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一大早就听到小丫鬟來報幾個穩婆吵起來了。
她急急忙忙趕了去,還沒進院子就听到黃嬤嬤在教訓人的聲音︰「我在宮中幫多少妃子娘娘接生過,連嫁到澤豐的馨妍公主都是我接生的,難道還不懂得這些,如今好好的跟你們說話只管听著就是,竟還敢跟我爭論,依我說王妃早就該趕了你們出府,免得一個個礙手礙腳不是個事……」
幾個穩婆雖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可黃嬤嬤始終是宮里出來的人,她們自不敢多話。听著黃嬤嬤罵人不斷,還越來越過份,陳氏再忍不住道︰「黃嬤嬤,站在這里的誰不曾給別人接生過,要是我們都不懂,王爺又怎會親自派人請我們到府上,想黃嬤嬤也是多慮了。」
黃嬤嬤就瞪著說話的陳氏,上下打量了她幾眼,「你是打哪來的閑人,竟敢與我頂嘴?」
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青梅忙走上去︰「這是何事?」
見她們都看著自己,黃嬤嬤還一臉的不滿,青梅笑了笑︰「黃嬤嬤是宮里出來的人,在太後跟前也是說得上話的,這些個穩婆在接生上自也是懂得的,或許是一直生活在市井民間,不太會說話罷了,王爺把人請了來,就是希望你們都能盡職幫王妃接生好,這里始終是湘原王府,相互間若有什麼誤會好好說就是,何必吵吵鬧鬧的,這一段時間若真無法生活在一屋檐下,管你是哪里來,王府留不住也只得請了出去。」
一席話恩威並施展,竟是連黃嬤嬤都不放在眼里。
黃嬤嬤听得額上青筋暴起,不想這青梅也會出這樣的重話,張嘴想說什麼,又想起出宮時太後的囑咐,只得「哼」了一聲,轉身回了屋子。
幾個穩婆不敢像黃嬤嬤這樣發脾氣,見黃嬤嬤走了便跟青梅說著好話,一邊認了錯,「……讓青梅操心了。」
青梅也著實不客氣,她看著陳氏︰「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就吵起來了?」
陳氏道︰「那黃嬤嬤整天尋了空閑就問我們平常是如何幫人接生的,不論說什麼她都說那樣做不對……把我們教訓了一通,也不想想我們幾個誰沒有幫人接生過,就她懂,說話還老端著主人家的架子,我們心里當然也有氣!」
青梅頭大︰「黃嬤嬤是太後派來的人,脾氣也是有些,我之前不是說過,她說什麼你們盡管听著,到了王妃臨盆時她自會有事情忙,你們難道都不記得我說的這些話了?」
幾人低頭勉強應了聲是。
青梅又教訓了幾句就回了正院。
在屋里跟蘇應桐提起這些的時候,蘇應桐道︰「她們幾個看著都是脾氣好的人,竟也跟黃嬤嬤吵起來……黃嬤嬤就是來搗亂的。」
青梅道︰「奴婢也看出來了,王妃,下次她若是再那樣,不如直接找了理由送回宮中罷了。」免得把府里吵得烏煙瘴氣的,看著煩心。
蘇應桐道︰「有何用,送走了黃嬤嬤,難不成還會有孫嬤嬤、張嬤嬤,留著吧,你費些心思看好點就是。」
「是的。」
蘇應桐又道︰「不想那陳氏倒是敢跟黃嬤嬤吵起來,讓她來見我。」
雨柏便去傳話。
陳氏在蘇應桐跟前有幾分拘謹,听了蘇應桐的問話就大膽回道︰「回王妃,生產是何等的大事,我們這些接生慣了的人又怎會不知道,那黃嬤嬤整天話多,倒是會擔心這樣的性子在王妃生產的時候會不顧輕重……王妃還是不要讓黃嬤嬤近身的好。」
蘇應桐心中一動,陳氏竟也有膽量說這些。生產過程中會遇到怎樣的意外根本沒人知道,可是她身邊需要有一個這樣經驗豐富又有些膽量的穩婆,看她考慮問題也十分的周全,比起其他幾人也好很多。「好,那天你就準備幫本妃接生,其余的幾人,給你打下手吧。」
「是,王妃。」
事情這樣就算過去了。
產期越來越近,夜輕蘭看蘇應桐的精神緊張,每天便陪在她身邊說話。不過十句就有九句離不開宮凌霄。
說多了蘇應桐也終于忍不住打趣幾句︰「你這麼想見六王爺,我讓王爺找人送你去西山?」
夜輕蘭竟真的掙扎了一會才道︰「還是等你生了再說吧。」
蘇應桐就傷心道︰「原來你真的那樣想過!輕蘭,你也有重色輕友的時候!」
夜輕蘭的臉一下紅了,解釋了一句︰「我是許久沒見六王爺了。」
蘇應桐也知道相思的痛苦,就不再逗她,不過也不讓她待在自己身邊了,這麼一個痴情狂的樣子,她是看著都替她難受。
宮鏡域回到府上的時候蘇應桐就問他︰「宮凌霄在西山怎樣了,看輕蘭都要相思成疾了。」他之前說過想送她到澤豐,可最後也是沒有,也不知道在外面作了多大的努力,才換來王府的平靜。
邊防的旱災引起的動亂不小,听說西南的流民都要派朝廷軍隊去鎮壓,興華商行也受到一定沖擊,高立楓去單平前就頻頻接見各地掌櫃,宮鏡域也一天比一天回得晚。
這些她都看在眼里,今天終于忍不住問了。
宮鏡域不想跟她提外面的事情,怕她想多了休息不好,輕松帶過︰「當地的軍隊已經初成規模,過兩天派去見南郡王的人也會回來,至于災情……朝廷的存糧緩解了些,很快就到了新一輪收成,或許情況能好些。」不然過幾個月又到寒冬,那樣才是會出了大事。
蘇應桐就道︰「幸好莊子上我以前讓人存了許多的土豆米糧,不管外面如何,先是王府上下幾百人口是暫時不用擔心。」就是怕流民暴動會闖入莊子去強搶。
「莊子上早已安排了護院,再怎麼樣那些人也認得是湘原王府的地方。」宮鏡域沒有太擔心。
蘇應桐點頭︰「若是朝廷要施粥,你看要不要帶上小喚去看看,讓他在那里幫幫忙。」小喚自從華南回來,除了偶爾跟宮鏡域外出,就是留在府里上家學和練武。(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