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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萱不會想到,她剛一離開,亡垠就見了金蛇妖尊東音。

到了水牢,暗鴉將唐歡喜放了之後,那家伙竟然並不願意離開妖界,這讓單萱實在是惱火。

「你怎麼了怎麼好像面色不善啊」唐歡喜地從水坑里出來,還沒來得及擠干衣服,就過來問候了單萱一句。

單萱斜看了唐歡喜一眼,就扭頭往外面走開了。

「大哥,能不能安排個地方給我洗澡換身衣服啊你看我這」

听著身後唐歡喜跟暗鴉的說話聲音,單萱其實並不全然是惱火。

唐歡喜在水里泡得時間太長,臉色蒼白,嘴唇卻是烏紫的,估計被浸泡過的皮膚比白豆腐還要白上三分吧

就連說話聲音都帶了些顫音,又想起來他之前還被亡垠嚇得不輕,單萱著實有些可憐他。

可對于唐歡喜這時候自願留在這里,卻是讓單萱怎麼想也想不通。

單萱站在水牢門口,等了足足有一刻鐘,暗鴉和唐歡喜才出來了。

唐歡喜一出來被風一吹,更覺得冷了,脖子一縮,看上去比乞丐還落魄。

「你真的不想離開」單萱一看到唐歡喜現身,這句話就月兌口問了出來。

唐歡喜本是站在暗鴉身後的,听見單萱對他說話,縮著脖子上前了一點距離,但他上前的那麼幾小步,只會讓他跟暗鴉的距離更近。

「我本來就是想要投靠妖族的,為什麼要離開」

為什麼要離開

亡垠差點殺了你,難道你這麼快就忘了嗎單萱看唐歡喜都快躲在暗鴉身後的架勢,這句話只得暫時先壓在了心里。

因為唐歡喜的衣服幾乎完全濕透了,他十分難受,就催促暗鴉照顧照顧他。

也是唐歡喜的身體底子好,這麼長時間下來,還能走著離開水牢,普通人恐怕早就去了半條命了。

暗鴉為唐歡喜安排了一間房,還吩咐了兩個小妖照顧唐歡喜的起居飲食。

等唐歡喜吃飽沐浴後,單萱還一直站在他的房門口,並未離開。

這期間暗鴉倒是離開了好幾次,可再過來也不過是看一眼後又很快離開。

唐歡喜拍了拍吃得圓滾滾的肚子,在柔軟的床上滾了兩滾,就哈欠連天地想要睡覺了。

水牢那個鬼地方怎麼睡啊這久違的床,讓唐歡喜都想熱淚盈眶了

可唐歡喜還沒睡著就听見了暗鴉的聲音,當即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

這之後又沒有了聲音,打開房門,只看到單萱站在外面。

「你怎麼還沒走啊」唐歡喜是知道單萱等在門外的,之前他要沐浴,單萱說了她等他。

只是這麼久了,唐歡喜還以為單萱肯定早就離開了。

單萱有些精神恍惚,大概是等的時間確實是太久了,以致于唐歡喜問她話的時候,她一時都不知道怎麼回話才好。

「你弄好了」

「嗯,準備先睡上一覺再說,我實在是太困了。」

單萱點頭,唐歡喜這幾天也算是體會了一把牢獄之災,他若是有家人的話,應該會有人為他準備艾葉去去晦氣的,可現在,不過是一桶熱水,一碗熱飯,連個安慰的人都沒有。

「能聊兩句嗎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有話直說就行了,我」唐歡喜不太習慣別人對他這麼文質彬彬,感覺很不習慣,撓了撓頭發,又強調了一句,「你直說就行了」

其實,單萱也不習慣這種說話方式,她說話向來都是直奔主題的。

「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了什麼,但你這次差點就沒命了,為什麼還要留在這里」

「你問這個啊」唐歡喜一听完單萱的問話,倒像是松了一口氣,「對了,還沒感謝你呢從暗鴉大人的口中我大概知道了一些情況,但我想我能這麼快被放出來,你肯定是功不可沒的。」

听到唐歡喜說這些,單萱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雖然她確實想救唐歡喜,但事實上是,她根本就沒出得上一分力氣,所以唐歡喜的這份感謝,單萱可以說是受之有愧。

「有句話可能說出來你不愛听。」唐歡喜繼續說道︰「我看你,好像並不十分情願待在妖王的身邊,可你還是站在了這里。」

單萱的現狀,不被天倉山容忍,亡垠救了她,她不想跟妖族糾纏不清,但此時她又身處妖王殿。

「嗯」單萱點頭,唐歡喜的這句話她的確不喜歡,但又是實情,所以單萱得听著。

「你看,大多數人都不是在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投靠妖族不是出自你的本意,是你無奈之下的選擇。」

唐歡喜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了,「雖然這麼說可能有些過分,但是我若在天倉山過得順風又順水,哪怕不是前呼後擁,也不會想著離開。」

在孔雀嶺出事以前,唐歡喜說得話,也大概是這個意思,可單萱又何嘗不是了,「那你不怕,突然有一天,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嗎」

「小心點吧」唐歡喜的表情分明寫著,還能有什麼好辦法。「其實,他是一個有私心的妖王,我個人理解,有私心的比那些大公無私的要更有人情味。」

說完這句話,唐歡喜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一個能看到扁桃體的哈欠。

「說老實話,我想留在這里,是因為我沒有更好的去處。」

懷揣著成為天下第一暗器大師的心願,唐歡喜並不是一個甘于平庸的人。

單萱撇開目光,長嘆了一口氣,唐歡喜不計前嫌,不懼生死,自願留在這里,她難道還能干擾他的意志嗎

「我知道了」單萱點了點頭,便打算告辭了。也已經察覺到暗鴉靠近的動靜了,他這走動得也太頻繁了一些。「我先走了」

唐歡喜伸手擺了擺,他這時候才不會留單萱呢天知道他站著都能睡著了

單萱趁暗鴉還沒過來之前,就離開了唐歡喜那里。

對于偌大的妖王殿,單萱繞了會兒就差不多快要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偶遇了幾個小妖,都是避讓到一邊,讓單萱先過。

暗處應該也是有守衛的,如果單萱問他們怎麼走才能出去,不知道這妖王殿的妖怪們會有幾個願意回答

走了許久,單萱終于找到了先前關押董捷爾的房間,門口還是站了那兩個小丫頭看著。

單萱想著她若是過去,不知道小丫頭還記得不記得她,會不會讓她進去

可還沒等單萱付諸行動,暗鴉再一次出現了。

「你要進去看董捷爾嗎」暗鴉問道。

單萱心里很奇怪暗鴉這接二連三的奔波,但並沒有表現出來,「我隨便看看,董捷爾醒了嗎」

「沒有妖王的特許,他暫時都不會醒來。」

「哦」

說完,單萱和暗鴉都沉默了下來,之後,還是單萱問了一句,「你有事嗎」

「沒事,妖王讓我過來看看你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暗鴉說話時,眼楮看向那兩個小丫頭看護的房門上。

單萱到這時候才領悟到了,原來是因為亡垠的交代,暗鴉才會三番五次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先前還以為暗鴉是去看唐歡喜呢

雖然那時候也覺得奇怪,唐歡喜哪需要暗鴉這麼頻繁地看望的,卻還真沒有想過,暗鴉一直都是沖著她才現身的。

「你別誤會,他只是擔心你在這里會不適應」暗鴉看單萱抿嘴不說話,趕緊又補充了一句。

單萱還沒來得及誤會呢妖王殿對她還是陌生的地方。

不知道路,單萱也不好離開妖界,之前在龍女妖尊靈透身上做下的印記,應該標記了一條很好的離開這里的路,但並沒有用上,此時靈力失效,也早就沒什麼痕跡了。

不知道怎麼離開,單萱也不想離開,她可做不到明知道董捷爾在這里,她自己卻雁過無痕的離開。

可單萱听到暗鴉說這些的時候,又不知道接什麼話好,干脆就不說話了。

亡垠安排暗鴉老是出現在她的面前,應該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可不論亡垠是出于關心單萱,還是想要限制單萱的目的,反正單萱在妖王殿也的確不適合四處游蕩。

能走到這不過來了一次的、關押董捷爾的地方,讓單萱多少覺得有些無奈。

「花袖他們還在妖王殿沒有離開」暗鴉又突然說了一句。

這一句成功讓單萱的注意力放到了暗鴉的身上,單萱收下了花袖的禮物,卻還沒做好跟花袖再見的準備,盡管那些禮物還沒用得上,單萱已經有了拿人手軟的感覺了。

沒說話,單萱調頭就走了。

暗鴉說得那句話,無非就是提醒單萱如果不想被花袖看見,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

這應該才是亡垠的意思,並不是讓暗鴉看著她,而是讓暗鴉時刻提醒她,該回去了。

這讓單萱想起了之前在孔雀嶺,亡垠並不限制她的來去,又安排楚葵跟著她。

好像亡垠總有辦法,即便不露面,也能達到他想要的目的。

單萱一步一搖,慢慢走了回去,期間暗鴉竟一直跟在她的身後,並沒有離開了。

等推開房門,房間里的酒氣很濃重,七只女妖有醒來的又睡下去的,只是還沒到酒醒的時間,所以還睡得很沉。

暗鴉等單萱進了房間,就將房門帶上了,他自己卻並沒有進來。

單萱皺了皺眉,往房間里面走去,然後就看到了亡垠正站在書桌後面。

這次倒不是畫畫了,桌子上擺滿了大小不一的錦盒,亡垠的手里也拿著一個,正在查看著。

還沒走近,單萱就知道那錦盒里的絕對都是好東西,跟花袖送她的那十幾盒的見面禮有得一比了。

「這些是什麼」單萱一現身,就開口問了一句。

亡垠似是才察覺到單萱進來了,抬頭匆匆看了單萱一眼,又低頭繼續查看手中的東西,「領地送過來的貢品,要不要挑一些」

貢品單萱打開一個錦盒看了看,是一株靈力很足的仙草,這個恐怕不是長在妖界的吧

「這些都是從哪兒來的」

「搶來的」

亡垠回話很快,讓單萱還以為這些真的是搶來的,當即就放下了那個錦盒。

「是摘來的,妖族喜歡流連人間,所以經常能遇到這些東西」亡垠終于將他手中的那個錦盒放下了,對于他來說,這些都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就是很久沒見過了,便多看了兩眼。

單萱的眼楮還看著那些錦盒,雖然錦盒大多沒打開,根本就看不到里面都裝了什麼,但單萱還是看得很認真。

亡垠伸手,在單萱的眼前晃悠了兩下,「你要看呆了」

單萱移開目光,順便又走遠了一些,「這麼多,是給你修煉用的」

「嗯,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不是給你一個人的嗎」

「是,當然是,不過這些對我修煉已經沒有多少好處了」

亡垠說完便坐在了凳子上,手一揮,錦盒便全都消失不見了。

「我听暗鴉說,唐歡喜不想離開」

單萱一听亡垠提到這個,便覺得心里不痛快,弄得她好像自作多情了一樣,她是巴不得唐歡喜能早點月兌離苦海,可唐歡喜只差樂不思蜀了。

「不想走是對的,畢竟妖尊每年都能享受到你剛剛看到的那些貢品。」亡垠說著還伸出了食指和中指,作了一個二的手勢,「至少兩倍。」

單萱被亡垠一說,也沒在意他的手勢,腦海里只浮現了三個字,那麼多。

「就算唐歡喜的資質再差,假以時日,也能月兌胎換骨。」亡垠說話間在桌子上鋪了一張畫紙,拿起了毛筆,「雖然培養一個妖尊很費時間,可我好像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

亡垠真的有讓唐歡喜當妖尊的打算,就沖他不想食言,單萱明白他有這麼做的目的,可是現在

「讓唐歡喜當妖尊,對你好像一點好處都沒有吧」

亡垠已經在畫紙上起筆了,「就算沒有好處,也沒有壞處啊」

「怎麼會沒有壞處」單萱道。

之前就跟亡垠說過,單萱是因為覺得唐歡喜有問題才答應唐歡喜的請求,幫他在亡垠面前說話,讓亡垠能接受他。

亡垠當時就直接承諾給唐歡喜妖尊之位,確實于理不合,但亡垠那時候也是出于對唐歡喜身上的謎團才給出了這麼大的誘惑。

現在一切也還都是未知,甚至唐歡喜什麼來歷都不甚清楚,亡垠在妖王殿再次承諾給唐歡喜妖尊之位,跟那時候在荒郊野外的貌似一句玩笑話,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真的沒什麼壞處」亡垠畫完提筆,看了看單萱,「就算有壞處,也只對我有壞處,你太緊張了」

「我緊張我緊張干什麼」單萱當即就出口反駁,可一想她接連的反應,她確實站在亡垠的角度想問題了,反駁的話也便沒了氣勢。

亡垠卻好像並沒有在意單萱說了什麼,繼續埋頭寫寫畫畫。

單萱站得有些遠,並不能看得很清楚,但也大致能看到亡垠正在畫畫,桌子上也有五彩的顏料。

想到先前那一大摞的畫像,單萱當即就沖了過來,「都跟你說了,不要再畫我了」

亡垠的筆頓了一下,只因為單萱說話間手還壓住了畫,「我沒畫你」

聞言,單萱趕緊將手挪開了,亡垠這畫的好像是地圖。

尷尬了,這才叫真正的自作多情。

關鍵是,因為畫沒干,單萱一手按下去,不僅手上全是墨汁,畫也暈花了。

「好可惜呢要重畫了」在單萱反應之前,亡垠干脆利落地將畫紙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然後又重新鋪了一張紙在上面。

單萱的臉被羞紅了,默默轉過身,背對著亡垠。

亡垠看了看單萱的後背,搖頭笑了笑,繼續畫畫,繼續說話,「你不用擔心唐歡喜,你剛剛看到的那些錦盒,就是過陣子要送去給唐歡喜的,我既然打算立他為妖尊,實力太弱是不能服眾的」

單萱用手背給臉頰降溫,燙成這樣,肯定紅得很明顯吧臉紅了,不能給亡垠看到,說話聲音當然也要鎮定,「我才不擔心,跟唐歡喜不過是萍水相逢,又沒什麼交情,是他自願投靠你的,是福是禍都是他咎由自取,與我無關。」

「是嗎」亡垠隨意回了一句。

唐歡喜的來歷,亡垠已經查得很清楚了,無父無母,但有不少錢財,原本是家境殷實的小少爺,爺爺死後變賣全部家產,上了天倉山學藝,可惜沒學到什麼厲害本事,後來還趁亂跑了。

雖然並不清楚他這段時間都接觸了誰,才敢突然出現在妖王的面前,但唐歡喜不是個簡單人物。

只從一點就能看出來,安定郡的那家萬寶閣,主人就是唐歡喜。

無巧不成書,可更多的巧合是有心人的故意為之。

當然,亡垠並不打算將這個發現告訴單萱。

「不過,你送那麼多給他,挺好的」單萱說道。

單萱當然是指那些錦盒里面的修煉資源了,這麼說的時候,單萱便想到了花袖送給她的那些。

是他們見誰都這麼大方,還是她太沒見識了

「我只是不想他太丟臉而已」亡垠畫著畫,漫不經心地回道。

可單萱卻因為亡垠的這句話,琢磨了一下,花袖不會也是嫌她丟臉了吧

等亡垠將地圖畫好了,和單萱之間,竟然並沒有再說其他。

「畫好了,看看我畫得怎麼樣」亡垠將毛筆一放,對著單萱說道。

單萱扭頭一看,有山有水,還涂了顏料,「挺好的」

又是一句挺好的,可這一句敷衍的意味實在是太濃烈了。

「你都不關心我畫得這是哪里的地圖嗎」亡垠將畫紙舉起來,方便單萱看。

單萱果然認真看了幾瞬,「好像是風景挺好的地方」

亡垠又看了看他畫的地圖,這是天倉山的布局圖,單萱卻看不出來,「嗯,確實是風景很好的地方。」

單萱並沒有太在意,之前誤會亡垠在偷畫她,鬧了個笑話,這時候哪有好心情仔細看畫啊

「你忙吧我打坐會兒」單萱說著就走遠了。

亡垠卻跟著出來了,看單萱不過是隨意坐在了地上,給她拿了個坐蒲,只是單萱並沒有用上,亡垠燃了香,繚繚青煙,安魂定魄。

「打坐的時候,可以試著用靈材輔助,要盡量將它們轉化成自身力量。」

單萱雖然听到了亡垠說得這句話,卻並沒有去意識海里取合適的靈材,習慣使然,何況她也不敢貿然使用。

亡垠看單萱入定了,便不打擾她了,只是一邊是睡得不知冷暖的七只小妖,一邊是正在修煉的單萱,讓亡垠也忍不住感慨,若孔雀嶺的七位女妖都有單萱的身手,孔雀嶺說不定就不會化為灰燼了。

就算女妖們安然無恙,孔雀嶺一事,亡垠還是不能釋懷。

單萱打坐結束,還沒過半個時辰,就連女妖們都還沒睡醒。

單萱直接跑到了亡垠的身邊說道︰「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可以除掉東音了。」

亡垠那時候正坐在床上看書,「哦是什麼」

「你把送給唐歡喜的那些靈藥之類,全都送到東音那兒去,然後就說他霸佔他人財物,以大欺小,陷害他,然後」

听單萱說完,亡垠忍不住笑了,雖說打坐最好心無旁騖,但真要三心二意,想出這麼個主意,也算是閉著眼楮想出來的吧

「東音本身便有無數的天材地寶,根本就沒有霸佔他人財物的必要。」

單萱興沖沖的小臉,瞬間就冷了下來,想了會兒,又道︰「其實,我還有一個主意。」

「說」

「孔雀嶺的事,東音說是那九個魔物所做的,我們卻可以把它說成是東音做的,只要我手里有魔劍。」

亡垠本來沒打算從單萱的口中听到什麼好主意,所以突然從單萱的口中听到這句話時,亡垠十分意外。

「孔雀嶺是你的地方,你是妖王,他是妖尊,他燒了孔雀嶺就是對你的挑釁,所以你動手懲治他,順理成章。與此同時,只要我一口咬定,就算離鸞她們不改口,相信魔族那邊肯定也會責難于他,到時候東音月復背受敵,就岌岌可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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