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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又遇阿吉 傷人者傷

二黑看到巴哈對阿吉出手,凶狠地張嘴就對著巴哈的脖子咬去。

「停下!」阿吉大叫一聲,張開雙臂擋在巴哈身前,滿臉淚痕的沖著二黑大喊︰「不要傷害他,不要傷害我夫君!」

只是為時已晚,二黑的牙齒深深的陷入阿吉的右臂。阿吉痛叫一聲,身子便被巴哈推到身後。

「誰讓你多事!你男人不是窩囊,哪里能讓你來護我!」巴哈嘴里說著硬話,眼神卻在不停的瞧著阿吉吃痛的臉。

「你們什麼人!傷我妻子,你們今日是不用想著出了這個村落!」不足二十的巴哈挺起胸膛,擺出摔跤的架勢。

「巴哈,你妻子的傷口要快快處理。這兩只獒中了蛟龍的毒,雖已遏制,但我不能保證這毒會不會染上你妻子的身子。若你想她滿身鱗片,就繼續如此。」

般若苦松下手中的鞭子,另一手還是緊抱著黃點:「噓噓,黃點,你是不是認識他們?不要沖動。」

黃點對著阿吉吠叫,每當她看到圓圓的月亮就會想到阿吉和洛桑這對美好的戀人。東山的月亮被烏雲遮擋,美麗的阿吉如今是他人的妻。前日在布達宮山基看到了一身頹然脆弱的洛桑,她終于知道洛桑為何哭的那麼無措,一定洛桑知道了阿吉嫁人,一定也親口來問過。

「汪汪!和尚!怎麼能了解,這兩個孩子那麼勇敢,那麼相愛,為何不能好好在一起!」

「別激動,事情也許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般若苦安慰暴躁的黃點,側耳對情緒不穩的巴哈繼續說︰「若您不想過問你的妻子,我們便不再多言,你想攔盡管攔便是。方小魚,我們繼續前進。」

「二黑,咱們走,這都是什麼人家,只是問一句就粗野的拳腳相向,二黑你真該咬準一點,只是可憐了著畜生的妻子,多美麗善良一人,只是嫁錯了!」方小魚扯著二黑的前爪,拖著肥狗趕忙跟上般若苦。

巴哈握拳,轉頭看著阿吉的傷口,誰知真如紫色衣袍的人所言,那血痕上泛著藍色的粘液。他是獵手,當然知道傳說中的蛟龍,蛟龍鱗片有毒,被刮傷的人也會長出密密麻麻的鱗片。

「阿吉!你忍忍!」巴哈一把抱起阿吉對著前方的一行人喊道:「你們的獒犬傷人,就要將治愈我的妻子!」

「我呸!巴哈!我看是哈巴狗!剛才要治療你妻子的傷,你不吱聲,現在急了?我告訴你,要我們現在回頭可以,但是你要好吃好喝款待我們,我們還要留宿!」

方小魚一聲傲氣十足的怒吼氣炸了巴哈,也驚呆了黃點般若苦。

「你這個綠眼楮妖怪!你要趁火打劫!而且這火還是你們放的!」巴哈一個健步沖上前去高大的身體籠罩住方小魚的影子。

「就按他說的,你要願意,我們就給你解藥,若不願意,我們就走。」藏緣站在方小魚身後,瘦高的身形又高出巴哈一頭。

「你們!」雪域民眾大多直爽淳樸,特別是成日對著野獸的獵戶更是有話直說,直來直往。如今遇到在妓院模爬滾打的無賴,卻也吃癟的很。

「蛟龍你見過嗎?我見過!蛟龍肉你吃過嗎?我吃過!你妻子有件事情說對了,對獒獸要尊敬點!你們身後這座山上的藍蛟可是被這兩只獒獸咬開了皮肉,扒爛了肚皮!你記住了,我是方大俠!」小魚終于見到人氣兒,一口氣哇啦哇啦的說得痛快。

黃點噴著熱氣,終于明白方小魚這身板怎麼能熬到今天,他絕對就是一個找到靠山耀武揚威之人,面對凶惡的惡人,他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你們進來!快將阿吉的傷給治了!」巴哈看著懷里阿吉冒著越來越藍血水的臂膀,滿臉焦急。

隨巴哈入了碉樓,方小魚有模有樣的學起般若苦的步驟為阿吉止血並撒了比天牛的粉末。阿吉吃痛滿臉的虛汗,而從背後擁住她的巴哈也繃不住臉上嚴肅的表情露出心疼。

黃點和二黑坐在一側,看著前方忙碌的方小魚,又看著靠在巴哈懷里喘息的阿吉。

這是什麼情景?阿吉到底是變了心?一夕之間可以愛上另一個人?愛到底是什麼?終生不渝還是轉身流離?

被黃點盯著,被二黑惡狠狠瞪著的阿吉心虛的閉上眼楮。

「好了!還好沒裂口子,撒上神藥立刻見好!」方小魚合上罐子一副我是神醫的牛逼樣。

「還不是被你們害的!」吧哈惡狠狠的瞪一眼綠眼妖怪又將懷中阿吉額上的冷汗拭去。

「二樓有客房,你們上去睡吧,天一亮就卷鋪蓋走人!」巴哈抱起阿吉又憤憤地掃一眼靜坐在一旁不言不語的紫衣竹笠。

「多謝。」般若苦拍拍兩只隱忍不發的兩只獒獸,一把抱起黃點叫上方小魚上樓。

兩個時辰過後方小魚和般若苦已睡下,二黑和黃點起身,嗅著空氣中的氣味走出房間。

阿吉端著一盆熱騰騰的五香牛肉站在小院內。一雙閃爍的大眼瞧著二樓的的窗。

「嗚嗚…嗚嗚…」盯著上方的阿吉一驚連退了幾步,不知何時竄出的二黑蹲在阿吉腳邊咕嚕咕嚕叫喚。

「黑獒…」阿吉蹲子將手中的鐵盆放在地上,二黑眼楮發直盯著肉盆,滴答著口水,黑色鼻頭拼命嗅著肉味,兩只前爪上下踏動。

吱吱…阿吉將肉盆又向前推推,抱著膝蓋殷勤地說著︰「黑獒,吃吧,吃吧,你不是最愛吃阿吉家的牛肉嗎?」。

二黑眼楮發亮,他已經吃了好多天方小魚的烤肉干,十分想念在布達宮黃點夜晚帶來的熟食。大舌一伸,二黑舌忝去嘴角流不盡的口水。

「黃點呢…她…在樓上?」阿吉的淚珠子啪嗒啪嗒砸在地上︰「黃點…她不會理我了…」

「咕嚕咕嚕…」二黑的肚子震天響,響得連他自己都要將臉埋起來︰「嗚嗚…黃點,你該出場了…我快撐不住了…」

黃點噴著熱氣氣勢洶洶的從黑暗中走出來。

二黑听見身後的聲響,搖搖尾巴心中歡騰。他大嘴一張放開獸品犬格吞下肉塊,說實在的,對于咬上阿吉,忠厚的二黑心里有些難受,可黃點為啥會生阿吉的氣…就讓自己吃完牛肉再細想。

「黃點…你…對不起…」阿吉眼楮懦弱受傷,她曾見過的勇氣像是在大風大浪中淹沒消失,剩下的只有︰認命。

阿吉的對不起,代表著無能為力。是她知道了洛桑的活佛身份?是她發現與和尚說愛最後都要塵歸塵?

阿吉伸出小手想觸模黃點額上的斑黃,誰知黃點張嘴將阿吉的手咬住。而阿吉眉頭沒皺眼沒眨,認真的注視黃點。

為何咬住阿吉的手?為何如此痛恨阿吉的放棄?

是因為…自己和般若苦的愛永遠生不逢時。她將少女阿吉當成了自己,當成了美好的期盼。第一世,那紫衣男人曾經也痛恨止水的滿口佛法道義,臨陣月兌逃;上一世,銀發碧落又痛恨藏緣的道貌岸然,躊躇不堅。

那人站在凡間的柳樹下,抱著自己說︰我忘不了你,我做不了別人的夫,跟我走,我不做南天王…跟我走…

當初…她和現在的阿吉一樣,勇氣消磨殆盡。

「黃點,你咬下去,你咬我一口,我便好受點…」少女的眼淚像流不完的河流。

黃點松開嘴巴,舌忝舌忝少女的眼角。

愛是雙刃劍,出手的人傷人的儈子手先傷了自己,卻又希冀被傷的那人再戳自己一個血窟窿,多一道傷才能告訴自己不愧疚。只是阿吉不知道,傷了就是傷了,無論那人再捅你多少窟窿,那人身上的窟窿不會填平。更何況,那人不忍心讓流血的儈子手更痛。

阿吉抖著瘦弱的雙臂抱著黃點的腦袋︰「洛桑…對不起…洛桑…對不起…你不知道…永遠也不會知道,我第一次踏入布達宮殿,看著你坐在高高的金座上講禪。大喇嘛口中的活佛,我終于親眼見到。那個對我說情話的漂亮少年,離我那麼近,卻那麼遠…我不怕被放逐,不怕連累姐姐的嬰孩…可我看到你神采奕奕,頭頂都有祥雲,我知道,我不能累你…桑葵說,我可以什麼都不怕,難道不害怕你被處死?」

黃點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執情愛的劍柄,先要捅自己一刀…

「洛桑…你是高高在上的活佛,我是賣牛肉的俗人。若不看到你講禪,也許我會俗下去,幻想我們一身邋遢浪跡天涯。可我看到了,你座下的高僧的表情有的信服,有的茅塞頓開,有的敷衍。就像桑葵說的,入了布達宮,便是現實殘酷的世界,並非一句情詩可以打發的。你會…喪命…」

阿吉說得聲音極小,就像月下對著洛桑喃喃情話,只是說給了一只見證他們情愛的獒犬听。

「洛桑,別擔心…巴哈雖然莽撞,但是…他…對我很好…」

很好?黃點想起本著臉,沖著阿吉大呼小叫的少年不滿的哼哧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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