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看了一眼小嬰兒就去看蘇應桐。
見蘇應桐虛弱得臉色如同白紙,她問旁邊的夜輕蘭︰「應桐身子沒事吧?」
「太妃放心,好好調理著,該沒有太大的問題,我待會修書一封讓人送到澤豐跟師傅說說應桐的情況,師傅在調理產後上也頗為精通,還有我在這里,沒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太妃心里放下一塊大石來,「好得是母子平安!」
想了想又壓低聲音問︰「剛剛孩子拍了好幾下才哭出聲,聲音也不大,看著臉色也青得厲害……」太妃暈過去的時候看不見陳氏被扭送出去,院子里的人看到也還沒來得及說這些閑人,所以太妃還不知道情況。
輕蘭就幾句話帶過了,道︰「孩子看著是有些……沒事的,請了女乃娘,讓信得過的丫鬟輪流在身邊一刻不放松的看著,待過了百日就好很多了。」這個時候她不敢說出口,孩子怕是有些不足之癥。
心里愈發沉重了,想著還是需要跟師傅說說。
太妃氣得喘不上氣,「竟還有人膽敢如此謀害命婦?」
夜輕蘭示意蘇應桐現在需要休息,讓太妃不要激動,低聲道︰「王爺已經著手處理了,斷不會輕易放過那陳氏的,太妃放心。」
太妃才壓下一口氣來,夜輕蘭又道︰「太妃今天也勞累了,要不先回去歇著吧。」太妃上了年紀,也禁不起操勞的。
太妃搖頭,「就在這里看看應桐吧。」
夜輕蘭見太妃關心應桐多于孩子,心里也很替應桐高興,太妃是真心把她當女兒疼愛的。
宮鏡域站在院中走廊下問陸夕︰「都知道些什麼?」
陸夕便將趙夫人說的話說了一遍,最後道︰「可惜奴婢跑回到房中時,那陳氏已經對王妃……險些就要血崩!」心中的慌亂還沒過去,想想都是一身的汗,又跪了下去︰「是奴婢沒把關好,才讓陳氏留在府中,求王爺責罰!」
宮鏡域眸中凝聚著狂風驟雨,「這牽及不上你。」
走向柴房。
陸夕許久才站起來,想到趙夫人還在外院,她帶著幾個小丫鬟出去︰「趙夫人,這次實在太謝謝你了。」
安石怡雖一直在廳里坐著,可也有留意旁邊的下人在說話,听得一兩句「王妃像是血漏」就嚇的坐不住,莫非那陳氏真的有問題!
可是也不好多問,更不好貿然闖到後院去,只得一直在廳里等著,好不容易見陸夕出來卻是听得這一句「謝謝」,安石怡心慌︰「莫非陳氏真的意圖不軌?王妃可還好?」
「母子平安。」陸夕說著不禁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語,才對安石怡說︰「待會王爺或許有話要問,還請趙夫人多坐一會。」
這個安石怡當然事沒問題的,知道王妃母子平安心里也放心了。
陸夕喚來小秋為安石怡添上熱茶,安石怡看陸夕心不在焉的樣子,就道︰「我知道你也擔心王妃,去看看王妃吧,這里還有這麼多丫鬟在。」
陸夕也不多客套,吩咐小秋和夏雨貼身服侍著趙夫人就去了後院。
在旁邊的廂房看了一眼小主子,已經有兩個女乃娘站在屋里照料著,陸夕看青梅一臉的愁容,再仔細看著小少爺,臉上也有嚴肅幾分。
她小時候家里窮,常幫村里的大娘照看小孩,怎麼會看不出小主子的臉色是過于青紫了些。
青梅抹了一把眼淚,「都怪我,居然看不出那陳氏……」
陸夕安慰她︰「別說這些了,我們誰都沒看出來,如今好好照看著小主子,讓小主子健健康康的長大就好了。」
青梅點頭,想去看看王妃,可是這里也走不開,「你去看看王妃吧,我在這里看著。」有了陳氏的教訓,她是不敢輕易相信旁的人了。
也只有正院的這幾人能相信。
宮鏡域來到柴房的門前,守著門的張廣和池維行禮︰「見過王爺。」開了門。
宮鏡域走進去,里面的有兩個婆子守著陳氏,看王爺來了忙行禮退下。
陳氏不敢看湘原王。她看著地面,渾身怕得控制不住的發抖。
宮鏡域開口︰「陳氏,你竟然能瞞得過本王的眼至今,本王倒是好奇你身後的人了。」
陳氏死死咬著口中的帕子,甚至怕得忘了呼吸。本以為能瞞天過海!陸夕那賤婢是怎樣發現她的?
將這幾天的事情都過了一遍,便想到楊氏。
雖然冒險見了她一次,可是該沒有被人看到才是……即便看到,可楊氏的容貌已經毀了八分,甚至還斷了手掌,這麼多年過去,誰還會想起她來?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陳氏不甘的瞪著地面。
「是何人派了你來,你是選擇主動交代了,還是要本王用刑?」
陳氏抖了抖,被發現了也只有死路一條……湘原王總不會放過她!
「你主動交代了,本王便許你死得痛快些。」
陳氏不敢看湘原王一眼。
宮鏡域不再多話,他叫人進來︰「送到七里胡同交給華連,別髒了王府的地。」
張廣和池維領命︰「是,王爺!」心想這個女人真是不知死字是如何寫的,若到了華連手中,即便是鐵人也能撬開她的嘴!
那痛苦可不是尋常人能受得的!
宮鏡域不停留去了外院,安石怡見王爺果然出來了,起來行了全禮。
宮鏡域坐下來,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今天勞煩趙夫人跑一趟,不知趙夫人是如何得的消息?」
安石怡道︰「王爺,這話說起來可是有些復雜。」
「無妨。」
安石怡便由觀音山上的事情說起,到了曉素撞見楊氏和趙嬤嬤,然後由趙余推斷出的線索,覺得那陳氏有些可疑……統統都說了。
宮鏡域靜靜听著,賀氏小產一事他倒是有些印象。
那時新帝登基不久,武將軍在北防意圖不明,對新帝的態度讓人不得不防,可是朝廷嘗未有動作,就听得賀氏無故小產,是個男孩。
武將軍很受打擊,有說法流傳出︰武將軍對天家不敬,這是上天給將軍府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