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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著猩紅的眼楮,董捷爾對單萱低吼道︰「你說什麼」

確切地感受到了董捷爾的怒氣,單萱卻不著急,一動未動,然而她的身體卻在慢慢懸空上升。

連帶著壓在她身上的董捷爾也都離開了地面,董捷爾這時候卻一點也沒有察覺到,眼楮里好似只看得到單萱。

這邊仙氣流動,盡管亡垠和文淵真人打得激烈,卻還是感應到了。

看董捷爾和單萱那樣的姿勢,也知道不是曖昧那麼回事,然而亡垠還是分心了。

不說董捷爾距離單萱幾近貼身,只一想到他倆那麼多年的關系,董捷爾還幾次三番地維護單萱,又說了喜歡這樣的話,就夠亡垠的心里極度不平衡了。

也正是這麼一個瞬間的分心,亡垠便被文淵真人的重劍傷到了小月復,還連帶著靈冰鳥也被踹了一腳,鳥毛都掉了三根。

「這個時候分心,可是會喪命的」

文淵真人並沒有窮追猛打,說話間便給了亡垠調整的時間。

單萱那邊什麼情況,文淵真人當然不用擔心,儒聖正在幫他看著,關鍵時刻肯定會出手,更何況,文淵真人不相信單萱會傷害董捷爾。

哪怕單萱跟董捷爾之間,真的過于親昵,文淵真人也不會是從前的心態了。

畢竟在文淵真人看來,天倉山的任何一個人,甚至哪怕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凡人,都比亡垠更適合成為單萱的夫君。

亡垠又看了一眼單萱,等單萱的身體升到距離地面半人高的位置,一個移動,她和董捷爾便腳朝下了。

慢慢落地,單萱這才伸手抓了董捷爾的胳膊一下,以免他踉蹌摔倒。

可董捷爾卻一點都不領情,一把揮開了單萱的手,但是很快,董捷爾又將單萱死死抱在懷里。

亡垠手中施法,附在小月復之上,傷口便很快愈合了。

再迎上文淵真人的視線,亡垠先啐了一口,只是他這並不是啐得文淵真人,而是啐得董捷爾。

亡垠繼續和文淵真人纏斗在一起,只是有一小半的心思都放到了單萱的身上去了。

單萱被董捷爾這麼一抱,呼吸都有些困難,而且正面又剛好能看到花袖、冬羽和無道他們,背後就是儒聖、亡垠和師父,自然覺得更加別扭。

「董捷爾,你放開我。」單萱單手輕拍著董捷爾的後背,小聲說道。

之前被董捷爾抓住腳踝的時候,單萱也讓董捷爾放開她,這次的姿勢更加親密,單萱自然更是急于分開。

奈何,董捷爾之前就動怒了一次,這時候也只會更加生氣。

聞言,不僅沒有放手,手中還加大的力道,直將單萱勒得臉色都變白了。

「我是不會放開你的」良久,董捷爾才對著單萱的耳畔喃喃說了這句話。

單萱渾身一震,董捷爾再大的力氣,最多也就將單萱勒得難受點罷了,修為上的差別,使得董捷爾並不能將單萱怎麼樣。

可就這麼一句話,也夠單萱糾結了。

董捷爾察覺到單萱的反應,大覺很有希望,又說道︰「單萱,我是喜歡你的,天倉山有你師父,還有玉濃,你怎麼可以不回去天倉山呢」

亡垠遠遠地看著董捷爾和單萱抱在一起,只覺得他這做得什麼事啊

這邊打得難舍難分,那邊竟然還有心情卿卿我我

何況他又不敢傷害到玄文淵,可玄文淵是毫無顧慮的,小月復處還有一點發熱的感覺呢

「不打了」亡垠甩手說道,說完還真就收手了。

文淵真人手持重劍,看亡垠帶了些煩躁情緒,只皺著眉頭沒做反應,也沒繼續攻擊了。

亡垠見狀,還真有偃旗息鼓的意思,當即就一個調頭,往單萱的方向而去。

文淵真人今天欲與亡垠分出勝負,又不是意氣用事。

一個是天倉山現任掌門文淵真人,一個是妖王亡垠,都是牽一發動全身的特殊身份。

文淵真人顧全大局,本打算將單萱帶走的事情延後,可因為董捷爾和儒聖的憤憤難平,文淵真人已然將大局放下,和亡垠這一戰的機會來之不易,又怎可任由亡垠這時候說不打就不打了

「站住」文淵真人欲阻止亡垠,可亡垠卻連頭都不回,並且速度極快地靠近單萱。

看他那情緒,文淵真人十分擔心亡垠沖過去會對單萱和董捷爾不利。

文淵真人尾隨而去,因為亡垠腳踏靈冰鳥,文淵真人追趕的速度瞬間就提升到了極致,然而就在他馬上就要追上亡垠的時候,亡垠卻憑空消失了。

等文淵真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撲到擴散開來的黑色煙霧之中去了。

饒是文淵真人的身手,這時候毫無準備,也被下了套,沖出煙霧陣的時候,亡垠正含笑地看著文淵真人。

文淵真人在沖進煙霧陣的瞬間便屏住了呼吸,可這時候還是察覺到有些暈眩。

沒一會兒就無法維系法力,降落到了地面之上,甚至手里的重劍也拿不住了。

「師弟」儒聖喊道。

儒聖雖然一直都在看著單萱那邊,尤其是花袖等的小動作,但對文淵真人這邊也是同樣的不敢松懈,一看到這樣的局面,立即就飛身到了文淵真人的身邊,將文淵真人護在身後。

听到儒聖的聲音,單萱耳朵一動,立即就將董捷爾給震開了。

董捷爾只覺得胸前一陣麻痹,原本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單萱的身上,可他看到單萱猛然回頭的姿勢,自然也就看到了文淵真人的情況。

此次出征,就屬董捷爾最為激進,雖然也有儒聖推波助瀾的關鍵作用,但是董捷爾陷進個人的愛恨情仇里,竟到這時候才想起來顧及他人。

「掌門」董捷爾下意識地就說出了口。

好似是董捷爾的這一聲,才讓單萱反應了過來,一甩魔劍,也就御劍沖了過去。

董捷爾看那紅色的劍氣和一身紅衣的單萱,好似到這時候才發現單萱的手里一直都拿著一柄魔劍。

單萱過去的時候,文淵真人將重劍當作拐杖,已經保持不了幾分清醒了。

偏偏單萱想要靠近,還遭到了儒聖的阻攔,連帶著不讓亡垠靠近,儒聖也不要單萱靠近。

「你對我師父做了什麼」單萱無奈之下,只好對著天空吼道。

亡垠這才駕馭著靈冰鳥慢悠悠地靠近了,「我能做什麼」

兵不厭詐,亡垠答應跟文淵真人單打獨斗,又不能傷害他,這便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總要得點好處吧

反正,沒道理浪費了那麼多的法力,卻白打一場吧

換個地方,也不過是為了讓文淵真人和儒聖放松警惕而已。

儒聖將亡垠的所作所為看得清清楚楚,可是文淵真人此時已然失去了戰斗力,在妖怪面前談卑鄙也沒有意義,便只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亡垠看著勉強保持清醒的文淵真人,微微笑了笑,「勝負已分。」

的確,勝負已分,輸贏已定。

只怪文淵真人看低了亡垠的忍耐力,還以為亡垠因為單萱接二連三地分心,對單萱確有真情,一時難以容忍,才不想纏斗下去,沒想到這些不過是他的計謀。

心軟,有時候是致命的。

砰文淵真人一個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因為高度戒備,儒聖並沒有攙扶文淵真人,而文淵真人自有一身傲骨,昏睡前寧願倒在地上,也沒有觸踫一下儒聖,直至听到了聲音,儒聖才知道文淵真人完全失去了意識。

「師弟,醒醒,別睡啊」

這時候,不論儒聖再說什麼都成枉然了。

亡垠下了靈冰鳥,一步步靠近儒聖。

想到你勝我死,我勝你死的宣言,單萱看著一身紅衣的亡垠,只覺得眼前一片血紅。

不行,師父不能死,絕對不行。

「玄文淵我留下了,我放你回去通風報信,仙門若是識趣的話就歸順于我,否則只有死路一條。」直到跟儒聖僅有五步距離,亡垠才停下了腳步。

儒聖這時候很想查看一下文淵真人的情況,可面臨亡垠,他擔心一個晃神,可能就身首異處了。

「通風報信」儒聖的腰板挺得很直,他是不可能獨自逃跑的。

說到底,若不是他一意孤行,此時他們早已離開,還是他連累了文淵真人,哪有臉一個人回去啊

可是,如果連文淵真人都栽在亡垠的手中了,他自然沒有勝算,要護著昏迷不醒的文淵真人,還有董捷爾那個拖累,沒有一丁點的勝算。

「還是算了吧要殺要剮,悉听尊便」儒聖捏緊手中折扇,作勢就要進攻。

可沒等儒聖反應,單萱已經提著魔劍沖到了亡垠的身後,提劍就是一個橫劈。

「儒聖,你快帶著我師父離開,我來拖住他」單萱抽空對儒聖喊道。

這邊的局勢瞬息一變,而董捷爾那邊,也在亡垠的一個授意之下,花袖、冬羽和無道也立刻就控制住了董捷爾。

儒聖看著動彈不得的董捷爾,三個魔物虎視眈眈,而單萱只竭力和亡垠打在一起,連他自己都自覺他跟亡垠戰斗沒有勝機,又怎麼會對單萱抱有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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