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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垠和暗鴉一起過去的時候,花袖正被單萱踩在腳下,是確確實實的被踩在了單萱的腳下。

單萱手持魔劍不用,卻站在花袖的背上,一個勁地跺腳。

可憐花袖縱然有再高強的法力,被單萱這麼欺負,卻是跪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旁觀的冬羽和無道好似都看傻了一樣。

「怎麼樣我比你厲害吧認不認輸你認不認輸」單萱又蹦了兩次,每次都是穩穩地落在了花袖的背上。

花袖雙手撐著地面,單萱的每次落下,花袖都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卻硬挺著不說一句求饒的話。

單萱嘴里又重復了一句你認不認輸,這才看到了亡垠。

「你已經醒了」單萱趕緊從花袖的身上跳了下來,向著亡垠走過來。

而冬羽和無道這個時候,也終于想起來去扶花袖起來。

然而花袖的手好似粘在了地上一樣,怎麼都無法拿起來

單萱走近亡垠的時候,看到亡垠還在看著花袖,便也回頭看了一眼。

大概花袖活了這麼久,還沒被人欺負得這麼慘,所以花袖使勁拽了拽,發現手還是離不了地面,便委屈地紅了眼楮。

冬羽和無道的修為只比花袖還要淺,所以也束手無策,連句安慰的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單萱想了想,掐訣念了聲咒語,便先解了花袖手上的禁錮。

亡垠倒是從來不知道,單萱還有這樣的惡趣味,看來她欺負花袖欺負地很過癮啊

「你在干什麼」亡垠問道。

單萱听到亡垠說話,又馬上將視線挪到亡垠這邊。

暗鴉看到這樣的場面,也有一些啞然,在單萱再次看過來的時候,才記得管理好表情,裝作什麼也沒看見的模樣。

「沒干什麼切磋一下」單萱輕松地回了一句,走到亡垠面前,又想起來看看魔劍,便將魔劍橫放在面前,細細看了一遍刀鋒有沒有豁口。

但魔劍畢竟是魔劍啊才不像含霜劍那樣容易壞呢

單萱看了半晌魔劍,卻並沒有听到亡垠說話,就連花袖那邊也十分安靜,所以又趕緊抬起頭逡巡了一遍全場。

花袖被冬羽和無道一左一右地攙扶著,耷拉著腦袋,若不是這里正是花袖的房間,而外面又被仙門攔住了去路,冬羽和無道都恨不得帶著花袖趕緊離開了。

但冬羽和無道只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單萱,亡垠也只看著單萱,連帶著暗鴉也都看著她。

單萱無疑是全場的焦點,花袖若不是礙于面子,這個時候,大概也要看著單萱的,當然花袖一定是怒目而視。

「我們別站在這里了,打擾他們休息,趕緊出去吧」單萱收起魔劍,對亡垠和暗鴉說著,人已經抬腳率先往門口的方向走去了。

看單萱這個樣子,好似有多體貼一樣,還真是很難將她跟剛剛那個踩在花袖背上,一遍遍問著你認不認輸的樣子聯系上啊

亡垠等單萱出了房門,看了花袖、冬羽和無道一眼,也就跟了出去,他本身就沒有修養好,沒費他什麼功夫當然最好。

暗鴉當然是緊隨著亡垠,可亡垠也不知是身體原因,還是故意和單萱保持著一段距離,哪怕單萱回頭看了兩三次,亡垠都並沒有追上單萱的打算,只遠遠地跟著。

那些守衛花袖的魔族一見單萱出來,都生生被駭得退了半步。

而房間里的花袖全身好像散架了一樣,當然多嚴重的傷都總有養好的一天,可她被單萱踐踏的尊嚴,卻是不可抹去的。

盡管全身都痛,但花袖還是捏緊了拳頭,然而泄氣般的捏緊拳頭,除了自虐就再也沒有別的用處了。

「袖袖,你不礙事吧」猶豫著,還是冬羽率先開了口。

花袖本來快低到胸前的腦袋,終于舍得抬起來了,聲音陰冷地問道︰「你覺得呢」

甚少听到花袖用這樣的口氣說話,冬羽都想甩開他扶著花袖的手了。

但無道卻適時地攬過花袖的肩膀,一個彎腰就將花袖抱了起來。

花袖本來就全身都痛,被無道這麼一抱,又覺得天旋地轉,更難受了。

等無道將花袖放在了床上,無道和冬羽便也迅速地退到了一邊。

「你好好睡一覺吧不用擔心,我們在這陪著你」

「嗯」

看無道和冬羽一個說著一個應和著,花袖真恨不得抽自個兒嘴巴,讓冬羽和無道退下的可是她啊一直都知道這兩兄弟愚忠,可自己被單萱那麼戲弄,他們卻連援手都不伸,想想也是夠心酸。

無道伸手過來,拉過被子將花袖蓋了個嚴實,可不要說外衣了,就連花袖的鞋子都沒月兌,就這麼將人塞在被窩里,會睡得著,大概除了氣糊涂了,就只能是精疲力竭了吧

花袖給冬羽和無道甩了一個生無可戀的眼神,才終于閉上了眼楮。

可那兩個卻只安穩守在花袖的床邊,竟真的寸步都沒有離開。

讓亡垠覺得聊以欣慰的是,單萱竟並不作停留地直接回了寢宮。

她好似越來越習慣住在寢宮里了,會不會有一天,她也會習慣住在妖王殿的生活

單萱一掌推開房門,昂首闊步地走進了房間里,繞到桌子前倒了杯茶水,等一杯茶水下肚,才抬頭去尋找亡垠的身影。

而亡垠卻已經躺回了隔間的床上去了,暗鴉看亡垠這樣,自然跟在亡垠的身邊伺候著。

單萱見眼前沒看到人,便又站起身,也來了隔間。

亡垠面色很蒼白,他的膚色本就比尋常男子白上許多,此時身體不適,那臉色蒼白的好似白無常。

單萱湊過來就將手掌搭在了亡垠的額頭上,亡垠察覺到了,也就微微睜開了眼楮。

「我睡兩天就好了」亡垠道。

單萱縮回手,看了看暗鴉,才試探地對亡垠說道︰「要不要吃點靈藥之類的,能早點傷愈。」

亡垠淺笑著,又閉上了眼楮,「已經吃過了。」

他回來妖王殿,至少回來這寢宮的之前肯定是醒過來一次的,不然被安置在隔間的就只能是單萱了。

料想,除了亡垠本人,也沒有人敢將單萱放在王的床上了。

單萱干脆蹲在床頭,一眨不眨地看著亡垠,亡垠的呼吸很沉重,好似隨時都能睡著一樣。

暗鴉看單萱縮在亡垠的床頭,不管單萱是出于關心還是出于什麼原因,恐怕她這麼看著亡垠,只會影響亡垠吧

「單姑娘,要不,你也休息會兒吧」暗鴉試探著說道。

單萱卻是立即搖了搖頭,「我不用休息,我狀態很好」

當然知道單萱狀態很好,不然怎麼能那麼欺負花袖呢可她的狀態好,亡垠的狀態不好啊她在這里,亡垠會不會睡不著

暗鴉又說了一句,「那我們還是出去吧不要打擾了妖王休息。」

好似暗鴉的這句話,才終于被單萱听懂了,單萱看了暗鴉一眼,再看亡垠閉著眼楮無甚反應,這才終于站起了身。

雖然難以想想外面會是什麼樣的場面,但這里,至少還是一片寧靜。

單萱在寢宮里呆站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又出了房門,暗鴉本就暫且無事才會回來看看的,現在亡垠的情況還不太好,但已經比之前樂觀了許多。

又因為單萱去花袖那兒的鬧場,暗鴉很想跟單萱說說話。

可哪怕暗鴉已經站在單萱的身邊了,單萱的眼楮也只呆呆看著一處紅燈籠,連眨都不眨一下。

這妖王殿被裝飾地一片喜慶,紅綢緞、紅燈籠、大紅喜字和各樣貼花都沒得及撤下,大概眾多的妖族都以為這里將會舉行一場喜事,然而如今卻面臨著兵臨城下的窘境。

「對了。」單萱突然出聲,她能察覺到暗鴉的欲言又止,只是她的思維有些停滯不前,所以暫時什麼都不想應對。

暗鴉被單萱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看單萱,單萱的眼楮還很空洞地看著紅燈籠,卻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說什麼。「嗯」

單萱終于眨了眨眼楮,慢悠悠地扭頭看向了暗鴉,「你說他們下了戰書,是約在了什麼時間」

暗鴉一挑眉,「明後天吧戰書又沒誰去接」

當初妖族開始侵略,可是直接攻到了天倉山,後又逐一偷襲各個仙門。

如今眾仙門反攻的時候,還弄什麼戰書,是顯得他們很高尚呢還是覺得他們向來以教化感人的原則不能被破壞

單萱沉吟了一會兒,就算妖族沒有去接戰書的,但是面臨人馬過多的仙門聯手,妖族應該也不敢輕舉妄動。

暗鴉還站在這里,至少也說明前線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那麼仙門的戰書下了,應該就算是默然生效了。

單萱心里清楚,既然亡垠說他睡兩天就好了,那麼明後天亡垠也差不多就能恢復了可單萱還是覺得不安,「我想去看看。」

說出了這句話,單萱覺得她的不安好像也就消失了。

暗鴉一句話也沒有多問,只爽利地應了一聲好。

跟在暗鴉的身後,單萱的腦袋里想象了無數種將要見到的場面,然而快到的時候,單萱又露怯了。

「要不我變成亡垠的樣子吧」單萱快走兩步,跟上暗鴉,同時也伸手攔住了他。

暗鴉一愣,想了想,才明白了單萱的用意,她只是想親自去看一眼,卻不想被誰認出來。

可是亡垠畢竟是妖王,也許有自恃實力超群的妖怪,比如余暉和東音,覺得亡垠的這個妖王當得不夠資格,但妖王在妖族的心目中,可是無可取代的。

萬一亡垠現身,引得妖族興奮了,單萱又震懾不住他們怎麼辦

「你隨便變成一個小妖就行了,不要變成妖王。」暗鴉道。

單萱一想,她要是以亡垠的身份出去了,被仙門的誰喊話了怎麼辦何況還有師父

「好」

最終,單萱只是變成了臉上有鱗片的女妖,看上去很丑,又被暗鴉噴了一些水之類的,暗鴉說那是妖怪們喜歡的氣味。

總之,等單萱跟暗鴉一起出現在仙妖擺陣的地方,已經是誰都不能認得出單萱了。

因為是跟著暗鴉一起出來的,並且此時妖怪們都自覺站位,並沒有地方可以讓單萱橫插一腳,所以單萱干脆就一直跟著暗鴉。

不過,果然是暗鴉身為妖王使者的身份好使,暗鴉幾乎沒有任何障礙地就將單萱帶到了一處高台。

高台之上,煌耀和佩玖都躺在竹編的躺椅上,喝茶聊天,一派閑適。

見到暗鴉露面了,煌耀和佩玖便都坐直了身體,然而他們的眼楮卻並不是聚集在暗鴉的身邊,而是聚集在了單萱的身上。

雖說妖怪的原形和人形都奇奇怪怪,什麼樣的都有,但是能讓暗鴉帶著她上了這高台,臉上還有這樣醒目的鱗片痕跡,按說應該印象很深刻才對啊

單萱的眼神,卻不過從煌耀和佩玖的身上掃了一眼,就看向了遠方。

比起妖怪們嚴陣以待的架勢,那些仙門弟子,大多都在閉目打坐,只有少數的正在防衛和巡視。

驕陽如火,跑這兒來打坐,也算是一種歷練吧

「這位是」煌耀最先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暗鴉本想說出單萱的名字,又擔心逃不過那些仙人的耳目,便搖了搖頭,示意煌耀不要多問。

煌耀看了佩玖一眼,兩人揣摩了一下,大概也就猜到了一星半點,何況,這可是暗鴉親自帶過來的,煌耀和佩玖也很安心。

「王怎麼樣了」佩玖問道。

單萱扭頭看了佩玖一眼,又很快將視線挪開了,她還沒有找到她師父在哪里呢

這次仙門集結,所有弟子,不論輩分尊卑,全都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

所以乍一眼看過去,只覺得像一整片的黑蕊白色花朵,每一個都是一樣的,根本就不好區分。

只是突然听到佩玖說到亡垠,單萱反應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而已,落在佩玖的眼里,還以為是他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王沒事吧」

暗鴉剛準備開口,又被佩玖給打斷了,多問了一個相差無幾的問題。

「王醒過來一次,不過他暫時還需要休息。

听到暗鴉這麼說,煌耀和佩玖都松了口氣。

單萱這時候也終于找到了文淵真人的身影了,文淵真人越來越顯得年輕了,看他和一眾稚氣未月兌的男弟子坐在一起,竟也未有一絲不協調的地方。

看過了,單萱就想著走了,留下,她也不能做些什麼。

這不是幾個人的戰爭,而是一個種族跟另一個種族發動的戰爭,不是單萱、文淵真人又或者是亡垠可以說停下就能停下的。

「妖王沒有大礙,我們也能放開手腳地干了。」煌耀一聲吼,吼完了蹦起來就將一直腳架在了躺椅上。「我們還等什麼啊被他們這麼看著,我連曬太陽的心情都沒有了。」

佩玖和暗鴉都被煌耀的舉動弄得頗無奈,站在他們的角度他們並不畏懼目前的局勢,甚至都有一身熱血可以沖鋒陷陣,並且他們內心也希望亡垠能早點痊愈,像煌耀一樣,他們也覺得亡垠會是最為堅固的後盾。

但是能將這句話喊出來的,大概除了煌耀也不會有別人了。

他倒是一點也不怕被眾仙門听見。

「我先回去了」單萱冷淡地插了一句,說完竟調頭就準備離開。

可她剛下高台,就看見了唐歡喜跑了過來,「唉,麻煩你上去說一聲,我找佩玖妖尊。」

亡垠說唐歡喜跟董捷爾性格很像不是沒有道理的,唐歡喜說這句話時的神態和語氣,簡直就跟董捷爾一模一樣的。

可不管唐歡喜說了什麼,單萱有心要走了,怎麼會想幫他傳話呢

只理都沒理會唐歡喜,就腳步不停得沿原路回去了。

唐歡喜這時候還不知道眼前的女妖是單萱,但這高台之上,除了妖尊就只有暗鴉能上去,所以他理所當然地猜想單萱肯定只是服侍他們的小妖怪。

小妖怪都敢這麼目中無人了

唐歡喜盯著單萱的背影看了一會兒,也就只能自怨自艾了,他這活得太沒有尊嚴了。

但也僅能自怨自艾,一個差點死在亡垠手里,又剛一出現在妖界就被打下了水牢里的人,誰會相信他將會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呢

唐歡喜振作了精神,剛準備靠高喊引起佩玖的注意,一回頭就看見暗鴉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她怎麼了」暗鴉看唐歡喜終于察覺到他了,便開口問了一句。

唐歡喜嚇得退後了一步,定了定神,才回道︰「我看她面色匆匆,或許是急著去辦什麼事情」

雖嘴上說得客氣,可唐歡喜記恨單萱沒有理會他,只恨不得在心里補充一句,也或許是趕著去見閻羅王。

得到了唐歡喜的回話,暗鴉不再說話,跟在單萱的身後也離開了。

唐歡喜搞不清楚狀況,但是他現在也沒有心情在這上面浪費時間,只興沖沖地喊道︰「佩玖妖尊,我的實驗成功了。」

佩玖和煌耀雖然還待在高台之上,但是暗鴉緊隨著那小妖的離開,他倆也沒什麼好說的,剛納悶有些無言的時候,唐歡喜就送來了可以打發時間的東西了。

單萱再次回到寢宮的時候,亡垠也又變成了雪狼模樣了。

她並沒有被發現,距離那麼遠,她隱去了氣息又變了樣子,只出現了那麼點時間,當然不可能被師父發現。

但是再看見文淵真人的時候,單萱的心里只升起了祝福的心情,不再遺憾她不能和師父並肩作戰,不能成為師父的驕傲,甚至不覺得難過,也沒有了想哭的心情了。

已經不想靠近了,遠遠的、遠遠的祝福就足夠了。

暗鴉跟過來的時候,寢宮的房門是緊閉的,他也就沒有敲門,甚至並沒作停留就離開了。

至少單萱欺負花袖的時候,那可是勁頭十足啊此時趴在床沿上看亡垠睡得舒坦,她也不知不覺打起了哈欠。

外面的事情如何解決,這不應該是由她來想的問題,她沒有那麼重要,很多時候,有她或者沒有她,並不會產生任何變化,就好像天倉山的眾多師兄弟以及文淵真人

單萱是被輕微的衣料摩擦聲音給吵醒的,亡垠因為消耗了太多的法力,此時又變作了小孩模樣,原先還覺得他滿面蒼白,這時候小臉上卻泛了一些紅暈。

「你干什麼」單萱問道。

衣料的摩擦聲音,是因為亡垠要起床,只是他才不過坐起來,就驚醒了單萱。

雖然亡垠很奇怪單萱為什麼要趴在他的床頭睡著了,但這不也說明了他的魅力麼

單萱是關心他、在乎他的,不然也不必這麼陪著他。

其實,亡垠一會兒是成年模樣,一會兒是雪狼原形,這會兒又干脆是小孩模樣,單萱都不覺得陌生,可看他變來變去的,不好好休息,總覺得亡垠這是不安分還想做些什麼事,所以單萱問出口的話,也沒有太溫柔。

沒能料到,亡垠竟說道︰「我想去解手」

單萱愣了一下,裝模作樣揉了揉脖子,這才哦了一聲,「那你去吧」

看單萱這樣不自在的模樣,亡垠覺得特別好玩,仰著小臉就樂呵笑了起來。

單萱見了,當然不高興,繃著臉就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四肢,也就出去了隔間,後來又干脆出了寢宮。

沒多久,亡垠也就出來了。

單萱格外地心神不寧,亡垠覺得,哪怕是看見她欺負花袖也好過看見她一直這樣不安生啊

「你見過你師父了嗎」亡垠開口便是這樣的一句話。

單萱一愣,想起來她離開的那段時間,亡垠不是一直在睡覺麼怎麼連這都知道一扭頭,沒看見亡垠,想起來聲音變得稚女敕了,又低下頭才看見了亡垠的頭頂。

亡垠剛好在此時抬起了頭,「這麼大的事情,天倉山不會置身事外,你師父自然就不可避免地跟著大部隊一起過來了,你知道了,當然要去看他。」

「嗯」單萱應道,不得不承認,亡垠很了解她。

「單萱」亡垠道︰「我們不打了,你嫁給我好不好」

不合時宜的小孩面貌以及這不合時宜的話,單萱皺著眉頭,只恨不得失聲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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