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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發生爭執

蘇若汐猛的一驚,下意識的看向一旁似笑非笑的景夙,眉頭不由的皺起,都這麼晚了,大哥怎麼來了。

景夙似笑非笑的斜了眼蘇若汐,輕輕啟動嘴唇,一張一合的,雖然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但是,從他的嘴型可以看出,他應該是在說,你該怎麼處理。

蘇若汐不悅的瞪了眼明顯有點看好戲意味的景夙,微微嘆了口氣,大哥肯定知道她沒睡,若是這個時候她不讓大哥進來,肯定有種欲蓋彌彰的意味,眼角余光斜了眼景夙,走到房門處將房門打開,看向門外的男子,唇角揚起一絲淺笑,輕聲道︰「大哥,這麼晚了,有事麼?」

蘇若汐和蘇莫澤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房間時,已經不見景夙的身影,蘇若汐心底不由的松了口氣,看來,景夙剛才已經趁機離開了。

蘇莫澤走進房間,將四周環視了一周,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轉首看向蘇若汐,淡聲道︰「汐兒,都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蘇若汐淡淡一笑,隨意的開口道︰「處理點事情,馬上就睡。」心頭卻有些疑惑,蘇莫澤突然來這里,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蘇莫澤神色淡淡的盯著蘇若汐的眼楮,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蘇若汐皺了下眉頭,不著痕跡的移開視線,輕聲道︰「大哥,怎麼了。」

蘇莫澤嘆了口氣,有些復雜的看著蘇若汐,道︰「汐兒,大哥也不問你什麼,但是,大哥有句話還是想提醒一下。」

「什麼話?」蘇若汐不解。

蘇莫澤輕聲道︰「汐兒,你要記住人心難測,不管是誰,你自己一定要留個心眼,否則到最後吃虧的終究是你。」

蘇若汐一怔,原來大哥已經知道了。也對,她一個女子,在沒有人的幫助的情況下,根本沒有機會拿到證據,大哥並不是傻瓜,他不問並不代表他不懷疑。

等到蘇若汐回過神來,蘇莫澤已經離開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蘇若汐不由的苦笑一聲,人心難測,這個道理只怕是人人都懂,而她卻是經歷了一世,才是明白這個道理,而她的大哥也許不知道,他的妹妹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此生,她是帶著仇恨歸來的,除了親人和自己,她已經不願意相信任何人了。

蘇若汐沒有去問,景夙如何將東西交到蕭槿墨的手中,只是安心的在家等消息,而蘇莫澤似乎也發現了什麼似的,沒有再出門,同蘇若汐一樣,待在家里。

金鑾殿上,蕭槿然凌厲的雙目掠過下首的文武百官,雙目落在那個空余的位置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蕭槿墨不來上早朝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身為帝王的蕭槿然甚至希望蕭槿墨一輩子都不踏入金鑾殿一步,不希望他參與南憲的任何朝政,但是,他有時候卻對蕭槿墨不來上早朝感到不悅,他是一個帝王,即使臣子對自己僅僅只是恭維,他也是高興的,蕭槿墨這種做法,對于蕭槿然來說,是對他權威的一種挑釁。

所以,蕭槿然在不希望蕭槿墨來上早朝的同時,也感到非常的不悅……

這種矛盾的心理染蕭槿然非常的惱怒,所以,在他看來,蕭槿墨從一開始是就不應該存在。

在金鑾殿上,帝王有帝王的心思,同樣的,文武百官也有文武百官的心思,他們或勾心斗角,或拉幫結派,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在帝王的眼前表現出來……

「皇上,臣有本啟奏。」一名年過四十歲的老臣走出來,躬身道。

為首的蕭奕恆看到出列的老臣,眼楮「突」的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哦,余愛卿有何事要報。」蕭槿然目光落在這名老臣的身上,朗聲道。

余大人沉聲道︰「皇上,臣接到可靠消息得知,蘇侯爺謀反一事,其實是被人冤枉的。」

蕭槿然眼眸微沉,凌厲的雙目射向余大人,語氣里已經多了一絲警告,「余愛卿,蘇侯爺一事證據確鑿,你可得慎言。」屬于帝王尊貴的氣息讓余大人的身體無端的僵了下,但他並沒有因此退卻。

張御史出列,沉聲道︰「皇上,蘇侯爺一生忠心為國,絕對不可能生出謀反之心,臣認為,這件事應該徹查一番。」

朝堂上,不管是明里還是暗里,所有人都知道蘇侯爺處于中立的位置,從來都不結幫拉派,如果沒有上次謠言一事,蘇國侯府可謂稱的上是毫無錯處可挑,當然,上次謠言一事,蘇二小姐本身也是受害者,這件事可以暫且不談。

其實最重要的是,蘇滄錄謀反一事,別說在場大多數的文武百官不信,恐怕連蕭槿然本人都不信,但是,身為帝王的他,已經不能用信或者不信來對某件事下定論,在帝王的眼中,利益才是首要的,其它的,都無關緊要。

另一名老臣斜了眼張天翰,道︰「張御史此言差矣,你並非蘇侯爺本人,怎麼知道他會不會謀反,」

張翰天不以為意的道︰「蘇侯爺究竟會不會謀反,大家心知肚明,這跟是不是本人又有什麼關系。」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蕭奕恆不停的朝他使眼色。

武將那邊也迫不及待的開口道︰「據本將軍了解,張御史上次處處針對蘇國侯府,說蘇二小姐…,怎麼這次又開始為蘇國侯府說話。」

這張天翰可是處處針對蘇國侯府,一有機會,就拿出來說一頓,這次,倒是奇了,居然幫蘇國侯府說話。

張天翰斜了眼那名武將,淡聲道︰「本御史向來黑白分明,沒有的事,本御史也沒有必要去抹黑他,不想某些人,黑白都擰不清楚。」

那名武將一哽,被張天翰這話堵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臉色變幻莫測,像極了一個調色盤,他是一個武將沒錯,但是,並不代表听不懂別人的話,他頂多是沒有文官那般的好口才罷了。

其實在武將看來,那些文官頂多就是會耍耍嘴皮子,真正保家衛國的事,還是得靠他們這些武將。同樣的,在文官的眼中,他們這些武將全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粗俗之人,能不能讓國家繁榮昌盛,絕對不能少了他們。

所以,不管在那個朝代,在那個國家,文官和武將其實很難和平相處的。

「御史大人,你既然什麼事都擰得清楚,那麼上次謠言一事,你為什麼要緊咬著不放。」

張天翰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沒想到這個沒什麼文化水平的人,能夠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斜了眼那名武將,道︰「本御史不與你這種粗俗之人說話。」

「你說誰粗俗了……」武將的性子本來就有些急躁,平常最討厭的無非就是別人說他們粗俗,現如今听得張翰天這麼一說,當下便有一名武將怒了,剩余的數名武官神色不善的瞪著張天翰,似乎張天翰再次說出他們不願意听的話,他們不介意當場教訓他一頓。

「夠了。」上首的蕭槿然看著這一幕,眼眸微沉,沉聲道。

臣子偶爾在早朝上發生點爭執也沒什麼,只要無傷大雅就行了,但是,若是為了別人,而且還是帝王一心除掉的人而發生了爭執,那麼,意味就有些不同了。

「皇上息怒。」眾大臣一驚,深知再這樣下去,蕭槿然遲早會動怒的,連忙請罪道。

蕭槿然並不是一個仁君,對臣子更不會仁慈,所以,他們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去惹怒他。

「接著剛才的事說吧。」蕭槿然不耐煩的揮揮手,看向之前出列的余大人,沉聲道。

蕭槿然雖然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蘇國侯府,但是,也是在沒有能夠證明蘇滄錄清白的前提之下,他的名聲雖不怎麼好,但是也沒有必要為自己添上昏君這個稱呼。

更何況,余大人之前接到了消息說,蘇滄錄是被人陷害的,他倒想看看,他數次想辦法設計不成功,這個將蘇滄錄陷害入獄的人究竟是誰,又是用了什麼樣的辦法。

余大人有些猶豫的道︰「皇上,這件事牽扯得有點大,這……」

這件事往小的說,是為了個人的私欲,往大了的說,可是關系到皇室的顏面。

蕭槿然雙眼微微眯起,看向余大人,沉聲道︰「余愛卿有話直說就是了,若是余大人所言屬實,朕定會派人徹查此事的,給蘇國侯府一個交代,還蘇侯爺清白……,若是……」此事是憑空捏造,那麼蘇滄錄一事誰都不許提,而余大人也得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

「皇上,臣要說的話,全都在這幾封信箋里。」余大人從衣袖中取出幾封信箋,高舉過頭頂,垂下眼眸,沉聲道。

當蕭奕恆看到余大人拿出來的幾封信箋的時候,臉龐有瞬間的扭曲,他查來查去,怎麼也沒想到,丟失的信箋竟然在姓余的手上。

「余大人,僅憑著幾封信箋,也想證明蘇侯爺的清白,你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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