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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星鐵牢籠 大戲開演

墨譚夫人!是墨譚夫人!」眾修羅肅穆,本來還對這個天人和尚起了疑心,卻因為修羅女墨譚全都秉著氣擰成繩。修羅男永遠將修羅女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更何況墨譚是羅大王的愛人,他們更應該提起精神保護!

「墨譚,謝謝你!」

「沒我,你怎麼能順利掩去這場災難——為了碧落!」墨譚兩手插入散落的長發中,幾個動作將長發束成一個高高的發辮,就如最初跟在止水身邊時的樣子。

「羅會擔心你,你不該如此沖動」

「沒辦法,誰讓碧落的性子更像我」卻沒有我那麼幸運…

耳邊一聲嘆息,為了碧落也為了他自己。

星鐵打造的牢籠為天人的仙牢,天人壽命天定習慣享樂,若犯了天規雖無法致死卻能關入星鐵牢籠里,入籠之人頓時沒了神力,身體發膚變回凡人之姿。也就是說,一個五百歲的天生,入籠後變成年歲五百歲的老人…屎尿不知,牙齒月兌落,一身肉瘡…對天生潔淨注重外表的天生來說,要以這等模樣度過一天還不如立刻收了他們的天命!

「星鐵牢籠,讓我們這些不懂年老之人嘗進年老之苦…確實有過殘忍…」眾修羅唏噓,一想到他們這樣落入能讓人失了靈力的牢籠不免憂心忡忡

「老,不可怕,只怕孤身一人…」一聲落寞如花開花落,他想她,他又不敢想她,這場不知會造成多少凡人生離死別的天界戰爭何時才能結束…他回去…她還會在原地等他?

「你和碧落…會好好的…等大戰結束,替我好好照顧她。有事多商量,我想碧落再胡鬧也會分清孰重孰輕。」墨譚抬眼看著面前紫衣持劍的鋼鐵男人,他想得太多算的太遠,只怕到最後贏了這場爾虞我詐卻失去最想守護的人。這話,她卻不能說,也不敢說。既然戲已開演,路已選擇,他們就要贏了這場仗,保碧落今生的命!

星鐵牢籠位于四寶山所指向的中心,東南西北四天王所屬看守天牢四邊四角,但只要入了這廣闊的天牢,里面的人已經老得不能行便,那里還有力氣越獄?所以四天王下屬天兵輪到看守牢獄時,多為擺設。

帝釋天一臉嘲弄,輕輕轉動傘柄,吞天傘中的眾人如螻蟻一樣拋入星鐵牢籠。一聲聲氣若游絲的哀叫響起,卻看牢籠里或坐或臥或躺都是滿身老皮,白發稀疏,不得動彈的多肢多頭「怪物」。

「呵呵呵,我們天人的星鐵牢可是第一次迎來修羅道眾生,瞧你們這群怪物的老態,真是太驚人了,丑陋到極限,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帝釋天輕輕拍著手,他身後頓時圍繞一群天官,他們各個捂著嘴巴,一副隨時嘔吐的模樣。

「天帝,我今天才知道什麼叫奇丑無比,修羅道眾生真是丑到罕見!」一聲伴隨干嘔的附和拍著帝釋天的馬屁。

帝釋天目光搜尋天牢里不能動態的老叟,掩著鼻子勾勾指頭,只見一個光頭紫色衣衫的老人重重的撞擊在星鐵欄桿上,滿是褶皺的皮膚在接觸星鐵時頓時長滿了褐黃色的大塊斑點。

「斑若苦?哈哈哈!原來你年老時候是這幅德行!比凡間的老叟更窩囊千倍!」

瘦骨嶙峋的雙手如同枯木枝枝掛在欄桿上,斑若苦使出全身力氣想支撐起抖動的雙腿,無奈那點力氣卻撐不起肩膀,伸不直胳膊,更挺不動脊梁。他是一張掛在骨頭上的皮緩緩地順著欄桿滑下。

「啊」原來這星鐵能吸足天人所有神力和體力,就連說話也只能成**。

「你想說什麼?南天王?藏緣法師?斑若苦?哥哥?」帝釋天笑得前仰後合一句哥哥喊得諷刺至極︰「斑若苦!你就好好的在這坐天牢里躲過你剩下不到二十天年的命數罷!听說你要找青龍和廣目天王?」

「啊」另一聲**傳來。帝釋天低頭一看,卻瞧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嫗不知何時已將手臂伸出牢籠,那條胳膊就像被光陰遺漏的一隅,白女敕光滑素手冰晶。

「嘎 」帝釋天眯著眼楮一腳踩上,那一只冰晶玉手頓時骨碎︰「你以為我也會放過這里的任何一修羅?包括碧落的母親——墨譚夫人!斑若苦,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你就不得這里的任何一人!我就讓他們陪著你最後二十天年!待你何時死透了,他們才能出了這里!」

斑若苦听得分明,他伸出一手模向一旁痛苦**的干枯手臂,輕輕用手指點著︰忍著點,再忍著點。

果然,下一刻帝釋天退回三米之外,看著還有功夫看顧他人的斑若苦。他大吼一聲︰「把那小玩意兒帶來!」

「哈哈哈」一聲聲如干嘔一樣的叫聲從三米外傳來,星鐵牢籠里的二人猛然抬頭,墨譚已經顧不上斷骨的疼痛大聲喚出碧落二字。

通體雪白的白狐狸兩只碧眸滿是淚水,好不委屈,她撲騰著四肢向著牢籠方向想叫卻嘶啞難听。

「你們想不想知道她說什麼?嗯?真可惜,這狐狸的喉嚨卻被青龍那畜生吞了。不過我還有一顆藥丸,讓她在死前將心里的話傳出來!」帝釋天接過天官遞過來的仙藥一口喂在白狐狸大張的嘴巴里。誰知那痛叫聲變成細女敕的人類言語︰

「阿娘!救我!和尚!救我!」

「哈哈哈!真是一只靈性十足的狐狸,前面那牢籠里的二人已經蒼老成那副模樣,你還認得出听得出?!」原本還九分不信白狐是碧落的帝釋天如今卻也信了三分。

「帝釋天!放我女兒!啊!」白發老嫗姜黃的眼珠流出淚水,像是想要將她皮面上的龜裂干涸撫平。她痛哭流涕,憋出一句痛罵的話︰「帝釋天,如今她已投生為白狐,你就該讓她無憂無慮給她歸宿!上輩子她被你搶佔,你又有啥臉面再來糾纏!」

一句強佔拔斷了黃袍男子最後一根警惕的弦,他看著這個愛女心切的母親看著手里這個大喊著放開的白狐狸。碧落欺騙自己的那一瞬光景再次重現。

去給我阿爹說,我嫁給你,不要讓他擔心。

斑若明,止水不愛你,我也不愛你,你比我更可憐

斑若明,你怎麼不敢抱我難道我不好看

她一身雪白曾經躺在層層雲被里,紅唇滲血,碧眼倔強,那目光里的倒影都是興奮的自己。

那天,不是他強要的她,是她強行把自己給了他。

現在,手中溫熱毛絨的白色軀體里裝著碧落。一雙碧色眼眸不會錯,那雙眼楮此刻正盯著牢籠里丑陋月兌皮的斑若苦,這皮囊之下還叨念著和尚二字。

那日,他問,斑若苦哪里好?

她回︰都不好,卻沒人能代替。

帝釋天狠狠捏著白狐狸的脖子,任由白狐狸的利爪劃破自己的手臂。

「碧落,你到現在還看著他,喚著他?他能像那日一樣從我手中救你出去?恩?」

「斑若明!你放開她!放了我女兒!」墨譚白發稀疏的腦袋狠狠貼在星鐵牢籠里,頭發很快如白雪一樣全數落在地上。

「碧落,現在你的眼楮里都是我的影子。好好看著我,我叫斑若明。」白狐狸瞬間呆愣,她看著這個魅惑卻陰沉的男人,一股將死的預感襲上心頭。她大叫一聲想說些什麼,張口卻突兀的月兌口而出更讓眼前男人發瘋在話︰「我是碧落,我愛斑若苦我是碧落,我愛斑若」

話沒落完,天帝兩指插入白狐狸碧色雙目中,點燃白狐狸心中的絕望︰「我是碧落我愛斑若苦」她想心中像被人控制住,播放著重復著這八個字。

「碧落碧落!」被叫到名字的老人卻也聲嘶力竭「斑若明!放了碧落,放了牢里的人。我將二十年命數給你。」同樣的誓言再次從斑若苦口中說出,這次求饒的意味很是明顯。

「你愛斑若苦?」帝釋天沒有理會微弱的誓約,他狠狠地攪動碧綠的眼珠,直到白狐狸的眼眶里流出細碎濃稠的液體。

「你到現在還在說讓人掃興的話,小狐狸!」真是天意,他是老狐狸,她真成了小狐狸。

「愛斑若苦」

「你讓我不高興,大家都不要如意。斑若苦又要將他那可憐的二十年給我。你說,若你那日不來勾引我,我還能逍遙四十年。可是你偏偏來了,沒留情又沒給我留面子,那日後我夜不能寐日不能眠,恨得都是你。你讓我這時放了你,多給我二十年憎恨你,我何苦?我要個了斷,也想讓斑若苦嘗嘗這痛恨痛心的滋味!」

帝釋天輕輕一彈,白狐狸四爪掉落在翻滾著雲霧的黑曜石地面上。這次墨譚倒是沒說什麼,因為她已經顫抖著雙肩猛喘著氣息。

「斑若苦,我體諒你現在看不見,由我來告訴你,我將她那僅剩的一根聲線也捏斷了,四腳截斷了,沖肚皮一手刀,剝掉了皮毛。這幅皮毛我會好好珍惜,我會命人將它做成一張枕皮,放置在我的玉床上,夜夜枕著,我想一定讓我安眠!」 當一聲,一只被剝了皮的紅肉狐狸也落在地面,那紅肉微微抽搐,  腳只留下微弱的呼吸。

「!!!"斑若苦用額頭狠狠地磕著星鐵,很快酥軟的額頭凹下一道,他大長著嘴巴重復的呼喚著︰碧落,碧落。

「我兒啊!!!我的碧落啊!!!帝釋天你會惡有惡報!你不得善終!」墨譚紅著雙眸,伸出另一手想夠著那紅色的血肉,可帝釋天卻不讓她如意,他用踩碎自己手掌的右腳狠狠地膩著白狐狸的腦袋。「噗哧」

**迸裂,溫熱的粘稠物噴向墨譚和斑若苦的臉。

一片寂靜,墨譚暈了過去,斑若苦閉上眼楮。

帝釋天手捧著血淋淋的皮毛翩然離去。

重頭戲第一幕,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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