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御書房內,一片靜寂,燕靖端坐在御案前正在處理手中的事務。
突然,一陣急切的腳步聲正由遠到近的向著御書房靠近,燕靖如玉的臉龐上眉頭先是一皺,幾瞬之間便舒展開來,眼眸中也漸漸籠上暖色。
沒多久,海青氣喘吁吁的站在御書房前,舒口氣,然後恭敬的向著房內的人稟告,「啟稟皇上,郡主的信奴才已經取回了。」
燕靖收斂起自己的暖意,聲音平淡無波的開口,「呈進來。」
「是。」海青立刻恭敬的推門走進去將信送到燕靖手中。
娟秀的字體映入眼簾,燕靖眸光閃了閃,看著還在里面停留的海青一眼,「出去吧。」
海青一愣,為什麼自家皇上都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呢?而且不用回信嗎?
注意到海青沒動,燕靖抬起眼看了海青一眼「怎麼?還有事嗎?」。
海青忙回過神,看了看燕靖手中的信一眼,猶豫了半晌,小心翼翼的開口,「皇上難道不用回信嗎?」。
燕靖淡淡的看了海青一眼,海青心神一凝,暗罵自己多嘴,主子的心思怎麼是自己這個做奴才的人能猜測的呢,忙汗津津的低下頭,「奴才多嘴了,奴才這就退下。」
說著立馬往外面退去。
「等等…」這時燕靖輕輕的開口了。
「下去領賞吧。」不等海青想什麼,燕靖淡淡的說道。
海青一听。立刻高興的謝恩,「謝皇上賞賜。」
原來皇上是高興的,只是他沒有表現出來罷了。海青一想到這立即開心起來,賞賜什麼的對他來說都沒有自己的主子高興來的重要。
看著海青高興的退下,燕靖眸光閃了閃,拿起手中的信仔細的摩拭片刻,眼含溫柔,然後用如玉的手指拈出那張薄薄的信紙,緩緩的打開。
如玉的臉龐隴上更深的笑意。忍不住輕笑出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看來雪兒的心結解開了。燕靖眉眼皆染上濃濃的笑意。再一看信紙下面落款處有一淺紅色的唇痕,眸光一動,伸出手指細細的勾勒它的輪廓,微微嘆息。「這樣…怎麼夠?」
夜晚的煙閣。大多數人都早已歇息,而此時的柳如雪卻正在作畫。
細細的勾勒著熟悉的俊臉,一幕幕的回憶著跟他相識的點點滴滴,心中滿滿的幸福,此刻的她心中滿滿的眷戀也滿滿的相思。
但此刻,兩人卻不能相見,為了以後的相守,她要忍住。
所以她只得將自己所有的愛意與思戀全部描繪入畫中。
不知過了多久。皇宮外傳來了一陣動靜。
這時睡在外間的牡丹頓時驚醒,只奔到柳如雪內間的門前敲了敲。「郡主。」
「我沒事。牡丹你去睡吧。」里間傳來柳如雪平淡無波的聲音。
牡丹愣了愣,總覺得那里不對勁,但柳如雪之前說她作畫讓人不要去打擾她,此刻自己也不能推門去看。
听她的聲音似乎的確也沒什麼不對勁的,牡丹放下了心,「那我在外間守著,郡主有什麼事情就叫我,還有作畫別太晚了。」
「恩,知道了,牡丹去睡吧。」柳如雪平靜的聲音繼續傳出。
牡丹應聲就緩緩退了下去。
听不到外間的動靜,這時柳如雪輕輕的放下畫筆,將完成好的畫掛回牆上。
然後坐回書桌前,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喝,最後沉靜的開口「出來吧,我知道你來了。」
一陣聲響過後,柳如雪的書桌前多了一個人,一襲黑衣,周身透著凜冽的氣息,以往淡然而風流瀲灩的俊臉上此刻緊緊的皺著,好看的眉毛也擰成了一團。
柳如雪心中一驚,這才多久沒見,他身上的煞氣又重了。
按倷住自己的不安,輕輕一笑,「軒轅澈,你來了,坐吧。」
軒轅澈沒有動作,只是靜靜的看了柳如雪一眼,「既然你知道我來了,那麼你可知道我來做什麼?」
柳如雪輕笑一聲,「自然知道的。」
說完不等軒轅澈開口,臉色惆悵,「林齊…」
軒轅澈一愣,沉默了下去,但並沒有應聲。
柳如雪也不見怪,繼續開口道,「不管你是軒轅澈還是秦天鈞,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前世那個好朋友兼好拍檔—林齊。」
「其實之前我問過自己,如果沒有燕靖,我會不會愛上你。」
軒轅澈眸光動了動,「你想到答案了嗎?」。
說完自嘲一笑,「其實還用問嗎?答案就是會。」軒轅澈笑道。
「不…」柳如雪看著軒轅澈輕輕的搖搖頭。「就算沒有燕靖我也不會愛上你。」
軒轅澈神色一凝,「不可能,我們前世那麼深的感情,而且當初我們只差一步不是嗎?」。
「是啊,我們就差一步。」柳如雪輕輕笑道,「其實就是因為我們差了那一步,而且我們都擁有前世的記憶所以注定不可能了。」
「這是為什麼?」軒轅澈眸子里醞釀起風暴。
柳如雪仿佛沒有注意到軒轅澈的表情一樣,自顧自的說道,「因為我們前世那麼深的默契與感情,所以我就不會再愛上你,我們可以是最好的朋友,最親密的伙伴,但卻就是成不了愛人。」
「這不可能,你在騙我。就是因為你愛上了燕靖,所以你才這樣對我不公平。」軒轅澈暴躁起來。
「我沒有騙你,林齊,你收手吧,我不想跟你對立。」柳如雪認真的說道。
「收手?」軒轅澈冷笑,「休想!」
「憑什麼燕靖能跟你琴瑟和鳴,兩人鴛鴦交頸,而我就是要承受那無盡的孤寂。我就是見不得你們幸福。」
「你…林齊,你真是魔怔了!」柳如雪有些痛心。「你變得我不認識你了。」
「這句話應當是我說給你听的。」軒轅澈冷嘲,「負盡天下人,你也要跟他在一起,怎麼可能。我是不會讓你們如願的。」說完大手一揮。
氣勁直沖掛在房間的那六副畫,柳如雪一驚,來不及阻止,畫卷應聲而落,緊接著,在落地的瞬間立刻化為灰燼。
「你…」柳如雪氣惱,擺擺手,緊緊盯著地上畫卷碎片神色灰暗不明起來。
「不就是他為你畫的六副畫嗎?值得你這樣心疼?」看著柳如雪的樣子,軒轅澈眼中醞釀起風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