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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山之隔 突生變數

接下來的五日,藏緣在巴庫的帶領下將草原上大大小小走獸的巢穴、飛禽的聚集點走了遍。

最後他站在雪山腳下听巴庫說著高聳入雲的白色屏障另一邊雪域之城的由來。

傳說在千百年前有一凡人高僧佛道深厚受邀于仙界佛會,回來後對廟宇僧徒說如來佛祖身邊會多一位菩薩,且菩薩位暫空。他說六道輪回若自己圓寂後百年世間多一尊菩薩那便是自己,若百年後還是那兩尊,他便轉世成靈童繼續修行,直到成為真正的菩薩。那高僧說完便圓寂而去。

轉世靈童?

藏緣嘆息一聲。

輪回台是閻王說得算,哪里是眾生可以指定?就算佛祖真有照顧,給這些僧徒指示,找到的靈童也與眾生一樣忘了前生沒有佛法記憶,今生再學再有佛緣,成不成菩薩也要看今生造化。

菩薩…藏緣泛出苦澀。止水身滅自己半躲半修佛,心想能成忘情忘愛的菩薩也不差。可見了碧落他便知自己不可能再有所修為。

這就是機緣,成佛成人一念之間。

藏緣側耳傾听,正前方吹來干冷的風,風中有是柏樹的香味。這是他在這方世界巡得最後一個地點,這座山的背後不知是失望還是希望。

若還尋不到他便闖如來的極樂天!

「報!巴庫族長!大汗到了!大汗的車隊就在後方百里!」

「好!」巴庫甩開右肩上的發辮,滿臉興奮的跑到藏緣身邊,他雙手合十畢恭畢敬的向著藏緣垂頭說道︰「菩薩慈悲!我們草原大汗徹夜趕來想參拜菩薩!還請您發發慈悲,見我們大汗一面!」

「巴庫施主,我不是菩薩,請勿要再如此稱呼!」

巴庫听著藏緣回答中突如其來的怒氣不知如何反應,三日前他們被那紫色光團和光團中土狗圍繞毫無損傷的人震撼了心神。之後高僧用佛珠輕點趴伏在地上土狗的前額,神奇的成群的土狗竟然動也不動的任其動作。

菩薩佛法無邊,菩薩憐天下蒼生。他們叫這盲眼的高僧為菩薩一點也不為過。

一道精光閃入巴庫的腦海︰難道是天上的菩薩下界有要事所以不能透露身份?所以才穿的單薄破爛,馬不停蹄的找猛獸渡化?

「菩高僧!您說得是,您說得是,我這就讓他們改了稱呼,高僧您的法號是?」

背後的山風吹起,冰冷刺骨。

曾經在修羅神廟里,碧落高傲的抬起下巴,一雙碧綠的眼楮里是懊惱,她讓自己報上姓名。那時起他見了生動的碧綠色便說︰

「貧僧法號藏緣。」

她滿眼的不屑繼續問:「我問的是你入佛前的姓名。」

「阿彌陀佛。前緣已葬,前塵姓名已絕。」

現在又有人問他的法號,不是自己的姓名。他不想做僧,卻已經是僧。

「我無法號,巴庫施主就當我是僧人吧。」藏緣的聲音恢復如常,破爛的僧袖垂下,帶著眼簾也垂下。

「無法號好好!既然高僧不想說我也不問,我們大汗已到請隨我來。」巴庫側身先行,藏緣側耳傾听也舉步跟上。

雪域之城上的布達宮此刻鬧翻了天。

「桑客?簧僮蛀!桑葵!」洛桑扯下頭頂上高高的黃帽極速向西邊最大的禪房奔去,在他身後有十幾僧人緊步跟隨。

轟隆一聲,金色雕花的木門被洛桑一腳踹倒,滿室繚繞的白色煙塵飄了出來。

「一定是你!桑葵!一定是你!你把我的經書藏在哪里了!」

一干黃帽恭敬地跪在禪房外的回廊里,低頭不敢看在桑葵屋子里摔打的洛桑。

「他去哪里了!說!桑葵那老東西在哪里!」

一雙手拉著跪在最前面僧人的衣袍,琥珀眼楮中是急速燃氣的烈火:「你們這些啞巴,說話!誰藏了我的經卷!」被抓起的僧人不為所動,雙手合十目光撇向他方。

「你是六世活佛,處事要臨危不亂,而不是口出髒話。經卷藏經閣中到處都是,只要佛心不丟就好!」

低沉的聲音從幽幽暗暗的回廊盡頭傳來,聲音中的威嚴、不得忤逆之感壓的洛桑沒了聲響。

「既然我是六世活佛,你應當听從于我,而不是派一些不能說話的眼線處處跟著,時時盯著!」洛桑扔開手中的紅袍,怒氣沖沖的迎上踱步而來的桑葵。

「活佛為何動怒?哪本經卷如此重要?那你告訴我你丟的是哪本經卷,我讓僧人將這布達宮殿翻個底朝天也要將活佛所說的經卷找到!活佛都看重的經卷,我還要讓所有僧人一字不落的抄寫出來,再學一學!」

「桑客?簧僮蛀!你派人盯著我我不和你計較,但你貿然讓人動我的東西就是不敬!」

「我只是將不屬于我們僧人的東西清出去而已!」

「你!」

「我會恪守本分,輔佐六世活佛盡快歸位!禪會近在眼前,有礙活佛的一切我都會盡職的替您消除分憂!」

「本分?見了活佛還不跪拜!」

他丟的是中土傳來的詩集,里面夾著自己隨手寫著思念與心動的語句與辭令。

他知道格派不許動情,他寫得是禁忌。所以他將詩集藏在了身下的褥子里,他的秘密壓在身下才能安心。今日他從上師那回來習慣性的翻找卻空空如也。他又驚又怕最後卻化成滿滿的憤怒。他是活佛,理應是黃帽僧人的領袖和雪域的王,卻被監視和搜查。所以洛桑來了,來叫囂來鬧騰,就是想讓桑葵知道自己才是主子!

洛桑怒火中燒猛然抬頭,他本想瞪著賊人,可一對上桑葵那雙陰狠深沉的棕色眼楮,他的怒氣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疲軟的很!洛桑的身後跪著的僧人垂著臉連呼吸也不敢多有動靜,整個回廊陷入窒息的靜。洛桑第一次知道布達宮的實權有多麼重要,他瞬間明白,自己只是個沒有底蘊和氣魄的毛頭小子,自己說了那麼多卻比不過桑葵的一個眼神。

「等你禪會回來,我自然會跪拜!天下人已知你是六世,但我想看看真正的活佛!回去吧,好好將你後天要解析的經卷重新梳理一遍!」

桑葵側身而過,站在跪在地上的一干僧徒說道︰「六世還有三日便要講禪,我不在活佛身邊時,你們要好好幫輔,去警醒殿領罰,若禪會上有差池,你們將被逐出布達宮!」桑葵聲音平靜的看著二十個僧人,然後側臉向背對著自己的洛桑說︰「你們記住,凡是有礙活佛大成的一切,我都會消除!你們無用還淨勝麻煩,更是如此!」

「啊啊」啞僧們俯子領命,背對著他們的洛桑握緊了拳頭。

「桑客?簧僮蛀!」洛桑高喊一聲,桑葵頓下腳步。

「禪會我會讓他們信服!沒有什麼能阻擋我成佛的路!沒有任何東西!」

桑葵輕輕笑著說道︰「六世活佛聰明絕頂,定會讓老僧我誠心信服!」

阿吉!阿吉!怎麼辦!桑葵已經知道你的存在,怎麼辦!

琥珀色的眸子滿是惶恐,他剛才高聲的保證就是想讓桑葵放心,不要再去動阿吉。如今他不能出了廟宇去西街一看究竟,他的阿吉!月光下的兩唇相貼,兩舌糾纏已經喚醒了他作為男人的。

他動了情,也動了欲。就差一個色戒沒破阿吉太美好

失魂落魄的洛桑回到禪房,放眼尋找兩只能給自己溫暖的獒犬。

它們又不在,不知又跑到哪里。

黃點悠悠轉醒,她眨眨眼猛然晃著昏昏沉沉的頭顱。

吱吱呀呀,吱吱呀呀。是馬車!

「汪汪汪!汪汪汪!」黃點狂吠,一旁酣睡的二黑猛然驚醒︰

「黃黃點!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黑!」

「嗚嗚汪汪!二黑,快起來!我們的水里被下了**!現在我們在馬車上!不,應該是馬車上的鐵籠里!」黃點的背脊靠著條條鐵柱心中一冷。

「鐵籠?」二黑甩甩腦袋,後腿一蹬嗷嗷一聲撞到鐵柱上:「汪汪!疼!真疼!」

  !鐵籠向前一沖拌著馬的嘶鳴搖搖晃晃的停下。

「停停停!這後面是咋了!」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傳來。

「估計後面的狗東西醒了!我去看看,你這二椅子牽好馬!」另一個男子啐一口唾液下了馬車。

黃點听著說話的二人,心中慌了,它們到底睡了多久,為何這說話的二人的方言是自己很久前听過的?!和這雪域不同的語言!是柳二城!

嘩啦!白光突然射進眼中,眼前長相凶惡的壯漢正叼著草根不耐煩的看著她和二黑。

「哼!狗東西!還說是這地方的神獒!進了籠子還不是畜生兩只!再動!再動我抽死你們!」啪嗒!細長的辮子抽打在鐵柱上,帶起一陣細風!

黃點二黑叫的更狂,將方嘴伸出縫隙露出長長的尖牙!

「汪汪!我咬斷你的脖子!」二黑凶惡的吼叫,嘴頭上脆弱的鼻子又迎上一鞭子。

「二黑!」黃點氣急!心中的自責更勝!都怪自己!帶著原本是雪山王者的二黑入了人類的城池,見到洛桑又戀戀不舍,更累著二黑和自己一起找藏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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