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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萱那理所當然的語氣,給亡垠的感覺還真好似一根魚骨頭卡在喉嚨里,吞口口水,都覺得疼得慌。

最終亡垠並沒有妥協,冷著張臉瞪著單萱給葉寶庭換好了衣服,單萱說她不好給葉寶庭換衣服,難道這事亡垠就能干得得心應手了?怎麼可能!

等單萱紅著臉給葉寶庭換好衣服之後,亡垠便說他出去沐浴了。

待在這小小的茅草屋里,經常燃著火爐,卻不是每日都沐浴更衣,本就會覺得渾身不舒服,又見單萱將葉寶庭照顧得那麼周到,亡垠更覺得心里不舒坦了,便任性的拂袖而去。

單萱自然不放心亡垠一個人離去,但這里好歹是太白山,若雪女還在這里,應該會保障亡垠的安全吧!何況即便沒有了法術的亡垠,也沒有那麼不堪一擊。

可眼前的葉寶庭都這樣了,總不能放任他在這里耽誤,最後不治身亡吧!

看到吃下護心丹的葉寶庭,臉色也沒有立即緩和下來,單萱便又過渡了一些真氣給他。

親眼見著葉寶庭的臉色漸漸紅潤,呼吸、體溫也趨近正常,單萱才松了一口長氣。又給葉寶庭蓋好被子,撥弄了兩下火爐,單萱也就出門去尋找亡垠。

她好像越來越不放心亡垠從她眼前消失了,時刻都注意著亡垠不要單獨行動,或許這跟她奪去了亡垠的妖丹有關吧!

若沒有她奪妖丹,現在的亡垠何須別人操心他的生死安危!

因亡垠出去時並未刻意抹去痕跡,所以單萱很快就找到了他,只是單萱去的時候,他還置身于水中央,上身**,半個身體都浸泡在水里。

單萱在岸邊的大石頭上坐了一會兒,亡垠一動不動,就連眼楮都沒有睜開。

這太白山的雪不多時也快要融化了吧!單萱看著亡垠,思緒卻飄向了別處。

有從前的日子,也有對未來的遐想。

不知道何時,亡垠竟已經來到了單萱的跟前,見單萱終于不再發呆,總算注意到他了,亡垠掃了一下水面,有水花濺到了單萱的身上。

單萱用手擋了一下臉,等拿下手的時候,亡垠甚至近在咫尺了。

兩人四目相對,明明是可視度不佳的夜里,卻連對方臉上的毛孔都看清楚了。

單萱看著亡垠的雙眼,只覺得那雙眼楮光彩奪目,閃爍著迷人的光彩。

亡垠壞笑一聲,身體漸漸從水里升了上來,可就在他剛湊近單萱的臉頰邊準備耍流氓的時候,竟被單萱掐著下巴迅速地親了一口。

單萱親完後不僅趕緊將雙手藏在了身後,身體還後傾著,好似要盡量遠離亡垠。

亡垠的震驚心情可想而知,他這算是被輕薄了麼?

單萱低下頭,錯開亡垠耐人尋味的眼神,打算起身了,「該回去了,你別著涼了!」

「女流氓…」亡垠沒理會,只嘀咕著說了這麼一句,便捏著單萱未來得及收走的腳踝,使勁一拽。

「啊…」單萱驚呼一聲,她本就心急離開,哪想到會被亡垠抓著腳不讓走,眼看著就要落入水中了。

本來亡垠的動作說快也不慢,單萱完全有應變能力。可亡垠又迅速伸出另一只手托了一下單萱的腰部,這樣她被拽下來,身體也不會跟腳下的大石頭發生剮蹭。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單萱落水了。

單萱腳下一時沒踩到東西,沒料到水會這麼深、這麼涼,有些驚慌,雙手便趕緊抓住了亡垠的胳膊。

等水面平靜下來,單萱才發覺了她和亡垠的接觸有多親密。

亡垠上身沒有穿衣服,單萱這一抓便實實在在抓住了亡垠胳膊上的二頭肌。雖說亡垠體型頎長,身上並沒有那麼夸張的肌肉,但這一抓手感不同,單萱也是嬌軀一震。

偏偏單萱的細腰也還在亡垠的手下,雖置身于冷水之中,小心髒卻猶如戰鼓齊鳴,臉也迅速騰紅。

「咳咳…」單萱假意咳嗽兩聲,松手的時候發現她把亡垠的胳膊都給掐紅了,眼楮落在了亡垠的胳膊上,也自然就看見了亡垠那不著寸縷的上半身,在胳膊的位置原來還綁了兩根發帶,一根天藍色,一根白色。

暗鴉說︰「可能連你自己都不記得了,王的手里有你的兩條發帶,應該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但是那兩條發帶在王的手里,還十分嶄新。你一定想不到王經常將它們放在哪里?王將它們綁在手臂上。」

「你」單萱剛張嘴,就被亡垠快速地親住了嘴唇。

單萱來不及反應,僵硬著身體不動,亡垠便笑著加深了這個吻。

已經出來這麼久了,他們也已經在一起這麼久了。葉寶庭的出現不僅勾起了單萱對于以前的回憶,還激起了單萱的博愛母性和亡垠的嫉妒之心,而現在又恰好夜黑風高,不正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時機麼?

「唔?」單萱突然一震,腳下也是使勁踢了亡垠的膝蓋一下。

亡垠吃痛自然放開了單萱,當然臉色也十分難看。

「有魚在我的腿邊游來游去的。」單萱捂臉小聲解釋了一句。

亡垠還奇怪,就算單萱突然反應過來,也應該是推開他,怎麼可能腳下這麼用力地踢他呢!

細細感受了一下,便也感受到了確實有東西在水下游動,亡垠當即快速彎腰,手起手落之下,竟徒手抓了一條灰色的長蛇上來。

「有蛇!」單萱一聲驚呼,人已經從亡垠的面前消失了。

等再看見單萱的時候,她已經**站在岸邊的大石頭上了。

亡垠臉色不善地看了一眼手中亂扭動的灰蛇,真是什麼好心情都被破壞殆盡了。一揚手,亡垠便將灰蛇扔到了水中央,又雙手撐著石頭,從水里起來了。

單萱看著亡垠的褲子緊貼著皮膚,隱約能看到雙腿的痕跡,因灰蛇而起的驚嚇瞬間就全忘光了,只余下那種燒紅了臉的害羞。

「怎麼會有蛇呢?好奇怪?」單萱為了掩飾她的尷尬,突然說道。

亡垠回頭看了看水中央,灰蛇在水面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水痕,亡垠沒怎麼仔細看當然不知道那蛇是什麼品種,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不過也無所謂了,不是所有的蛇都能變成東音那樣的就行。

身上濕著難受,亡垠確定蛇已經走了,便施法換了一身衣服,再看單萱,她傻傻的竟還不知道換呢?

也是在亡垠的眼神示意下,單萱才知道趕緊施法弄干身上的衣服。

「回去吧!」亡垠道。

夜色已深,單萱當然不會反對,輕輕應了一聲,兩人便一起動腳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兩人保持一致地竟都不說話了。

茅草屋還是單萱離開時候的樣子,葉寶庭還在昏迷著,火爐沒有熄滅,這里也還是僅有他們三個,唯一不同的是,外面埋了一批還算新鮮的尸體。

「剛剛對不起…」單萱坐在床邊仔細查看葉寶庭的情況,開口卻是對亡垠說話。

亡垠有些不解,好像還是他拉單萱下水的,怎麼倒是輪到單萱先來道歉了?

接著,單萱又說道︰「都是我瞎指揮你給寶庭換衣服。」

原來是這事!亡垠嘆了口氣。

要知道听單萱對他說不用法力給葉寶庭換衣服,亡垠是不可能不動怒的。可動怒又能怎麼樣呢?的確是男女有別,他也只是放不價,冷靜一下,誰都知道沒什麼好計較的。

「沒事。」亡垠回道。

單萱一听亡垠說沒事,趕緊側頭看了亡垠一眼,看他準備閉目打坐似是不想多話了,便揮手將火爐熄滅了。

屋子里僅剩一盞小油燈,突然變暗了很多。

單萱又從意識海里給葉寶庭多取了一床被子蓋好,也就到一邊閉目打坐了。

「不,不要…別這樣…嗯…好疼…」或許是葉寶庭昏迷了不設防備的原因,這夜,他斷斷續續地說著夢話。

亡垠和單萱回來不到一刻鐘就發現了這個事實,因為葉寶庭時高時低的夢話,單萱和亡垠都不能更有效率的修煉。

怎樣才能讓葉寶庭別再這麼折騰呢?亡垠首先想到的就是封住葉寶庭的嘴巴。

可亡垠還沒打算動手,單萱已經先一步重新點燃火爐了,她從屋子角落里撿起一直沒有人用的臉盆出了房門,沒一會兒便端進來一大盆干淨的水。

因為是木臉盆,單萱只能施法將水變溫,用溫水濕潤了張錦帕,仔細地給葉寶庭擦著額頭的虛汗。

「他做噩夢了!」單萱看著葉寶庭蒼白的不時說出兩三句夢話的蒼白嘴唇,有些擔憂地說道。

「放他就那樣吧!沒事的。」亡垠閉著眼楮不想動。

想想,葉寶庭也怪可憐的,平時都克制著自己連夢話都不敢隨便說出口,這時候受傷了,就多照顧吧!

單萱看葉寶庭完全陷入進夢靨的模樣,也知道她愛莫能助,亡垠這麼說,說明他還願意忍耐,這已經很寬容了。

不是麼?答案理應是是的,可單萱覺得不是這樣的。

「我想看看他在夢什麼!」單萱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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