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些一時說不上來的感覺。
倒不至于嫉妒憤恨什麼,只是心里有一些不爽。
原來在她出現之前,就已經有能夠讓澹台接受的,能夠直呼澹台容若名字的人。
而且是個女人。
明媚抬手敲了門。
「是前輩在里面嗎?晚輩特來拜訪。」自然是經過變音的磁性男聲。
「她是誰。你問她。」澹台垂下眼眸,嘴角微微柔和,「高嘉姐。」
還是忍不住解釋了。
明媚低下頭,忍不住微微笑。
心里方才升起的一點不快驟然煙消雲散。
她應該感謝的。在她沒有回來的時候,感謝有這樣一個澹台高嘉能替她陪在澹台容若的身邊。
以姐姐的身份。
澹台高嘉垂下眼眸,微微勾起嘴角,「嗯。進來吧。」
明媚推門進去。
對著澹台高嘉行了個抱拳禮,「晚輩澹台明嬈,見過前輩。謝前輩出手相助。」
又對著澹台容若行了個禮,「見過澹台大人。」
「嗯。」澹台應道。
明媚垂下眼瞼,等著澹台高嘉說話。心里卻是默默展開對澹台高嘉的評價。
能讓澹台容若站著來表示尊敬的女人。一雙眼楮仿佛能透過他的易容看到內里的女人。一個,真正值得她當做對手的女人。
卻听澹台高嘉開口,帶著一些不親近卻也不至于感覺到疏離的語氣。「我倒是沒在本家見過你。」
明媚抬頭看向澹台高嘉。「我自小就是一個人在外面放養的。」她從小就被送到異時空,倒也沒對澹台高嘉說謊,只不過換了種說法。
澹台高嘉點頭。繼續問道,「你是如何研習司術的?一個人。」
明媚笑,「因為我聰明啊。只要學了基礎的。」
澹台高嘉倒是沒想過明媚竟然還能在她面前如此嬉笑,遂調整了下心情。「看來你並不知道我是誰。」
「嗯。我的確不知道。」明媚直視著澹台高嘉,「我對本家也並不了解。」甚是坦然。她感謝澹台高嘉是沒錯,但不代表她就要比澹台高嘉低上一等。
自然。也不會乖乖被澹台高嘉的音控催眠給控制。
那句沒見過是音控催眠的種子,後來的問題便是催眠發生的觸媒。
明媚直視著澹台高嘉。清晰地看到了澹台高嘉眼底的淡淡詫異和厭惡。
大概也是第一次有澹台家的人敢于「挑釁」她,所以對她印象不好了吧?
不過。澹台高嘉上來就要催眠她,催眠不了她還非得她伏小做低的話。那還是直接厭惡吧。
明媚坦蕩地看著澹台高嘉,並沒有什麼不尊前輩的自我意識。
「我是澹台家的大祭司,澹台高嘉。」澹台高嘉微微勾起嘴角。
明媚亦是。神色無多大變化。
「晚輩澹台明嬈,謝高嘉前輩出手相助。若前輩不嫌棄。今日這里的花銷。且當晚輩的一點心意。」
澹台高嘉搖頭,「心意就罷了。答應我一件事,如何?」
「好。」明媚並沒有過多猶豫,畢竟沒有澹台高嘉的幫忙,她也不能那麼愉快地打明畫的臉。所以,答應事情可以,但是,「只要晚輩能做到。」
「好。」澹台高嘉亦是如此回答。
明媚再一個抱拳就要告辭。澹台高嘉自然同意。
只是在明媚轉身的那一刻。對著一直站在身後的澹台容若說了句。
「這幾天。容若且陪我吧。」
明畫忍著滿腔氣憤回到了驛站,一關上門就抱起一旁的花瓶狠狠向地上砸去。
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給調節回來。
轉頭問到一邊的安侍衛。「如果本宮讓你去暗殺她,你有把握麼?」
安侍衛點頭。那個人,看起來並沒有很高的武功。
明畫卻嘆了口氣搖搖頭,「你做不到的。那個女人雖然武功不高,但一手司技爐火純青。而且」愈合能力高的驚人。當初蒼狼都解決不了她,別說這個安侍衛了。
明畫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將腦袋里因為情緒波動而產生的各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全部拍了出去。
對付明媚,直接的方法是行不通的,因為你強勢,她會比你更強勢。所以。還是得給明媚下套才行。
明畫起身,到一旁打了水狠狠地洗了個臉。她得意識到自己到底要什麼。她要的不是明媚直接死亡,她是要明媚狠狠地栽在她手上!
所以。不是什麼行不通,而是那樣做太便宜那個女人了!
明畫拿下一旁掛著的洗臉巾,仔細地擦去臉上殘留的水分。
「今晚,你去探探她的虛實。」明畫的心里已經有了主意,轉身看向安侍衛,「若是你能夠做到不讓她發現」
提步走到擺放包袱的地方,打開,從里面拿了一小包紙包遞給安侍衛。「就把這個東西,悄悄地下在她的茶水里。」
「是。」安侍衛收下。
明畫微笑,嘴角的弧度帶了甚是明顯的篤定與期待,「他不是要本宮宴請百姓麼?那便宴請吧。明日中午,佳肴館。」
「這該是邊城最好的酒樓了吧。」
又看向安侍衛,伸手招了招,「至于你現在得先去做件其他的事情。」附耳在安侍衛耳邊交代了幾句。明畫便讓人請了縣令過來。
關于這邊城接連有人家全家死亡的事情,她得再好好研究研究。
這可是一件大事
明媚停步。卻出乎意料地沒有太大的反應。
在澹台高嘉十分自然開口地讓澹台容若陪她之後。
只是轉身看著澹台高嘉,微微笑道,自然是沒有變音的原本的聲音。
「雖說你們之間不會發生什麼,但澹台容若是我認定的相公。」
「所以。這種話,即使是試探,也希望您能不要說。」
她是明媚,是立了志要在這里活得明媚鮮妍的明媚。像什麼犧牲愛人去掩護自己身份的事情,想都不要想她會去做。
就算她知道這只是澹台高嘉對她的試探,她也不願意。
明媚容笑清澈,「既然您要試探,那不如挑明了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