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周凌飛回憶時經常說的話
明媚的陽光照射下,周凌飛幽幽醒來。
「我沒死吧??」晃了晃腦袋,略微有點重影的瞳孔恢復了正常,一張咧著大嘴、伸著大舌頭、翻著白眼的帥臉近距離地抵在周凌飛的面前,好在周凌飛神經也夠大條,別說是做鬼臉的秦成仁,就算來個異形成熟體面對面,周凌飛也敢一巴掌先抽過去再說。
「靠,離我遠點!!!人家還以為我們是玻璃呢!!!」周凌飛感覺了體,還好,手能伸腳能動,渾身不疼不癢,登時心情大好。
從床上直起身,周凌飛旁然四顧,看來自己在醫院,這是一個雙人間,自己這床靠著窗口,旁邊一床貌似沒人,床右手有個小櫃,上面擺滿了香蕉隻果,還有一個吃剩的快餐盒,對面牆上斜靠著一張折疊床,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酒精味道。
看看窗外的陽光,似乎是下午了,周凌飛順手拿過一根香蕉,邊吃邊問「我昏過去多久了?」
「沒多久,」秦成仁一臉的沉重,「當時好不容易把你搶救過來,醫生說你成植物人了,掛了兩年水,這不,你剛醒!」
「我曰!!!」周凌飛咧著大嘴,香蕉從手中無聲地跌落,「都兩年了!」這TM什麼事啊,這眼楮一睜一閉,七百多天過去了!我的青春啊~~!!!
周凌飛顫抖著雙手,臉上似哭似笑,嘴唇一陣發青。
「等等!不對!!!」怎麼自己這雙手手背上一個針眼都麼有啊,就算再怎麼沒有常識,植物人總得掛水吧;再說哥都成植物人了,指不定醒不醒得過來,剛剛旁邊這貨盯著自己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自己要醒了。
還沒等到周凌飛開口,秦成仁早就抱著肚子狂笑起來,「嚇著了吧,哇哈哈哈,騙你的!!!」
看著周凌飛的眼神里有了明顯的暴力傾向,秦成仁趕緊一本正經起來,「總共三天,哥哎,你真是走的狗屎運啊,被雷劈了一點事沒有,外傷內傷都沒有,人家專家說你約莫著今天醒,兄弟守你半天了都。」
其實秦成仁也是一腦袋的想不通,別人被雷劈過一般就剩碳結構了,眼前這位感情把雷當安眠藥了,一睡三天,這雷難道還分種類的?有能劈柴的,有能催眠的?
「不可能吧,」大大松了口氣的周凌飛感覺秦成仁又在馬扁他,「我TM是被雷劈的,還一次撞倆,怎麼著也得給我蓋個戳撒。」翻起衣服看看,胸前真的竟然啥痕跡也麼有。
「不應該啊,」周凌飛越想越是不靠譜,「你小子再瞎說話試試看!!還不老實交代!!」
「確實沒有啊!!!」秦成仁就差賭咒發誓了,「你全身上下一點傷都沒有啊,X光、B超、CT、磁共振都做了,真的啥事沒有啊。」
看來是實情,周凌飛一邊活動著四肢一邊有些小得意地想著︰「得虧哥們我還練過,被雷劈了都毛事麼有,照《陽神》的說法我就是度過雷劫的真人了!!!」
「對了,」秦成仁倒是給他一壺冷水,「會不會你腦袋有事的,你自己回憶回憶,有沒有失憶啥的?」
「失憶??」周凌飛想了想,還好,從和秦成仁一起看毛片到看著艷~照門打~飛機,該記的東西一個不忘,「我還記得和你這牲口一起看蒼井空就TM不叫失憶!!」
周凌飛突然想到被雷劈時的情景,「我曰,你給我的那個科健K98呢?哪去了?」
「沒了唄,」秦成仁雙手一攤,「你以為你身體真扛得住雷劈啊,听人家專家說當時多虧你手上有個手機,把電流全引到那上面去了,手機都成灰了,不過好歹把你保住了,竟然連個燒傷都麼有。」其實秦成仁還留了一句,當時那老專家搖著頭匝著嘴說︰「據我估計,那‘滾地雷’也是被這手機引過來的。」
人形避雷針啊!!秦成仁看著自己的哥哥一陣感慨。
「我的K98啊」,心情剛剛大好的周凌飛這會兒恨不得拿菜刀抹脖子了。
看著他痛不欲生的樣子,秦成仁也郁悶呢,心想不就是個科健嘛,那天IPHONE掛了也沒見他這麼心痛啊,難道K98里面有剛下載的獸獸、工行女視頻?他拿著在打~飛機?也不對啊,那破手機除了打電話發消息其他啥功能都沒有啊。秦成仁一陣胡思亂想。
好在想不出來就不去深究是秦成仁的優點,這小子眼珠一轉,決定扯開話題,。
「嘿嘿,哥哎,你知不知道你昏過去的時候出糗出大了。」秦成仁的臉上有一種表情叫幸災樂禍。
「咋了?」周凌飛沒聲好氣地回答,心想我都人事不省了還能怎麼出丑?難道護士MM們把灑家看光了??不過依照周凌飛對醫學專業的人的理解,盡管自己長相身材都堪上乘,但自己的**對她們而言應該和一只豬麼有區別,誰會因為豬沒穿衣服而稀奇激動啊?
「你猜啊,嘿嘿嘿……」欠揍的表情又佔領了「校草」的臉。
「猜不著,快說!!!」周凌飛實在想不出來,難道是昏迷中無意識的打~飛機被護士MM看到了?不應該啊,這活咱雖然常干,但也沒成為本能啊。
「咳咳咳……」看到周凌飛抓耳撓腮確實想不出來的樣子,秦成仁終于開始公布答案。
「這幾天正好這邊有啥國際醫學會議召開,听說你這事後,來了好幾個專家,昨天他們在你床邊會診,旁邊圍了一堆小護士,正研究你呢,你突然坐起來,猛吼一聲「我TMD還是處男啊」,接著又倒下去了,當時幾個專家就笑岔氣了,有個老頭當場笑休克了,打的強心針救過來的。」秦成仁邊說邊哈哈大笑「我爸和黎叔笑噴了,直夸你爸教子有方。」
饒是被老周千錘百煉練得忒厚的臉皮在這一刻也擋不住來自內部的爆發,臉色堪比廟里關二爺的周凌飛此刻的造型也是堪比武聖,呆若木雞。
看著秦成仁笑得前仰後合,周凌飛不禁惱羞成怒︰「笑!笑!笑!你TMD不是處男啊!!!」
正巧一個模樣俏麗的小護士MM剛準備進來量體溫,驟然听得這聲猛吼,嚇得一愣,手一哆嗦,一盒體溫計全掉地上了,摔了個滿地銀花開,小丫頭回過神來,頓時氣得雙手叉腰,指著兩位處男一陣河東獅吼︰「叫什麼叫,處男了不起啊,老娘還TM是處女呢!!!」(筆誤,雙手叉著腰,拿啥指著呢,想不通……)
三人全傻了,小MM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羞紅了一張臉,一跺腳,回程了。
不一會兒來了一堆人,三四個年輕醫生模樣的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一個眉毛花白的老頭,老頭繃著一張國字臉,長得有點像84版射雕英雄傳里的裘千刃,很有些不怒自威,不過看到周凌飛倒是一個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嚴重破壞形象,旁邊一幫人憋得很辛苦。
周凌飛臉上那陣紅剛過去又上來了,很是無語地看著這個為老不尊的家伙,心想誰不是從處男過來的,你這老癟三不會剛生下來就被爆菊了吧……
「小周醒了啊,讓我看看,恩~~~,恩~~~~不錯,不錯」老頭一邊做著常規檢查一邊樂呵呵地說,「小伙子很耿直啊,老頭子好久沒這麼開心了,不錯,不錯!!!」
旁邊的「小人」指了指老頭,對著胸口做了個打針的動作,周凌飛一陣撇嘴,心說︰「怎麼當時沒笑死你個老不死的。」
「好了,身體狀況良好,可以出院了。」老頭兒一陣搖頭晃腦,「小周啊,我長這麼大還沒看過你這樣的,」周圍醫生一陣點頭,心想這輩子估計也就只看過一個這麼耿直的人了。
老頭兒繼續慢條斯理地說︰「被雷擊了竟然一點事沒有,只能說是奇跡了,小周啊,你運氣真好!」周圍又是一頓小雞啄米,「確實啊,確實,原來不是說那天的事。」
都這份兒上了,周凌飛也是一頓謙虛︰「都靠周主任妙手回春,真太謝謝您了。」老頭兒胸口的銘牌上「周振宇國家級中醫專家主任醫師博導教授」的字雖小,但對于眼力3.0的人而言不在話下。
老頭兒倒也受之坦然,回頭跟「小人」招呼了一聲︰「病人可以出院了,他家人呢?你是他家屬不?」
「他父母上班去了,我是他弟弟。」
「那你幫你哥哥馬上去辦下出院手續。」老頭再扭頭看看周凌飛,「回家要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再來」說罷笑眯眯地被一幫人簇擁而去。
等房間清淨了,周凌飛沖著秦成仁一努嘴「關門!」
「咋了?」秦成仁心想難道剛剛那老頭錢包掉地上了?頓時狼眼四顧,好一陣搜尋。
「告訴你個事情,」周凌飛想想又是一陣痛心疾首,事到如今也沒轍了,好歹手機是這弟弟送的,當然得告訴他。「先說明,別不相信!」
「啥事?」秦成仁感覺哥哥此時的表情很詭異,也很熟悉。
咋這麼熟悉呢?他陡地想起來上半年在「夫爺廟」逛街,有個陰陽先生也是一臉這幅表情地告誡自己說什麼印堂發暗,面相大凶,三年內必有血光之災,讓他花個五十塊錢消災,結果被「小人」一腳踹在胯下,蹦了半天。
「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讓你有血光之災!!」當時的「小人」一臉的猙獰,順手捋走了陰陽先生口袋里的半包「金南翔」。
「你給我的那科健手機不用卡就能打電話,真的!!!」周凌飛特地加重了口氣,鄭重嚴肅的表情如同托孤的劉大耳朵。
得,那算命先生當時也是這表情,秦成仁翻了翻白眼,「哥,你真沒事吧?那手機我爸用好久了,沒啥問題啊。」
「那他有沒有不插卡打過電話?」迫切的語氣顯示出周凌飛微微的激動。
曰,我爸又沒被雷劈,怎麼會做這種傻事。秦成仁模了模哥哥的額頭,「哥,你該不會被雷劈出後遺癥了吧?要不再讓老頭查查?」
「滾!不信拉倒,反正手機也沒了,信不信由你!」
「我信,我當然信,誰不信也不能不信你啊!!!」秦成仁的表情和語氣在決斗,「那還出不出院?」
「當然出,呆在這干嘛?花錢讓人看笑話?!」周凌飛一陣咬牙切齒,媽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剛到自家樓下,看著五樓兀自開著的窗戶,想起過去種種的周凌飛嘴角又是一陣抽搐,手上一用力,愣是把樓梯扶手上的木頭撅下來一塊,嚇得秦成仁把哥哥送到門口,說給黎叔送個口信讓他放心,一溜煙閃了。
打開門的一剎那,周凌飛明白了當天那黑色雷球怎麼進屋的了——當天周凌飛急于收衣服,打開大門沒關就直奔窗口,他們家是老式筒子樓的頂層住戶,大門外面是露天的陽台,理論上存在‘滾地雷’飄進大門的可能性。
媽咋就那麼巧呢,我的K98啊,周凌飛又是一陣心如刀絞。
心痛歸心痛,日子還得過,人家阿嬌清純無比的時候讓天下男人看了個精光通透,那麼重的打擊下現在還搞復出呢,咱堂堂一爺們怎麼滴也不能比個小娘們差吧。
在家里隨便找了點東西填了下肚子,周凌飛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對于過去波瀾不驚的十九年而言,這幾天的遭遇實在有點匪夷所思,周凌飛略顯混亂的腦袋里蒙太奇般閃過種種場景。
隨著那一黑一白兩個電球飄了過來,腦海中自己手中的科健K98忽地一亮,接著周凌飛猛地覺得腦袋里好像產生了個黑洞,猶如一個馬力全開的大功率水泵一般,全身上下源源不斷地有東西涌入這個黑洞,伴隨著錐心刺骨的疼痛,周凌飛感覺渾身的毛發,肌膚,血肉,神經,骨骼,像是被層層剝離後都被黑洞吸收進去。
此時的周凌飛,周身因為過于疼痛而劇烈地痙攣,醫學上的人體自我保護機制此刻並沒有讓周凌飛陷入昏迷,相反,被黎叔狠狠訓練過疼痛忍耐的周凌飛越疼痛,精神就越集中,思維也異常清晰,讓他不由自主地細細體會著每一絲的痛苦。
「我…曰…,凌遲也沒這麼個疼法吧,我…操…!」周凌飛有種自己就要被硬生生分解成原子然後被吸進黑洞的感覺。
彷佛過了一萬年,又彷佛過了一個彈指,遍及全身的劇痛剎那間煙消雲散,躺在床上的周凌飛除了全身還在不自覺地痙攣外,跟剛剛沒有半點區別。
周凌飛下意識地抹了把臉,臉上干燥得彷佛是撒哈拉沙漠,沒有絲毫疼痛忍耐訓練過後流出的冷汗。
還沒來得及想究竟發生啥事的周凌飛因為神經極度繃緊又極度放松,終于暈了過去——
分割——
下集豬腳異能顯現,很邪惡很猥瑣很無語的說,至少目前麼有看到類似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