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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南方領主的聚會5

克洛西看著布蘭琪站在梵妮面前侃侃而談,心里為她捏了一把冷汗。梵妮性格詭異,喜怒無常,說不定就會因為布蘭琪的話不入耳而發火。那蛇頭一樣的鞭子打在人身上的滋味可不是一般的難受。但是克洛西很明白布蘭琪這麼做是為了自己。雖然兩個人見面的時間很短,但是卻有著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你們覺得怎麼樣?」

布蘭琪雖然臉上還是笑嘻嘻的,但是她的心里忐忑不安,手心里也捏著一把汗。梵妮仔細地打量了布蘭琪幾眼,然後露出了微笑。

「好,就這樣辦。‘孤狼’有沒有意見?」

「‘碧蛇’都同意了,我自然沒有意見。」

「老人家果然是個干脆的人。」

「當斷即斷,碧蛇的爽快也是不輸給男子。」

兩個人說罷都笑了起來,好像是遇到了多年未見的故交,完全干不出前一刻兩人還處于劍拔弩張的狀態。布蘭琪知道這是因為兩個人內心深處都不希望和對方打起來。兩虎相斗,必有一傷。兩個人都對對方怕到了骨子里,此刻能得到和解,自然是不要錢地說好听的話。

「在此之前,我可以和我的傻妹妹說說話麼?」

「當然可以。」

梵妮大度地一揮手,就放開了兩個人。幾個圍在她們身邊的黑衣漢子隱隱封住了兩個人的去路,但是也沒有站得太靠近,應該是梵妮吩咐他們給兩個女孩一些私人空間。克洛西見那些黑衣漢子一走遠,就急著想要說什麼。

「布蘭琪……你……」

「什麼布蘭琪,這麼沒大沒小的,要叫我姐姐好麼!」布蘭琪裝作大怒,但是暗中卻扯了扯克洛西的袖子。克洛西一驚,不解地看著布蘭琪。雖然布蘭琪一直都像是姐姐一樣滴照顧著克洛西,但是現在似乎並不是追究稱呼的時候。布蘭琪看克洛西還不明白,于是向著梵妮的方向努了努嘴。克洛西這才發現,梵妮原來一直都在偷听兩個人的對話。

梵妮讓黑衣人站開只是給兩個女孩一種沒有人干擾他們的錯覺,讓她們放下戒心說一些私密的話。她表面上裝得大度,骨子里還是想要陰人。碧蛇的這個稱號也是名副其實。梵妮就好像是隱藏在草叢之中的毒蛇,就在人不經事發動襲擊。克洛西傻傻地上當了,但是江湖經驗老道的布蘭琪卻發現了這一點。

「姐……姐姐……」克洛西磕磕絆絆地張嘴到,「你這樣做太冒險了,而且梵妮也不可能好心地放我走的。」

「你這個傻孩子……我怎麼會有危險呢?我沒有危險你也不會有危險的。」

如果孤狼帶走了布蘭琪,梵妮一定不會傷害克洛西。當然布蘭琪自認梵妮不會傻到放了克洛西,但是她一定會抱住克洛西的性命,好讓布蘭琪來救她。布蘭琪越在乎克洛西,克洛西越不會有事。另一方面,布蘭琪覺得克洛西卷入此事之中都是自己的責任。所以她也有義務

「听姐姐的話,你要是出了林子,就去附近的鎮上找我們小姐。小姐沒了我自己穿衣服吃飯都困難,你可要代替我的份一起照顧她啊!」布蘭琪語重心長地說道。克洛西眼楮轉了轉了,然後點了點頭。她知道這是布蘭琪讓她去找布蘭琪的小姐求援。

「我……我知道了……」

「你要小心,晚上睡覺的時候注意不要被蟲子咬了。記得多喝水。」布蘭琪一邊說著,一邊把水袋遞給了克洛西,「還記得麼,這個還是小姐給你買的呢。」

克洛西收下了水袋,她知道這相當于是布蘭琪的信物。布蘭琪見狀點了點頭。

「我們已經說完了。」

「孤狼前輩,要不我把這個小姑娘親手給您送過去?」梵妮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布蘭琪的身邊。

「不。我可不敢從你的手里接人。」被稱為是孤狼的年老男人冷笑著說道,他的聲音听起來很清楚,像是從林子四面八方傳過來的一樣,「你讓那個女孩自己走到空地上。」

克洛西聞言走到了前面。

「你們再往後退退。」

梵妮招呼著手下往後退了十步。但是孤狼還不滿意,又讓梵妮連退了三次。梵妮也有些惱火,他招了招手,一些黑衣漢子從背上取出弓箭躲到了附近的草叢之中。克洛西見他們用弓箭指著布蘭琪,大吃一驚。就當她想要喊出聲來的時候,卻嘴里卻被塞進了一團破布,嗚嗚咽咽地說不出話來。梵妮在一旁笑嘻嘻地拍打著克洛西的臉蛋。

正當這時,林子之中突然響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一道黑影直沖向了克洛西。梵妮點了點頭,一只只帶著寒光的箭矢就飛了出去。好在這些漢子都是神射手,竟然沒有一支箭靠近布蘭琪。黑衣人似乎沒想到梵妮會用箭對付他,高大的身軀上瞬間就中了七八只箭。箭矢上的動能讓黑影連退了好幾步,眼看是活不成了。

黑衣服的漢子松了一口氣,端著的弓也放了下來。「孤狼」的名頭在南方響了幾十年,近些日子雖然漸漸淡去,但是他仍舊是一代傳奇。看著對方竟然被亂箭射死,竟然有好幾個漢子激動得夾不住手指縫里面的箭矢。幾個膽大的漢子輕手輕腳的想要模到到底的黑影處,親眼見證「孤狼」的死狀。

「回來!不要放松警惕!」

梵妮大吼一聲,手中的鞭子先抽向了自己人。幾個黑衣漢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他們之前可沒少在這個女魔頭手下遭罪。雖然心里面仍舊是不服的恨,但是身體已經對鞭聲產生了自然的畏懼反應。好像是常年被訓練的獵狗一般,漢子們警惕地打量起四周。

而正是這份警惕救了他們一命。

細碎的風聲撲面而來,有好幾個漢子沒反應過來,被打了正著。但是更多人都躲了過去。幾個中了暗器的漢子驚訝發現打在身上的是幾塊碎石。石頭雖然也算是稜角鋒利,但是畢竟不是什麼致命的暗器。他們將傷口中的異物拔出來,正要長舒一口氣,卻石頭上沾著的分明是綠中帶黑的液體。那分明是涂上了劇毒的粉末,沾上就要見閻王。

如果是一般的高手來投擲這些石頭,倒也很難讓石子入肉。但是「孤狼」可不是什麼一般的高手。而這些漢子要是穿著堅硬的板甲,或者是防御力稍高一些的鎖子甲,那自然不會有性命之虞。但是為了在叢林之中快速搜索「密盒體」的下落,他們都沒有穿戴盔甲。拿著刀的穿的是皮甲,背著弓的穿的更是布衣,防御力甚是薄弱。這樣一來,在第一批石頭雨之下,就有十幾個漢子中了毒。

這一片石子雨是從梵妮後方扔過來的。梵妮他們都在關注著前方的布蘭琪,自然沒意識到已經被繞了後。好在先前有梵妮提醒,倒也算不上是傷亡慘重。中毒的漢子連忙從衣服的內襟之中模出幾顆黑子的藥丸,咽了下去。梵妮看著漢子們的舉動,眼中閃動著憐憫的光。她一看到石子上綠油油的光,就認了出來,那是她上次用來對付「孤狼」的毒藥。現在孤狼用這毒藥對于自己,當然是意在報復。這種毒雖算不是上奇毒,但也不是幾顆小藥丸就可以打發的。梵妮自己身上當然有解藥,但是她卻不願意將解藥交出來。這些黑衣漢子說是她的手下,同時也算是她的雇主用來監視她的耳目。本來梵妮就覺得這些粗野漢子不好駕馭,如今死上幾個倒也不錯。

更重要的是這種毒藥雖然發作不快,但是後勁很強。就算是服了解藥,也要拖個一個星期才能走路。在密林之中帶著幾個行動不便的拖油瓶自然是走不快了。這樣「孤狼」就可以利用自己移動迅速的優勢把梵妮當猴子一樣溜著玩。要是舍下這些拖油瓶又會造成黑衣漢子的不滿,導致內訌。不得不過,「孤狼」這一招算是又狠又毒。

對于梵妮來說,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孤狼」將自己身上的「密盒體」搶走。她對于中毒的黑衣漢子的慘叫充耳不聞,只是手持皮鞭垂頭而立。本來被她捉在手中的克洛西也交到了身邊的黑衣漢子手里。在這密林深處,她不敢相信自己眼楮,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任何風吹草動都讓她心驚。

當石頭雨來了三次之後,又是一片死寂。中毒的漢子已經沒有力氣**了,他們的臉上也泛起了青色,眼中也溢出了死氣。梵妮等了一會兒,覺得孤狼應該是已經走了。她突然心中一動,轉身向著布蘭琪的方向看去,卻不見其人。梵妮臉色微變,快步走到了前方的空地處,發現地上只有一張破黑袍。黑袍上有好幾個大洞,那分明是被亂箭射中的跡象。奇怪的是是黑袍上卻並未沾有血跡,好像弓矢都射在了空氣上了一樣。

「他們都死了,但是嘴巴還大張著,好像有一口氣咽不下去……」

一個黑衣漢子走到梵妮身後低聲匯報著,他的眼神之中燃著仇恨的目光。說起來,這些人之間的關系可以算是情同手足。他們都是被從小洗腦培養起來的死士。在他們看來,為了主公的大業而死無疑是光榮的。但是自己的幾個兄弟卻在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的帶領下,死在了無人所知的密林深處。這一點讓黑衣漢子們無法接受。

梵妮走到中毒身亡的黑衣漢子旁邊,合上了他的嘴巴。她這一舉動或多或少贏得了一些黑衣漢子的心。梵妮看著地上的黑袍,眼神中裝滿了困惑。

「怎麼會?他怎麼會和人合作?」

方才分明是一個人假扮孤狼過來接布蘭琪,真正的孤狼則在梵妮身後發動襲擊。等梵妮的注意力放在身後時,先前那人已經帶著布蘭琪離開了。這算不上是高明的計策,梵妮之所以沒有防備就是因為她清楚,孤狼絕不會和人合作。據說他從小和野獸一起長大,成年後身上已經有了一身好武藝,于是來到人類社會闖蕩。孤狼年輕時不懂爾虞我詐,被人騙得團團轉,親手殺死了自己愛的女孩。自那之後,孤狼就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不合任何人合作,這是孤狼為自己定下的鐵律。

然而,今天孤狼的鐵律被打破了。梵妮想起先前孤狼承認自己有伙伴的話來,或許那些話都是真的。他老了,干不動了,于是找了個人幫助自己。那人或許在未來還是繼承孤狼名號的新孤狼。但是剛才孤狼那一手暗器扔的中氣十足,其中方位又把握得細致入微。這根本不是老人應有的姿態。這樣一來,老孤狼還能打,新孤狼也出現了。于是密林深處徘徊著兩頭要吃人的狼。真真假假的話在梵妮心中涌動,一些自相矛盾的猜測也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

梵妮越想越覺得可怕。

「啟程!我們已經拿到盒子了!快走!」

「那這個女孩……」黑衣漢子看著克洛西,面有難色。

「找幾個人把她扛起來,快點走!」

梵妮急切地說道。她不知道孤狼的話有哪些可信,但她知道布蘭琪帶著鞭傷,一定跑不快。只要自己一方快速離開這里,孤狼他們就會被甩開。

現在梵妮只想離孤狼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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