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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初升,艷麗的雲霞喚醒了沉睡的山峰,光亮沖破黑暗。

單萱回想司琴長老刺傷她之前,對她說的那句話︰與其讓文淵死在你的手里,不如讓他跟我共赴黃泉。

這些行尸、鬼魂都不及司琴長老的這句話帶給單萱的沖擊大,所以單萱才會忍不住大罵司琴長老你這個瘋子。

到底為什麼,讓司琴長老有了這樣畸形的感情啊?明明可以和和睦睦,活得逍遙自在啊!

單萱找了一處涼亭,將亡垠靠坐著安置在這里,可單萱又久久下不了決定,不知道還該不該去司琴長老那邊。既然知道文淵真人的死劫是單萱自己,那麼單萱躲得遠遠的,就算文淵真人真的倒在了血泊里,也應該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當然,若單萱在出天倉山結界看到那一晃而過的血腥畫面時,當即就能想到這一點,並確信這一點,狠狠心沒有用神識探知,或許一切都會不同。

但偏偏單萱和亡垠去而復返,此時仍然置身在天倉山之內。這又何嘗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司琴長老說那句話時,因為她被限制了自由又十分虛弱,不足為懼,單萱一句瘋子也就沒將司琴長老看成是威脅,可眼前司琴長老吸引文淵真人過去了,會生什麼呢?

從前單萱問過文淵真人︰人,為什麼要為看不見的未來而擔驚受怕?

文淵真人答道︰因為修道成仙,便擁有了常人無法擁有的能力,有些災禍自然是能免則免!

那時候是因為單萱法力不高,根本不懂儒聖所說的天命不可違,違背起來的時候到底有多困難。現在的單萱,法力並不比文淵真人弱,再想起文淵真人的這句話,也有了更深的體會。

以致于此時,文淵真人那個時候還說了一個人強勝天,都沒有單華最愛念叨的一動一靜,看似唯心,一飲一啄,莫非前定來得更讓單萱深信不疑。

或許人的一生,就是在天命不可違和人強勝天之間徘徊的過程吧!

單萱雖然對著玉濃點頭,表示她會去司琴長老那邊看看,可此時思緒紛亂又見無情閣那邊沒什麼動靜,正準備靜觀其變再等等的時候無情閣那邊突然就出了巨響。

只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沖到了天上,而後是文淵真人御劍追了上去。

單萱親自給司琴長老把過脈,司琴長老丹田虛無是不可能這麼快恢復過來的,難道是好似是為了應證單萱的猜想,跟隨著司琴長老的那抹白色身影其後的是一大串的顏色各異的人類精元的虛影。

司琴長老的確是靠吸食人類精元恢復容貌,但人類的精元還有更大的功效便是提升法力。

女媧以土、水混合物造人,是附上了自身的血液和靈力才得以點化的,雖然一代代傳承下來,女媧的血液和靈力在人類身上已經微乎其微了,但這點不可否認。

並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吸食人類的精元,比吸食鬼、妖、魔的精元對于仙人而言,靈力最多反噬卻來得最小。

此時聚集在天倉山的大量行尸,都變成了可以讓司琴長老法力驟增的巨大能量源頭。

文淵真人無法阻止司琴長老吞元,只能限制司琴長老離不開天倉山的地界。

單萱雖然隔的遠,卻將司琴長老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有一瞬間,司琴長老瞪著文淵真人的表情讓單萱想到了已被她打散的梁博,除了這個解釋,也無法理解為何司琴長老在文淵真人勸說過後還這樣執迷不悟了!

文淵真人還是有些顧及不想傷了司琴長老,只想活捉,這卻給了司琴長老便利,倒讓司琴長老好幾次都差點傷了文淵真人。有文淵真人去抓司琴長老了,眼下司琴長老還正在做讓天倉山整個門派都蒙羞的舉動,故而天倉山其他弟子皆是舉劍守在地上,不見任何一位插手,就連儒聖也只是一臉絕望的看著,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亡垠悠悠轉醒,單萱當時還在關注天上的爭斗,直到亡垠走到她的身邊,才驚喜道︰「你醒了啊!感覺怎麼樣?」

亡垠搖了搖頭,也順著單萱的視線看向正糾纏在一處的文淵真人和司琴長老,說道︰「看來,我錯過了不少精彩瞬間。」

司琴長老吸元,致使被鎮魂石限制住自由陷入沉睡的行尸,已然有了停止呼吸和心跳的趨勢,文淵真人若還不能制止住司琴長老,天下正道又會指責他不作為了,而文淵真人也無法看到這麼多人的性命,因為司琴長老而一命嗚呼。

可就在文淵真人已經做好誅殺天倉山罪人司琴長老的準備的時候,司琴長老吸食進去的精元又全都被一個個吐了出來,圍在她的身邊形成了保護屏障,隨後,之間分散的鬼影再次一個個的聚集而來,向司琴長老涌去。

文淵真人此時已然不能對司琴長老怎麼樣了,想要對付司琴長老,就只有先驅散這些精元,可這些精元不受文淵真人控制,驅散後就叫它們更找不到驅殼了,到時候殺死那些凡人性命的就變成了文淵真人了。

暫時休戰,文淵真人下地,召集天倉山諸位長老緊急商量對策。

董捷爾、覓雲和永生,小一輩的主張找顏卿出來,畢竟顏卿作為神獸也有吸元和噩夢的喜好,單萱初見顏卿的時候,顏卿那時就正在進食,他以此為生又從來不見對凡人產生任何危害,所以也不會有誰道貌岸然的指責,當然就算對凡人有危害,就好比甲作那樣的吃鬼的十二鬼將,凡人乃至修道者、仙人對上古神獸又能怎麼樣呢?

但天倉山的長老們,連同文淵真人和儒聖都反對。單萱來的時候,顏卿昨天還現身了,這會兒就算睡覺了也肯定沒睡沉,天倉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顏卿在鏡中境也肯定覺得吵鬧了。可顏卿還能預測未來啊!今日一切想必他不會全然不知,之所以不見現身,不就明擺了顏卿不能插手麼?小輩不懂事,他們不至于不懂事!

這一商議,過了半個時辰,司琴長老仍然懸浮在半空中,也仍然還在聚集鬼魂,度比之前梁博聚集鬼魂的度慢了許多,也不見有太強的威壓!

那一身單萱借給司琴長老穿的白色衣裳,感覺已經沾染了黑色的污跡。

天倉山商議,也就是決定將行尸們安頓在哪里,部分法力不高的弟子們安頓在哪里,願意出戰的弟子們施展那套陣法,長老們如何分工,掌門、儒聖和文淵真人又各自負責那方面的安全。

而在天倉山上上下下忙得一團亂的時候,只有單萱和亡垠算是正兒八經的旁觀。

亡垠問道︰「若你讓去,你有幾成把握?」

單萱道︰「自然是十成把握,只是保證在場全部人的性命就有點不可能了。」

「你的師父想得正是如何保證更多的人活下去。」

「嗯,我知道!」

未等司琴長老整裝好,天倉山門人上陣,天倉山又迎來了妖族小公主,仙芝風飛揚。

因為亡垠無度寵溺風飛揚,風飛揚自然也愛粘著亡垠,昨日妖王殿才被鬼魂入侵,遭了紫色芙蕖的破壞毀了三成,早晨醒來居然不見爹爹和娘親,風飛揚醒來便是不停哭鬧,又有佩玖回去說亡垠和單萱還在天倉山,東音也有些好奇,有意過來看看,這種時候妖王和妖後都不在妖族只讓妖尊們撐場面有些說不過去,所以就順便帶了風飛揚過來。

天倉山這樣的局面,讓東音有些意外,尤其他半天才認出來了半空中懸著的司琴長老。

這算窩里斗?東音邪笑著如此想著。

天倉山門人認出來者是妖族妖尊東音,雖然東音只身前來懷中還抱了個女女圭女圭,但天倉山門人還是不敢隨意讓東音進來,還是得了文淵真人的肯,東音才得以風度翩翩、一派輕松的站在了亡垠和單萱的面前。

亡垠看見風飛揚,皺眉道︰「你帶她過來做什麼?」

東音笑道︰「妖王還擔心我不能護住公主的周全麼?」

這次是從天倉山正門進來,東音又不是抱著打打殺殺的目的過來的,就算不幸卷入了什麼危險當中,憑東音的兩千年修為並不比亡垠的一千年修為低,所以東音說這句話還真是底氣十足,絲毫沒有質疑的必要。

而風飛揚听亡垠這麼說,當即嘴巴癟了癟,「爹爹這麼說,是嫌棄孩兒是個累贅麼?」

明明亡垠是不想風飛揚遇到不測,才會覺得風飛揚出現在此處不合時宜,可到了風飛揚這里,就有了一個蠻不講理的由頭了。

不待亡垠再說什麼,單萱用手點著眉心,腦間出現一句玄文淵,本君用最後的一縷魔魂,詛咒你將被自己最愛的人親手殺死!

「帶她回去!」單萱冷聲,快說道,「東音,快帶阿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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