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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為你結發 綠眼狐狸

她看著岸上一抹紫色緩緩坐下,也對著自己招招手。

他是記憶力就是想不起他是誰,而自己又是誰?想到這里,她低下頭瞧著清澈的水紋上的倒影。一種混沌之感襲上心間。水中的人又是誰?一張平凡的臉,扁平的鼻子,不大不小的眼楮,絕對稱不上是美人,卻幾乎稱得上「丑女」她深深吸口氣,垂下手撥亂了倒影。這確實是自己的身子,可臉面陌生的很。這里是哪里?她為何會在溪水里?

她有些無助,分不清何年何月,何地何人。悠然自得變成了抑或不安,腳底的水變得徹骨,腳底的石頭變得尖銳。她站不穩,急急的向後退去。沒退兩步便撞上溫暖的牆。

「你跑什麼,是躲我嗎?」。

一聲壞壞的笑從她頭頂傳來,她下意識的捂著眼楮低下頭顱不去看身後的人。

貼在她背脊的熱度如溶鐵的ˋ江流煨著自己的心髒,他的大手覆著她的小手,也覆在她的臉面上。

「我可認得你,就算你換了樣貌,我也認得你,你是」熱氣噴在自己的耳畔,讓她不得不縮著脖子,他說,她叫做碧落

我是碧落,你是他的姓名就咬在唇邊,可她卻叫不出來,好像叫出便是罪孽

紫色的衣一裹,將她的白裙納入懷,他大手輕柔一掰,將她覆在臉上的手拉下來。緊接著,一塊柔軟的綢布系在了自己的眼上。

「做什麼嗚嗚嗚」

她被轉過身堵住唇,身子被抱起。腳下不再冷,只有身子熱。

靠近他,自己才覺得心安。擁抱他,自己才覺得圓滿。

「碧落」

他每喊一聲,自己便搖晃一次。她環著他的肩膀,圈著他的腰,模到了身上人背脊深深的傷痕。沒有來的心傷和控制不住的激蕩讓她平不了氣息,止不住淚水。

「別哭我會找到你,從現在起無論你何種樣貌,我都不會放手,我會背後擁著你,護著你」

她只覺天旋地轉,這次變成自己趴在那人身上。

一陣陣稀稀疏疏,她只覺自己的頭發被牽出一縷,放在她的手心,然後又是一縷放在她另一只手心。

「我們結發吧」

結發?她一愣。

我想在夢里做你的妻子,行嗎一句話回蕩在腦海,讓自己分不清虛實。她腦袋嗡嗡,身子發燙,手指已經不听使喚的將兩撮長發打出結。

「真好真好」身下的人的熱能燒了自己,他的呢喃如同催情的種子,連同埋在自己身體火熱一樣腦壞了自己的腦子。

她輕輕搖曳,像圍繞篝火振翅的蝴蝶,輕盈誘人。誘惑的身下人悶哼喘息。

真好真好男人的結發妻,是她!

他坐起身子抱著她,顛簸著聲聲呢喃,濃情蜜意,醉了她的心。

碧落碧落

三室內,一個紫衣和尚,緊緊的從背後擁著黃眉獒犬,睡得深沉。月光升上最高點,照射在一面水幕幻境上︰清泉岸邊,相擁結發的兩人。

水幕幻境思妄念,夢三場,不知年月。夢四場,不知姓名。夢五場,戒不掉癮。直到沉溺妄念中不願醒來。

「子無你瞧,世間哪里有無欲情感,他離不開幻境,就如當年的我;碧落,不,是黃點,也開始沉迷,分不清年月姓名。我看他們的戲,憶我們的情」

鏡花水月,水月鏡花。夢中人是真,兩人做同一個夢,哪里還有假。

「子無你再等等,般若苦夢中已無佛心,如來想拉他回來是不可能的!看來,碧落這次真的會贏了如來!」

晨光透過窗灑在般若苦的背脊,他緩緩的張開眼楮,一個轉身將胖黃點放在自己的胸膛。胖黃點拱一拱腦袋,繼續鼾聲大起。

碧落,上次欠你的結發之禮,昨夜還給你了,不知你可開心?微笑的嘴又慢慢收斂,他回憶夢中情景,三分疑惑。昨夜入夢的她樣子變了,沒有銀發和碧眼,倒是黑發白裙,那面貌自己有些熟悉但是記不起在哪里見過。

一陣模索,他模到了展開的水幕輕輕一按,又將小小的方塊收回袖口中。

他以為,自己不會用,可尋到了黃點,忍不住用水幕幻境證實。當夜的夢里,碧落便來了。他夢見許久以前的場景,他記得現實中他擋住經卷傷了背脊,碧落用比天牛為自己涂藥。她的熱辣,讓自己一句貧僧如何與你無關將碧落狠狠的傷了。如今這夢情景重現,他怎麼忍心碧落掉一低眼淚。

既然是夢,就給她美夢,她要什麼,他便給什麼。要人也好,要心也好,要名分也好只是,做了一個美夢,便想做第二個美夢,第三個

吃了阿吉準備的早飯,帶上粗面干糧,在小院整理行囊的方小魚突然瞪大咯眼楮,盯著從碉樓後側竄出來的白色。

「咦咦咦這狐媚子怎麼是綠眼楮?」

巴哈一愣,拿著弓箭便趕過來︰「讓開,讓開!它怎麼能跑出來!」

一只綠眼狐狸瑟瑟發抖,夾著大尾巴一個跳躍竄上了方小魚的肩膀上。

「嗨!嗨!放下你的弓箭,沒看到我在這里嗎!」方小魚一跺腳,伸手便要去抓竄到自己頭頂上的小狐狸。

「綠眼怪!你別動!」巴哈拉滿了弓,來回調整了方向,冰冷的箭頭對著方小魚的腦袋來回晃動。

「娘的!」巴哈一怒,扔下弓箭大步走向牛來扭去的方小魚︰「你站好,我來抓。」

白狐狸見巴哈迎來一個 轆跳下方小魚的肩頭奔向一旁的般若苦。

「嗚嗚嗚」黃點猛然一躍站在般若苦身前,她狠狠地盯著白狐狸的眼楮,那悠悠的精光讓黃點直厭煩︰「滾!離他遠一點!」

小狐狸一驚,連連向後退去,後腿正好讓巴哈抓在手心里。

「這只白狐狸可是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抓到的,是給阿吉做衣領的。」話音剛落伴著巴哈一聲痛叫,他的手臂被抓狂的狐狸狠狠地咬上一口。「畜生!我現在就撥了你的皮毛!」巴哈憤怒,揚起手就要將手中的白狐狸砸在地面。

「吱吱吱」白狐前爪一勾,攀住巴哈的小臂,一雙綠色的大眼楮求救的望向同樣綠色眸子的方小魚。

方小魚一怔,那雙眼楮里膽小怯懦卻求生的讓他想起了在妓院的日子,然後他的腿腳不由自主的跑向巴哈,抓住了巴哈高舉的臂膀。

「巴哈這個綠眼狐狸不要做衣領了,就看在我給你療傷的份上,賣給我吧!」話說出口,方大俠有些後悔。他捏捏自己的錢袋一直都是空的,方大俠小肩一耷拉,小嘴一扁,兩手一攤對著綠眼狐狸表示愛莫能,這年頭,沒錢就不能逞能。

「哈哈哈,窮光蛋一個,你這行俠仗義的本事也就是程程嘴皮子!」

綠眼小伙一臉窘迫,但還是高傲的抬起頭顱冷哼一聲,然後賣著臉色轉向盲眼的般若苦。那下賤的神情讓黃點黑獒直犯惡心。

「嘿嘿,般大哥,你告訴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今日救下這狐狸命,也算給自己造了一層浮屠塔唄,你身上要是有些銀兩,就借我一些,改日我還你。」

斗笠下的般若苦挑著眉毛,輕輕安撫黃點的焦躁說道︰「既然這狐狸主動竄到咱們跟前,而且也是綠眼楮,也真是巧。」他從懷里掏出一塊亮閃閃的石頭輕輕一拋,巴哈順勢接住。

「琉璃花上的花瓣,你們這里應該叫做琉璃石。」巴哈看著手心中那顆閃耀五彩光芒,純淨無雜質的透明石頭愣了半晌才說︰「這寶石太漂亮了,也太貴重。」

「拿去吧,就當是阿吉為兩只獒獸喂食的酬謝。至于這只白狐狸,是方小魚救下的,如何解決由方小魚說的算。」

巴哈轉頭看著阿吉,阿吉點點頭說道︰「放了這只狐狸吧,你昨日帶來時我便想告訴你。我不要皮毛領,家里穿不完。而且,我看到這只綠眼狐狸,心里就不舍,你還是放了它吧。」

巴哈將白狐狸放在地上,誰知狐狸一個翻身像毛一樣乍起了尾巴,嘴里露出凶狠的叫聲,然後才一蹦跳到方小魚肩膀。

「我終于知道方小魚為何救你你這狐媚子了!」巴哈抱著膀子瞧著對面的四只綠眼楮。

「為啥?」方小魚蹙著眉頭,能救下這狐狸全是一時沖動,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

「因為它和你一樣!狐假虎威!」巴哈的評價不留情面,氣得方小魚直跺腳。

鬧騰了一刻鐘,這外來的怪人帶著兩只獒獸和一只白狐才啟程。對于白狐狸的跟隨,黃點二黑很不舒服,它們打著噴嚏用前爪撓著鼻子,想把縈繞在鼻尖燻死狗的香味抹去。而那兩個男人像是聞不到一樣,走到前面。白狐狸坐在方小魚的肩膀抬起眼楮,看著一路狂吠的丑陋獒犬,那蓬松的大尾巴悠然的蕩漾著,圓圓的綠眼楮彎成細線,黑色的鼻頭嗅著自己身上發出的氣味得意的咧開了嘴。

「小魚,我們要登山了,你該將這只狐狸放回山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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