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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同歸于盡

寢殿里安靜下來,葉雨縴端起藥碗,輕輕舀了幾下,便把君逸扶起來,靠在自己肩上,然後一勺一勺的喂他喝藥。

才喝了兩口,君逸便咳嗽了幾聲,慢慢轉醒。他睜開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葉雨縴,沉默著不說話。

「皇上,喝藥吧!」她舀了一勺藥汁放到他嘴邊,卻沒想到他不喝。

「你爹費盡心思,安排那個多人來殺我,你作為他的女兒,為什麼要幫我?為什麼要救我?」君逸接過藥碗,快速地喝完,然後坐在床上,認真地問。

葉雨縴看了他一眼,「我爹謀權篡位,算是在做壞事,我作為他的女兒,不求能阻止他搶奪皇位,只求能把你保護好。也算是讓他少做點錯事,讓他的手上不沾皇帝的血。」

君逸嘆了一口氣,「你對我很失望吧?白思雅的刺殺就把我嚇成這個樣子。」

「你畢竟還小,沒見識過,當然害怕。」葉雨縴安慰著他。

他卻笑了,「說得你好像有多大似的。你比我還小啊!可是你能保護我,你能和她過招。你比我強多了。」

葉雨縴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只道︰「餓了吧?我讓宮女把午膳端過來。」

君逸點點頭,「說說白思雅的事吧!她被押進大牢了吧?你準備怎麼處理?」

「我猜今天晚上有些人會有所行動。」葉雨縴斂眸,把宮女拿過來的午膳放到桌子上。

「什麼行動?」君逸穿好外袍,也坐到椅子上。

「白思雅行刺皇上這件事肯定會被忠義王知道。他一定會調查白思雅為什麼會行刺皇上,若是查出來是我爹給她吃了毒藥,強迫她這麼做,那麼忠義王會放過我爹麼?所以,我爹一定安排了人手盡快除掉她,這樣就死無對證了。」葉雨縴盛了一碗粥,遞給君逸的同時還認真的分析著。

君逸喝了幾口,若有所思,「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應該怎麼做呢?是任由她被殺,還是……」

「皇上覺得呢?」葉雨縴問道。

「如若真的被王叔知道了,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爹,你爹同樣視他為最大的對手。所以他們一定會打起來。但是一旦戰爭開始,民不聊生……所以,我們還是不管她吧!」君逸深吸了一口氣,喝完粥。

「那就……如皇上所說。」葉雨縴心中有些悲傷,為了保全葉常,只能傷害無辜的白思雅了。

昭陽殿。清樂和媚歌正在秘密商量。

「將軍說了,今晚就動手,除掉白思雅。皇上和小姐那邊不會阻攔的。」清樂手上捏著一封信,是葉常用信鴿送過來的。

媚歌皺著眉頭,「將軍怎麼會知道小姐不會阻攔?小姐可是站在皇上這邊的,如若不是她,白思雅早就得手了,就不會有這一切了。」

「小姐心地善良,不想看見血腥,尤其是皇帝的血。小姐並不會阻止將軍爭奪皇位,她只是想保全皇上,至于其他的事,她是不會阻攔的。」清樂說著,笑了笑。

媚歌想了想,也是這樣的。「那好吧!我們就準備好夜晚行動吧!將軍說了,白思雅會武功,我們兩個要小心行事。」

深夜,清樂和媚歌換上一身夜行衣,躲過巡邏侍衛的眼楮,來到了大牢。

大牢門口的兩個人都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清樂飛快地向空中撒了一把粉末,這是助人安睡的良藥。果然,門口的侍衛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媚歌率先溜進去,發現所有的侍衛都圍在一起取暖。她從袖子里取出一根細管,細管里也有助人安睡的藥粉,她輕輕一吹,輕煙佛動,一桌子的獄卒便都睡下了。

她朝著門外招招手,清樂便也進來了。

牢里關押的人並不多,而且是分開關押的,所以她們輕松的避開了所有人的眼楮,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白思雅的這一間牢房。

白思雅並沒有睡覺,她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門外,好像早就知道有人要來一樣。

「雅姐姐,真是委屈你了,將軍讓我來救你出去。」清樂用盡量溫柔的嗓音說著,臉上也掛著微笑。媚歌在一旁附和著笑盈盈的看著她。

白思雅冷哼一聲,「你們以為我是傻子嗎?你們怎麼會來救我呢?我一件事情都沒有做成功,葉常怎麼會救我呢?」

她頓了頓,轉而淒慘一笑,「我知道你們為何而來。你們不過是想殺了我,然後讓我父親找不到我刺殺皇上的原因罷了。這樣,你們的將軍就會逃過一劫。是吧!」

清樂挑了挑眉,「你既然這麼有自知之明,為什麼還要讓我和媚歌來一趟呢?你為什麼就不能自殺呢?這樣,我們就毫無破綻了。」

白思雅眯了眯眼楮,「你以為我會這麼順從于你們?你以為我會幫你們?真是可笑!葉常把我害成這樣,你們還指望我去幫助他,去欺騙我父親麼?」

媚歌皺了皺眉,「白思雅,你別太不識抬舉了。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自殺。第二,我們來幫你。我覺得聰明的人都會選擇第一個。因為這樣,會減少你的痛苦。」

白思雅恨得把嘴唇都咬破了,鮮血從她嘴角蜿蜒而下。在昏黃的燭光下,她披散著頭發,臉色慘白,嘴角又流著血。清樂和媚歌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磣。

「就算今天我會死在這兒,我要你們至少有一個人陪著我下黃泉!」嘶啞的聲音咻咻的笑起來,清樂只覺得頭皮發麻,她瞪大眼楮,驚訝的發現白思雅已經出手了。

媚歌口吐鮮血飛出去撞到牆上,她好久都沒有爬起來,一直在地上抽搐著。黑色的夜行衣上侵染著血珠,一直不停的滴落。

「哈哈哈哈!」暢快的聲音幾乎響徹整個大牢,白思雅走過去,手里的金簪狠狠刺下……

「啊!」淒厲的慘叫聲響起,清樂驚得幾乎站立不住。那只鋒利的金簪此時就插在媚歌的心髒處,隨著心髒的跳動,它也一顫一顫的。

「清樂……為……為我……報仇……」媚歌咳嗽幾聲,拼盡全力說出這句話,而後伸向清樂的手無力的垂下,頭也歪到一邊去了。心髒的跳動漸漸減弱,金簪終于停止了顫抖……

「白思雅!」清樂眼眸冒火,幾個閃身就到了她的身旁,一手掐住她。

白思雅的手按在她的手腕處,尖銳的指甲深深地刺入她的血肉之中。她睜大眼楮,看清了白思雅眼中的瘋狂,她是打算同歸于盡了!

劇烈的疼痛讓清樂的手微微松開,就是在這時,白思雅張大嘴巴一口咬在她的頸部,血流不止……

清樂努力的拔下發上的銀簪,她們抱在一起,她的余光撇到了媚歌,媚歌心髒處插著的那只金簪。

銀簪狠狠地從白思雅後心刺入,她的身體猛地一僵,嘴上的力氣松了。清樂一掌拍過去,她便重重地落在地上,眼楮睜得大大的,死了都不肯閉上眼楮!

清樂喘著氣,用手捂住頸間的傷口,飛快地離開了。只剩下地上兩具慘死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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