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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萱並不答話,只看著伯奇。

伯奇嘆了口氣,又說了句‘後悔無期’,便帶著甲作消失無蹤了。

一個時辰內能遇到兩位鬼將,單萱和亡垠卻沒有受到一絲傷害,這算不算否極泰來?

單萱說道︰「不知道伯奇和甲作誰更厲害一些?」

片刻後,單萱又道︰「嗯?亡垠,你覺得呢?」

「他們之間沒必要分出誰更厲害,都很厲害就是了。」

「也就是差不多厲害!」單萱總結道,而後又將魔劍召出來,仔細檢查劍鋒,希望剛剛的打斗沒讓魔劍有所磨損。

亡垠看看魔劍,再看看單萱,想到單萱身上的仙氣,覺得心里好像堵了一團棉花。

墮仙之後,自然就算不得是仙人了,也就是說身上不再會有仙氣。單萱吞下了他的妖丹,當然算是墮仙了,可為何還能有如此強盛的仙氣?

「幸好剛剛伯奇現身後我就停手了。」單萱揮舞了兩下魔劍,魔劍劍身上的紅色劍氣更加濃郁,單萱見後很是滿意,一翻手,魔劍便收進了意識海。

亡垠道︰「你當真打算殺了甲作?」

「嗯,因為憐春的事情我撕了一頁生死薄,不由分說就派個鬼將來抓我,總覺得不可能。所以甲作出現在此,定然還有其他的原因,交手時發現甲作也善用火,那麼很有可能是為了燭龍給我的那一半火精。我當然就不會客氣了!」

單萱說著,過來挽起亡垠的胳膊,拉著亡垠跟她一起離開這里。

伯奇和甲作雖然走了,但搞不準他們還會不會回來,尤其甲作被單萱傷了皮肉,去而復返就不太好了。

走了兩步,單萱又道︰「只是不知道伯奇為何不幫著甲作來對付我,不管甲作有何目的,總歸是拿著憐春的事情來的,這事本就是我理虧,甲作和伯奇到走的時候竟都沒再提,難道真的僅僅是因為職責不同,這事不歸鬼將管?」

「你還知道是你理虧啊!既然知道,為何還敢殺甲作?」

「殺了甲作,也不過是送他去輪回,甲作才是十惡不赦,我殺他最多就是為非作歹。我這也是為了以後的安寧著想啊!與其虛以委蛇,在鬼將手里苟且求生,倒不如先下手為強。要是地府損失了一個鬼將,恐怕以後大鬼小鬼什麼的看見我都要繞道走了!」

亡垠伸手,戳了戳單萱的腦袋,「你啊!哪有那麼容易?地府里臥虎藏龍的多著呢!」

「知道啦!這不是沒殺成麼!再說了,我想殺甲作,那也得能殺得掉才行啊!」

單萱這句話說得雖然好似她並不認為她能殺了甲作,但從那短短一刻鐘甲作就已見紅來看,殺不殺不得掉甲作只在于單萱想不想。

「若真如你所說,甲作此番是為那一半火精而來,伯奇將他帶走倒也說得通,雖都可以說是上古神獸,但甲作、伯奇甚至整個地府十二鬼將加起來,都不敵一個燭龍。」

「嗯,我說的,當然沒錯。」

「你就是看準了這點,才敢下殺手的吧!」亡垠說完不等單萱反應,又很快說了一句︰「行了,不提這些了。」

單萱點頭,手上用力捏了捏亡垠的胳膊,「嗯,不說了。」

還沒走多遠,就看見了一個挑柴的和尚緩緩過來,那和尚十幾二十歲的年紀,十分年輕,衣服上打了好幾個補丁。

單萱推著亡垠走到路邊,又很自覺的放開了亡垠的胳膊。

這和尚不用猜都知道恐怕是那倒塌的觀音廟里的和尚,廟都倒了,這和尚還沒走,肯定是一個誠心的傻和尚。

單萱想起剛剛在觀音神像面前的一系列事情,她和亡垠對那觀音神像都沒有太尊重,此時再看見了小和尚,就當這小和尚是那觀音神像了,讓道本就是個基本禮儀,何況還是個勤儉的小和尚。

亡垠卻以為單萱是因為有人過來才放開他的胳膊,當即伸手攬住了單萱的腰,夫妻間還不能親親密密的,跟誰才能親密啊!結果仔細一看,發現那原來是個和尚。

出家人面前,這麼親密的確不太好。

但亡垠也來不及抽回手了,那和尚看到亡垠和單萱,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

單萱趁和尚低頭垂眼的時候,用力拍開了亡垠的手,等和尚再抬起頭時,單萱對那和尚微微點頭,笑得燦爛。

亡垠手上吃疼,面色不佳。

好在小和尚也沒觀察到那麼多,停下打個招呼不過是他們出家人的習慣。

擦肩而過的時候,小和尚身上響起了一陣鈴鐺聲,引得單萱看了過去。

小和尚也停了下來,將背上的薪柴放下,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金鈴鐺,鈴鐺此時仍激烈的震動,發出悅耳的聲響,即便僅僅是安穩放在手心。

「這鈴鐺,師父說遇見了妖怪就會響,可這兒沒有妖怪啊!」小和尚模了模光禿禿的腦袋,想了半天後,「或許師父說的不準,遇見了貴人也是會響的!」

小和尚覺得像亡垠和單萱那般容貌的人,大概就是貴人的長相,可等他回頭的時候,視線所及,早已經沒有了亡垠和單萱的身影。

亡垠和單萱最後還是回了妖王殿,單萱躺在寢宮的床上,指使小妖去給她削些水果端上來,因為她覺得太口渴了。

那小妖自然是領命趕緊去辦了,結果單萱突然又想起來說,如果她們很忙的話,就不麻煩了,她喝水就行了。嚇得小妖們在地上跪成了一團團,完全不知道哪里出了錯。

單萱似是很疲憊,小妖的水果還沒端上來,就已經睡著了。

亡垠將茶水和水果一起送到床頭,喚了兩三聲,單萱一點反應都沒有。

趁著單萱剛回來又睡著了,亡垠猶豫了片刻,伸手把住單萱的脈門,仔細為單萱切脈,有那麼絲絲縷縷的異樣氣息,明顯區別于單萱的氣息,就在亡垠覺得他可以抓住的時候,那氣息突然又消失的無隱無蹤了。

亡垠收回手,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表情,為單萱蓋好被子便出了房門。

這妖王殿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有哪一天是熱鬧的。

亡垠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巡視了兩三圈,花了不少時間。

他剛失去妖丹的那時候,不是沒有從單萱的身上聞到血腥氣味的,單萱或許也造了殺孽,只是自己不知道。他造殺孽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活得好,單萱造殺孽,是為了什麼呢?

忽然,亡垠想起了七只女妖,那可以說是他一手養大的啊!

雖然回來就忙著處理妖族、魔族的事情,又因為單萱‘有喜’、‘流產’等一系列的事情,忙個不停,但此時也清閑了這麼長時間,居然到現在才想起來被安頓在凡間的七只女妖。

單萱現在身體有異樣,亡垠不想放她一個人留在這里,便叫來暗鴉,傳七只女妖過來見面,想來十幾年不見,女妖們一定以為他出了什麼意外。

七只女妖在單萱醒來之前就到了妖王殿,亡垠在書房見了她們,自從單萱佔用了妖王寢宮之後,除非是在妖王殿大殿之上議事,其他時間亡垠會見任何大妖怪、小妖怪都只能約在書房了。

可能對于妖尊或者其他妖怪而言,這樣還更顯適宜、更莊重一些,但對于常年住在凡間,與世隔絕的七只女妖來說,又顯得太見外。

亡垠看見她們的時候,無論是楚葵的畫眉鳥原形,還是媚態橫生的九尾狐姐妹,好似都陌生的不得了。當然更讓亡垠意外的是,白蛇離鸞那沉重的身子,看上去根本就是懷孕了!

「你這是」亡垠首先開口要問的,自然是離鸞怎麼回事。

離鸞嬌羞笑了笑,「王,明年七月是生產的好時候。」

「所以,孩子是誰的?」亡垠覺得,就連單萱說她十年來忘記聯系妖魔兩族,主持大事,都沒有現在這麼驚訝。

對于修道者,對于妖怪,十年雖然是個不短的時間,但也沒有長到足以發生這樣的變化吧!

暗鴉和其他六只女妖,皆是不說話,暗鴉還好一點,恭敬站在一邊,六只女妖一個大眼楮瞪著小眼楮,足足能把亡垠的眼楮也瞪大了。

離鸞模了模肚子,皺著眉頭說道︰「其實,王和妖後回來時,我便得到了消息,只是沒有王的傳喚,我如今又是這般模樣,不敢」

「撿重要的說,之後你再慢慢說。」亡垠打斷離鸞。

「孩子是東音的,我和東音已拜過天地,結為夫妻,這是我們的第二胎了!」

「你這還是第二胎?」亡垠問完,想想不對,他更應該關注的是為什麼是東音才對吧!「你說是東音,誰準你們成婚了?」

「王王我們好想你。」

「你怎麼都不跟曉諳說話?」

「王,你的傷好了嗎?」

「幼林有在好好練習法術,就等著王會來檢查呢!」

許是听出了亡垠話中語氣的不對,除了離鸞本人和瑞秋之外,其他五只女妖七嘴八舌說起了其他的事情,以期轉移亡垠的注意里。

正吵鬧不堪的時候,單萱敲了敲書房的房門,「你們在說什麼好事呢?這麼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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