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保姆面露難色,她苦著一張臉看著歐陽和月,嘴巴張合卻說不出話來。
「發生什麼事兒了?你這是要干嘛,你倒是說啊。」
歐陽和月感覺到出事兒了,她提著好多東西呢,死沉死沉的,哪有心情和她站在大門口說話啊,這會兒天氣還不是很暖和,她只穿了單薄的大衣,風一吹,冷風都鑽到袖子里去了,冷的她一哆嗦。
「進來說,在外面太冷了,凍死我了。」
她說著便往里走,手里提著東西也得放下啊,拿在手上也不是事兒。
「夫人,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保姆沒動,站在原地,壓著嗓子說了這幾句話,眼淚便在眼眶里打轉了。
「什麼?」
歐陽和月轉過頭來看著她,這可是意料之外啊,她考慮到保姆肯定是有什麼事兒,但是卻沒想到她是要辭職不干啊,在他們家,可是沒少了她的吃穿和好處啊。
工資那都比別人高出好多倍,別人三千的時候,她就給她漲到了五千,別人五千的時候,給她漲到了八千,就是現在他們家這麼困難的時候,她工資都沒少她一份的啊。
辭職,沒道理啊。
再說了,這個時候讓她去哪里找合適的人選啊,要辭職不早說,竟然說走就走,這也太不像話了吧。
「我不做了,我要回家去。」
保姆低著頭不敢看歐陽和月的眼楮,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拉著行李箱的手,這雙手雖然是在家里勞動做事兒的,可是卻因為歐陽和月經常送一些養護化妝品給她,包養的卻倒也細女敕。
「你這話從何說起啊,你這說走就走的,連個招呼都不打。這個時候你讓我去哪兒找人?」
歐陽和月才不管她,生氣了就提著東西往屋子里走,「你進來,到里面說。」
將買來的東西扔在沙發上,歐陽和月看著保姆拖著她的大箱子,站在玄關處。
「過來啊,你就算是要走,也得把話說清楚吧。」
她這態度,可是讓歐陽和月很是不舒服,這剛剛還在因為遇到杜衡,覺得像是吃了蒼蠅一般的惡心,現在她也跟著攪局來了。
「為什麼不做了,臨時起意?想要加工資?」
保姆搖搖頭,卻還是一句話不說。
「那是為什麼,你要走是不是要按合同上說的,提前一個月告訴我啊。這剛過完年,務工人員都還沒有回來,你讓我去哪兒找人?」
歐陽和月的孩子虧得現在還在她媽媽那兒,不然她一個人怎麼招架,家里沒人收拾衛生,這麼大個房子,她還不是要累死了,要帶孩子還要收拾衛生。
「我家里出事兒了,我真的是對不起。我不走不行。」
保姆說著,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出什麼事兒了?」
歐陽和月看到她哭了,心就軟了下來,覺得自己剛才真是口氣重了些,還沒問問她家里是出什麼事兒了,就一味的指責她。
「不能說,丟人,說不得啊。」
保姆嗚嗚的哭了起來,伸手擦著眼淚,那一臉的滄桑和無奈。
「你說啊,你不說我怎麼幫你,你說出來,看看是不是可以幫得上忙啊。你就知道哭,哭又什麼用啊,哭能夠解決問題?」
歐陽和月最反感的就是哭,遇到問題就哭,哭能夠解決問題嗎?哭就是脆弱的表現。
但是人有時候,難過的時候,無助的時候,就是會哭的,連哭都不會的人,真的就很強大了嗎?或許是因為內心更加脆弱,才會逼迫自己堅強吧。
「我怎麼開的了口,我說不出口啊。」
保姆說完,蹲在地上,抱著手臂更大聲的哭了起來。
「你不要哭啊,有什麼事兒你說出來啊,你這樣哭我怎麼知道你發生什麼事兒了啊。」歐陽和月走過去,伸手將她拉了起來,看著保姆那一臉的淚水,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我女兒她……」
「她怎麼了?」
歐陽和月一下子懵了,她下意識的往最壞的事情上想去,死了?那麼年輕,出了什麼事兒死的啊?
「她懷孕了!」
保姆說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好像是打開了閥門一樣,那叫哭的一個委屈,「她真是傻啊,她可是要氣死我了。」
「你說說她怎麼就這麼不知道廉恥啊,她還是個孩子啊,她才十五歲啊。」
保姆一邊說一邊哭,斷斷續續的歐陽和月從她又哭又罵又埋怨的話里頭,也算是明白了個大概的意思。
大概是她的女兒迷戀蘇南歌,將他當偶像,他們學校里轉學去了一個男孩子,長的和蘇南歌很像,她便喜歡上人家了,哪里知道對方就是個品行不好的人,因為在別的學校品行不好被學校開除,才轉到她女兒的學校的。
男孩子前科累累,她女兒卻因為那個皮囊像蘇南歌,就是義無反顧的喜歡上了,他們瞞著家里人談戀愛,那就是早戀啊。
談戀愛卻又做了不該做的事兒,她女兒現在已經查出來懷孕五個月了,因為長得瘦,懷孕了也沒看出來,只是最近肚子越來越大她才發現不對,再三逼問下,才問出來竟然是懷孕了。
「這孩子不能要啊,要了我的女兒一輩子就毀了。可是不要,一聲說孩子太大了,這樣引產會有危險,對我女兒的子宮會造成很嚴重的破壞。」
保姆紅著眼楮看著歐陽和月,「我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夠給她辦理休學,讓她把孩子生下來送人,保住她的子宮最重要,以後的事兒,就听天由命吧。」
「沒找那個王八蛋算賬啊?這種事兒怎麼可以自己扛著啊,讓他負責。」
歐陽和月听完氣不打一處來,這簡直就是耍流氓啊,還把人家女兒的肚子搞大了,這簡直是害人啊。
這事兒不能夠就這麼算了,怎麼著也得讓他們兩個結婚,否則孩子生出來就是黑戶,這樣對孩子也不好,再說拉著都是他們自己造的孽,該怎麼負責就得怎麼負責,若是由著一方撒野,這日子也就不用過了。
「哼,惹不起啊,他爸爸又給他轉學了,現在找人都找不到。」
保姆已經不哭了,只是目光呆滯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