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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青璃赤火毒

所以,水月听完他的哭訴之後也就是那麼掃了他一眼,然後就將視線轉移到了雲衣的身上。準確的說,應該是轉移到雲衣剛剛觸模小爪的頭然後被小爪咬上的右手之上。

「雲衣,你沒事吧?」

水月看著他手腕上幾個稀稀拉拉的帶血的小牙印,不免皺了皺眉。

沒想到這個小家伙個頭不大,咬氣人來還真是厲害!只是這麼一口居然就見血了!

「無礙。」

雲衣輕聲開口,立即用衣袖遮住了他的傷口,可就在他答話的時候,他的眼中不知為何的沉了一沉,不斷後移的手也像是有意無意的在遮掩著些什麼。

水月本就皺著的眉逐漸加深。

「雲衣?」

小爪听完水月這麼叫他,立即重復了一聲他的名字。

「主人,小爪小爪好像在哪里=.==听過這個名字」

他肉嘟嘟的小臉也又幾分痛苦的皺成了一團,不知是回憶起了什麼十分他不願回憶起的事情,令他難受的緊緊的抱住了他自己的腦袋。

「小爪!」

水月連忙蹲下查看他的情況。

「你怎麼了?」

她急忙詢問著,卻等不到任何的回答,只能夠感覺到小爪好像越來越難受起來了。

他的身體在顫抖,他的表情是猙獰,他周身的空氣似乎也開始有氣流流動,似乎有一種力量在他的體內蓄勢待發。

「月,快給蝤蠐傳送你體內的靈力,來壓住他體內竄動的氣息!」

雲衣見此,趕緊在一旁命令道,水月也趕緊點點頭,手中迅速運起靈力,徐徐注入小爪的體內。

不知道為什麼,在水月的氣息探入小爪的體內之後,就不不知不覺的與他體內自身的氣息主動融為一體,互相抗衡著。

很快地,小爪和他周圍的一切就慢慢平靜了下來,倒在了水月的懷中。

水月緩緩收起靈力,小心的接住了懷中安睡的孩子,看著他現在這個模樣,心中還留存著余驚。

要不是她與小爪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已經足夠了解他,她還真的不敢相信小爪居然有朝一日會變成一個人的模樣!

除了這件事情,水月還有一個疑問。

那就是雲衣剛剛說的,天族靈物蝤蠐?

是指小爪嗎?

難道小爪化為人形的事情跟他們也有關?

她連忙抬頭想要去尋雲衣的聲音,可是雲衣卻又這樣靜悄悄的消失在了她的視線範圍之內,就像他當初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這里一樣。

水月趕緊將小爪先安置好,之後就立馬跑出去去找雲衣去了。

她一定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雲衣剛剛他到底在掩飾些什麼?

水月懷著一滿肚子的疑問又回到了房間里面,仔仔細細看了看四周,卻發現自己的房間里面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她想也沒想,立馬就跑到了隔壁雲衣所居住的房間。

「雲衣!」

她使勁敲了敲門,可是門內卻沒有任何反應。

「雲衣!快開門!」

她又大喊了一聲,然後又仔細的探听了一下房內的動靜,可還是沒有听見一絲絲的聲響。

就像是里面根本就沒有人一樣。

水月的眉頭一皺,本是想要推門就這麼闖進去算了,可還是覺得有些不妥,畢竟

就在這個時候,水月的身後響起了一陣聲音。

「月。」

是雲衣!

听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水月的心中不知為何的突然緊了緊,急忙轉身,直到在看到雲衣的那張臉的時候,她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你剛剛去哪了?!」

她連忙上前,臉上是連她自己都未能察覺到的緊張情緒。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突然間變得這麼奇怪,只是在剛剛她站在門外一直得不到雲衣的回應的時候,她的頭腦就只覺得陣陣的發熱,腦海里只剩下了自己不听加快的心跳聲。

「先進來吧。」

雲衣在她身後輕輕笑了笑,然後又上前替水月打開了房門,請她進去。

水月收回思緒,輕輕低了低頭,走進了里面。

在她低頭的瞬間,她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雲衣的右手之前被咬傷的地方,卻被他寬大的袍子給遮住了。

她又迅速將視線收回。

走到屋內,水月便開門見山的問了。

只不過不是一開始她打算想要詢問雲衣關于小爪的的問題,而是問的他手上的傷。

「我能看看你的手嗎?」。

她話一出,雲衣的表情就好像僵了僵,可是又好像沒有,水月分辨不出,只覺得他的眼神似乎不像以前那般的自然的,好像一舉一動都存在著刻意。

就連他嘴角一向柔和的笑意都多了幾分牽強之意。

「無礙了,我剛剛就是下去尋了些藥物包扎了一下,明日就好了。」

他輕聲答道,緩緩走到了水月的身邊,拿起桌上擺放著的茶壺,替她斟下了一杯清水。

「去包扎?」

水月的眉又皺了皺。

如果真的是沒有什麼問題,那麼點血牙印,他會犯得著去包扎嗎?

雲衣嘴角的笑意開始擴大。

「天族只是先知天命,不比血族的愈合之術,自然需要處理了。」

他邊說邊放下了手中的茶壺,可是水月卻一下子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特意避開了他受傷的手腕。

「你還想要瞞我什麼?」

水月的臉上隱隱有怒氣出現,眼中也多是對面前這個男人的不滿之意。

雲衣的動作被迫停止,他的眉似乎也是因此而皺成了一團,而他手中的茶壺竟然會一個不穩,一下子就從他微顫的五指中滑落了下來。

不等水月反應,耳邊就只能听的到瓷器破碎的清脆之響。

她眼中一凝,第一時間沒有去看桌子上的殘渣碎片,而是立即走到了雲衣的身邊,將他的衣袖全部都撩了起來。

「月」

「不許動!」

水月厲聲制止了雲衣的話,看著他手腕處纏著的大塊的紗布,不由分說的就開始解了起來。

她知道,雲衣手腕上的傷並不是像她想象的真的那麼不足一提,所以她剛剛特別的避開了他傷口的地方,沒有去抓他的手腕,而是轉向抓住了他的胳膊。

就在她抓到雲衣手的那一刻,她就察覺到了他整個手臂的顫抖。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緊了緊,或許是太過于緊張和驚訝,水月沒能來得及控制住手中的力度。

可沒想到

竟然只是這樣,就影響了雲衣的傷口,使得他就連手中的茶壺都沒能抓穩,顫抖到滑落在地。

她的心中開始不安。

她知道,或許情況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更糟糕。

而這個想法在水月將雲衣手中的紗布解開之後,徹底證實了。

她看到了什麼?

她看到了雲衣之前手腕處被咬傷的地方變得淤清一片,逐漸擴大,其中大片的筋脈開始爆出,顏色血紅,看上去恐怖至極。

「青璃赤火毒?!」

水月渾身一震,感覺全身血液在一瞬間就都凝固住了。

竟然是

這是一種水月在上古醫術上曾經看到的一種毒,沒有人知道它是如何鑄成的,也沒有人知道它其中的成分是什麼,也不知它的形態是什麼。

可是,中了這種毒的人,局部會慢慢開始變得僵硬,青腫。毒性迅速擴散,觸發到人體筋脈各處,強烈的疼痛會導致中毒者無力及身體抽搐。血脈膨脹,突兀出表面,血色突變艷紅,再轉為深紅,最後就會演變為肢體發麻、呼吸困難、脈搏和體溫下降,慢慢死去。

如今

「月不用擔心,我方才已經取得了蝤蠐的血,在加上我調配的解藥和體內內息的調和,很快便會好起來的。」

他低聲安慰道,水月听完雖然是松了一口氣,也明白了剛才在血紋戒中雲衣反常的舉動,可是看著他還在不停輕顫著的雙手,水月還是無法就這樣坐視不管。

「我可以幫你。」

她堅定的開口,手中開始催動起血族的秘術,本是想要盡快的幫他解毒,好不再受這般疼痛的折磨,卻一下被雲衣給躲了去。

她的動作猛地一頓。

「毒既已解,就不用再讓月損耗自身術法來幫我了。」

雲衣緩緩收回自己的手。

水月的眼中閃了閃。

「是嗎?」。

她將信將疑的開口。

「如果這樣,我可以不耗損修為,但是你至少可以讓我給你把脈查探一二不是嗎?還有,你說你已經服下了解藥,你是天族少主,據我所知,天族人?應該不怎麼會醫術吧?」

雲衣一定還有什麼事情在瞞著自己。

這是水月的第一感覺。

而且這種感覺很不好。

心底如此不安的自己,是比當初在山頂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還要無助和無望。就在雲衣躲開她的那一刻,水月的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是月教我的。」

雲衣輕靈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水月這個時候才猛然從她剛剛的思緒中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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