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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杰索姆達母親的娘家。」以撒皺眉沉思了片刻才說。

「是的。」科里答道︰「本來就是巴斯克做的這一切。他們當初把小公主嫁來卡頓就是有所圖謀,奈何她一直被我母親,也就是被德里奇的勢力壓著,抬不了頭。巴斯克皇族見從卡頓直接下手不成,便把矛頭轉向德里奇。

但他們的陰謀設下沒多久,卡頓又發生重大變革杰開始掌權了,所以他們在德里奇的計劃暫停,又開始從杰那里做工作。」

「所以呢?杰就接手他們的計劃了?」以撒冷冷的問道。

科里嘆一口氣︰「我就是想要告訴你,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你不要太盲目了。我已經調查到,你開始調集軍隊,在西海岸線布下兵力,但我不希望你的作為,沖動的給卡頓打擊,破壞了我的計劃。」

以撒的眼神開始變的陰沉,他是沒料到科里竟已經把自己安排的兵隊情況調查得這麼清楚。

「你希望我配合你?」上揚的尾音,顯示著以撒的略帶嘲諷。

科里聳聳肩︰「即使不配合,也別搞破壞嘛……至少等我結束這次的古勒達三日游、回到卡頓以後再采取行動吧!」

以撒不語。

「再賣給你一個消息吧。杰已經跟路那島有所接觸了,所以你想要攻下路那也不是那麼容易。」

科里看著以撒的臉色,忽然又笑了。

「好啦,我要說的說完了。接下來就是娛樂時間拉拉,我們到哪里去玩?」

我是沒什麼心情跟他去玩,科里也只能自找沒趣。以撒不願留他住在親王府,便一腳把他蹬回外國公使暫住地。

科里臨去前笑著對以撒道︰「我的行動已經開始了,而你現在似乎慢了一步。那個蓮安法洛也不好對付麼?」

我看見以撒的眼神閃了一下。

科里離開了,以撒卻仍佇立在門口遙望著遠方。

1510年10月,德里奇聯合公國開始了以追擊費迪南叛軍為序幕的一系列軍事行動。以撒掌控著公國的主要軍力,主導著戰爭的走勢。

自費迪南逃亡至南方荒國沃嘉瑪起,以撒便陸續增援兵力到公國的最南邊、與沃嘉瑪相交的克拉姆得省。新皇登基後,以撒又在向皇帝多次進言的同時,在古勒達以西的海岸一線積極訓練軍隊海上作戰,大興制造戰船、武器等。

往西的軍隊陸續派出後,以撒也在10月初,在得到蓮的明確應允下,率兵西行。

我考慮再三,決定與軍同行。但以撒顧慮到公國正處改朝換代之初,又遇戰事,于是讓我暫且留下,與神殿的祭司們一同安撫民眾,為新朝祈福,待第二批大軍出發時,再隨行。

對于蓮而言,這場戰爭是他所不願見的。自己剛即位不到兩個月,便打破了公國好不容易得來、並僅僅維持了二十幾年的和平。同時,如此聲勢浩大的行動,是尚嫌稚女敕的他所無法應對。

我仍住在皇宮里,偶爾也能踫到蓮,並與他閑談。登基為帝後的蓮,少了以往的那份輕狂與灑月兌,他變得更為內斂,也嚴肅。深索的眉頭,承擔了整個國家的煩憂。是的,為一國之君是應該更沉著、莊重些,但我看著他依舊高傲的身影,卻略有擔憂。

沒有了從前的談笑風生,蓮也開始感覺到「國家」這一詞所帶來的壓力,因此也成熟了一些吧。畢竟,當一個皇子來協助皇帝分擔國務,與真正作為一個皇帝,是不同的。

特別是對于以撒的這次極力主張出兵的事。蓮雖然不很贊同,但此時卻也不得不顧慮到各方面的問題。朝中對于出兵與否的爭執也很激烈。

曾為南方五省的勢力是堅決贊同以撒的決定的。其中也有想要為枉死的迪法斯公爵鳴不平的因素在內。此外,神殿一派本就是站在以撒這一邊的,在得知費迪南曾聯合了「邪惡的巫師力量」後,更憤怒的揚言,要「給服從邪惡力量的叛徒以嚴懲」每想到這個理由,我便沒來由的一身冷汗。最後,還有親衛團。維爾肯恩已處于半退休狀態,接手的安布莫司也是個積極的主戰派分子。因為一旦戰爭發起,大量皇族、貴族軍隊派出前線後,皇都的軍事力量便處于空虛狀態。此時,為保衛皇都而組成的親衛團的地位,便顯得尤為重要。

剛升級為太後的雅娜休貝爾是態度鮮明的反對當然,我私下認為她反對的不是戰爭,而是以撒。

很奇怪的,魁恩退位並遷居之後,雅娜卻沒有離開古勒達皇宮。她仍留在宮里,並握有一定權利。事實上,魁恩離開後,她更明目張膽的籠絡官員,處處針對、打擊以撒,並且對蓮也諸多干擾。此次更是以「制造動亂,以圖謀不軌」等名目,對以撒等主戰派進行猛烈的打擊。她甚至還聯合了擁護蓮的一些官員們,多次對蓮施壓,使得剛剛上台,還未及大展拳腳進行什麼改革的蓮,很是為難。

但最後,蓮還是采信了以撒的意見,這也是讓我挺困惑的。雖然蓮與他母親相對的情勢越來越明顯,但我還是不認為他會因此便倒向相反的以撒這一邊。我本來以為,在這件事上,蓮會更堅決的堅持自己的反戰觀點,畢竟,在此刻與國外開戰,對德里奇絕對是弊大于利……雖然我曾經也是以堅決追擊費迪南為目標,不惜一切代價的。但此刻,親眼看著公國經歷了朝代更替的變化,伴隨著「羅絲」一族與費迪南的糾葛的明朗,對于父親的死,我也不那麼執著了。可是,公國為此而引發的戰事已回不了頭,雖然這里面是牽扯到了更多的,也許是有關于卡頓、巴斯克所策劃的陰謀,但這一切的起因,卻仍然在我。

我在皇宮的後亭踫見蓮時,他正坐在石桌前沉思。我略微感受到他的苦惱,卻也不知要做些什麼。

「其實,當初我並不打算繼承這王位。」蓮喝了口茶,淡淡的說著,卻讓我大吃一驚。

「怎麼會……?」

他淡雅的笑笑︰「這里有太多的拘束,也許不適合我。」

我呆呆的听著他的話,心里訝異不已。

「因為父皇和母後的關系,我自小便在他們雙方的壓力下成長,雖然一直被灌輸著‘將來要繼承王位’的思想,但卻始終沒有繼承人的自覺。我雖有自己的想法,但同時也清楚的知道,那是無法實現的夢想。」

他起身,將杯中的水倒進身後的水塘里。我看著他寬闊的肩背,及腰的長發,不禁有些迷茫。

「我將來會成為一個好皇帝我一直被這樣夸耀著,但不知為何,即使是現在已即位為帝,我卻仍然覺得,那皇位是很遙遠的,不屬于我的東西……」他轉頭來對我笑著︰「真可笑,像是命里沒有這樣的歸屬感吧。」

我定在原地無法反應。我很難想象得出,眼前的蓮,這個在我看來很有王者氣魄,集優點于一身的人,卻有著這樣的迷惑。他是怎樣抱著那樣的想法,來做一個皇子,一個皇帝?

「私下南巡,是以視察為借口,實際上也是我的一次自我解放。」他繼續說︰「所以,對于費迪南的事,我那時雖已知道,卻也沒打算要為此做些什麼。但是,我在回程的路上遇見了你與以撒,再加上回皇都後,宮里收到了卡拉沛羅送來的以撒假造的詔令,考慮到各方因素,我才開始勸柬父皇出兵。也是在那以後,我對于這皇位的感覺,越來越遙遠了……」

蓮對我說著,兩眼卻一直盯著石桌的一角,聲音漸止,他又默默的陷入沉思。我也茫然的思索著,悄悄離開小亭。

是夜,南邊的天空突然顯出異象。深藍色的天幕暴出暗紅色的亮光,染紅了一大片。氣流也很不正常,夾雜著奇異的波動的風從南邊猛烈的襲來。

「怎麼回事?」我從房里跑出來,爬上宮殿的至高點向南眺望︰「……哪里失火了嗎?」

「是恩里思!」伊恩沒有預警的突然出現,白花花的一個人竄入我的眼簾,把我嚇了一大跳。

許久沒見到過他顯示人形的模樣,此刻見到他的臉,不禁也讓我一驚。他看來瘦了許多,因此身形也更加細長,一頭白發飄逸得像午夜的鬼魅。他的膚色一直是紙一樣的蒼白的,可現在看起來卻更顯病態。

我看著他,正想問候幾句,他卻直望著遠方,瞬也不瞬的說道︰

「是契約解除的跡象。恩里思與費茨羅伊之間所訂下的契約要解除了……而且……由此景象看來,不是正常的解除,是由魔神強制解除的!」他立即轉頭對我道︰「快去!」

我聞言,趕忙騎上掃帚,向南 去。

伊恩對我說過,人類與魔神訂立契約的方式有兩種。一是通過召喚,以付出某種代價來達成協議,由魔神自願與人類訂下契約。另一種是由人類強制性收服魔神,這樣訂立的契約則不需特定的儀式,也不用召喚者付出任何代價。

同樣的,契約的解除形式也有兩種。自然解除的,是因為契約目的達成,或是召喚主死亡、召喚主主動解除。而魔神強制性解除的,一般是因為召喚主違反契約規定,或是原來被收服的魔神力量增長後擊敗召喚主,強行將契約解除。真種結果,便會導致召喚主的極大損傷,通常的後果是魔神把召喚主吃掉。

一般而言,除了邪神之外,大部分魔神在自願與人類訂立契約後,都不會輕易的撕毀約定,這也是魔界的規矩。恩里思與費茨羅伊之間的守護契約,是在蒂達羅絲死于主神島後,伊恩和恩里思同時對蒂達允諾而達成的。後來,伊恩選擇了守護繼承蒂達之血的「羅絲」一族的任務,而恩里思則成了費茨羅伊的守護魔神。

恩里思身上所負的契約是那時訂下的,他也因此在西奧格塔的戰神神殿守護費茨羅伊的真身千年之久。此刻,他又怎麼會強行要求解除契約呢?

我心里有不好的預感,急沖沖的一路狂奔而至。

「費茨羅伊!」我大叫著沖進那間破爛的小屋。

小屋仍與我上次來時一樣,唯一的不同是,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此刻卻閃出刺眼的強光。

我眯著眼,頂著強風沖進去。費茨羅伊正攤坐雜屋正中的一把椅子上,通體白亮,正是發出強光的源頭。

隨著光芒的放出,他的身體也略微向上浮起,而光束依舊毫不削減的向四面八方放射著。向上沖破屋頂,把天空也照得徹如白晝。

白花花的一片,其余的什麼也沒有,也感受不到恩里思的氣息,似乎他已經離開了。

「費茨羅伊!」我對著他大叫。

半晌,風才漸止,光也漸漸暗下來。漂浮在半空的費茨羅伊的身體又跌回到椅子上。屋內頓時陷入黑暗。

「砰」的一聲,我打亮一個照明火球,小心謹慎的向他走去。費茨羅伊我想應該是他一頭稀疏的白發,臉色蠟黃,雙眼緊閉,面部骨骼突起。身上罩一件寬大的袍子,松垮的前襟袒開,露出里面瘦骨嶙峋的胸月復。清楚得看得到一根根肋骨,爬滿老人斑的皺皮貼在骨頭上,看起來很是可怕。

是夜,南邊的天空突然顯出異象。深藍色的天幕暴出暗紅色的亮光,染紅了一大片。氣流也很不正常,夾雜著奇異的波動的風從南邊猛烈的襲來。

「怎麼回事?」我從房里跑出來,爬上宮殿的至高點向南眺望︰「……哪里失火了嗎?」

「是恩里思!」伊恩沒有預警的突然出現,白花花的一個人竄入我的眼簾,把我嚇了一大跳。

許久沒見到過他顯示人形的模樣,此刻見到他的臉,不禁也讓我一驚。他看來瘦了許多,因此身形也更加細長,一頭白發飄逸得像午夜的鬼魅。他的膚色一直是紙一樣的蒼白的,可現在看起來卻更顯病態。

我看著他,正想問候幾句,他卻直望著遠方,瞬也不瞬的說道︰

「是契約解除的跡象。恩里思與費茨羅伊之間所訂下的契約要解除了……而且……由此景象看來,不是正常的解除,是由魔神強制解除的!」他立即轉頭對我道︰「快去!」

我聞言,趕忙騎上掃帚,向南 去。

伊恩對我說過,人類與魔神訂立契約的方式有兩種。一是通過召喚,以付出某種代價來達成協議,由魔神自願與人類訂下契約。另一種是由人類強制性收服魔神,這樣訂立的契約則不需特定的儀式,也不用召喚者付出任何代價。

同樣的,契約的解除形式也有兩種。自然解除的,是因為契約目的達成,或是召喚主死亡、召喚主主動解除。而魔神強制性解除的,一般是因為召喚主違反契約規定,或是原來被收服的魔神力量增長後擊敗召喚主,強行將契約解除。真種結果,便會導致召喚主的極大損傷,通常的後果是魔神把召喚主吃掉。

一般而言,除了邪神之外,大部分魔神在自願與人類訂立契約後,都不會輕易的撕毀約定,這也是魔界的規矩。恩里思與費茨羅伊之間的守護契約,是在蒂達羅絲死于主神島後,伊恩和恩里思同時對蒂達允諾而達成的。後來,伊恩選擇了守護繼承蒂達之血的「羅絲」一族的任務,而恩里思則成了費茨羅伊的守護魔神。

恩里思身上所負的契約是那時訂下的,他也因此在西奧格塔的戰神神殿守護費茨羅伊的真身千年之久。此刻,他又怎麼會強行要求解除契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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