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煦聞言溫和一笑,低聲道,「和大哥出了趟城,一會子與你細說。」
他這樣說,蒂蓮也不急于非要眼下知道,便月眸彎了彎沒有再追問。
倒是謝珩源看著駱伽開了口,「蓮兒交代了什麼事給玉嬪?」
駱伽看了蒂蓮一眼,修長的指尖撫了撫鼻梁,支吾道,「便是,東宮的事。」
東宮?謝珩源眉梢斜挑,隨即福至心靈,頓時無言,「怎麼這樣快就成了?」
駱伽嗤笑一聲,大爺似得翹著腿抖啊抖,「對付那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有駱爺我的藥在,那是必然要成啊。」
蠻西坐在一旁听了半晌,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打什麼馬虎眼,不過她素來與駱伽不對眼,見他又開始得意,便不由開口刺他。
「你的藥你的藥,你的藥從來不干什麼正經勾當,還有臉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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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伽眸子瞪圓,身板端直了與她對視,「駱爺惹你了?你怎麼就瞧不得我高興?我高興礙著你了?!」
蠻西輕哼一聲撇開眼,昂著下巴倨傲道,「你高興我就不高興,當然礙著我了。」
駱伽面皮抽了抽,俯身上前指著她的鼻尖,「你你你,你到底講不講道理。」
蒂蓮三人無語的看著二人又爭執起來,未及蠻西開口反擊,謝珩源猛的拍桌而起,一臉肅穆道,「你大嫂身子還不太好,我先回松鶴居了。」
看他言罷轉身便走,謝珩煦默了默,眸子一側看向屋內還留著的另外兩人,張口想要轟走,然而卻已來不及。
「我我我,我什麼我,姑女乃女乃救你小命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不講道理?!」,蠻西叉著腰眉目倒豎與駱伽對瞪,頗像個罵街的潑婦。
蒂蓮盈唇微抿,啟唇要勸,便听駱伽氣急道,「你好意思說你救我?若不是你,那日在‘涓蝶樓’我如何會暴露了身份引來追殺,都是你這丫頭害的!」
蠻西秀麗的眉心緊蹙,「你還好意思說那日,你自己青天白日逛青樓招來了人追殺,我都替你丟臉!還易容成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的模樣,真是斯文敗類!」
青樓?追殺?翩翩公子?
謝珩煦鳳眸黑亮,一步站起伸手攔住二人之間,「等等!」
駱伽與蠻西紛紛側頭看他,謝珩煦薄唇一揚,似笑非笑的睨著駱伽,「你青天白日逛青樓?」
瞧他這副面孔,駱伽便覺心下一咯 ,猛的站起身擺手高呼,「你听她哇啦哇啦胡說八道!爺那是去辦正事知不知道!」
謝珩煦一臉質疑,撫著下巴道,「哦~,去青樓辦正事?我當然知道。」
駱伽無言以對哭笑不得,蠻西亦跟著站起身,負手踮腳瞪了他一眼,「虛偽!」,言罷轉身便走。
「我虛偽?」,駱伽一指自己的鼻尖,再指著蠻西的背影,一把推開謝珩煦大步追了出去,「你把話說清楚!誰。」
耳听二人走遠,謝珩煦緩緩回頭,背著手踱步到蒂蓮身邊落座,伸手將她重新攬在懷里,喟嘆一聲道,「你看,駱伽都要上青樓了。」,言罷似有所指的與蒂蓮對視一眼。
月眸掩不住笑意輕輕白了他一眼,蒂蓮握住他把弄著自己發絲的指尖,「你便只听到青樓?難道沒听見蠻西說,駱伽在涓蝶樓招來人追殺嗎?」。
謝珩煦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他那張臉千變萬化,要死早死了,還能苟活到現在?」
蒂蓮無語,「你如今說話可真是難听,什麼死不死,什麼苟活?!」
謝珩煦咂了咂舌沒再吭聲,見蒂蓮支著胳膊起身,他連忙將她抱起,舉步往床榻去。
待到躺好,蒂蓮才靜靜看著他低清開口,「我今日起身,沒看到眉芍。」
鳳眸黑沉柔和並無波瀾,謝珩煦淺淺勾唇,「你上次說了,那丫鬟心思不正,我將她打發出去,省的日後瞧著她心情不好。」
聞他這樣講,蒂蓮心下安了安,撫著肚子低柔道,「昨日因著我出了險事,你那樣壓著怒火,我生怕是你一怒之下,既然是打發出府了,也好。」
謝珩煦垂目抿唇,又道,「方才不是問我大早去做什麼了?我昨夜讓人遞了話到東宮,約馮榭今日一見。」
蒂蓮瞬間被轉移了注意,抬眼看他清問,「見著了?」
依照謝珩煦昨日的情緒,蒂蓮知道,他必定容不下馮榭了,若要見他,必然是要取他性命。
輕輕搖頭,謝珩煦俯身吻了吻她的肚皮,清聲惋惜道,「他如今可是怕死了?竟然不敢與我會面。」
救馮榭時廢了他的武功,他自然不會輕易給人接近他的機會,何況是謝珩煦。
蒂蓮伸手撫著他的發,輕柔道,「子煦,你一定要親手殺了他嗎?」。
謝珩煦抿唇未語,輕輕攬住她的腰身,將臉貼在她月復間。
黛眉輕蹙,清澈的月眸微微波動,蒂蓮淺嘆一聲道,「我不希望你親自動手,未免日後會留下心結。」
「蓮兒。」,輕輕搖頭,謝珩煦沉聲開口,「此人若要死,非是我親手了結不可,否則,我會留下遺憾。」
難道親手殺了他,日後想起,便不會覺得遺憾麼?蒂蓮心下暗忖,卻沒有說出口。
二人相依偎著,誰也沒有再開口。
直到謝珩煦貼在蒂蓮月復上的面頰蠕動了一下,他動了動頭將耳朵貼近,便覺‘咚’地一聲,一時間滿目震驚猛的抬眼看蒂蓮。
蒂蓮自然也感知到月復中的小東西在打招呼,這個懶家伙,再有十幾日便要六個月了,終于是有了動靜。
「他。」
看謝珩煦一副呆滯模樣,蒂蓮失笑,捧著肚子拍了拍,「他踢你了。」
精粹的鳳眸眨了眨,謝珩煦眉峰一挑握住她的素手,低嘆無奈道,「莫要拍壞了。」
言罷又將頭湊過去親了親,一臉滿足的重新將耳朵貼了上去。
蒂蓮只覺肚子里一陣鼓捶,便听謝珩煦贊嘆道,「好兒子,這麼大力氣,輕點,輕點。」
月眸笑彎,蒂蓮嗔聲道,「怎麼就是兒子了,若是女兒呢。」
謝珩煦抬眼看她,一本正經道,「女兒哪會這樣淘氣,你說了,要乖巧可人的嘛。」
蒂蓮聞言忍俊不禁,四目相對,彼此眸中盡是溫情暖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