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單萱你受傷了嗎?」。玉濃這才上下打量著單萱。
單萱因為手腕置于小月復處擋住了視線,又加上一回來就被玉濃拉著說這說那,不僅沒被玉濃看到,連她自己都差點忘記了。
「沒事的,小傷而已嘛!」單萱見玉濃這麼緊張,連忙回道。
「哎呀!肯定很疼!」玉濃懊惱她沒有及時發現,張口就責怪起了董捷爾。「都怪你,你怎麼不早說?」
董捷爾心地不壞,卻是個直腸子的人,立刻就回了一句,「你自己沒看到關我什麼事啊?」
「那你知道單萱受傷了,還提議下山玩?」
「哦,你不想下山玩啊?
「你…」玉濃被董捷爾堵地不知道回什麼好,哼了一聲不再理他。「走,我們進去!」
于是董捷爾毫無商量余地又被拒之門外了,可這次.+du.是不管他再說什麼話,玉濃都鐵了心不搭理他。
單萱覺得他倆的相處模式實在奇怪,卻又羨慕兩人之間的無拘無束。她從小一個人長大,單華整日只叫她看醫書,讓她獨自上山采藥,從不讓她和別的同齡小伙伴談天說地,快樂玩耍!家里既無兄弟姐妹,又沒有親戚朋友,就連鄰里關系也沒有太深的羈絆。
「我早該想到的,司琴長老的琴音那麼厲害…」玉濃關上門後,一邊給單萱小心翼翼地處理傷口,一邊不住地自責。
弄得單萱反倒不好意思了,她小時候弄傷手腳,被毒蛇咬了,甚至有一次摔斷了小腿,單華都只是給她包扎時淡淡說了一句‘下次小心’而已,誰曾這麼愛憐她?
「玉濃姐姐,你真好!」
單萱由感而發,卻引得玉濃抬起了頭來,「我當然好了,不過你也要自己愛惜自己,真正心疼你的人,還不是只有你自己而已!」
「嗯!」單萱也不管這句話的背後有什麼深意,只用力點頭同意,現在哪怕玉濃說黑比白好看,恐怕她都要舉雙手同意了。
傷口看上去並不嚴重,清理的時候,單萱卻也疼得汗毛豎起。
等終于包扎好,玉濃拍了拍手,將紗布和藥粉收起來,「你這傷看上去好奇怪,衣服都沒有劃破,卻流了不少血,是怎麼弄的?」
「御劍摔下來,被樹枝刮傷了!」單萱趕緊穿好衣服,好冷啊!
「啊!那你身上其他地方沒事吧!膝蓋、手肘、腦袋呢?其他的地方疼不疼啊?」玉濃趕緊湊到單萱的眼前,捏捏胳膊,掐掐大腿。
單萱被玉濃掐來掐去有點癢,站起來躲了一下,順便活動一下四肢,「你看,沒事啊!其他地方一點傷都沒有呦!」
玉濃見單萱逃開她的手掌,也就算了,感慨道︰「那你還真是幸運呢!從多高的地方摔下來的?」
「嗯!」單萱沉思了一下,「其實也不是摔下來弄傷的。」
用簡單的兩三句話,單萱便將她做的那個夢說了出來,玉濃想了想回道︰「你所產生的幻象,其實都是你的心中所想。你擔心你入門試煉過不了,所以去的路上才會困難重重,你覺得不拜永生為師對他有所愧疚,所以幻境中才難以拒絕。心結難解是心魔!你竟然選擇了修仙這條路,就一定要記住,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有太深的執念!」
‘不能有太深的執念’,單萱回味著這句話。‘執念’這個詞,她記得覓雲也說過,他說的是‘無論結果如何,順其自然,平常心就好。執念太深,對你對別人都不是好事!’
「不要想太多!」玉濃說完就站了起來。
單萱垂下眼睫,並沒有回應。
玉濃見狀,走到單萱面前掐著她臉上的肉,「你看你都比剛來的時候瘦了好多,不好好吃飯,不僅個子長不高,連臉色都不會好看。」
雖然臉頰被玉濃蹂躪著,但單萱卻並不覺得疼,「你剛剛說的話,跟覓雲說的一句話好像!」
玉濃終于收手,「是嗎?時間久了你會發現,大家都這麼說!」停頓了片刻,玉濃復又加了一句,「可真正做到的卻少之又少!」
董捷爾垂頭喪氣地回到他自己的房間,進屋後才想到,別說同寢室的弟子還沒回來,現在這一塊根本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從繞梁閣回來?
「唉!」嘆了口氣,董捷爾月兌了鞋子躺在床上,半晌,伸手拽過一旁的被子給他自己蓋住。
他在家被人伺候慣了,到天倉山卻不許帶小廝,雖然跟新弟子打成一片,不差鞍前馬後的人。可他是個歡月兌性子,到現在還有點不適應這樣的生活,特別是一個人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這也太寂寞了吧!
董捷爾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不行,沒有消遣的玩意兒,難道他要待在房間里長蘑菇嗎?
單萱的傷口應該處理好了吧?董捷爾站起身,胡亂整理了一下,便準備再去找玉濃試一試。
剛準備出門,從窗口飛進來一只黑色烏鴉,那烏鴉在地上蹦了兩下,便微微側著頭用眼楮正對著董捷爾的方向。
董捷爾皺了皺眉,頓了一下後反而加快了速度,卻听到耳邊一個磁性聲音道︰「這麼急著是要去哪里啊?」
董捷爾只好頓住腳步,微微彎腰,「原來是暗鴉使者來訪,真是有失遠迎!」
聲音僵硬,即使用了敬語,也听得出來董捷爾並不歡迎這位遠道來客。
「許久不見,別來無恙?」暗鴉卻完全不在乎董捷爾不歡迎的態度,好似老友一樣親切問候道。
「不負大人期望,我還活著!」董捷爾卻面朝大門方向,明顯不願與其多說。
暗鴉發出了‘呀-呀-’兩聲鳥叫,黑霧騰起,搖身變成了一個美男子。
一身黑袍,腳踩黑色長靴,皮膚白皙,額頭一點銀色長形印記,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形狀好看的嘴唇也是黑色的,讓人覺得十分詭異!
「別這麼說,好像我很希望你死似的!」變了人形的暗鴉並不比董捷爾矮,緩步走到董捷爾的面前,「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就沒什麼要交代的嗎?」。
董捷爾吞了口口水,「我今天已經通過入門試煉了!」
「嗯,還有呢!」暗鴉靠近董捷爾,直到兩人的臉接近到只剩一寸距離。
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董捷爾慌忙別開臉,腳下也是踉蹌退了一步,「我…我…永生已經答應收我為徒!」
暗鴉使者見董捷爾露怯,拽起嘴角,似笑卻絲毫沒有笑意,「永生?怎麼是他?不是讓你想辦法拜覓雲或者薄晚老兒為徒嗎?」。
玄薄晚是天倉山掌門,也是三聖之一的仁聖,不過他已經一百年都未收過徒弟了,所以拜他為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覓雲不收我,但是永生願意,他們都是玄薄晚的徒弟,沒多大差別!」董捷爾原本以為家里打過招呼,拜覓雲為師是不二話的,結果玉濃非常抗拒,未免生疑,他也不好強求。
「當然有區別!」暗鴉眼光一凜,「掌門首徒,你以為是誰都能取代了嗎?」。
董捷爾不回話,反正對他而言,沒太大區別。
暗鴉見董捷爾不知所謂的模樣,冷哼了一聲,「還有時間,你一定要拜覓雲為師!」
「我做不到!」明知道知道對方只要自己得令說是,董捷爾卻直接甩了干巴巴的四個字。
「你天賦異稟,是萬中無一的修仙奇才,別說是拜小小的覓雲為師,只要讓薄晚老兒發現,拜他為師都是憑你一句話的事情…」
暗鴉話未說完,董捷爾嘀嘀咕咕說了一句,‘听你瞎扯!’
剛剛已經給了他足夠的耐心了,暗鴉抬手輕輕一揮,董捷爾便像是被一股力氣推著,直接‘啪’一聲撞到了兩米遠的牆上,隨即又毫無反抗之力地重重摔在地上。
董捷爾抬起頭恨恨地看了暗鴉一眼,卻也只能一聲不吭地爬起來。
暗鴉絲毫不介意董捷爾凶悍的眼神,不過是任他掌控的無爪貓而已,「就算你活膩了,最好也想想你一家老小!」
「咳咳——」董捷爾控制不住,輕聲咳嗽了兩聲,低下頭道︰「你到底想讓我干什麼?」
「你勿需知道!」暗鴉說完,化出原形,「好自為之!」
董捷爾看著暗鴉沿著原路飛了出去,才坐在地上反手揉著後背,一定全都青了!
還沒坐一會兒,就听見外面一連串雜亂的腳步聲,不多時便傳來聲音,「里面的人,剛剛可有什麼異樣?」
是負責守衛的弟子!
董捷爾翻了個白眼,天倉山就這點能耐?這些人肯定全都是擺設!「有啊!剛剛一只好丑的鳥飛進來,我折騰半天沒抓住給它跑了,勞煩師兄幫我抓來,好讓我烤了它解解饞!」
「胡言亂語…」
「先不管他,我們去別處看看!」
等到外面沒有了聲音,董捷爾長嘆了一口氣,就著坐姿直接躺在了地上。‘一家老小?那些人的死活管本大爺什麼事。呵,本大爺一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愁!’
關注官方QQ公眾號「17K小說網」(ID︰love17k),最新章節搶鮮閱讀,最新資訊隨時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