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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如山之重 孽緣開端

「王!停下!咳咳咳!碧落無大礙!」碧落抱緊修羅王的脖子,彌漫在水中的混沌泥沙已將自己嗆著。當初在佛會自己發生了什麼修羅王也應該模糊的猜到。她不懂,為何毗摩質會突然暴怒,畢竟他們才見過三日,這樣的反映反而讓自己害怕。

「王,咳咳咳!別為了我的私事殺了她,會髒了你的手!」

伴隨著碧落的吼聲,落玄鐵的牢籠砰砰砰地滾向遠處,它終于在一聲巨響下停止了翻滾落定,水中因剛才的暴動而浮起的沙粒從兩人頭頂緩緩的向下沉去。

修羅王愣住了。「

她的私事?

自己這麼氣惱,只是庸人自擾。她不明白,不懂得。

碧落將自己隔絕在事情之外,充其量自己只是個陌生的熟人

想到此處,毗摩質的胸膛猛然起伏,酸脹的在提醒自己,他不願如此。

碧落身下的男人停止了動作,可她手中環抱的脖子上凸起的脈絡極速的鼓動著,男人心髒的跳動也帶著自己的身子也極速的起伏。碧落眯著眼楮看著上空黃色沙雨飄飄蕩蕩,如同她沉睡三日的夢境。難道,那種焦灼的噩夢也要實現?

朦朧之間碧落看到修羅王三面上,那懊悔、憤怒還有不知所措的悲傷眼神。

她不明白,她和修羅王見了三面,為何毗摩質像對她深埋了千年的情感?並且在今朝全數爆發。

第一面,佛會上,他威懾四方,對自己頂多是欣賞。

第二面,柳二城,他略顯慌張,對自己卻關懷憐憫。

第三面,招親會,他眷戀溫柔,對他人露嗔痴嫉妒。

而現在

碧落迷惑了,她知道修羅王喜歡自己,卻不知道為何這感情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濃烈,濃烈到要為她殺生?不,是即將殺生!

既然她碧落的心早一步落到了和尚身上,這身下男子的情誼重如泰山,遺失了心的自己由如何能承受得起?!

「為什麼?」不該問的話,碧落還是喃喃的問了,對上修羅王中間那古銅色臉面上滿是慌張和悲憫的眼神,她止不住用顫抖的小手蓋上,她不敢看,不敢看十目映著全是自己慌張神色的眼楮。

碧綠只有兩只手,只能覆蓋一張臉。她為自己不由自主的東西怔住,嘴巴卻如同中了魔障一樣,再次問了一遍︰

為什麼

這一句,她變成土黃和尚,她變成藏緣,她替藏緣問出了這句話︰

碧落,為什麼你閃爍著滿是情感的眼楮來到我的柳二城

碧落,為什麼你在佛會上跳入我的懷抱

碧落,為什麼你會抓著我的僧袍,問我多討幾次茶

為什麼?

明明不常見面的兩個人,其中一人卻突然像愛了萬年?!

熱淚順著碧落緊緊閉著的眼楮流出,為什麼,誰知道?問天問地問自己?為什麼怎麼會如此簡單,就能喜歡一個不搭界的人?!

她和修羅王一樣,大著膽子在對方面前透露了情感;

修羅王和自己一樣,都是一副怕拒絕的慌張。

自己遮住修羅王的眼,藏緣松開了她的手。

她懂了。

她和藏緣一樣,搞不懂對方突然執著的情感。

她懂了。

藏緣和她一樣,都不敢承受情感之重!

這三個字,問的是自己,問的是藏緣;答得又是誰?是佛陀?還是塵世間的姻緣?

「別哭,別哭。嚇著你了!乖,別哭,我不殺,我不殺。」憨憨愣愣的聲音就這麼傳來。

修羅王恢復了身形,將昏迷的紅毛鬼扔在地上。他一只大手輕輕地覆上了碧落顫抖的小手,終于按照心中所願緩緩地將它們包在手心。源源不斷的靈力再次傳送給碧落。

毗摩質又伸出另一手,放在身側的白袍上抹了抹,將手中的汗漬和泥沙抹去。而後伸出大大的拇指,輕輕按壓碧落的眼角,怕自己手上的粗糙弄痛了小臉,又改成蜻蜓點水一般一點一點。

「我嚇著你了…別哭了」

毗摩質兩手地將她從地上抱在懷里,臂膀的顫抖都在證明自己心中的激動不亞于留著眼淚的碧落。

他一直遙遙渴求的溫暖燭火如今就在面前,他的胸口又亮起來。剎那間,自己心中的孤寂在一點點的被燭光填滿。此刻,他只想這樣,抱著嬌柔的女子,時間再長一點,再長一點。

沒有止水,沒有孤獨…

「女女圭女圭,你怎麼又哭了,你不明白,所以你問為什麼。我回答你為何我會這樣。」

壓得很低的聲音讓讓碧落猛然睜朦朧的眼楮。

"我心里有止水,她是我一時間淡忘不了的人,快萬年了,我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她

但是,你卻也闖了進來,我承認,見了你,偶爾會想起你;再見你,我經常會想起你;現在,我心里有了你。我不想將讓我活過來的希望給推出去。

請你,給我保護你,疼愛你,關心你的機會。

你在比武大會上問,你是誰。

我來答︰你是碧落,銀發也好,黑發也好,毀了容貌也好,你是外表驕傲內心脆弱女子,在我心里,你是個可愛的,讓人值得愛的女女圭女圭。

我不會認錯人,女女圭女圭,給我個機會,我不傷你。給我個機會,我想再活過來。給我個機會"

那眼淚啊,那眼淚啊!就這麼不爭氣的從碧落的眼底爭先恐後的涌出來,再次潤濕了毗摩質胸口的白袍。她看不見修羅王的臉,她只能听到修羅王加速的心跳,砰砰砰,砰砰砰。

真誠而急切,如同毗摩質的感情沒有一絲疑慮和躊躇,撲面而來,沒給自己推拒的機會便火辣辣的包圍自己。

不能承受之重!就如山一樣這麼壓下來。這情感真摯的溫暖的,又讓她不忍心推開。

「…王,我有些嚇著了」

碧落只能這樣回答,耳畔印上的心跳鼓動跳的更快,急切的要跳出耳邊的胸膛!

而自己又被修羅王抱得更加用力。

「女女圭女圭,別怕,別怕。我我笨拙,我不會說話」

笨拙笨拙的卻最讓人感動和心疼

碧落嘴角沒有力氣再上揚,只能低低的垂下。

如果,她笨拙一點沒有用那些一眼就能看穿的小手段,是不是又不一樣?!

藏緣,若我當時說,給我個機會,我只想讓你活過來,我想讓你快樂起來,我只想要個機會,讓你漸漸忘了止水,你是不是也會不一樣,或者如我現在一般想停留下來?!

「別直接拒絕女圭女圭,別直接拒絕我我說這麼多,只想讓你知道,我是一個男子,不是王。別害怕,你只要將我看成和菱紗與垢頓一樣的男子就好。」

「有些情感是求不得,努力不得的。若我不拒絕您,讓您白白付出的情感,不是害了您?」

「傻女圭女圭,感情啊,不是想收便收得回,更何況是我們修羅道的男子。」

是啊,感情啊,不是想收便收得回,更何況是我們修羅道的女子。

罷了,罷了,早就亂了,她阻止不了自己,拒絕不了毗摩質。罷了,罷了,亂下去吧。

「隨緣吧。」這是碧落的回答,卻是之後所有孽緣的開端。

碧落的雙手從粗糙的大手里抽了出,微微扭動身體掙月兌了修羅王的懷抱。

「王,隨緣,意味著糾纏。到最後也許兩敗俱傷。您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您喜愛我,碧落很感激。也許紅果說得沒錯,我是妖女,一時玩鬧,糾纏了太多孽緣。機緣巧合救了鬼柔,才有了後面的麻煩。也許,我就是個麻煩罷了!」

碧落不再看毗摩質的表情,緩緩走向趴在地上的紅果。

餓鬼不怕水,但在海中泡的時間太長,再美的羅剎臉也會浮腫不堪。她手腕腳腕上的皮毛因為鐐銬上鋼釘的撕扯早變成肉條,黑褐色的骨頭清晰可見。這樣一個餓鬼,如何會與帝釋天糾纏在一起?

當初大婚紅果原形畢露,不是被打回鬼道嗎?帝釋天何時知道斑羽在自己身上?紅果的斑羽對帝釋天有何用處?他為何要幫一個修為全廢掛著人面小小餓鬼?

不對!事情沒這麼簡單,有什麼地方讓自己遺漏了。是什麼,是什麼?!

碧落有些暈眩,她揉著酸脹的額頭。

今天發生太多事情,先是劃臉試探;再是听到毗摩質的告白,哪一樣都讓她耗費心神,腦袋已不能快速的轉動。

「叫我毗摩質。別再叫我王,你說隨緣,那就日久見人心,你可以將我當朋友,就像,就像你頭發里藏著的小章魚。」毗摩質急切的聲音將沉思的碧落拉了回來。

碧落捏著隱著身形的小章放在手心,微微一笑將它介紹給毗摩質。

「它是小章,是我的朋友,會陪伴我身邊。」

小章軟著身子,從比武大會上碧落毀容開始,自己就知道碧落鐵了心要和和尚好上,再看眼前這丑的不能再丑的毗摩質,自己只能嘆息。

「小章,我是毗摩質,喜歡碧落,日後我也會陪在她的身邊。」修羅王毫不掩飾心中對小章魚的羨慕,認真地回答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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