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已辦妥」桑平匆匆走進外屋,發現里屋房門緊閉,所有人都到了外面,也不再作聲。
玉麟站在角落里一直抽泣,卻壓抑得很低很低,不敢大聲。
西霜低著頭站著,往日唯唯諾諾的樣子,王爺斜眼瞧著她,眸光很冷,最終朝她一指,「跟本王到書房來」
西霜身子一顫,跟他身後緩緩走去,書房的門「 」地關上,只听「啪」地一聲脆響,西霜嘴角已經流了血。
她捂著臉,看那暴怒的男子雙目赤紅,他說︰「本王不打女人,但是你最好把你這次來的目地給本王老老實實交待了」
「王爺不是說,不在乎我來的目的」
「說」陰沉著臉,明則睿聲音冰冷。
西霜突然笑了,「王爺,我若說初曉姑娘這次中毒根本就是一個意外,不在你的意料中,也不在我們的意料中,如此簡單而已。至于,是誰想要害她,我想王爺可以回王府,在那些女人堆里好好去查查吧」
「你厭惡女人們爭風吃醋,可你的王府里表面風平浪靜可實際上暗濤洶涌,有女人的地方就會有嫉妒,有勾心斗角,這防不勝防」西霜收斂了笑。
明則睿臉色更沉,「你立刻給我滾」
西霜突然跪下,「王爺,難道你就是不肯信西霜嗎或許你不信西霜愛你,你不信西霜願意為你做一切,但是你必須信西霜根本不想你與主子交惡」
西霜苦笑道︰「西霜這就回去,王爺對我的恩德,西霜無以為報,我回王府去,為您查查究竟下毒者何人吧」
明則睿動了容,回過身來,瞧著她一字一句,「說出你的條件吧」
「主子要你的兵符」西霜眼皮跳了一下,依舊說了。
明則睿冷笑,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丟在她身上,「拿去也告訴你主子,他想要的我從來不會阻攔」
西霜接下荷包,打開一看,果真是兵符,她訝異,「你就不怕他動你」
「何懼之有」明則睿大笑,「如今,內憂外患,他懂得大局為重」
書房門打開,明則睿直接入了內室,初曉已經睡去,眼角卻有淚痕未干,他輕輕將其拭去,又為她攏好被褥才出了來。
「暖玉,你進去守著你家小姐」
暖玉領命進去。
桑平已拿來一封密信,明則睿接過順手給了西霜,「親手交到他手里」轉頭對桑平道︰「安排人送西霜和玉麟回皇城,立刻出發」
玉麟嚇得臉色發白,「睿哥哥」
「你年嫂子出了事,我無心顧全你,你且先回去,皇兄不會把你送去和親的」明則睿拍了拍她的肩膀。
玉麟搖頭,倔強道︰「我不走,我要好好守著初曉姐姐早知道她會中毒,早知道我就不與她置氣了,睿哥哥求求你,你就讓我陪著她吧」
明則睿為難,一直優雅地坐在一邊的百里淵突然道︰「玉麟姑娘機靈可愛,有她陪著初曉,想必初曉心情也會愉悅些。」
玉麟聞言,拼命點頭。
明則睿無奈,只得默許。
玉麟高興,朝百里淵點頭示意,臉色微微發紅。
桑平眼皮一跳,轉過頭去,請了西霜,急急出了門,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藥來了」百里淵請來的醫者,煎熬了藥來,端著急匆匆的要進門,明則睿一把拉住他。
「這藥,讓我端進去即可」
「王爺有所不知,我這藥必須配合針灸才能延緩孔雀膽毒性的擴散。」醫者一想,道︰「不如這樣,王爺隨我一道進去,我施針,王爺喂藥。」
「可行」明則睿點頭,推開門讓醫者先入,醫者點頭稱謝。
他回過頭,攔住欲進屋的百里淵,拱手道︰「今日多謝殿下了,如今天色已晚,就不勞殿下跟隨著受累了。」
「睿王,我家殿下一片好心,你何故處處刁難」這一路,從這里到年府,再從年府到這里,殿下處處受他排擠,玄軒實在看不下去。
明則睿冷眉相看,「玄將軍說笑了,我若對貴國太子妃也如此上心,那也是一片好意的關心,你說你家殿下會不會處處刁難我」
百里淵一笑,「如此,在下便告辭了,明日再來探望」點了點頭,瀟灑轉身,玄軒氣沖沖地跟上去,「殿下,你怎麼何必跟著來受氣」
聞言,百里淵一笑了之。
玄軒跟在身後嘀咕,「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一早,初曉听見外面吵吵鬧鬧地,揉著眉心起身,暖玉連忙過來扶她,「小姐,感覺可還好」
初曉點頭,「就是累得慌」
暖玉一驚,果真跟大夫說的絲毫不差,中毒後開始覺得體力不支,容易疲憊,漸漸消瘦,到最後香消玉殞。
眼眶一熱,暖玉差點落下淚來,初曉絲毫察覺不到,只是問︰「外面這是怎麼了」
「小姐,是薛牡丹帶著年府的女眷來瞧您了,王爺如今不在,也沒人敢哄她們走。」暖玉為初曉穿好鞋,牽著她坐在鏡前。
往鏡中一望,初曉顫了一下,一夜之間,自己竟憔悴了這許多,這鏡中人臉色蒼白如紙,唇干開裂,毫無血色。青青的眼圈,眸中暗淡無光。
「小姐」見她如此模樣,暖玉又心疼又著急。
「給我上些妝吧」初曉拍了下她的手。
暖玉努力把眼淚縮回去,依言給初曉上了些淡淡的胭脂,掩飾住她那如紙般的蒼白。又換上一套艷麗的衣服,才由暖玉扶著她緩緩出到廳堂中。
薛牡丹坐在主賓位上,別院里的丫鬟正伺候著,那些女人依次坐在下手,一個個都七嘴八舌地說著些什麼。
見初曉出來,薛牡丹率先站起來,帶著眾人向她行禮。
「夫人們不必多禮」初曉勉強笑了一下,覺得累得慌,趕忙在椅子上坐下。
薛牡丹一反往日橫眉冷對的凶相,笑臉迎人,柔聲客氣道︰「听聞側妃娘娘身子不舒服,我帶著大家前來看看你,帶了些滋補的珍品,盼著娘娘身子能快些好」
「多謝夫人只是,我身子乏得很,實在不能多陪各位了,抱歉」初曉覺得頭實在暈得很,本來就不太喜歡對付這些女人,如今身體還難受著,更是沒有精力與她們相對。
她置了歉意,艱難起身,準備回房。薛牡丹卻突然走到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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