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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孔雀嶺,你要去哪里」亡垠很快就接了一句。

然而單萱卻成功地憤怒了,「你管我,都說我去哪里不是你能管得到的事情了。」

亡垠張了張嘴,本來想說,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會管她啊又擔心這句話說出口,會讓單萱難過,也就沉默了下來。

單萱還以為是她的大聲音唬住了亡垠,當即就將手中的碗扔在了地上,又一甩頭就要瀟灑地離開了,「我走了,你們忙你們的吧」

那湯碗落在地上卻是沒碎,雖然是勞煩唐歡喜跑了大遠的路才弄回來的,但估計也不會有人去撿了。

等到人走遠了,亡垠也沒叫住單萱,這場面讓唐歡喜都看得尷尬了。

一個驕縱著,一個寵溺著,有這麼秀恩愛的麼

「你去看著她,務必送她回孔雀嶺。」亡垠終于對唐歡喜交代了這麼一句。

唐歡喜在強大的妖王面前還能有說不的權利麼只得趕緊應了。

偏偏臨走前,亡垠又交代了一句,「若是做不到的話,就讓你死得很慘」

盡管亡垠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一點也不凶惡,聲音也一點都不陰冷,但唐歡喜還是嚇出了一身汗。

怎麼這單萱不在,感覺亡垠說狠話都變得更有威力了一點

唐歡喜屁顛屁顛跑去找單萱的時候,單萱正在扔樹枝決定往哪邊走,可能是一個人太過無聊,單萱看到唐歡喜的時候,還是露出了高興的神情。

然而,唐歡喜卻說︰「我來送你回孔雀嶺。」

一句話,單萱就不再搭理他了,甚至不論唐歡喜說什麼都不理會唐歡喜。

這唐歡喜要是跟單萱的實力相差稍微小那麼一點點的話,他都能有底氣攔住單萱,可惜他在單萱的面前,壓根就沒有還手的機會。

不然之前也不會被單萱懸在湖水之上肆意恐嚇了

單萱看唐歡喜一直跟著她,也就知道亡垠是真的沒有時間跟她周旋了。

只是亡垠不過來,她就算不回去孔雀嶺,又能拿她怎麼樣

可單萱悠閑了,唐歡喜卻想哭了

怎麼能這樣寧願在這荒郊野嶺的四處浪蕩,也不願意去孔雀嶺,他可是巴不得躺地上休息一會兒啊

今天一大早就被指使著干這個、干那個,還要挖山參,唐歡喜都覺得兩條腿不是自己的了。

「我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你不回去,妖王是會殺了我的」

單萱這時候听到唐歡喜說話,當即便走了過來,「明明你之前還亡垠亡垠的叫,為什麼現在左一句妖王,右一句妖王大人啊」

唐歡喜被單萱挑開指明這個,卻並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略帶傲嬌地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沒有鐘山那一茬,我還不歸他管,當然叫什麼都可以了,但現在他是我老大,我必須得悠著點啊隨便說一句話,可是都會傳到他的耳朵里去的。」

單萱看著唐歡喜這樣,有些發愣。

這樣的眼神落在唐歡喜的眼楮里可真是嚇壞了他,單萱這不會是迷戀上他了吧跟妖王搶女人,他不想英年早逝啊

「你為什麼要投靠妖族」單萱開口問道。

唐歡喜一听單萱問這個,知道是他想多了,當然他卻覺得松了口氣,「我之前不是回答過你了嗎」

「不要跟我說是為了煉器還是暗器什麼的,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憑一己之力,那些不該成為你投靠妖族的理由。」

單萱這話說得十分強悍,听在唐歡喜的耳朵里也覺得激動人心,然而他還真的有遠大的理想和抱負,不是只憑借一己之力就能完成的。

「我就覺得吧我在天倉山也沒闖出什麼名堂,跟著妖王,說不定能有一番作為呢」

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幾十年,即便是修仙者,又有幾人能擁有像仁聖玄薄晚他們那樣長的壽命。

青年男子想建功立業,本也無可厚非,可這還是單萱頭一次听說,原來得投靠妖族才能建功立業的

「跟著亡垠好為亂人間麼」

「為亂人間麼我可不這麼覺得。」唐歡喜說道。

此時這兩人站在山中的小道上,如蓋的樹冠,將太陽遮得嚴嚴實實,以致于待在下面都覺得有些陰森寒冷。

單萱並沒有出口問唐歡喜為什麼不那麼覺得,因為她知道唐歡喜肯定會說,至少為了留住她不讓她走,也得多說些什麼。

果然,沒一會兒,唐歡喜便繼續說道︰「可能你是先入為主的觀念吧覺得仙人就高人一等,妖魔就無惡不作。我在天倉山待了將近七年,就學會了你看到的這些本領,他們並不會用心傳授我本領,當然也有可能的確是我天賦不夠,但我所忍受的,所見識到的,絕對不僅僅是修行方面的事情。」

單萱入門天倉山也是七年,可想這唐歡喜應該是和她同一批被收下的。

然而單萱跟隨文淵真人,自加入天倉山三個月後便住進了長樂殿,長樂殿除了師徒倆再沒有第三個人。

她接觸的又都不是些普通弟子,鮮少听說這些,她還以為天倉山都兄友弟恭,一派和睦呢

「當然,其實天倉山的師兄師弟已經很仁慈了,我只是見識了太多丑惡的凡人,又見了太多可憐的妖怪,才會做這個決定的。我只知道妖怪並不會無端殺人,要麼是阻了他們的去路,要麼是侵犯了他們的領地。可凡人呢修仙者呢他們見到妖魔,除非是打不過的,不然不是斬殺就是活捉。

本來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們卻還喜歡折磨妖魔的。對了,鎮妖塔,你不是進去過麼」

唐歡喜說完突然看向了單萱,而單萱順著他說的話,自然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在鎮妖塔中見識到的事情。

單萱兩次出入鎮妖塔,前一次愣是殺出了一條血路,後一次則是曲枕、素紗拼盡了最後一絲魂力才得以月兌身。

那里面沒有食物和水,什麼都沒有,卻關著那麼多的妖魔,可想而知,除了吞食對方,不然就得活活餓死。

「說是淨化,超度還是什麼的,無非是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到妖魔的身上,這對于他們又何嘗不是一種殘忍。你說本性不同,生來就是不同的,何必管別人怎麼過呢」

唐歡喜說著便冷笑了一聲,那些大義凜然的正義之舉,恐怕在他的眼里和恃強凌弱沒什麼區別。

「你說得,我知道確實有一定的道理,但事實上,大多妖魔都沒有慈悲之心。」

「屁慈悲之心」唐歡喜嗤之以鼻,「自己吃不飽了,把最後一口飯給別人吃,然後自己活活餓死,或者只有一個機會,救了陌生人,卻不救自己的家人,這叫慈悲之心」

單萱明白唐歡喜能跟她袒露心跡,自然也是出于對她的信任和重視,可是唐歡喜的觀念有些另類,單萱一時也無法接受。

就好像她並不能接受文淵真人為了不想引起戰爭,而放棄為魯佳石的死討個公道的做法。

也不能接受用一杯忘情水,就忘記了心愛的人。

但文淵真人一直以來的教導,讓單萱不敢這麼大不韙。

「反正我覺得妖王此時雖然發動了仙妖大戰,卻沒什麼不對的地方,自開戰這麼久,死傷很少,現在是妖王休戰,但那些正義人士不願意了,所以若是大戰再繼續,我覺得這就不是一方的過錯了。」

唐歡喜後來還說了很多,單萱並不能全都記下來,更有一些話是單萱從來沒有想過的,比如唐歡喜說,若是讓修仙者去妖魔住的地方修仙,而妖魔佔據靈氣足的地方,不知道那些修仙者還能不能整天擺一個舍己為人的臉。

單萱後來被唐歡喜說得頭疼,還去了集市散心,往人多的地方一站,買賣的、行人、游客一張又一張陌生的面孔

有時候,單萱看見別人對她笑,也會笑著回應一下,但就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單萱還是想起了醫治好靈透之後,離開妖界的路上,她和亡垠一起遇到的那個樹妖,被亡垠毫不留情抹殺的樹妖。

想到那樹妖,單萱又聯想到了太白山山下的小尤和阿旺,妖怪之中的弱者,半妖的命運有淒慘成那樣的,也有如孔雀嶺的那七位那樣的。

然而單萱比誰都清楚,能將孔雀嶺的七位保護地那麼好,除了妖王,應該也沒誰有這樣的本事了。

回憶結束了,單萱再看看這些陽光底下的人,便覺得心情有些沉悶了。

同樣都是活生生的生命,每個都是**的個體,為何要這麼不公平

「走吧天黑了,我們不好趕路。」

事實上,唐歡喜並不想在這兒浪費太多的時間,越晚回去交差,越顯示出他的能力不行,他既然已經被亡垠接受了,自然想要好好表現一番。

單萱並不想讓唐歡喜為難,盡管她不相信亡垠真的會殺掉唐歡喜,但是回去孔雀嶺的路上,單萱還是要問上那麼幾句該問的話。

「你不是說我們在無情閣見過麼那個時候,你犯了什麼錯才被關在那里的」

一提到這個,唐歡喜到如今都有些難以釋懷,「我告訴你,你肯定會覺得不可思議當時我和師兄弟下山采辦東西,遇到了一只猴精。師兄弟們急于表現,打得那猴精嗷嗷亂叫,我心軟就放了猴精,結果師兄弟們覺得我是在特立獨行,看不順眼和我發生了爭執,我打傷了他們」

傷害同門,怪不得會被關在無情閣呢

只是單萱倒是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的情況,那時候跟文淵真人下山歷練,看見想救的人單萱便救了,看見不想傷害的妖怪單萱要放也就放了。

可能這真是一個人的際遇問題吧因為身邊的人不同,即便生活在同一塊土地之上,每個人看到的世界都大不相同。

「那你接近我和亡垠」

「我老實告訴你。」不等單萱說完她的問話,唐歡喜便直接說道︰「就我這樣的,給我十個膽子,我都不敢去找妖王。」

听到唐歡喜這麼說,單萱還以為他要公開是誰在背後指使他的呢

然而唐歡喜卻接著說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東西就是跑到了我的腦袋里,我看到你們就膽肥地靠近了,我已經極力克制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唐歡喜的實力不高,若是被人操控,相信不是難事,只是若是那樣,唐歡喜可就太無辜了。

唐歡喜說完看單萱沉默無語,以為單萱不相信他的說辭,強調道︰「我說真的,我一看見你們,就忍不住想要跟你們說話,而我說的那些話好像印在我的腦袋里一樣,我根本就沒辦法控制。」

單萱看唐歡喜急于解釋的模樣,開口道︰「那現在呢」

現在呢唐歡喜愣了一下就搖了搖頭,「現在已經沒有那種失控的感覺了,可能我的作用已經結束了吧」

引亡垠去燭龍的巢穴,那幕後指使人肯定也不會想到,亡垠竟還能活著出來吧

出了集市,遠離了人群,唐歡喜一拍手,懊惱道︰「哎呀,忘記買馬了」

這里距離孔雀嶺好幾百公里,靠兩腿走回去,還真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

唐歡喜過來的時候,是乘坐亡垠的靈冰鳥過來的,此時沒有靈冰鳥,以他的水準,這麼遠的路,再帶個單萱,他也只能騎馬回去了。

但是唐歡喜說完這句話後,又突然想到了單萱先前的突然出現,「其實,我腳速還可以,你」

從安定郡回去孔雀嶺,馬車的速度那麼快,唐歡喜都能一直跟到了地方,單萱當然相信唐歡喜的腳速不慢,可單萱卻不說她有魔劍,可以御劍。

和燭龍對戰單萱的消耗太大,此時又體熱還沒有恢復,萬一御劍不穩,可是很危險的。

「騎馬吧」單萱道。

她還沒正經騎過幾次馬呢先前去安定郡的那一趟,坐馬車夠受罪了,騎馬肯定會好很多吧

在驛站,花了高價買了兩匹馬,銀子自然還是單萱出的。

只是唐歡喜為了還價,還跟驛夫磨了一刻鐘之久,最後也沒便宜。

等上馬後,單萱因為騎技不怎麼樣,那速度能讓唐歡喜燒心,只恨不得跟單萱共乘一騎算了。

當然唐歡喜也就那麼想想,連提都不敢提出來。

單萱駕馬優哉游哉,唐歡喜卻有些心不在焉,單萱看見了忙開解道︰「我都跟你回孔雀嶺了,你還擔心亡垠會殺了你嗎」

「不是」唐歡喜看著單萱,「我突然想到我好像不知道怎麼去妖界。」

等送單萱回去了孔雀嶺,唐歡喜總要去給亡垠復命的,亡垠說他回了妖王殿。可唐歡喜連妖界的入口在哪里都不知道,怎麼進得去妖王殿啊

這個問題,單萱就更不在意了,不知道更好。

好在唐歡喜也不過是說了這麼兩句,之後再也沒有嘮叨,估計他是想著先將單萱送去孔雀嶺,其他容後再說。

或許這是亡垠給他的考驗呢畢竟妖王得一言九鼎啊妖尊之位,可不是那麼便宜得來的。

大概坐馬車確實比騎馬要舒適多了,單萱不過騎了幾個時辰的馬,大腿內側的女敕肉就被磨爛了。

唐歡喜自己沒事,吃喝都在馬背上解決,還以為單萱也好得很,恨不得連夜趕路。

單萱這才相信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可真是有苦說不出。

當然,最終還是停下來休息了,就算唐歡喜能連夜趕路,單萱非不願意,他也不能拋下單萱一個人上路。

夜晚燃起了火堆,唐歡喜倒頭就睡,理由是明天還得趕路,他得保持體力。

單萱坐在火堆邊上,不停地彎曲雙腿,這要是一直騎馬,以她現在的速度,就算再來兩天也未必回得去孔雀嶺吧

真要是那樣,還不如耗費點法力吧

唐歡喜沒一會兒就睡熟了,嘴里還說著夢話,起先單萱並未听清楚他說了什麼,等唐歡喜嘟嘟囔囔說了四五遍,單萱才听到唐歡喜竟是在一直叫著鴨腿。

一路上,單萱並不覺得餓,除了喝了點水,幾乎沒怎麼進食。

唐歡喜啃了不少硬邦邦的饅頭,這個時候想吃鴨腿也正常。

這一天的接觸,除了唐歡喜說得某些話單萱有些不能接受,其他倒覺得唐歡喜很坦蕩,並不像是有心機城府的人。

若唐歡喜所言屬實,引導亡垠在鐘山遇難都非他本意,那麼先前覺得他有問題,大概也就是出在感覺之上。

所幸,無論是亡垠還是單萱,他們都沒有損失,和燭龍一戰沒有造成無法恢復的傷害,那就是一場見識和歷練,何況單萱還因此得到了燭龍饋贈的一半火精。

單萱坐了一夜,等唐歡喜早晨醒來,在他的面前已經放好了熱騰騰的包子。

「你從哪里弄來的」唐歡喜還沒睡醒,肚子就開始咕嚕嚕叫喚了,這時候聞到包子香味,當然是趕緊撿了起來。

「剛去集市買來的」單萱說著,人已經站了起來了。

其實單萱也不過剛坐下不久,擔心唐歡喜醒來看不見她會亂跑,她去買包子並沒有耽誤太長時間。

「集市這附近有集市」唐歡喜咬著包子,兩口就消滅了半個,嘴里塞得滿滿的,又含糊不清地說道︰「早知道有集市,我們應該投宿客棧啊好像不行,咱沒銀子了,嘖,我覺得身上有點癢,說不定爬了蟲子」

「走吧」單萱說著,拿起了插在地上的魔劍。

這時候的魔劍,並沒有太強盛的仙氣,只是那劍通體紅色,劍身有一處鏤空,手柄處還瓖有紅色寶石,一看就並非凡物。

唐歡喜繼續吃著包子,看了一眼單萱手里的劍,這才去找馬,一看四周頓時就傻眼了,「馬呢唉,我們的馬呢」

單萱看唐歡喜激動地連包子都不吃了,四處亂竄,感情他醒來沒有听到動靜都沒覺得奇怪的,「我放了,我們御劍」

「御劍」唐歡喜听到單萱這麼說,注意力自然又放在了單萱手里的魔劍之上了,「你那劍是」

「魔劍」單萱並無隱瞞的意思,「你怎麼走」

「你當然要帶著我,我可不會御劍啊」

「知道了」

等唐歡喜終于填飽了肚子,單萱御劍帶上唐歡喜也就出發了。

可能唐歡喜並不習慣太高的位置,牽著單萱的衣袖,一個勁的讓單萱低一點,再低一點。

單萱照做了之後,不得不又罩上結界,不然被凡人看見了,會引起騷動。

唐歡喜松了口氣,便開始抱怨先前亡垠帶他乘坐靈冰鳥,眨眼工夫就到了鐘山,他從靈冰鳥上面下來的時候,兩腿都是軟的,趴在地上過了好久才覺得活了過來。

言語之中,難免要說幾句亡垠沒照顧他的話。

單萱道︰「你這時候怎麼又不怕說他的話,會被他听見了」

唐歡喜一驚,果然乖乖閉上了嘴巴。

但單萱畢竟是單萱,過于照顧唐歡喜,因此御劍的速度很慢,他們幾乎到了正午才到了孔雀嶺,唐歡喜那時候又餓得不行了,直問單萱能不能收他在孔雀嶺吃個便飯。

單萱還沒回話,就看到了孔雀嶺的異常了。

罩在孔雀嶺外面的結界不復存在,孔雀嶺不僅暴露在外,還一片焦黑。

單萱帶著唐歡喜御劍停在半空中,看到這經歷過一場大火洗禮的孔雀嶺,都來不及作出反應。

最後還是唐歡喜先說道︰「天啦,這是遇到了什麼事」

單萱這才反應過來,收了魔劍,趕緊沖了過去,離鸞、瑞秋、悅容、碧鬟、曉諳、幼林、楚葵,她們還活著嗎

腳下的灰燼已經沒有一點溫度了,也不知道孔雀嶺是何時經歷了這一場火災,看著滿目的焦黑和無數小動物慘不忍睹的尸體,單萱在那一刻十分後悔她耽誤了這許多時間,或許她早些回來,便還有挽回的機會。

唐歡喜跟在單萱的身後,之前的孔雀嶺有多美,他並沒有見過,所以此時看到孔雀嶺化為了一片灰燼,他也並不覺得惋惜。

只是看單萱到處尋找些什麼,唐歡喜也想幫個忙,「你在找什麼我幫你」

單萱感覺她的鼻尖好像聞到了燒焦的氣味,喉嚨也有些苦澀了,「不用了」

確實不用了,幾乎在踏進這焦黑的土地之上時,單萱便知道,這一塊已經沒有活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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