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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叮鈴鈴——」

刺耳的鬧鐘聲被空曠的臥室無限放大,宛如時鐘塔的鐘樓報點發出的巨響回蕩在凜的耳朵中,將她從美麗的夢鄉中狠狠揪出。

「啊~好煩——停下,別響了,再睡十分鐘。」

遠阪家的鬧鐘是特地提前三十分鐘設置的,這是凜故意給自己留的寬裕時間。

「沒關系哦,還早得很呢,再睡半個小時都可以。」

鬧鐘被誰輕輕地關掉,接著那人又把自己蹬開的被子重新掖好,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哦~好……」

完全被睡意支配了的意識,沒有經過任何思考,靠著本能嘟囔出幾個音節,然後當凜就要再度回到誘人的夢中時,一股電流掃過她的大腦——

剛才那是誰!?

明明這棟房子只有我一個人住啊!

凜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被子從身上滑落,冬日刺骨的寒冷終于將她徹底喚醒,這下她才記起,昨日過來寄住的,自己的摯友外加助手。

「季子啊……起得真早呢。」

睡意全無的凜也不想躺回去了,她看了看表,確定時間非常寬裕後慢悠悠地起來,穿戴洗漱完畢後下樓來到了客廳。

「已經起來了嗎?還以為凜會在睡一會的。」

穿著惠群原學園校服的黑發少女像女僕一樣在桌子上分配餐盤,然後動作利索地在兩個被子里倒上紅茶。看到凜進來,她微笑地打了個招呼,然後自然而然地將身前的椅子拉出,引凜過來坐下。

「嘛,反正也睡不著了,」凜隨意的回了一句,優雅地坐到椅子上,將茶杯拉過來,用熱騰騰的紅茶驅散了身體里的寒意,「季子你也坐下來吧。」

「嗯,好的。」

季子坐到凜對面的位置上,小口小口的吃著她的那份食物。

「話說,季子你平時都這麼早起嗎?」。

「嗯,習慣了,因為要做晨練,而且輪到我值班時還要負責大家的早飯與藤姐的便當。」

「唉,真辛苦呢。其實在我這里你可以多睡一會的啦。」

「呵呵,想到能看見凜可愛的睡顏,被窩也就沒有什麼吸引力了。」

「你啊……」

在餐桌上一起用餐,並且進行著日常氣息十足的談話,上一次這樣的經歷,在凜的記憶中似乎是相當久遠的事情了。

在國外求學的時候每天的時間都是分秒必爭,吃飯也只是為了保證自己生命活性罷了,哪有什麼閑情享受生活。至于再以前,因為時臣的對禮儀近乎偏執的要求,自家的餐桌氣氛始終都很刻板,只記得很小的時候,在自己和櫻都尚未懂事的時候,有過一家人一起吃飯說笑的片段回憶。

當時自己身邊也有一個小一歲的女孩,性格安靜,總是跟在自己身後,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用崇拜的表情看著就自己。

「姐姐好厲害啊。」

「哦,姐姐好棒!」

「真不愧是姐姐。」

櫻……「姐姐」這個詞,恐怕再也听不到了吧,雖然現在兩人也算相識,不過身份已經不是姐妹,而是遠阪家主與間桐繼承人。

「凜?」

因為長時間沒有反應,季子輕輕喚了一聲。

「啊,沒什麼。」回過神來的遠阪凜看了一眼季子,剛才竟然會把她和櫻混淆了,真是的。性格什麼的根本不一樣嘛。

用完早餐後,季子負責將盤子收拾歸整,而凜則重新確認了一遍地下室的召喚陣。之後雖然時間尚早,但她們倆還是決定直接去學校。

就當是享受一下最後的校園日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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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早出門了許多,街道上還看不到什麼行人,冬日的陽光懶懶散散地喚醒著整座城市,凜被撲面而來的寒意刺激,哈出一口白氣。

「來~」

脖子上被纏上了一圈圍巾,季子溫柔地用手幫凜把衣服領子打理好,然後把圍巾多繞了幾圈,下擺搭在後肩。

「我自己織的,感覺怎麼樣?」

「啊,很暖和。」凜頓了一下才點點頭道,不精于此道的凜感覺不出用料,但可以肯定絕對是高檔品質,做工和手藝算不上嫻熟,卻包含著制作者滿滿的心意。「但是你呢?不冷嗎?」。

「看顏色是紅色就知道這是為了凜特質的了吧,」季子回以一個燦爛的微笑,「我常有鍛煉的,這種程度完全沒問題。」

「啊,那謝謝了。」

凜有點不好意思。

「別在意,是我自己願意去做的。」

只要能為凜做點什麼就會感覺到無比的開心——季子臉上的笑容正傳達著這種信息。為什麼願意為自己之外的其他人這麼付出呢?兩年間凜無數次想問出這個問題,但每次話到嘴邊就有咽了下去。

其實凜更想問的是自己,為什麼每次都能這麼心安理得地接受季子的幫助——某種程度上都稱得上是奉獻了。明明自己應該是更加獨立的性格才是,卻為什麼允許這個人進入自己的世界里呢?

說不定季子那里也在奇怪為什麼她會這麼想為凜做點什麼吧?

——「真是的,我在想什麼呢。」

凜嗤笑著自己愚蠢的想法。

「走吧,季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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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因為時間尚早很多的緣故,學校里也清冷得過分。

「啊拉,來得太早了呢。」

「不也挺好嗎,有一種全世界就剩下凜和我兩人的感覺。,  ~」

「真的那樣可就糟了吧!」

「是嗎?我倒覺得正好~」

雖然很信賴季子,但有時凜也會覺得她的思想有點危險。

季子似乎又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被逐漸靠近的一個腳步聲打斷,同時響起的還有一個清爽的女聲︰

「喲,遠阪,少見的來這麼早啊——哦?衛宮你也在。」

「啊,美綴啊,早!」

看清來人後凜隨意地揮了揮手,算是打招呼。

「美綴學姐早安。」

季子微微欠身行禮,除了少數幾個,她面對他人時永遠都會做出恰當然而帶著一點幾乎察覺不到的距離感的禮儀。

「今天來這麼早是為了約會嗎?」。

「哪有,只是一時心血來潮罷了。」

「唉~既然如此,要不來我們社參觀呢?」

「可以是可以,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季子?」

「我也同意啦,不過話說在前,別指望靠我說服士郎重新歸部。」

「哈哈,被看穿了嗎?既然這樣,干脆換一下目標吧,你要不要加入呢?」

衛宮家的兩人和弓道社或多或少都有些聯系,士郎曾經是那里的王牌,號稱「如果射偏了那只是因為他不想射中」,而季子則因為社團指導教師是大河的原因,作為劍術-藤村流的首席弟子而不得不常常露臉——其實就是打雜。

「請恕我拒絕,比起飛行道具我更擅長能把握在手里的兵器,不要以為姓衛宮就都擅長弓道。」

「那可真可惜呢。」

嘴上這麼說著,然而美綴綾子並沒有任何失望的表情。她擺了擺手,領著另外兩個人向弓道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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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啊~」

凜冽的一聲喝叫,箭矢筆直地離開弓弦,零點幾秒過後便听到對面傳來了命中的聲音。

「滿分呢,真厲害啊,美綴學姐。」

「哪里,你家的老哥可是能做到更好的。」

換上弓道服的綾子看上去相當瀟灑帥氣,甚至會讓人誤認為是清秀的男孩子。

「遠阪你不來試一試嗎?」。

「還是算了,我就在這里看看就好,反正我對如何拉弓也一竅不通。」

「每次都是這樣,因為你常常在外邊觀望我還一直以為你很有興趣呢——不過既然不是弓道的原因,難道是為了某個人?」

「開——開什麼玩笑!我那不過是為了等季子罷了,你們的指導教師相當愛使喚她呢。」

說出這句話的凜臉上有點不自然的紅暈,如果不是相當熟悉她的人根本就不會發現。一旁听著的季子听了之後只是微微一笑,她心里知道,雖然有時候凜來這里確實是為了等自己,但更多的時候,則是為了看另外一個人。

「早上好,主將,還有遠阪前輩和季子。」

說曹操曹操就到,弓道社的門被拉開,走進來向在場所有人禮貌的鞠躬的是一位紫發的女孩,也是季子少有的朋友之一,更是自己嫂子的大有力候選人——間桐櫻。

而且,在季子不知道的某些方面,櫻和凜似乎有著什麼交集的樣子。只有她發現,這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會刻意的避開對方的眼神,然後又小心地偷偷注意著彼此的舉動。

「嗯,早上好,間桐,那件事怎麼樣了?」

「抱歉,衛宮學長他還是不想歸部。」

「啊~連櫻都勸不動嗎,看來真的是沒指望了。」

「真是抱歉,沒能幫上忙。」

「別在意,畢竟是本人自己的意志,我們也沒法強行改變。」

凜在一旁听了一會兒她們的談話,然後抓起自己的包轉身道︰

「那我們先走了,季子?」

「那個……」

「嗯?」

「抱歉,既然櫻都來了的話士郎肯定也到學校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我現在不方便和他踫面,就暫時讓我躲在這里吧。」

「果然——」

「啊哈哈哈,遠阪學姐,再不快點的話就遲了,我們中午飯時在食堂見吧,啊哈哈哈哈~」

凜被季子半推半搡地送出了弓道社,她的腳剛一踏出門檻,推拉門就以極快的速度關了起來。從門後隱隱約約听到「美綴學姐我來幫你們擦地板吧,好久沒做了哈哈哈哈真是有點懷念呢。」之類的話語。

「唉,我要不要和衛宮君好好談一談呢?」

本來打定主意的凜,卻因為半路上遇到了慎二的騷擾,耽誤了許多時間,等擺月兌他之後已經快要上課了,只得放棄最初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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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遠阪邸。

「怎麼樣?季子?」

「沒有問題,使魔已經把信送到教會了——不過凜,你……」

「我沒事,現在就讓三分吧,反正最終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在凜的授意下,剛才季子派遣使魔向冬木教會送去了一份魔術信函,大致意思就是通告監視者們,遠阪家再次參與到聖杯戰爭中了。理論上應該是由魔術師親自去的,但是遠阪家和教會,或者說和冬木教會目前的負責人言峰綺禮,有著一些不好的回憶。

「凜,但是——」

「別說了!」凜強行打斷了季子,轉移話題道,「那麼讓我們最後再檢查一遍吧——法陣,OK;寶石,OK;聖遺物,OK;時間,還差十分鐘,萬無一失了啊。」

「只要過會兒凜不要念錯咒語的話……」

「怎麼可能,我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哦吼吼?」

據說是流傳于遠阪家血脈中的詛咒,或者是遠阪一族代代相傳的寶具也不為過——關鍵時刻掉鏈子!和凜相識兩年有余的季子怎麼可能察覺不到這點。

所以為了保險,即便凜說了萬無一失,她還是再次俯子仔細地查看著法陣。

嗯,繪制法陣的材料用的是由凜在時鐘塔搞到的,雖然稀薄但確實帶有幻想種血脈的血液。周圍了按照遠阪家相傳的秘術布置好了足夠多的寶石,法陣中央則放著那個被遠阪凜當做秘寶一樣珍藏的,破破爛爛的面具。

好像確實沒什麼問題了?

不過為什麼總有一股不安感呢?季子看著那張面具,總覺得如果真的召喚出它寄托著的東西的話,肯定不會有好事發生。

同時她又有另一種感覺,那就是這次的儀式或許能召喚出強大的servant,但恐怕不會是凜最初想要的那個。

明明一切都這麼完美,為什麼會有這種預感呢?

「嘛,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如果servant不給力的話,就靠我來彌補吧。」

季子點了點頭,打消掉心中的雜念。為什麼只是一個人類魔術師,就敢自認有能代替servant的能力呢?季子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自信從何而來,不過她也沒有深究。

「時間到了,念咒吧,凜。」

「嗯,我多年來的夙願,終于要實現了!」

凜雙手的掌心分別握著她最為寶貴的兩顆寶石,在時鐘的指針指向凌晨兩點的時刻,她調動起全身的魔力,清晰的念出了召喚的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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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改編自序章的前半段(所以其實還是序章,只是0.875有點長,章節字符限制,所以只好從一開始),選擇性添加和刪節了一部分內容。

Ps2.不是我不修改那些章節,實在是不知道按他們的標準怎麼改(打仗不能死過五人,呵呵,聖杯戰爭最少也得死六個……不能有暴力血腥情節,呵呵……不能互相算計,要團結友愛共同進步,呵呵……男女接觸最大尺度是牽手——然而同X之間並沒有要求……)反正我完全不知道如何改,所以屏蔽了的內容大家要麼從群里找,要麼腦補吧……實在不想加群的話我可以放個度娘盤,假如有人要的話書評區說一聲,我開個置頂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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