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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6.再入光陰長河

河水滔滔,浪花絢爛。

年獸成群結隊,向光陰長河某處匯聚扎堆,除了大群荒級年獸、上古年獸,還有數頭太古年獸佔據中央位置。

今古亭停留在年獸群的外圍,亭中四位蠱仙,三男一女。

「年獸匯聚的中心就是那里了。」

「這是一處光陰支流,果然有古怪,讓我探查一下……嗯?」

「怎麼了?」

「這處光陰支流,流入一座宙道大陣,想要進一步探查,只有順著光陰支流進入大陣。」

四旬子一商量,並沒有進去,而是直接將這個消息上報顧六如。

顧六如提前蘇醒,進入光陰長河坐鎮。因為他是天庭目前唯一的宙道八轉,當仁不讓成為天庭坐鎮光陰長河的首腦。

顧六如得到消息,又上報紫薇仙子。

「吸引年獸?光陰支流?宙道大陣?」

「那個位置正是劉浩失聯的最後地點,莫非是齊天搞來出的宙道大陣,困住了南聯隊伍?」

紫薇仙子得到這個關鍵情報,很快推算出真相。

然後她的腦海中升起一個念頭︰「要不要讓光陰長河的兵力順著光陰支流進入大陣,與南聯夾擊齊天?」

但紫薇仙子旋即苦笑一聲,放棄了這個念頭。

她傳信顧六如︰「那處宙道大陣乃是齊天和南聯蠱仙的戰場,你們不必插手,只需密切關注事態發展。另外,鳳九歌、清夜和恆舟被調走,爾等這段時間坐鎮光陰長河的壓力大增,除了防備齊天,還要注意防備長生天。」

瑯琊福地慘敗後,紫薇仙子對長生天的警惕大幅增加。

……

「原來是齊天那魔頭的手筆。」上旬子輕輕點頭。

「枉我們兄妹四人苦守在光陰長河這麼久,如今齊天就在眼前,恨不能參與此戰!」中旬子抱怨道。

「一切以大局為重,上面這麼安排自有深意。不要忘了南疆正道和我們可不是一路人,如果我們突然插手進去,怕是會弄巧成拙,反而幫齊天牽制南疆的注意力,為他逃跑創造機會。」下旬子寬慰。

「嘻嘻,就憑二哥你這句話,小心那魔頭听到後,跑來光陰長河收拾你!」旬果子性情活潑跳月兌,開玩笑道。

「好啊,二哥我等著他來。」中旬子哈哈一笑。

「切莫大意,不要忘了我們守在這處光陰支流附近的目的,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斷齊天逃跑的後路。」上旬子提醒。

「不錯,齊天一旦戰敗,定仙游之類的手段又被我天庭的後手針對克制,他只有順著那條光陰支流,進入光陰長河,靠著年獸群的掩護擺月兌追兵這一條後路,所以我們責任重大!」下旬子神色凝重。

四旬子均感到肩膀上沉甸甸的責任,停下嬉鬧,認真催動今古亭,反復偵查,生怕齊天突然變作年獸,順著支流進入光陰長河並混入密密麻麻的年獸群中。

「來了!」

「就是那頭剛出現的太古年猴!」

四旬子發現目標,駕馭今古亭靠近目標。

有一頭上古年獸攻擊今古亭。

今古亭綻放玄光,掀起巨浪直接拍飛了這頭上古年獸。

但是很快,越來越多的年獸開始攻擊今古亭,形成一股小規模的獸潮。

「不好!齊天正在利用太古年猴的身份,驅役年獸群對付我們!」四旬子發現問題所在。

因為年流伏誅陣,這一河段滯留了大量的年獸,為齊天所利用。

齊天的見面曾相識以態度蠱為核心,涉及人道奧妙,能夠影響人心,對沒有智慧的年獸施加影響自然更加輕松。

四旬子齊聲輕喝,今古亭中忽然散發出縹緲青煙,青煙飛到戰場,年獸群均受影響,速度驟降,如落泥沼之中。

今古亭狠狠一震,掀起重重巨浪,沖散這股獸潮。

掌控戰局後,四旬子稍稍松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太古年猴忽然跌落到上古年猴,但氣息卻更加強盛,施展出仙道殺招,速度暴增,猛沖到今古亭上方。

仙道殺招年富力強!

上古年猴雙拳直搗,轟的一聲,竟然在今古亭上砸出兩個深坑,磚斷瓦裂,今古亭劇烈搖晃。

「上古年猴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量?」

「就算齊天一身變化道道痕媲美八轉,變出的上古年獸媲美太古年猴,也不至于有這麼大的力量啊!」

「難道是他剛才催動的殺招?」

四旬子驚慌失措。

齊天卻一點也不意外,他雖然為了隱藏八轉修為變作上古年猴,但十萬多變化道道痕不用掩飾,所以這頭上古年猴本就有媲美太古年猴的力量,在加上威力增幅上百倍的年富力強,力量上漲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年富力強是宙道模擬出力道效果,非常適合在光陰長河中使用。

這原本是一記七轉殺招,需要消耗年蠱,但被齊天改良,融入可以生產年蠱的似水流年蠱,變成貨真價實的八轉殺招。

齊天左右開弓,拳拳力道十足,殺得今古亭節節敗退。

四旬子拼盡全力催動今古亭,暴發出刺眼的光芒,展現出這座仙蠱屋的種種奇妙手段。

只見今古亭散發出縹緲青煙,延緩齊天的速度;又操控光陰河水掀起巨浪,阻攔齊天追擊;還操控巨浪推動今古亭移動,增加逃跑速度。

然而齊天也不是吃素的,他掌握黑凡、黃史上人兩位宙道八轉的殺招,宙道手段同樣很多。

齊天目光注視之處,光陰浪濤紛紛恢復原狀。他一揮衣袖灑出一大片黃褐色的煙塵,令今古亭速度驟降,如落泥潭。他自身玄光籠罩,然後速度驟增。

今古亭逃也逃不掉,只能硬抗,終究是難擋魔威,眼看就要被齊天摧毀。

「堅持住!」顧六如坐在輪椅上,兩個輪子轉的飛快,帶著顧六如在河面上飛奔,速度竟然十分之快。

這個輪椅赫然也是一座別致小巧的仙蠱屋。

如今八轉宙道仙蠱屋剎那台正在組建,擅長速度的恆舟去支援西漠了,光陰長河中部署的兵力中就屬顧六如速度最快,最早趕來支援。

其實顧六如主修宙道,兼修智道,早在今古亭偵察到年獸匯聚的真相後,就開始往過趕。

只是年流伏誅陣中的戰斗結束太快,五域時間只持續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等今古亭查明真相時,仙陣中的戰斗已經進入尾聲。而齊天進入光陰長河後,也太過凶猛,短短時間差點解決今古亭。

在今古亭瀕臨毀滅之際,千鈞一發的時刻,顧六如終于趕來。

「緊趕慢趕,總算是趕上了!」

顧六如人還未至,已經發起攻擊,打出一團團灰白光芒,仿佛是流星趕月,朝著齊天打去。

「已經晚了!」齊天心下冷笑一聲,張口吐出一個漩渦。

漩渦中,狂風涌出,氣勢磅礡。

仙道殺招夏扇!

一個個灰白光團被狂風吹散,後面趕來的顧六如猝不及防,也被狂風卷走。

齊天抓住機會,對殘破今古亭狠狠一踢。

轟!

今古亭四分五裂,四旬子或死或傷。

齊天哈哈一笑,張口一吸,再次出現一個旋渦,釋放吸攝之力,將附近的光陰河水,連同今古亭的殘渣和四旬子的尸體都吸了進去。

這個手段的源頭,正是驚鴻亂斗台!

齊天沒有重建驚鴻亂斗台,而是用驚鴻亂斗台的殘余仙蠱,在年華池中鋪設大陣,用于封印殺招。而光陰旋渦就是溝通仙竅內大陣的門戶,借鑒了氣吞山河殺招的精髓,融入食道奧妙,但本質還是宙道。

在年流伏誅陣中,齊天借助仙陣同時催動出多個光陰旋渦。

如今雖然沒有了仙陣相助,但在光陰長河中,齊天仍舊可以同時催動兩個光陰旋渦。

被狂風卷走後的顧六如,又趕了回來,但為時已晚,沒能救下今古亭四旬子。

「齊天你找死!老夫顧六如,前來取你項上人頭!」

顧六如眼中怒火中燒,心中卻冷靜無比︰「這招夏扇並非齊天本人催動,而是被他封印的殺招,次數有限,不足為俱,真正麻煩的是他那封印殺招的手段,情報太少,我不妨先與他交手試探一番。」

顧六如擅長在戰斗中布局,設置陷阱,招招相扣,頗有智道風格。

「取我項上人頭?好大的口氣,同樣的話也送給你!」齊天冷笑,他知道顧六如的戰斗風格,所以並不打算和他糾纏,畢竟拖得久了還會有其他天庭援軍趕來,所以直接放大招。

仙道殺招九九輪回刀鋒!

九層刀光從光陰旋渦中迸射而出,絢爛至極,無比刺眼。

饒是老成沉穩的顧六如,在看到這刀光的剎那,也面色狂變,驚駭欲絕,他從這九層刀光中,感受到了強烈的生命威脅。

這招太快,根本躲不開!

顧六如竭力嘶吼,使出壓箱底的手段,拼死防御。

轟轟轟……

九層刀光不斷轟擊在他身上,一層又一層,回環往復,每層刀光都會攻擊九次,總共九九八十一次攻擊,交織成刺眼的白炙光團。

光團中心的顧六如,血雨紛飛,輪椅不斷破碎。

等到光團消散,顧六如已經渾身是傷,傷口上殘留的刀道道痕不斷爆發出刀氣,侵蝕五髒六腑。

「再來這一招,不信你不死!」

仙道殺招劍葬淵!

另一個光陰旋渦中,升騰起一股強烈的劍氣,如山如淵,深不可測有著無以倫比的威能,能埋葬世間萬物!

「難道我今天就要隕落在這里不成?」

顧六如發現自己被劍氣鎖住,無法動彈,他劇烈掙扎,卻徒勞無功︰「這就要死了?我不甘心啊!我從仙墓醒來,寸功未立,沒有找到石蓮島蹤跡,也沒有除掉魔頭齊天,我不甘……」

聲音戛然而止。

那股劍氣將他的生氣徹底斷絕,將他埋葬。

八轉宙道,天庭蠱仙,顧六如陣亡!

齊天冷漠地看著,並無一絲憐憫,也不覺得浪費,兩大刀劍絕世殺招,換取顧六如的性命,值!

顧六如是天庭少有的宙道蠱仙,本身實力就不弱,又是在光陰長河這種宙道環境,齊天在不暴露八轉修為的情況下,想除掉顧六如,還要速戰速決,只有依靠這個底牌。

「毀了今古亭,殺了顧六如,也該撤了。」

齊天說走就走,毫不拖泥帶水,讓鯊流撬和三秋黃鶴台撲了個空。

對他來說,殺死天庭的八轉宙道蠱仙,比摧毀天庭的宙道仙蠱屋更有意義,仙蠱屋毀了還可以重建,但八轉宙道蠱仙死了卻不能復生。

……

與此同時,西漠的中洲隊伍,也終于擺月兌西漠追兵,回到中洲。

萬紫紅、君神光、鳳仙太子等人向鳳九歌致謝,鳳九歌卻搖頭說︰「你們不必謝我,這本是你們命不該絕,否則當時我那半曲命運歌可無法指引方向。」

命運歌效果全面,鳳九歌目前雖然只完成半曲,但也兼顧了玄妙的偵查效果,只是殺招的核心當前只有命甲仙蠱,缺乏運道核心,所以只有在鳳仙太子等人命不該絕的情況下才能偵察到他們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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