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里面的女子是白彤,樂顏便起身打算去看看怎麼回事,還沒走進那間包房,就見一個男人出來了。
大約四十歲,不過保養地很好,不顯老,一身高級西裝、定制的意大利皮鞋顯示他不凡的身份。
領班上前恭敬地叫了聲鄭先生,樂顏便明白了此人的身份。
「樂小姐對吧?我現在有點急事,不知道您能不能幫我照顧一下白彤,感謝。」不等樂顏同意,他就匆匆走了。
什麼情況?他怎麼認識自己?
「你就這麼著急擺月兌我嗎?鄭君陽,你這是厭煩我了嗎?」。追出來的白彤對著鄭君陽離開的方向哭喊,「你回來,我什麼也不要了,你回來好不好?我錯了,君陽,求求你別走……」
到後來,她祈求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無力地坐倒在地上。一改往日的優雅,披頭散發,頹敗地捶~打地板。
「你沒事吧。」不知是感同身受,還是什麼別的因素,樂顏上前扶她。
說起來,她們只見過兩次,不是太熟,樂顏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是你啊,樂顏,樂編劇。」看到樂顏,白彤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先起來吧,地上涼,小心感冒。」
「感冒?呵!那又有什麼關系?」
看她這麼消極,樂顏不顧她的反抗,使勁力氣,一把將她拖起來,勸道︰「身體是自己的,你不愛惜,別人就更不會在乎了。」
「呵!」白彤搖晃著身子朝她剛才出來的那個包間走去,「喝酒嗎?」。她問樂顏。
「嗯。」樂顏跟著進了包間。
領班見狀,命人將樂顏要的酒拿過去。
「謝謝你留下來陪我喝酒。」包房里,樂顏與白彤對坐著,白彤給她倒了一杯酒,自顧地踫杯然後一口見底。
「什麼謝不謝的,我本就是來喝酒的,現在有個人陪多好!」
「不管怎樣還是謝謝。」說著白彤又是一杯酒下肚,「鄭君陽咱兩一塊喝酒,所以以為你是我朋友,才會拜托你。」
「原來是這樣,還好認識,不然今晚我可就沒酒喝了。」樂顏笑了笑,要不是認識,她現在可能被服務員遣出去了吧,「你男朋友還挺豪爽的,包了這麼大一間酒吧,就為了讓你喝酒。」
「呵!什麼男朋友!」白彤苦笑,接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樂顏本來想阻止,可看她愁悶地樣子應該阻止不了,她知道白彤酒量好,應該不會出事,況且剛才那一幕,樂顏知道她心情肯定不好,喝點酒醉一場也沒什麼不好。
「你就不好奇我跟他什麼關系?」見樂顏安靜地坐在那兒,似乎不好奇,白彤不禁開了口。
「好奇,不過這屬于你的隱私,我不會問。」良好的教育讓樂顏知道不去過問別人的隱私。
每個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不願提及的傷疤,她不會隨意掀別人的傷口。
「什麼隱私?都是眾所周知的事了,有什麼不好問的。」不知為何,今晚的白彤特別想找個人訴說,「我是被他保養的情婦。」
說到這兒,白彤自嘲地笑了一番。情婦,這是白彤給自己的定位。
「你不覺得我很賤嗎?」。見樂顏沒有反應,白彤驚奇地問。
別人一說到她白彤,可是明里暗里地嘲諷了,怎麼樂顏沒有鄙視她。
「不覺得。」樂顏淡淡地說。
或許在別人口里,情婦是道德敗壞、破壞別人家里的代名詞,可她不這麼認為。人各有志,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不能光憑一點跡象就武斷地對人評頭論足。況且,她看白彤不像是一個會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哈哈,你真這個覺得,可是好多人可都不這樣想呢。」白彤哭笑,可見她心里有多壓抑。
「管那麼多干嘛?」
「對,管那麼多干嘛?可是他也這樣認為呢,拿錢換我的感情,原來我的感情是可以兌換現金的啊!真好,我對他的感情可是多得很,不知道他出不出得起價?」
「你很愛他?」
「是啊,愛到無法自拔,愛到我都討厭這樣的自己。」
「干嘛作踐自己。」
「呵呵,是啊?為什麼要作踐自己?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做不到離開他,我做不到啊……」說到這兒,白彤有些激動,桌上的酒杯被她打碎一個。
听到聲響,服務生趕緊進來清掃。
「樂顏,你說不說,怎樣才能不愛一個人,怎樣才能不去想他?」
不知道,樂顏在心里暗暗地回,她要是知道,今晚也不會出現在這兒了。
「他其實還是挺關心你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樂顏蒼白地說出這句話。
「我要的不是關心,是喜歡,是愛啊!他為什麼就不能給,既然他給不起,為什麼要來招惹我?」
「你想開點吧,好男兒多的是,過了這村,還會有好的等著你。」
「樂顏,你知道嗎?我跟了他七年,七年是什麼概念,我把我的青春全給了他。」像是沒听到樂顏的話,白彤自顧地說,「我不要結果,只求能留在他身邊,可他連這點要求都舍不得給,居然要我離開,憑什麼,他憑什麼這樣要求我?我不貪心啊,他給的越來越少,我從來都沒有抱怨過;他說他對不起他的妻子,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打擾過他們恩愛啊,為什麼他連一份殘缺的愛情都不願施舍?為什麼?」
听到白彤這麼說,客觀地說,樂顏真覺得她這個情婦當得挺委屈的,什麼都不求,一心只想守著一個男人,她的愛那麼卑微,難怪她會這樣難受。
「白彤,你……」話到嘴邊,樂顏還是沒說出口。
她想勸白彤回頭是岸,不要一門心思撲在這個男人身上。不管怎麼說,鄭君陽維護自己的婚姻沒有錯,可是她也知道這些話根本就是廢話。
道理誰不懂,可一說到行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何況她踫到的是愛情,愛情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根本就無道理可循。誰的愛多一些,就注定要多遭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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