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火猶如長了翅膀,不出三日便是傳到了各國各地。
大周各地茶館酒肆,凡是人群聚集之處都對此事津津樂道。
開封最熱鬧的茶樓內,就數一桌錦衣公子的聲音響。
「那吳越尚父的義女死的慘啊!小小年紀的就香消玉散了。」
「不是說和尚父義子一起走的嗎?為何只有她回來了?」
「那誰知曉了!反正唐侍郎是在吳越邊境尋到的人。那尚父幼子回去了也難說!」
「當然走了!咱們太子殿下,還沒把人家迎進門就去出征了,別說是個小丫頭,就是個老媽子她也得走!」
「可不是!我听說太子殿下當初要娶那胡尚父的義女就是迫不得已的!」
「什麼迫不得已!分明是太子殿下對女人都不上心!」
「咋說?」
「你們不知道吧?楚國為何要進攻大周?還不是因為太子殿下拒絕了楚國公主的婚事。我听說那個楚國公主可是人間絕色!」
「太子殿下又為何要拒絕呢?」
「那只有鬼知道了!」
「你別說我還真知道點什麼!听說太子殿下對女人沒興趣,但是對美男子卻是感興趣的很!他身邊從來就不缺美男子!」
「這離譜了吧!」
「對呀對呀!如果真的這樣,咱們大周豈不是後繼無人了!」
「看他一表人才的,怎麼會如此不靠譜」
這時一個身著雪白錦袍的公子嘴角帶笑的來到這桌錦衣公子面前︰「私下誹謗太子殿下罪不可赦!」
雪白錦袍的公子面容絕美,嘴角帶著邪笑更顯的妖艷!
眾人剛想開口就見絕美公子身形一閃,韓閣老滿面寒霜的望著他們。
方才還高談闊論的公子們連忙起身給韓閣老行禮。
韓閣老伸手捋了捋胡須︰「你們可都是世家子弟最該知道禮節,如今怎麼可以如此口無遮攔!」
「閣老我們知錯了!」
「知道就好!若是再有對太子殿下不利的言論,本閣老第一個不放過他!」
吳越人得到這個消息時,更多的是惋惜!
吳越好不容易出了個貴人就這麼走了。
西都城東的沈家大宅對此事也是議論紛紛。
沈茗妍偷偷抹淚,沈茗則是拍案叫絕!
死的太好!
不然什麼好處都讓她佔盡了!
就連久病不見人的陸秀英听到了沈茗母女死的消息,破天荒的理妝出了門。
沈羨陵不在家,老夫人年事已高,這沈家還是要由她陸秀英來當家作主。
和沈茗交好的李錦年得到這個消息著實疑惑了許久。
她可是不久之前還接到沈茗的親筆信的。
李錦年望著房中忙碌的繡娘只顧望著院子中的八角亭出神。
最後得知這個消息的可能就是回到奉化蓬島不久的胡慶了。
果然如胡慶之前想的一樣,慶國夫人根本就沒病純粹是為了騙他回家。
為此回到了蓬島胡慶就嚷嚷要走。
為了更好的回去,胡慶將慕玄亦以及天泉山莊的人都留下等著他。
無奈,胡進思和慶國夫人就是不答應胡慶再離開。
這日一早胡慶又打好了行囊準備和天泉山莊的人一同走了。
他還沒走出院門就被同春攔住了︰「尚父和夫人在正廳等你,有要緊事和二爺說。」
「不去!」自從知道自己被騙胡慶就不願意見父母了。
「是關于沈姑娘的!」同春猶疑了再三才結結巴巴的說。
「真的?」胡慶依舊狐疑。
「小的怎麼敢騙二爺!」
胡慶來到正廳時,胡進思正在安慰哭泣不已的慶國夫人。
慶國夫人整個身子都微微顫抖著,仿佛悲痛至極。
「娘親怎麼啦?你別哭啊。都是慶兒不好!」胡慶連忙跪了下來︰「娘親,您先別哭,慶兒不走了還不行嗎?」
長這麼大很少見娘親哭的如此傷心胡慶一下慌了神。
「慶兒!」慶國夫人伸手握住了胡慶的肩膀︰「你爹爹才接到了線報。兒和她娘親乘坐的馬車被即墨懷瑾也就是前朝太子劫持駛進了大火中。」
「即墨懷瑾是前朝太子?」胡慶眨了眨眼楮︰「他劫持馬車做什麼!再說了,兒她們母女在天泉山莊,如何會被劫持?」
「她們都死了!」慶國夫人流著眼淚︰「同時死的還有蜀國的二皇子,為此,蜀國大軍正在趕赴唐國的路上。」
「娘親你胡說!你怎麼可以這麼咒她們呢!」
「慶兒!」慶國夫人望著胡慶的眼楮道︰「娘親倒是希望是騙你的。但是天泉山莊前些日子來信,兒母女確實先後離開了。」
「那也不可能!」胡慶無論如何也不信。
「怎麼就不可能了!」胡進思將一封書信往胡慶手中一塞︰「這是周榮的親筆信!他已經給陛下上了奏章。追封沈夫人為一品誥命夫人!追封沈茗為吳越護國公主!」
胡慶連忙展開了綢布,的確是周榮的字跡。
尚大人節哀
周榮照看不周
令愛火海遇難
悲不成言
罪不可恕
已奏明陛下追封沈夫人為一品誥命,令愛為吳越護國公主
吳越大周永世交好
「不會的!不會的!」胡慶連連搖了搖頭,起身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見同春追著胡慶走遠了,慶國夫人嘆了口氣︰「我們這麼騙慶兒好嗎?」
胡進思亦嘆了口氣︰「若不是周榮加了密信,只怕你我都要被騙了。」
「慶兒的樣子是真的傷心了。」慶國夫人用絲帕擦了擦眼淚。一開始听到那母女遇難的消息她著實難過了許久。看了周榮的密信才知道,遇難是假,隱瞞母女行蹤才是真。
「或許會傷心一陣子吧。」胡進思拍了拍慶國夫人的後背柔聲說道︰「總比傷心一輩子的好!周榮的意思很明顯,這封信就是要給慶兒看的!」
「可是兒假死她和周榮的婚事也就作罷了!難不成周榮再請陛下給他賜婚?」
胡進思微微一笑︰「怎麼就不能呢!他能那麼理所當然的讓那女娃做我們的義女又怎麼會怕再給她一個體面的身份呢。」
慶國夫人緩緩搖了搖頭︰「我怎麼覺得這假死的主意像是那個丫頭的呢!」
胡進思眯了眯眼︰「夫人說是就是吧。咱們好好想想如何讓慶兒早點從此事的影響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