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次元人基蘭勃很喜歡地球,因為這里有他最喜歡的小孩子。純淨而美好的願望,仿佛剛做好的香噴噴的棉花糖,讓人忍不住去-舌忝上一口。作為一名有著自己獨到飲食觀念的美食家,他只吃自己喜歡的願望,對于大人們腦子里那些臭烘烘的邪-惡欲念,望之卻步——他永遠也忘不了誤食大人願望,而引起困擾自己多日的月復瀉的經歷。可惜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他只有在每年的萬聖節這天晚上,才有機會來到地球。
「大家跟我到這邊來。」
某個骷髏怪人的身後,跟著一群「小魔鬼」。
「一,二,三,開始•••」
一聲令下,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叫起來,
「不給糖果的話,我們就要惡作劇!」
本該是惡狠狠的威脅,用一種女乃聲女乃氣的語氣說出,根本沒有絲毫威懾力,只有說不出的可愛。
「多麼可愛的一群小魔鬼啊!」
開門的中年太太被逗得合不攏嘴,
「來,糖果給你們。」
「哦!」所有的小魔鬼發出愉快的歡呼聲。
有禮貌的道了聲「謝謝」,大家又出發去「敲-詐-勒-索」新的目標。
基蘭勃看著街道兩邊,舌忝-著糖果打鬧的孩子,心里直癢癢。
這些裝扮成小魔鬼,充滿活力的小孩子,在他眼中就是一塊塊行走著的美味佳肴。
擦掉情不自禁流下來的口水,他也吆喝開來。
「可愛的孩子們,都來吃棒-棒糖吧!老女乃女乃只把棒-棒糖,給有夢想的好孩子。」
「給我!」
「我也要!」
「別急,別急,大家都有,大家都會有的。」
從四面八方圍過來,期待的看著自己的一雙雙大眼楮,基蘭博樂得合不攏嘴,今年看樣子又有個好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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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冊街,10樓的某個大廳,墨羽與井田井龍正面-臨巨大的危-機。
「真沒想到,明明我都已經把那些有線索的人都殺光了,你們居然還能找到這里來!」
龍虎鬼五郎發著感慨,言下之意,便是承認了自己宿那鬼的身份。
「快從那個人的身上離開。」
井田現出原形,擋在墨羽的面前,目光如利刃一般刺向宿那鬼。即使對方是**份-子,井田也不想隨意草菅人命。
「你覺得這可能麼?」
龍虎鬼五郎,不,現在應該說宿那鬼,臉上露-出嘲諷的神色。
「既然語言不通,就恕在下用武力威-逼了。」
井田臉上一寒。
「武力威-逼?你當你是誰?」
宿那鬼毫不驚慌,「你現在還剩下多少力量?五成,三成,或者一成都不到?」
「就算只剩下一成不到,在下也要將你消滅掉,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井龍面上也沒有一絲表情,只有越發沉重的呼吸聲,出賣了他真-實的感情。
一听這話,墨羽差點昏過去,感情井田大-爺就是只紙老虎,怪不得之前問他勝率如何,他的回答是可堪一戰。他當初還以為是雙方旗鼓相當呢。現在墨羽才明白,井田所謂的可堪一戰,也就是在案板上的肉里藏塊骨頭,能讓砍刀缺個口——戰斗結果基本不變。
你急急忙忙跑來送死也就算了,你是鬼武者,生的偉大,死的也偉大。哥可是普通人啊!不要這麼沒義氣的拉我一起來送死吧!
我真傻,真的。
我明知道便宜沒好貨,缺忍不住動手買了贓物。
如果我不貪便宜買那把武士刀,我就不會被兩只鬼纏上。
如果不被兩只鬼纏上,我就不會睡不好覺這麼久,更不會被-逼著來這里參加決斗。
如果不參加這里的決斗,我的人生就不會變的如此淒慘,好不容易得來的性命就會面-臨失去。
我真傻啊!!!
「那個」,墨羽舉起了手,「我能弱弱的聲明一下,我只是打醬油的麼!」
宿那鬼無言,井田井龍無語。
「大家不說話,那我就當是默認了。」
墨羽對兩人的目光視而不見,打著哈哈,
「那啥,你們慢慢忙,我先走了,忽然想廚房燒著開水,忘關火了。」
語-音未落,他已經腳底抹油,溜了。
「井田井龍,看來你找的人也不怎麼樣啊。」
宿那鬼很欣賞此時井田井龍的表情,「居然在關鍵時刻,拋下戰友而逃。」
「即便是我一個人,我也會和你戰斗到底。」
【墨君,真的很對不起。這件事,是我害了你。】
墨羽與井田井龍一直相處很愉快,井田也看得出這是個正直的年輕人,墨羽從未在一件事上對他撒謊,而他卻利-用了墨羽的真誠,將他綁上了自己與宿那鬼決斗的戰車。
早在他見到墨羽的第一眼,他就發現墨羽的體-內有著一股奇特的力量,最初他並未放在眼中,但是與宿那鬼戰斗之後,他才發現,宿那鬼的力量的增長速度快得驚人,而自己卻因為力量的消散,連凝聚形體都快無法做到了,憑借自己,根本不可能消滅宿那鬼,而墨羽體-內隱藏著的力量,卻讓他看到了一絲曙光。
戰斗是很危險的,戰斗了一輩子的井田比誰都明白這一點。
如果是一名老辣的政-客,對于墨羽這種用過之後就會扔掉的炮灰不會有什麼同情心,但是,他,井田井龍,不是政-客,而是一名一輩子以五德——仁義禮智信為信條的武士。心中含-著這股愧疚,他才將自己多年來的武學體悟與墨羽家中的漫畫書的情節相結合,以「飛-天御劍流」這種搞笑的假想招式名稱相結合,把自己的武學精髓都教給了墨羽。想想也正常,如果真的只是看本漫畫,就能隨便練出武學絕技來,世上的高手早就泛濫成災了。
「那麼,現在就開始吧!」
宿那鬼嘴邊邪笑,「繼續上次未完結的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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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鋸影,木屑,飛石。
一片狼藉的大廳,成了鮮血的世界。
趴在地上的肉蟲們,被宿那鬼肆無忌憚的電鋸順手捻碎。
但是肉蟲們不哭,不鬧,甚至感覺不到痛苦與悲傷,眼神中只有迷離。
相比宿那鬼的肆無忌憚,井田井龍還要留心地上的無辜之人,有時甚至還不由自主的出刀保護那些毫無知覺的人偶,自然處處落了下風。
「井田井龍,本大-爺還以為經過了幾百年,你那食古不化的性格會稍微變通一下。」
宿那鬼口-中不停,手上卻沒停下揮舞電鋸,「但沒想到,你笨石頭腦袋,仍舊愚蠢不堪。」
一鋸砍下,「當初的你,武力遠在本大-爺之上。」
井田的刀與電鋸摩擦,發出劇烈的火花。
宿那鬼猛用-力,電鋸開始向井田的脖頸逼去,「如果不是你蠢到要分神保護山下的村子,又何苦會落到最後力竭而亡的下場。」
井田全身力氣都花在抵擋宿那鬼的攻勢上,根本無法說話。
「而今天,你注定會重蹈覆轍。」
井田全力抵擋電鋸,下-半-身露-出了破綻,宿那鬼是何等奸猾的人物,機不可失,收鋸上腿,一腳飛踢正中井田井龍的小月復。井田應腳而飛,在大廳牆壁上樓下一個重重的人形深坑,手中的武士刀也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哇!」
井田意志再堅強,也受不住這足可斷金裂石的一腳,一口血噴灑出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有這麼強大的力量!比你殺-人更多的妖怪我也遇見過,但是絕對沒有你這麼強,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
似乎察覺到自己的生命即將消散,井田終于無法按捺心中的疑惑。
「哈哈哈哈!」宿那鬼恐怖的笑了。「看在你我好歹相識一場的份上,又看你命不久矣,本大-爺就滿足你最後的願望吧!」
「井田井龍,嚴格的來說,本大-爺得到這身力量,還要多感謝你!」
「什麼意思?」
「三百年-前,本大-爺從來沒想過,居然會有這麼美妙的世界。」
宿那鬼一臉陶醉。「看見外面的這條街了麼?」
宿那鬼指的就是短冊街,他像一個國王一樣,鄰窗打量著自己的王國。
「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從未有一個時代,像現在這樣充滿了無窮無盡的欲-望。在我們的那個年代,人們想的不過是怎麼活下去,如何把田種好,如何有飯吃,溫飽思**,不切實際欲-望——他們根本沒那資格。而現在,欲-望幾乎一伸手,就可以模-到。在這個沒有其他鬼怪的年代,還有誰能阻止本大-爺吸收這些欲念。」
「現在想想當初,本大-爺佔據個山頭就以為天下第一,真的是可笑之極!哎,都是年輕惹的禍啊!」
剛剛回到房間,躲在暗處的某人,听到宿那鬼的自白,差點吐出兩口老血來。
宿那鬼居然還知道溫飽思**,知道都是年輕時候犯-下的錯誤。看來現代社-會的短暫生活,已經把這只原始老鬼,變成了具有哲學氣息的時尚鬼——這是時代的勝利啊!
「電鋸殺-人?那不過是一點點小興趣而已。看看地上的這些人,他們都是沉迷于情-欲,內心空虛不滿的傀儡,本大-爺收了他們,也算是為這個社-會做貢獻。」
【這句話里,似乎有什麼意思•••】
「別耍小動作,本大-爺知道你在想什麼。好,我就告訴你,我的力量來源就是你身處的這條街,不,這整座城市里的人。」
答-案終于揭曉。
「我終于——明白了!」
井田絕望的閉上了眼楮。這就是宿那鬼強大的秘密!整個城市人們的內心的黑-暗,以及充盈的欲-望。
「時間已到,那麼,上路吧!」
宿那鬼揮舞起電鋸,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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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身-體,身-體動不了了!」
宿那鬼無法再繼續維持身-體的動作,電鋸月兌手。
【難道是•••】
艱難的扭過身-子,他不敢置信的看向身後,那個頭戴喜羊羊面具的人,此刻卻成了他眼里最恐怖的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