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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仙門重地,妖魔勿近,鬼魂亦然。梁博率領一眾無主孤魂聲勢浩蕩的過來,卻剛進天倉山就被驅散了,等單萱過來不過是稍微察看一番,還是得了特許的情況之下,董捷爾願意跟著單萱一起去察看則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思。

亡垠走在前面,單萱跟在他身後,兩人正準備出無極殿。董捷爾看著,眉頭緊皺,很想開口,但又顧及著天倉山其他幾位,自覺他沒什麼話語權,不知道怎麼開口。

就在亡垠一腳踏出了無極殿的門檻,文淵真人唰一下站了起來,並未開口,單萱就回過了頭來,腳下並沒有減速。

「有勞二位來此一趟。」文淵真人說道。

亡垠听見聲音才停下,回過頭來卻只能看見文淵真人甩袖離開的背影,又低頭看見了一臉高興的單萱。

這樣的狀態也好!亡垠有一瞬間是這麼想的。

然而單萱和亡垠還未離開天倉山,隱約听到了刀劍踫撞和慘叫的聲響。

「送妖王和魔君離開。」儒聖起身,大聲說道。

此話一出,自然有小道士過來亡垠和單萱的面前,為他們引路。明明听到了打斗聲響,儒聖更焦急的請亡垠和單萱離開,可能是他們內部的事情不宜外人在場吧!

亡垠和單萱對視一眼,只能離開。

走在落魂橋上,單萱問亡垠道︰「你是一個人來的麼?」

亡垠搖頭,「還有佩玖,在山門外呢!」

「嗯。」單萱說話間,神識已經發散出去,天倉山內未再設結界的事物都逃不過單萱的神識,所以單萱很快就看到了天倉山好幾個白衣道士渾身浴血的躺在地上,可到底是誰傷了他們卻看不到。

亡垠伸手過來,拉住單萱的手,「不要用神識。」

不用猜,亡垠都知道單萱一定會好奇,不說她先前察看了一番,就算沒有察看,事關她師父文淵真人,單萱總不會放心就這麼帶著疑問離開,可亡垠還是這麼說了,讓單萱不要去探究。

單萱疑惑地看向亡垠,亡垠卻只能含糊解釋道︰「既是讓我們走,不想讓你參與,你又何必非要知道?」

「沒親眼看見梁博的鬼魂下場如何,總覺得有些不安心,這事有這麼容易結束麼?」單萱道。

亡垠面色冷峻,他和單萱一樣覺得不安,不然又何必急著追過來。可亡垠此時卻只更加用力的牽著單萱的手,腳下加快速度,想帶單萱早點離開這里。

行至山門處才發現,佩玖帶著一眾小妖,竟也進來了。

「王,這可惡的家伙,差點讓我們死在外面才終于打開了山門。」佩玖看見亡垠和單萱,趕緊帶著余留的兩三小妖走到單萱和亡垠的身邊。

「怎麼回事?」亡垠問道。

已經走到這里,對于外面的情形,亡垠和單萱也基本一目了然。

來者全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平頭百姓,只是臉上毫無血色,眼神空洞,頭發散亂,指甲尖利,隔著一道石門,亡垠和單萱也不好判斷他們是活人還是死人。

得了儒聖命令請亡垠和單萱離開的引路小道士看見有妖族進來,自然是趕緊沖到被佩玖稱作‘可惡的家伙’天倉山守門人身邊,兩人低頭私語了幾句,引路小道士飛也似的沖了回去。

守門小道士看著除了他之外的一眾外來者,不自覺咽了咽口水。早有傳話送上去了,不然他一個看門人也不敢放妖族進來,現在又再有個催促的去了,只希望掌門他們能快點趕來吧!

佩玖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些凡人不像會法術,可我們卻根本沒辦法打傷他們,更別說殺了他們,而他們撓傷了我們的話,你看這個」

一個小妖貢獻出了他受傷的胳膊,受傷處深可見骨卻並未流血,還有一團黑氣。

「應該是誰對那些凡人動了手腳。」單萱說道,手中帶了些靈氣放在小妖的胳膊上,傷口處的黑氣很快便消失不見了。單萱已經出手,自然是打算將小妖的胳膊給治好。

亡垠說︰「他的傷回去再治。」

「無礙!」單萱很堅持,只用法術治傷很耗損元氣,幸好兩瞬時間後小妖的傷口便恢復如初了。

小妖當即跪在地上,千恩萬謝。

亡垠看著單萱,是因為在單萱堅持做某件事的時候,不論他說什麼做什麼,結果都阻攔不了,所以亡垠到後來也懶得讓單萱順著他了,因為實在是太難了。可真的很頭疼,亡垠偶爾也會想,若有一個千依百順的單萱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傷口很疼吧!早點治好,也少受點苦。」單萱並不清楚亡垠究竟帶了多少小妖過來,但佩玖身邊此時只跟了兩三個小妖,顯然是不可能的,不是說亡垠的排場大,而是妖王和妖尊出行,跟著的小妖不說十來個,七八個總該有的。

那小妖狂點頭,不等他在說什麼,佩玖揮揮手,讓他退下,小妖應是,站到佩玖的身後。

這邊單萱剛治好小妖,文淵真人帶著儒聖等也已經來了。

守門小道士一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表情,趕緊沖到文淵真人的身邊行禮,小媳婦樣的站在天倉山的那一邊。

儒聖見亡垠和單萱還在,皺著眉頭,表情微帶嫌惡,「你們怎麼還沒走?」

單萱會來天倉山,是因為見到了鬼魂形態的梁博,擔憂在妖族吃了敗仗的梁博會再來天倉山撒野。亡垠跟來是為找單萱,不管其中多少是非曲折,恩恩怨怨,畢竟梁博會現身,他們知道的理由是因為上天要責罰單萱,針對的是單萱。

所以單萱和亡垠此番來天倉山,完全是出自對天倉山的好意,本來無極殿之上文淵真人都對他們說了句‘有勞’了,也就表示天倉山知道他們不是來者不善。可為何儒聖會這麼急著讓他們走,甚至于有些失態?

「師兄!」文淵真人出聲叫了一聲儒聖,而儒聖也是難以為顏,話一出口就知道他太過了。

「你這山門外被那麼多怪物攔著,倒是給我們指一條能出去的路啊?」佩玖在那些失常的凡人手下吃了虧,又听到儒聖這麼說話,心里不痛快,咬牙回了一句。

佩玖說話時,亡垠當即看的並非是佩玖而是單萱,而正如他所料的,單萱看著佩玖雖面無異色但果然還是不喜佩玖這麼跟天倉山說話的吧!

「那些凡人攔不住你們的去路,我這就送你們離開。」文淵真人如此說道,又扭頭對守門小道士說︰「去打開山門。」

不管文淵真人在外頭名聲如何,在天倉山是英雄又或是酒鬼,這些年來他曾是掌門也一直是領袖,守門小道士自然沒有異議的立即就去開石門了。那些凡人再怎麼變態恐怖,他們天倉山這麼多的仙人站在這里,小道士有十足的底氣,怎麼可能退縮?

單萱看向文淵真人,又看了看儒聖,「若是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我會樂意效勞的。」

「謝魔君好意。」文淵真人回道︰「慢走不送!」

亡垠覺得文淵真人先前的態度還很有人情味,此時卻未免太絕情,到底是有難言之隱麼?

既然文淵真人都這麼說了,單萱也無法留下來或多問一句,尤其文淵真人還說了那樣生分的話,故而單萱也刻意高昂著頭,淡然回了一句︰「好。」

自有文淵真人施法,隔離開那些凡人劈出一條小道,單萱、亡垠、佩玖和兩三小妖毫發無損的下了天倉山,再也沒有遇到一個那樣的凡人。

天倉山怎麼會被那些失常的凡人團團圍住?單萱近距離的看過他們,根本就沒有一個是清醒的,他們到底是被誰控制了?梁博麼?小妖被那些凡人指甲劃傷的傷口處有黑氣縈繞,有這種可能卻感覺不太像是鬼氣!

出了天倉山的大結界,本應該是施法離開,畢竟天黑路長,他們又還需要趕緊回妖王殿主持大局。可單萱在出結界的瞬間,眼前突然就浮現出了一個血腥的場面,當即就停住了腳步。

亡垠道︰「怎麼了?」

單萱甩了甩腦袋,「我剛剛剛剛好像看到我師父他」

不用單萱再說下去,亡垠只要看單萱那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就知道單萱說她看到的他師父必定不是什麼好事。

單萱覺得她的眼前會閃現出那樣的畫面,是因為出了結界所致,所以施法又進了結界,再出來,再進,再出來,那畫面還是模糊的血腥畫面,單萱憑借衣著發飾判斷出血泊正中的是她師父,竟並不比第一次看到後所獲得的信息更多。

「這是什麼意思?這結界?」單萱指著一層若有若無的結界,不敢相信。

天倉山最外一層的大結界,因為範圍太大,所以不可能那麼堅不可摧,擋住凡人是小菜一碟,擋住像單萱和亡垠這樣法力的則根本不可能,雖然天倉山稍微留意一點,會察覺到進出時結界微弱的變化,但亡垠曾經不就是悄無聲息的來來去去麼?

對于他們而言,這結界已然形同虛設。可此時,這結界似乎是想告訴單萱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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