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麼了?」
他上身光著,伸手拿了月兌掉的睡袍重新穿上,靠在床頭,一雙明亮的眸子忽閃著看著她。
晚上她似乎不對勁兒,沒了白天的熱情,多了太多的抗拒和不開心。
他從來不喜歡強迫的,如果她不願意,他都不會強迫她。
但是心情卻莫名的低落起來,這幾天他除了陪著她和孩子,還要處理公司的事情,另一方面還在為婚禮的事情在做籌備。
老爺子已經給他打了好多電話了,要他帶孩子和她回家,他擔心婚禮還沒有完全布置好,這個時候回去,擔心會有變故。
畢竟他很清楚,老頭子一直希望他找一個跟自己財力像匹配的人,希望是劉藍心那樣的女人。
可是那樣的女子他真的是覺得無味,在家里是大小姐,在他面前一樣的耍大小姐的脾氣,依仗著自己家的權勢,作的厲害,在外面不知道亂成了什麼樣子,在他的爹媽面前還要表現出一幅小鳥依人的樣子。
以前他小,或許還對她有所迷戀,可是現在他很清楚自己不喜歡劉藍心的。
「沒事兒。我只是累了。」
歐陽和月翻了個身,賭氣的背對著他。
不過許久他都沒有躺下,她听到了他淡淡的嘆息聲,這讓她有些不安。
仔細想想,似乎自己也不能夠將這事兒全都怪罪在他的頭上,男人或許就是這樣,神經大條,根本不懂得婚禮對女人來說是什麼。
對男人來說或許就是個儀式,可是對于女人來說,這不僅僅是一場儀式,而是她們心目中愛情的見證,是她們作為公主的終極夢想。
「是嗎?你是不是今天見了什麼人,反悔了?你後悔和我在一起了?」
蘇南歌看著她,她縮卷著身子,好像是受了什麼委屈。
「如果……你後悔了,孩子留給我。」
他瘋了嗎?歐陽和月終于忍不住了,她爬起身來,窩著被子坐到了床邊,一雙充滿了失望的眼楮看著他,「你什麼意思蘇南歌?原來你一點兒都不在乎我是吧,所以根本就不用去關心,為什麼我們從國外回來了,你爸媽卻不想看孫子。」
她生氣的從床上下來,想要穿好衣服離開,「所以你根本不在乎我,根本不希望我們的婚禮得到他們的祝福,亦或是根本就不打算和我結婚是吧。」
「你在說什麼?」
「你說我在說什麼啊,我們帶著孩子回國這件事兒,媒體都知道了,報道了,你家里人根本都不在乎是吧。他們難道就不想要知道他們的孫子長得什麼樣子嗎?」
委屈的淚水劃過臉龐,歐陽和月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她的孩子。孩子從出生到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該接受祝福的,可是他的爺爺女乃女乃卻如此的狠心,都沒有想要將見見他。
這都不用說多了,這就是不認可她和蘇南歌的婚事。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情緒激動,已經憋了一個晚上了,沒想到竟然听不到他一句解釋。
這個時候,她真的後悔回來,早知道就該在法師那里住下,至少有人伺候不會生氣。
可是此時沒有辦法了。
「你真的是為這事兒生氣?」
他突然笑了,嘴角一勾,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著。
這讓歐陽和月更是生氣,他竟然如此的不在乎他們之間的感情嗎?這場婚禮難道一點兒都不重要。
「如果你是為了這件事兒生氣,那麼我可以告訴你,你不要生氣了。我還擔心你不跟我回家呢。」
蘇南歌下床,伸手拉著她的手,奪下了她正在往身上套的外套,將她拉進了懷中。
「你有時候真的像是個孩子,為什麼就不能夠理智一點兒呢。」
她掙扎著,可是他卻緊緊的抱著她,「听我把話說完,你不要這麼任性。」
「放開我!」
歐陽和月捶打著他的後背,可是力氣卻也是越來越小,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的懷里,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溫暖,這讓她有種安全感。
「听我說,我只在乎你。今天回來,爸爸讓我帶你們回家,你知道我有多為難嗎?」他的聲音很輕很溫柔,「我生怕你不同意,還是等婚禮舉辦完了我帶你回家比較合適。」
「你是為這個生我的氣嗎?」
歐陽和月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小心眼兒,心胸好窄,總是以自己的心思去揣摩他,總是覺得他對自己不好,他對自己不忠。
她到底是在擔心什麼,到底是為什麼,沒有安全感。
剎那間她就沒了脾氣,靠在他的懷中。
「我怕,我怕你的爸媽不能夠接受我,我們的婚禮不被祝福怎麼辦?你真的好壞啊,為什麼不早點兒告訴我,讓我這麼擔心,我擔心他們不能夠接受我。」
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下來了,她真的是太擔心了,因為在乎,她就開始變的脆弱。
以前的時候,她從來不去擔心什麼,也不怕失去什麼,可是現在,她開始擔心,開始害怕失去。
**越多,擔憂的就越多。
「放心,我爸媽一定會接受你的。他們很想看孫子,只是我希望等婚禮後,再帶你回去,這樣可以嗎?」
他捧著她的臉,看著她那雙淚眼朦朧的大眼楮,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這麼的沒有安全感,他很心疼。
「睡吧,一切明天再說好吧。你累了,看看你,這憔悴的樣子。」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又在她的臉頰上捏了幾下,剛剛哭過的她,讓人看了那麼心疼。
「去洗個臉吧,以後又什麼事兒,一定要告訴我。不要自己瞎猜測好不好?」
或許是累了,歐陽和月贊成他的提議,去洗了個臉回來,他已經躺在床上等她了,這個夜晚過的很是平靜,她就躺在他的懷抱里,讓他抱著睡了一整夜。
天亮快亮的時候,蘇南歌抽動了一下手臂,他的手臂被她壓麻了,一整個晚上都保持著一個姿勢,生怕吵醒她,他就一直沒有活動。
此時他覺得再不動一下,這條手臂就要廢了,可是又不敢動的太厲害,生怕將她吵醒了,他齜牙咧嘴的抽出手臂活動著,這種感覺簡直是讓他覺得,這條手臂有千萬只螞蟻在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