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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請求賜婚

「母後您是不知道,這天寧人極好,您沒見過她,若是見了,您保準喜歡。」太子笑著說道,在他眼里,整個儲宮的後宮余香都擺得平,應對母後自然也不在話下。

「你怎麼知道本宮不認識她?」皇後曾親手將余香獻給皇帝,現在皇帝沒寵幸她,她倒是迷惑太子,一舉成為了太子妃。

好啊,你這個小丫頭有手段啊,本宮倒是沒錯看了你。你將太子迷惑不要緊,你可迷惑不了本宮,第一眼見你就知道非世間善類,卻不想要來謀害本宮的兒子,本宮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皇後的話倒是讓太子意想不到,余香不是平陽的人嗎?怎麼會認識母後的?

「母後是在何時認識天寧的,這事兒臣怎麼不知道?」

「她曾經是立政殿的侍婢,轉眼之間,一句話得罪了本宮,就跑去投奔平陽了。就憑借這份不忠之W@心,豈能配得上太子妃之名?!」皇後緊皺眉頭,心道今日是無論如何也要勸說太子,將這女人逐出儲宮。

太子听見這話倒是松了口氣,原來是這樣,「母後,保不齊是您對人家太凶,故而不得已才去投奔平陽。說到底是樁誤會,您大人大量,計較這些做什麼?」

「什麼大人大量?身為太子妃,應當賢良淑德,家世深厚。她一個家人子,祖上三代都是賤民,哪有資格做太子妃?」

皇後的「身世論」一下子讓太子聯想到了自己的生母,家世不夠深厚,就無權成為太子妃嗎?當年就是因為他的母妃家世低賤,所以就活該被這面前的女人害死嗎?現如今,自己終于尋到心愛女子,想要迎娶為妃,她還要從中作梗,橫加阻攔,到底居心何在?!這一瞬間,太子忽然同情起皇上來,這麼多年,陪伴在他身邊最久的皇後,竟然是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

「母後,兒臣必然會娶天寧為妃,此事無關地位,無關性情,兒臣認準了她,就死也不會撒手。您的言論,還恕兒臣無法認同。既是太子妃,就應當是太子心儀之人,兒臣喜歡她,便娶了她,這事情可有半點不合理之處?難道您是希望兒臣學習父皇,娶得一位地位相當,卻毫無愛意的女子為妻嗎?」。太子句句不留情面,前陣子張放就被皇後趕了出去,現如今是天寧,母後也要再一次從中阻攔嗎?難道從他身邊奪走一個又一個在意的人,就是她身為皇後最大的快感所在嗎?」。太子望著皇後妝容精致的模樣,忽然意識到他們再也回不去了。當他得知了當年的真相,他再也不可能口口聲聲喚她「母後」,還在心中將其當做最最親近的那個人。當他發現二十余年的恩情不過是面前女人謀算多年的一個騙局,他是多麼怨恨。現如今,他真是成了世間最善忘的人,還來將自己心中的喜悅與她分享。

她怎麼會在乎自己的欣喜呢?她只會處心積慮的毀掉他的一切幸福,然後用自己的話語編織出一個佯作為他著想的騙局。

「本宮不準。」皇後凝眉望著太子,他終于長大了,可是這心怎麼卻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呢?當年還是他整天纏著自己撒嬌,求自己陪伴。轉眼間,他怎麼就什麼事情都逆著自己來了?他那瞪著自己的眼神,他那股充滿敵意的倔強,是以為自己在面對什麼敵人,還是豺狼虎豹?她是他的母後,是他的額娘。

「母後多慮了,兒臣並不在意您準不準。現在,兒臣就去將此事稟奏父皇,準不準,您說了不算。」太子一甩袖子離開立政殿,趕去宣室殿了。

皇後望著太子離去的背影,手緊緊捂著胸口,只覺得喘不上氣來。一剎之間,那眼淚就從流到了唇邊,眉頭依舊深鎖。

芙蓉見狀,上前輕聲勸慰︰「皇後娘娘,太子還小,說話不走腦子,您不必這麼掛心。」

「他小嗎?不小了。皇上在他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繼承大統,執掌天下了。他是大了,有主意了,知道跟本宮分心了。你瞧他剛才那眼神,對本宮滿是敵意。他怎麼能對我有敵意?芙蓉,這麼多年了,你最清楚,本宮做的哪一件事不是為了他?本宮真是好寒心吶,這養母總是抵不過生母親,本宮撫育他二十年,抵不上人家傳言里的一句話啊。自打那日本宮去儲宮起,他就一直在心里憋著一股火,他恨我。」皇後用手帕擦去眼淚,可是那淚水卻又在下一瞬間流了出來。兒子恨自己,這滋味讓人心傷不已。

「娘娘許是多心了,太子殿下是您一手帶大,如何會恨您呢?」芙蓉知道當年的真相,但是這宮里頭,話不能瞎說。不管當年的真相是什麼,皇後對于太子的真心,都是日月可鑒。太子現如今對待皇後是這個態度,也真不怪皇後娘娘寒心。

皇後搖頭,「他那眼神就是恨,本宮是他娘,他想什麼本宮都知道。芙蓉,你說本宮怎麼辦呢?這麼多年以來,為了他,為了皇上,本宮能做的都做了。這保住劉家的江山社稷,又能有本宮什麼好處,他們都以為我坐在這後位之上,是多大的富貴榮光。你最清楚,這皇後,一點也不好當。現今,皇上不理本宮,太子又恨本宮,那這麼多年來,本宮堅守的是什麼?日後的日子里,本宮還能依存著什麼念頭活著?」皇後只覺得胸口喘氣越來越累,說話也是費力氣,但是她一肚子的苦,只能對芙蓉說上兩句。

「臣懂,也許太子也懂。但許是太子不善表達,故而不對您說。您想想,其實太子還是個很孝順的人。」

皇後忽然覺得眼前一黑,便是什麼也不知道了。

而與此同時,太子正跪在宣室殿內,乞求漢元帝賜婚。

「父皇,兒臣決心要娶得天寧為妻,望您賜婚。」太子頭一遭在皇上面前如此虔誠,他不喜歡父皇的處世為人,再加之父皇多年以來不準他親政,這更是成為了他們父子之間的芥蒂。

漢元帝抬眼望著跪在地上的太子,若非逢年過節,想見自己這太子一面,還真屬難得。

天寧?漢元帝在腦海中搜尋著這個名字,可是無果。

于是,他詢問太子道︰「這天寧是何人?究竟是何來歷?」

「這天寧本是今年新入宮的家人子,原先在平陽的鈴蘭殿伺候著。有一次平陽帶她到兒臣宮內,便這麼認識了。」太子只覺得此刻心跳的很快,他第一次這麼期待一件事,甚至比幼年他被封為太子更激動。

漢元帝招手將杜公公喚過來,在其耳邊詢問道︰「這天寧與宜主可是同一人?」若是,他倒是也有些高看這個丫頭了。

「回陛下,這天寧是宜主的本名,確為同一人。」達公公回應道。

「父皇知道天寧?」現在輪到太子震驚了,本以為余香只不過是位再尋常不過的家人子,怎麼現如今好似未央宮里的所有人都認識她?

「在你母後宮內伺候過的人,誰會不認識?」漢元帝當然不打算將天寧真正的命格說出來,若是講出來,豈不是這劉家的江山命脈,就受限于人了麼。

「原來如此,父皇此言有理。」也對,母後什麼事情都恨不得在父皇面前講一遍,知道天寧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驁兒,朕問你,這天寧毫無家世,若真是娶她為妃,以她的背景完全無法輔佐你什麼,你是為何執意要朕賜婚?」漢元帝心中好奇,這余香究竟有何手段,一月之期未到,她真是有本事讓太子來求自己賜婚。

見漢元帝這般詢問,太子臉上一紅,倒是不好意思起來。「其實兒臣也覺得這天寧沒有那麼好,脾氣不屬溫良女子,身世又著實貧賤。可是當兒臣看到她,一想到她能每日陪伴在兒臣身邊,就好似江山也沒那麼重要了。就是此生能得一知心人,便已是天賜恩德,哪還有其他的什麼奢求呢?」太子想起余香撕破裙擺,妖嬈跳舞的模樣,真是恨不得現在就將她納入皇宗,讓她成為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達公公听見太子的這一番話,心道實在太不明智。身為當朝太子,皇室繼承人,怎麼能為了一個女子,說出不顧江山的孽障話呢?他瞟了一眼漢元帝,心道這下太子不會又挨罰吧。

漢元帝听著太子的話,許久沒有開口。他在很久以前,也為了一個女人說過這樣的話,棄江山而不顧,奉情意為信仰。只可惜,那女人已經不在了。

現如今,劉驁也說出同樣的話來,還真不愧是他的兒子。

但是身為帝王者,怎該有這樣的心思?他一直在心中猶豫,立劉驁為太子究竟是對是錯。劉驁心思純淨,人也听話,但沒有身為帝王的謀略之心,亦想不透,這一決策,究竟是不是明智的選擇。

但是有一點漢元帝能夠肯定,听話且沒有逆反之心的人,他是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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