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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隨了子歡

余香抬頭看了一眼鶯鶯,見她听到這些話的時候腦袋扭到了一旁,神情沒有任何異樣,這才蹙著眉頭對周子歡道︰「子歡,我若不對他上心,可還有別的選擇嗎?」

她是劉驁的皇後,是劉驁的妻子,是他能夠控制在鼓掌之間的女人。

倘若不上心,還能怎麼樣?

周子彥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黯淡,漠然地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余香的話。

他知道一百種撫慰百姓的方式,卻捉模不透一種能夠安慰女人的方式。

余香對于劉驁有沒有愛,子歡不知道。

但她卻本能地在依附著劉驁而生存,這在子歡眼中,是一種恥辱。

他了解余香的性情,知道她在選擇自保的方式,她為了能夠更好的活下去,一定會選擇一個位高權重的人作為靠山。

但余香選擇了劉驁,而不是他周子歡。

如果說這事兒是放在一年前余香剛剛入宮的時候,那她依附于劉驁實乃明智之舉。畢竟劉驁身為正宮太子,手中雖無實權卻有地位,而他那時還只是個不斷隱忍的無名侯爺,余香那樣選擇是對的。

但今非昔比,先皇已死,劉驁雖然坐上皇位,但顯然在朝中並沒有樹立起應有的威信,朝中大臣分設幾派,卻找不出任何一派是對他劉驁忠心耿耿。

也就是說,劉驁坐在皇位上,只因為他是先皇的嫡長子,並非是自己受人信服。

與其相反,周子歡在朝中有人馬,軍中有兵馬,四海百姓之間有名望,他隨時可以起兵入宮,奪下皇位。

如果余香現在把勢頭轉到子歡身上來,那也可保她性命,守她富貴,可她偏偏不肯。

她的心思,她的寄托,還在劉驁那兒。

若不是余香已經深深愛上劉驁,就是她對自己奪位之事,並不信任。

在她眼中,至始至終的正統都是劉驁,即使她已經知曉他的皇子身份,可還是不願意冒險將寶壓在他的身上。

「余香,蒼蘭樂師已經答應為你奏琴了,這兩日你什麼都不要想,只需與鶯鶯兩人專心練舞,等著後日一早,我把你送入皇宮。」周子歡這話听著都是為了余香著想,可當事人听到這話,卻覺得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他怎麼能,他怎麼敢在鶯鶯面前直呼她的本名?

還有,如果百里蒼蘭這麼容易就答應了為她奏琴一事,那不就等同于劉康馬上就會知道一切真相嗎?

余香嘴唇微抿,臉色陰沉下來。

她的眼神在鶯鶯與周子歡之間徘徊,不明白他們是不是一早就相識的一路人,這事兒是不是他們一早就給自己設計好了的圈套。

鶯鶯是她主動找到的,她其實不想懷疑鶯鶯的,但今日周子歡的態度實在太可疑了。

他三言兩語,幾乎把所有不能說的話,不能告知的秘密,都講給鶯鶯听了。

但誰知道鶯鶯又是誰的人?下一秒又會將這些話說于誰人听?

「余香,你的眼神,是在懷疑我嗎?」周子歡望著余香警惕的模樣,略帶失望的詢問她道。

「鶯鶯,你告訴我,你跟關內侯到底是什麼關系?」余香並沒有直接回答周子歡的話,反而直接上前一步,與鶯鶯四目相對,語氣嚴肅地詢問她道。

「我與她……」

還不等周子歡說完話,余香扭過頭便呵斥了一句,「你別開口!」

周子歡一驚,略帶憤怒地閉上了嘴巴。

余香是什麼意思,用她皇後娘娘的身份在壓制他嗎?

「娘娘,民女與侯爺並無關系,昨日之前,素昧平生。」鶯鶯乖巧溫順地回答,眉眼之間找不出一點可疑的痕跡。

余香冷笑,素昧平生?她怎麼不知道周子歡已經能對一個素昧平生的人說出自己謀反的大計?

她突然二話不說,轉身回了房間,「砰」地一聲關上大門,不再理會院內兩人。

「侯爺,鶯鶯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惹得皇後娘娘這般生氣。」見到余香這個樣子,鶯鶯倒是一臉緊張,雙手交疊,滿是無措。

周子歡輕笑安慰道︰「無礙,你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去吧,若是看到阿夢她們,記得叮囑一句今日不需伺候,說是皇後娘娘的吩咐,知道麼?」

「喏,民女知道了。」說完這話,鶯鶯便告退回房了。

周子歡走到余香屋門處,輕輕叩了叩門道︰「余香,把門打開。」

余香此刻正躺在床上生氣,哪里會來為他開門?

「你若是不把門打開,我便也不走了,就在這兒守著你。反正你遲早是要出來的。一個時辰等不到,就等半日;半日等不到,就等一日。我還不相信你這輩子就不打算離開這兒了。」說到這兒,見屋里依舊沒有聲音,周子歡索性就在地上坐了下來,好像不等到余香開門,他還真就不走了。

余香在門縫里听著,望著,見到周子歡已經不管不顧地坐在地上,連忙一把拉開房門,嘴里嘟囔了一句,「無賴」。

「你當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想當年追在我身後怯生生喚‘公子’的黃毛丫頭去哪兒了?」周子歡站起身,嘴里抱怨著,卻主動去牽住了余香的手。

余香想要躲,可這屋子里總共就這麼大點地方,她想躲也躲不開。

現在她真要懷疑王大人安排自己住在這間屋子並非是劉驁的意思,而是為了方便周子歡使壞。

這不,她一個轉身,就被周子歡推倒在床上,壓著她身子,不讓她動彈。

「公子這是轉了性?想當初公子待我也沒這麼粗暴,那叫一個溫柔多情。」余香仰頭望著子歡那張臉,突然輕笑起來,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周子歡的時候。

那日她還窮得連碗粥都喝不起,若不是周子歡,她真的可能會餓死在街頭。

又或者是被賣進賭坊、青樓。

不知道,沒想過,也不敢想。畢竟這普天之下的好日子都是一般模樣,可痛苦卻各有各的不同。

「亂講,遇見你時,我何曾對你溫柔過?」周子歡輕輕撫模余香的臉,一年光景,卻覺得她長大了好多。

相識之時,他對她充滿了目的,就算是對她好,也不過是為了使她成為自己的細作。

就像是劉康待莎羅一樣。

但現如今他幾乎都要臣服于她,又能算是什麼呢?只能說是這丫頭太有本事,以至于他克制不住那顆蠢蠢欲動的心,陷了進去。

「余香,我總覺得在很多年前就見過你,在你還很小的時候。」周子歡輕輕呢喃,余香听著這話卻只覺得可笑。

她只不過是生在吳縣的窮人家丫頭,周子歡怎麼會見過她呢?

然而周子歡沒有說出口的是,他真的見過襁褓中的她。

那麼小,還不會說話,也不會笑。

他尚且是少年,用手去牽住她,她就那樣握住過他的手。

她的身上還帶著女乃香味,烏黑的眼珠一直瞧著他,像是在瞧這世上最新鮮的事兒一樣。

一年前他帶她回周府的那日,便知道她是誰,亦知道他的命數。

可幼年初見里的疼愛,卻到底沒抵過他想要權利的野心。

這一次,不知他的未來,又會如何選擇?

「別說這種傻話了,你快起來,壓得我身子都疼了。」余香伸手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握住了想要逃開的手臂。

「余香,入宮前錯過了你,這次我是認真的。」說完這話,他便低頭封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想要逃開的念頭。

衣衫褪去,她想要拒絕,他卻沒有給她任何機會。

在這距離長安城遙遠的地方,在這幾乎空無一人的皇陵,當著列位皇家祖先的面,她背叛了劉驁,隨了周子歡。

他是那樣溫柔,美好的像是一場夢。

到了後來,索性余香就當它是一場夢,既然已經發生,不坦然接受又如何?

她也不是沒想過跟子歡在一起,這倒像是許久之後如了當年的願。

要知道,當初莎羅下藥時,余香因為自己錯過了跟周子歡在一起的機會,還偷偷哭過。

該來的,遲早會來的,對麼?

他們的身子那樣契合,好像很久以前,就是這樣。

就該是這樣。

月落西山,子歡在床榻上摟著余香,什麼都沒說。

「子歡」,反倒是余香輕輕開口,率先喚了他一聲。

「怎麼了?」子歡吻了吻她的額頭。

「你說我會懷上你的孩子嗎?」比起兩人情分,現如今余香更關心的事情,是這一樁。

這一次,周子歡並沒有猜透余香心里的想法,于是問她道︰「你想懷上嗎?你若不想,我稍後便命人去準備藥。」

「不,我想。我想要一個孩子,你的孩子。」余香的語氣無比肯定。

她刻意避開了周子歡眼中的驚詫和感動,將頭扭到了一邊,望著大門。

她感受到了腰間擁緊的手臂,那是這段時日以來,她久違而渴望的溫暖。

但她想要懷上周子歡的孩子,卻是無奈之舉。

按照現在宮內的情況,她需要一個孩子鞏固地位,劉驁不肯召她侍寢,而她又斷然不想懷上劉康的骨肉。

兩相權衡,最好的人選,便是周子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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