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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亡垠又噓了一聲。d7cfd3c4bf3

可同一個方法怎麼可能連續震住單萱兩次呢單萱恨不得直接卸了亡垠放在她身上的兩條腿。

「我大概知道是誰做的」亡垠道。

單萱猛然听到亡垠這麼說,果然就停止了掙扎。

亡垠又說︰「可即便知道,我也不能做什麼,不能派人去找,更不能去興師問罪,我好擔心若是逼急了他,她們就真的沒命了。」

說話時,亡垠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低沉,不似先前的劍拔弩張、不容違抗。

單萱看著這樣的亡垠,覺得亡垠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從頭到腳都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

亡垠看單萱停下了掙扎,雙腳也就不壓著單萱了,挪到了里面,半弓著架了起來。

單萱坐起身,俯視著半躺著的亡垠,兩人一時無話。

半晌,單萱問道︰「是誰」

亡垠並不回話,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可能是擔心隔牆有耳吧出于為女妖們的安全著想,亡垠若是堅持不說,單萱也不能堅持問下去。

「那你怎麼確定她們就一定還活著呢」

其實,單萱也相信女妖們還活著,畢竟在孔雀嶺沒有發現她們的尸體啊

可就算沒發現尸體,也沒那個自信,覺得女妖們就一定還活得好好的。

難道對方一把火燒了孔雀嶺,是為了

單萱想到這里,看了看亡垠,亡垠還是沒有回話的意思,只將手臂枕在腦後,看著床,唐歡喜被這鐵鏈鎖著不好站直身體,又因為有水淹了他的下半身,他不能蹲下,所以他只能一直保持著彎腰的姿勢。

這樣的姿勢,不僅累,還能打擊囂張的氣焰。

當然看唐歡喜這樣的萎靡,就知道已經不用打擊了。

听到聲響的唐歡喜,抬起頭看到亡垠和單萱同時現身,眼楮明顯亮了一下。

當然,若是這個時候,只有亡垠一個人出現,唐歡喜的臉上大概會出現害怕的情緒吧

亡垠一推鐵門就直接走了進去,這監牢竟是沒有上鎖的。

要說單萱在天倉山的挽仙閣和無情閣都進去過,對這類懲戒關押的地方也算有親身體會,但乍然見到這妖族的水牢,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太過空蕩,手段又太不人道,極度討厭。

可單萱還是跟在亡垠的身後,進去了監牢里面。

這里面更是空無一物,除了大水坑,便是空空如也的四壁。

「想到了嗎」亡垠一進來便開口問道。

這句話當然是問唐歡喜的,唐歡喜乍一听就看向了單萱,其實他很冤枉好不好,明明之前還以為有望當妖尊呢現在卻變成了階下囚

「我應該想到什麼」

亡垠听著唐歡喜的聲音里略帶些顫抖,覺得這樣很好,圍繞在水坑周圍慢慢走了一圈,最後特意停在了唐歡喜的身後,「她們在哪里」

不問是誰讓唐歡喜引亡垠去的鐘山,也不問是誰放火燒得孔雀嶺,亡垠上來的第一問,便是問孔雀嶺女妖們的所在。

唐歡喜當然知道亡垠說的她們是指那些女妖,畢竟唐歡喜跟她們交流過一兩句話,還親眼看著她們一個個溫馴地進去了孔雀嶺的結界內。

能讓亡垠抽出時間作陪的,與亡垠而言,當然是有些地位的。

可唐歡喜還是當即就很想冒出來一句,你問我我問誰啊

當然,唐歡喜畢竟還年輕,花花世界還沒怎麼享受夠呢此時只能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孔雀嶺失火真的跟我無關,不是我做的,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她們在哪里」

唐歡喜沒有太多的勇氣扭頭去看亡垠,可這樣看不見他,讓唐歡喜更加恐懼。

亡垠實在是太擅長制造心理壓力了,只要他有足夠的時間,絕對能將任何一個粗莽漢子的神經削成繡線那麼細。

「單萱,單萱」唐歡喜總算記起來這里還有一個單萱,盡管單萱自進來之後,就一直沉默著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你幫我說說話,我真的不知道,我讓亡垠去鐘山,都是道听途說的,根本不是受人指使。」

單萱敏銳得捕捉到了,唐歡喜說了一個亡垠,人在情急之下說出來的話,可信度會更高吧

先前的妖王大人或許只是用來迷惑單萱的,可看著唐歡喜臉上懼怕的表情,又實在不像是偽裝的。

「牽扯到燭龍,道听途說沒有說服力啊」單萱道。

唐歡喜乍一听單萱這麼說,四肢的鐵鏈在水里無意識地動了起來,「不,我跟你說過,我我」

還以為單萱會幫著他說話,畢竟在孔雀嶺都拼了命地保他了,所以此時听到單萱說得這句話,唐歡喜瞬間就崩潰了。

「你不能我有什麼本事在你們面前耍花招你們動動小手指,我就永世不得超生了,我不敢的」

唐歡喜的聲音並不高,甚至因為氣息不調,說得斷斷續續。

單萱不忍,唐歡喜先前就差點被亡垠掐死了,此時還這麼膽戰心驚的,看上去實在可憐。

何況唐歡喜也確實跟她說過,總結起來就是唐歡喜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受控制地就將亡垠引去了鐘山。

可這也只是他的片面之詞,若沒有孔雀嶺化為灰燼的這件事,唐歡喜這麼說,信了也就信了。

如今七只女妖下落不明,信不信他,就得推敲推敲了。

「只要你說一個名字,我可以現在就放了你,是誰指使你的」亡垠打斷唐歡喜,冷聲問道。

其實根本不用證據也知道唐歡喜肯定是被人拿刀使了,可這把刀怎麼處置,也是全憑亡垠的意思。

唐歡喜一听原來還能有條生路,連忙冷靜了下來,可誰指使他的他怎麼知道啊

雖然很冒險,但是他成功借助單萱得到了亡垠的關注,甚至被亡垠允諾可以得到妖尊之位。

鐘山一行,唐歡喜也一再強調或許真的有燭龍,雖然後來證實的確驚險,可亡垠再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也並沒有秋後算賬的意思。

如今孔雀嶺突遭大火,跟他完全無關的事情啊怎麼就非得扣在他的身上呢

唐歡喜的嘴唇烏黑發紫,抖了抖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畢竟在寒冷刺骨的水里浸泡了好幾個時辰,又被亡垠這麼一通驚嚇。

「那個人是誰」亡垠終于動腳繞回了唐歡喜的面前,唐歡喜正在強裝鎮定,此時又突然看見了亡垠的臉,嚇得更說不出來話。

單萱眼睜睜地看著水面的波紋範圍越來越大,終于站出來說道︰「你別緊張,好好想想,這段時間你可見過了什麼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

單萱對于唐歡喜,多少能起到一些緩和的作用,此時單萱一開口,唐歡喜那受驚過度的小心髒也算是得到了撫慰。

這兩人的配合,簡直像是在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若不是唐歡喜現在自身難保,絕對要月復誹兩句。

「我前幾天,見過一個男的」這時候,即便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唐歡喜也要瞎編一個出來了,好歹亡垠給了機會,他總不能拒之門外吧「那男的長得很俊朗,一看就並非凡品。」

瞎編也要編得像那麼回事,所以唐歡喜說得很慎重。

亡垠見唐歡喜停了下來,卻並沒有耐心等下去,而是催促了一聲,「嗯繼續」

唐歡喜一腦門的汗,眼楮亂轉著,時不時地看一眼單萱,「我是在街上遇到那個人的,他說讓我給他算命我算著算著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還沒」

眼看著唐歡喜快要扯到沒邊了,單萱也不禁有些頭疼,其實那背後的人既然能放心讓唐歡喜落到他們的手里,也就說明唐歡喜根本就是不知情的。

孔雀嶺結界毀壞,又燒成了灰燼,估計連個目擊者都沒有,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可疑痕跡,雖然唐歡喜這里可能就是唯一的突破口了,可從他身上卻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那人是不是穿一身黑色衣服,看上去像毒蛇一樣令人膽寒」

意料之外的,亡垠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唐歡喜當即就閉上了嘴巴,不抖了也不害怕了,就連單萱也看向了亡垠。

亡垠看唐歡喜這樣,鄙夷了一瞬,又淺笑著問道︰「是嗎」

見狀,唐歡喜忙不迭地點頭,「是是是,正是就是像毒蛇一樣令人膽寒。」

不管亡垠出于什麼目的,在這時候特意說得這句話簡直就跟救命稻草一樣,唐歡喜當然是立刻就領悟過來。

等到亡垠帶著單萱離開了水牢,單萱才終于說了一句,「既然你心里有數,為什麼還將唐歡喜關起來」

亡垠這時候已然冷靜多了,只悠悠說道︰「我不能關他」

人都被關進去了,嚇得唐歡喜夠嗆,還說什麼不能關他。

像毒蛇一樣令人膽寒毫無疑問,亡垠讓唐歡喜指認的就是金蛇妖尊東音。

雖然單萱也恨不得讓亡垠殺了東音,但是在單萱看來,這一連串的事情,並沒有半點是東音所為的痕跡,亡垠又是憑什麼這麼認定的

「你從哪里看出來的」因為亡垠之前的沒有回話,單萱此時問得十分隱晦。

當然,這在亡垠听來,他當然明白單萱問得是什麼,「就算不是他也早晚要解決他。」

亡垠的回答,讓單萱無言以對。

就好像先前對待唐歡喜一樣,亡垠明知道唐歡喜並不是放火燒山的人,卻仍氣憤的想要殺了他

這時候讓唐歡喜指認金蛇妖尊東音,又有多少私心呢

單萱的腦海中突然閃現了一個可怕的猜測,當她和唐歡喜去孔雀嶺,突然看到孔雀嶺化為灰燼,第一印象便是孔雀嶺遭到了仇人襲擊。

萬一不是呢

如果孔雀嶺是亡垠放火燒的,目的就是為了借唐歡喜之手除掉金蛇妖尊,也就是說,亡垠現在的鎮定自若是因為女妖們在他那里

單萱頓住腳步,細思之下覺得實在是太恐怖了

但想想亡垠讓龍女靈透吃了那麼多的苦頭,才讓單萱過來為其醫治,現在不過燒了一個孔雀嶺又算得了什麼

「怎麼了」亡垠察覺單萱停住不走,回過頭問了一句。

單萱這個時候看亡垠的眼神,肯定是夾雜了很多種復雜的情緒,不知道有沒有一種情緒是能感染到亡垠的

兩人在水牢門前站了片刻,單萱沉默著不說話,亡垠也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半晌,單萱開口說道︰「看你成竹在胸,應該很有把握,那我就不參與了,告辭」

單萱說完,果然昂首闊步就打算離開。

「單萱」亡垠開口叫了一聲。

亡垠十分清楚單萱是為了不想亡垠殺了唐歡喜才跟著過來的,此時已經看透他打算利用唐歡喜打擊金蛇妖尊東音,為了不卷入妖族紛爭,單萱此時提出離開,亡垠並不意外。

「有一個人在我這里做客好幾天了,或許你會有興趣見一見,畢竟他可是你的故人啊」

單萱並沒有在亡垠開口叫她名字的時候就頓住腳步,那時候只是減慢了速度而已,直到亡垠說出故人兩個字,單萱才終于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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