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門口，慕雲逸來回走動的，嘴里嘀嘀咕咕的，似乎在說對不起。
慕雲逸居然會道歉？
林珊珊皺著眉頭，對她听到的話題表示深深的懷疑，不由伸長了耳朵，仔細听他說了什麼。
還真是說對不起！還提到了她的名字。
難道，他是來道歉的？
林珊珊搖了搖頭，很快在心里否定了這樣的想法，慕雲逸是什麼人？他怎麼會道歉？
讓她道歉還差不多。
可眼前的一幕，卻不得不讓她重新考慮這個問題。
猶豫了一陣，慕雲逸嘆息了一聲，直接去敲門，當然沒有人回答。
「珊珊，你在嗎？我是慕雲逸，開門。」
見沒有人回答，便拿出手機打電話，林姍姍一驚，急忙朝樓下跑去。
慕雲逸听到那邊的動靜，試探著問道︰「珊珊，是你嗎？」
林珊珊猶豫了一陣，終是停下腳步，笑著迎過去。
「是我，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在這里？」
「……我爬樓梯減肥，剛好爬到這里，看到有人在我家門前轉來轉去，還以為是小偷。」
林珊珊便開了個玩笑，「找我有事嗎？」
說話的時候，她臉上帶著微笑，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看著她這樣，練習好的草稿，突然有些說不出口。
「珊珊，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啊？」這下換林珊珊不自在了。
她能不生氣嗎？她真的相當生氣，可是那樣話她又說不出口。
畢竟從一開始，就是她在倒追慕雲逸，人家始終沒有搭理過。
如今，還跑來，專程跟她道歉。
再多的不滿，再多的氣，她也說不出口。
「沒有，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氣。」林珊珊說道，「你別往心里去，我這個人大大咧咧慣了，喜歡就是喜歡。這兩年的時間，我很努力的為了這份愛付出，就再沒有結果，可是等我老去的那一天，想到，這件事情，我依然不會後悔，也不會抱著遺憾。」
「我真的不怪你，還要謝謝你，沒有敷衍我，也沒有給我任何希望。」
後面那句話，滿是自嘲。
林珊珊苦笑了一聲，「如果你是來跟我說道歉的，那就不必了，請回吧！」
說著，越過慕雲逸，轉身朝樓下走去。
擦肩而過的瞬間，慕雲逸突然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
「珊珊，」
「嗯？」
面對林珊珊疑惑的眼神，慕雲逸到了嘴邊的話又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如果他現在說了，將來有一天，他又不喜歡她了拒絕她，一定會將她傷得更重！
「走吧，我請你吃飯。」慕雲逸果斷換了話題，拉著她的手朝電梯走去，「雖然感情的事情不能強求，可我們依然可以做朋友，你是洛洛的朋友，我是小臣子朋友，我們倆也是朋友。」
林珊珊被他拉著，心驀地一痛，連拒絕的話都沒說出來，一直被她拉著進了電梯，才緩過勁兒來。
做朋友！多麼可笑又無奈的選擇。
她記得有人說過，分手了就不要做朋友，否則，只會繼續傷害彼此。
可是她有的選擇嗎？她根本就沒有選擇，拒絕的話，她說不出口。
慕雲逸帶她去了帝都最好的餐廳，還提前打個電話，讓人清場。
「清場就不必了，我們只是朋友一起吃個飯，沒有必要清場。」林珊珊淡淡的說道。
人多，她還輕松點，如果只有兩個人，她怕她會把持不住。
「好，听你的。」慕雲逸說到。
接下來的時間，兩個人都沉默著，沒有再開口，直到來到餐廳外面，慕雲逸將車子交給車童去停車，與林珊珊並肩走進了餐廳。
電梯直達頂樓，預定靠窗的位置，坐在在這里，幾乎將大半個帝都的景色盡收眼底。
很美，很壯觀。
可此刻，兩個人都沒有多少心情。
「珊珊，你想吃什麼？」
「隨便點一點。」
慕雲逸有些尷尬，他是個好動的人，平時話最多，可是這個時候，卻感覺詞窮，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打破現在僵硬的局面。
「那我替你點了。」慕雲逸說著，點了酒店的招牌菜，又撿了幾樣林珊珊愛吃的，最後要了一瓶紅酒。
「紅酒就算了。」听到他要喝酒，林珊珊直接拒絕，昨晚喝成那個樣子，今天又要喝酒，是不要命了嗎？「昨晚喝那麼多，估計你現在身體還有酒精，別喝了！」
「好，听你的。」
慕雲逸再次爽快的答應了，語氣里，還有一絲討好。
氣氛再次僵硬起來。
飯菜上來之後，林珊珊拿著筷子，沉默地吃起來，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下，吃了幾個便感覺吃不下去。
尤其是對面，慕雲逸一直沒動，光看著她吃。
「珊珊，你慢點吃。」
「哦。」林珊珊點點頭，盡管答應了，卻依然快速吃著飯菜。
恨不得早點吃完早點離開。
看出她的不自在，慕雲逸口氣，「你是不是覺得吃不好。」
「沒有啊，只不過剛剛鍛煉，消耗了許多卡路里，現在肚子有點餓，吃的有點兒急，你也吃啊，別光看著我吃。」
「珊珊，要不你再繼續在我這里做一陣子秘書？反正當時跟小嫂子說的也是一個月，而且古耀跟苒小曉都回來了，場地那邊，菲姐也會盯著，你就安心的在我這里，做完一個月再回去，我給你雙倍的工資好不不好？」
林珊珊差點噎到。
到了現在，她怎麼會在乎這一點工資。
「不必了，今天秘書已經過去了，不過去了，很多人能勝任這份工作，沒必要一定是我。」
「珊珊，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才不答應我？」慕雲逸說著，激動地拉住她的手。
林珊珊嚇了一跳，想要抽回手，卻被慕雲逸抓得更緊。
「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是還在生我的氣，那你告訴我，究竟要怎麼做想，你才能不生氣？」
「這不是生氣的問題，而是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再去你那里，反正早晚都是要離開的人，何必要浪費，時間，精力培養一個人。」
「浪費時間精力？」慕雲逸搖搖頭，「我可不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