,所以站在這個女人面前的時候,不比她低等。

「可能是哪個孩子調皮吧。」董超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覺得眼前的姑娘似乎對她有敵意。

但是她並不認得眼前的姑娘,轉念想一定是她多想了。

臨床的婦人卻笑道,「我看就是大驚小怪的,要麼就是得罪了誰,你們到城里說話辦事可小心點,身子也放低點,客客氣氣的。」

董超英性子溫和,听了這話不好,想說兩句又怕對方尷尬,便沒有接話,二春卻是不同,不管今天眼前的女子會不會來,她都要治治臨床這個婦女,何況上輩子那個讓她自愧不如的女人還站在她的面前,二春就更不能什麼也不做。

「嬸子,你這話就說的不對,我昨晚才和我爺住進來,早上也沒有和外人搭過話,能得罪誰?要真說得罪,那就是嬸子,早上嬸子和我說話,我沒有開口,只點點頭,難不成是嬸子心里對我不滿?」二春語氣犀利,「說起來丟的東西可不指這一樣,原本我也不想說,現在听嬸子的話,那我可不能不說,要不先翻翻嬸子的東西,指不定就讓嬸子拿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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