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剛剛被你打死」時,明則睿的目光突然閃了一下。他表情有些呆滯,嘴里喃喃,「這麼說,你不是年初曉,不過是佔著年初曉身子的一縷孤魂」
初曉猛點頭,心里直夸,孺子可教
明則睿卻突然一把鉗住她的下頜,死死捏住,「你說的都是實話」
不知他為何發了狂,初曉只覺得自己的下巴要月兌臼了,她艱難地開口,「絕對是實話,不然我怎麼可能與年初曉一模一樣卻性情不變,不然我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一聲響,初曉被他狠狠摔在床上,明則睿臉色冷得可怕沉得嚇人,他力道太大,初曉的額頭磕在床沿上,頓時皮開肉綻,血緩緩流下,是溫熱的。
血,漸漸迷了她的眼楮,視線里的明則睿,渾身煞氣似乎浸在血液里,他的雙眸也如她額頭上的鮮血一樣紅。
他的手舉起,初曉冷笑,好端端的往事重演嗎
他的手確實落下,打在床上,床塌下半邊,初曉隨著那幅度跌落在地上,額上的血越來越多,漸漸地有些猙獰。
氣氛變得詭異難測,跌坐在地上,初曉嘴角冷冷地笑,明則睿有些無措地站在那里,看著她臉上的血,手伸了幾次終是甩袖出去了
曰天進來。
說是請初曉到隔壁房間去包扎傷口。
初曉依言起身,腳下卻有些虛,曰天不得不扶著她一步一走。
「還好嗎」
曰天抬頭,瞧了初曉一眼,低頭而笑,「如往常一般」
「」
「你呢」曰天側頭看她。
無奈苦笑,指了指自己額上正流血的傷口,「你覺得呢」
「如往常一般吧」曰天笑了一下有些勉強,他記得以前的日子,王爺也是這般喜怒無常,少不得愛頂嘴的你要吃些苦頭。
「精闢」扶著門框進門,初曉點頭。
包扎好傷口後,初曉有些坐立不安,曰天瞧在眼里,也不道破。眼看著外面的夜色越來越濃,突然有人來請曰天。
說是王爺在湖心小亭待客,讓曰天過去。
曰天點頭,回身對初曉道︰「別擔心,先好生歇著吧」又囑咐丫鬟們幾句,才出了門去。
初曉更是坐立不安,按理說暖玉他們應該來接她了,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听見呢,難不成是被明則睿扣下了
對著鏡子,撫模著額上的紗布,初曉心里竟有些好笑,他們這是怎麼了這許許多多的事情都是莫名其妙的。
有丫鬟端了飯菜,說是讓她再吃點,那丫鬟支支吾吾,初曉直接問︰「誰讓送來的」
「奴才不知,奴才只負責端這東西」那丫鬟慌亂低頭。
「是王爺吧」
那丫鬟嚇了一跳,猛地抬頭去看主子,又低下頭。
初曉了然,揮了揮手,「先下去吧」
吃了些點心,初曉準備出門,誰知,門外站滿了侍衛,粗略一看都有十來個,這是個什麼架勢
「娘娘,請留步」一侍衛擋住她的去路。
「我要去見王爺。」初曉直接往外走。
侍衛們抽刀,明晃晃的刀劍銳利得很,初曉急急退後一步,「明則睿搞什麼鬼」
侍衛們大驚,這王妃娘娘也真夠大膽的,如今這世上能直呼王爺名諱的除了皇上就只剩太後了。
「娘娘,王爺吩咐,你不可離開房門半步若是沒了你,我們幾個都性命不保」一侍衛,老實巴交,上來畢恭畢敬地說罷。
初曉認得他,最是會裝了,她幾次被關,都是他帶人把守的,一指他,「你叫什麼」
那侍衛倒吸了口氣,「屬下之名不足掛齒」
「說是不說」初曉眼楮一瞪。
那侍衛也不敢怠慢,王府里的娘娘夫人們,可沒有幾個像她這樣時常受罰的,不可得罪才好,受罰多總比王爺漠不關心的強些。
「在下,忠剛」
初曉沒頭沒腦地問了句,「誰是義膽啊」
忠剛臉通紅,「屬下是忠誠的忠,剛強的剛,不是肝髒的肝」
「哦」初曉心虛地補了一句,「好名字。」
「謝娘娘謬贊,還請娘娘早些回屋,外面冷」忠剛禮貌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
初曉點頭,只淡淡道︰「你們誰去給我找王爺來啊,我有事情要與他說」臨了,初曉加了一句,「你們既然不願意我出去找他,便把他找過來吧都一樣。」
「這」忠剛為難,「王爺現在正在宴客。」
「宴客什麼客」初曉問。
「這,屬下也不清楚」明則睿重用的人,必然是懂得收斂之人,忠剛就是這種懂分寸的人。
一句話也套不出來,這王府里的人都是些什麼怪物啊看似一個個年紀輕輕,行事做人都這般老練。
「那就勞煩你去看看如何」初曉咄咄逼人。
「這」忠剛得罪不起初曉,又實在無法拒絕。
恰巧,他遠遠看見桑平過來了,急急趕過去,小聲道︰「桑哥哥,救我」
桑平揮了揮手,往這邊來,對初曉道︰「王爺與百里國太子殿下在湖心小亭飲酒,王爺說讓娘娘過去撫琴助興。琴,屬下已經備好的小亭處了。」
初曉嘴角淺笑,一直瞧著桑平,似乎想要將他那畢恭畢敬的那張面具臉瞧破。低頭隨他走,人稀處,初曉冷笑一聲,「桑總管這出戲可養得極好了」
桑平一愣,隨即想起玉麟的事,便道︰「玉麟她天真,听什麼也就信了。可這事真是巧合」
「巧合」初曉冷笑,「玉麟被關,若是不得明則睿的命令,她如何出得來」
「確實王爺讓我領玉麟過去的,可誰知我們剛到,就听見里面嚷嚷,正要進去呢,听著了不該听著的話了,玉麟一時就誤會了,待她想明白,自會明白你的苦心」
「明則睿無端端的,讓玉麟過來做什麼」初曉依舊不信。
「屬下也不知,不過這事,確實不是王爺安排。王爺怎麼會算得準你說什麼話呢王爺又怎麼算得準玉麟何時來玉麟這丫頭,想起一出是一出,她的時間誰敢算得準呢」
桑平不卑不亢。
「玉麟丫頭」初曉笑,「你倒叫得親熱。」
「娘娘莫誤會,屬下一時糊涂,亂了稱呼」桑平頭一低。
「你與她之間的事我也知道些,桑平你是隱忍的人,可有時候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不管你怎麼掩飾怎麼去否認,都是無濟于事,因為你的眼楮會欺騙你,許多細節會欺騙你的」
初曉頓住腳步,直視桑平。
桑平嚇了一跳,忙跪下,「娘娘,屬下絕無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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