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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去抓他嗎?」

李娜麗在知曉布萊帕特是魔法師後,向白井月提出自己的疑問,白井月搖著頭回應道︰「眾人此刻充滿快樂的情緒確實是受到了他魔法的影響,但是他在這方面的能力並不精通,所以這個圓形音樂廳還有別的秘密。在那之前,暫時不適合徹底翻臉,斷了線索就不好了。」

「那我們就這樣看著嗎?」

「當然不是。」

白井月搖了搖頭,而後帶著李娜麗朝著布萊帕特走去。

「你不是對佔卜感興趣嗎?那就來試試吧,看看他會說什麼。」

在上一個佔卜的人起身後,白井月將李娜麗推到了布萊帕特面前的椅子上。

「麻煩給這位美麗的女士佔卜一下。」

李娜麗不安地攥著禮服的衣角,她承認,自己確實對這個佔卜有點興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有些心慌,這種發自內心的慌亂讓她頓時不知道該做什麼,就那樣木然地坐在椅子上。

「看來這位小女士有些緊張啊。」

布萊帕特端著重新裝滿了水的杯子,然後遞給了李娜麗一根針。

「只要用針在指尖稍稍扎一下,然後往這個杯子里滴上一滴血,就可以佔卜了哦。」

接過那根針後,李娜麗的不安更濃了,她回頭看向白井月,目光中透露著一絲希冀。

然而白井月並沒有理會李娜麗,或者說,他根本沒有看到李娜麗求救的目光,他此刻的視線,全部都對準了那個杯子。

沒有得到回應的李娜麗無奈之下只好用針刺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後看著一滴鮮紅的血液滴入那清水之中。

血液在滴入水中後,瞬間擴散,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滴一般,浸染了整個杯子,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水的顏色變了,不是血的鮮紅,而是另外一種讓人絕對聯想不到血液的灩麗顏色。

李娜麗心中頓時一慌,她不知道出現這種狀況意味著什麼,她只知道她的血和水接觸後發生了一種她不知道的變化,這讓她頓時慌了起來,這種事情背後所蘊含的意義讓李娜麗措手不及。

就在李娜麗嚇得快哭出來的時候,歡呼聲在她耳邊響起。

「哇!是天狼星!你受到了天狼星的庇佑!」

這讓李娜麗愣住了,她抬起頭看向四周,發現不只是布萊帕特,附近的其他人也在歡呼。

「真棒啊!這可是一等星啊!」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天狼星庇佑的人呢!」

「真好啊!」

眾人那充滿羨慕的神情讓李娜麗有些暈了,而布萊帕特則是趁機給李娜麗介紹天狼星的意義。

「每個人都會受到守護星的庇佑,天狼星、老人星、天琴星、北極星其中又以天狼星最為稀有。受到天狼星庇佑的人一定是一個理想遠大的天才,而且大多外表和內在反差極大!」

在大概敘說了天狼星的特性後,布萊帕特開始為李娜麗進行佔卜︰「你一定是被某種煩惱纏身吧?因此你急于在某些事情上做出突破。」

听到布萊帕特的話,李娜麗整個人都懵住了,布萊帕特說的居然分毫不差,難道這個人真的會佔卜?

李娜麗還在疑惑,布萊帕特就說出了自己的建議︰「不要著急,你擁有著十分過人的內心,只是暫時沒有表露而已,只要你堅持下去,總有一天,你可以達成自己的目標!」

「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對了,這個給你。」

布萊帕特遞給李娜麗一條手鏈,那是一條羅馬刻盤手鏈,刻盤上還有一顆星星,其精美程度堪稱是藝術品,而其純銀的材質更是讓其價值倍增。

「這是護身符,有這個在身邊,你就能更加深刻地感受到天狼星的庇佑了。」

「謝謝謝。」

雖然在白井月的提醒下,李娜麗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懷好意,可是對方在眾人面前送出這麼貴重的禮物,她也只好禮貌地道謝。

「若有什麼疑惑,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對李娜麗擺了擺手表示告別後,布萊帕特看向了在李娜麗之後坐上椅子的男人,然後臉色驟然一僵。

那繡著薔薇十字架的白色服飾,讓布萊帕特嚇了一跳!

作為男性的魔法師,布萊帕特很清楚教會並非真的停止了魔女狩獵,他曾經親眼看到一群教會的十字軍追蹤他使用魔法的痕跡來到他所在的村莊進行調查。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性別,那一次他就死定了。也是因為遇到了那一次事件,他才離開村莊,來到倫敦。

對于普通人來說,教會就只是教會,而對布萊帕特這樣體會過教會力量的異類來說,教會就是噩夢!

噩夢突然出現在眼前,布萊帕特沒有當即嚇得跳起來已經是很鎮定的表現了。

看到布萊帕特這副樣子,白井月有些無奈。

和李娜麗不同,白井月沒有經過偽裝,或者說,他沒有辦法進行偽裝。

在謊言沒有戳穿之前,他在黑色教團的人面前必須保持白衣主教的解放,李娜麗現在和他雖然關系密切,但是目前李娜麗還沒有和心之聖潔分離,如果現在揭露一切,還指不定李娜麗站在哪一方,所以在李娜麗穿戴禮服成為貴族小姐的時候,白井月依舊穿著一身白衣,和李娜麗一起走入圓形音樂廳。

這里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遮蔽了視線不說,那些同樣穿著白色衣服的人成功混淆了這里看守的目光,白井月這位理論上不會出現在圓形音樂廳的教會人員,居然直到和布萊帕特會面才被認出來。

又等了幾秒,見布萊帕特還沒有緩過神來,白井月只好主動開口詢問︰「怎麼,不能為我佔卜嗎?」

「怎麼會呢?」

白井月的聲音成功把布萊帕特從呆愣中拉了回來。在清醒後,布萊帕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答白井月的問題。

布萊帕特其實很不想和白井月打交道,雖然他現在沒有使用力量,也沒有從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感到力量,但是坐在白井月面前,他總是覺得不自在,就好像白井月會突然從寬大的衣襟里拔出利劍給他一下似的。

如果可以的話,布萊帕特真的很想把白井月趕出去。

但是布萊帕特很清楚,他不能這麼做。一旦他這麼做了,就表示這個宴會不歡迎教會人員,那麼【平等且快樂地享受聚會】的宗旨就會迅速崩塌,因為這個宗旨而聚集過來的客人就會一朝散盡。

他其實也可以用一些言語勾起周圍客人對白井月的排斥。但是對方不是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而是教會的人,如果對方回去將他在這里被人扔出去的事情一說,教會絕對不介意利用這個借口加深對倫敦的控制,到那時,無論他和他現在的主人要做什麼都沒有用了。

決定了要為白井月進行佔卜後,布萊帕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學習過冷讀術,可以通過眼神觀察,言談舉止等方式來分析對方的心理活動。而這種能力要使用的前提就是保持冷靜,如果自己都驚慌失措了,又如何去讀心呢?

為了掩蓋自己的身份,他必須要如同之前一樣,完美地完成這一次【佔卜】。

「還請您先」

「啊,我知道,滴血對吧?」

不等布萊帕特說完,白井月舉起手放在杯子上方,拇指輕輕在食指上一切,便切出一條足夠血液流出的細縫。

那滴血液在手指上停滯了片刻後,終于還是在重力的作用下滴入杯中。

一如之前的李娜麗一樣,血液在水中散開,然後開始變色。然而,這顏色變得讓人感到奇怪,那並非是之前眾人所知的四周守護星中的任何一種顏色,而是一抹奇特的幽藍,這抹幽藍瞬間彌漫整個杯子,而後居然將杯子也染成了藍色!

這種異象讓所有人驚呼了起來,而最驚訝的,便是對這【佔卜】的真相最為了解的布萊帕特。

他的佔卜,並非是真的佔卜,他在佔卜一道上的成就和他在蠱惑類魔法上的成就其實差不多,都是可以用出來,但效果差得幾乎等于沒有,只能起到微微誘導的效果。

實際上,他的佔卜就是通過對方從出現到坐在椅子上、然後到滴血再到看到水變色、最後到得知答案的這一系列過程中的言行舉止來分析對方的心理,然後根據這些信息編一些模稜兩可的話語蒙騙他人。

而他真正的目的,反而是那滴入血液的過程。

血液滴入水之所以會產生各種各樣的顏色,並不是因為魔法,雖然他在這條路上確實是有一些功底,但是他並沒有那麼多的魔力堅持一整個晚上都使用魔法。

血液之所以會變色,其實是因為杯中看起來是水的液體,那液體,那實際上是一種特殊的化學藥劑,會因為血液成分的不同產生不同的反應,而他就可以趁此機會收集自己所需要的信息來到圓形音樂廳的人的血液類型。

只要知道了這些,配合他的後續安排,就能夠很輕松地收集到自己所需要的【素材】。

幾個月前就開始進行【佔卜】的布萊帕特很清楚,人類的血液雖然千變萬化,但是大體上只有四種類型,而這四種類型無論哪一種都不會出現藍色。

更別說,這藍色居然在將試劑完全浸染後將杯子也同化!就好像是冰霜蔓延的景象似的。

想到這里,布萊帕特臉色大變,他迅速地松開端著杯子的手,任由那精美的杯子墜落在地上,變成一堆毫無意義的藍色碎片。

布萊帕特沒有去管杯子,而是將握住杯子的手放在自己面前,看著雖然沒有任何痛覺但是同樣變得有些發藍的手掌,布萊帕特瞬間流了一身冷汗。

「布萊帕特先生,你沒事吧!?」

看到佔卜發生異狀,周圍的人十分擔憂地看著布萊帕特,有些人更是用有些怨念的眼神看著白井月,在他們看來,佔卜出現問題絕對不是布萊帕特的錯,而是這個奇怪的人。

白井月沒有管這些人,而是拉著李娜麗走出了圓形音樂廳。周圍人所說的十一點要開始的演唱他也不打算參與了。

他已經明白了這個圓形音樂廳的目的。

雖然已經幾千年沒有用關于化學的知識了,但是那些知識並沒有消失,只是沉澱于腦海深處而已。

什麼佔卜,不過是用那些普通人並不了解的化學原理來騙人而已。什麼四種星星庇佑,不過是區分四種血型而已。

贈送銀制首飾這種貴重的別人絕對不可能舍得扔的東西,無非是對擁有不同血型的人進行標記,而什麼情況下需要對某一個生物進行標記呢?

那就是需要區分使用的時候。

換而言之,圓形音樂廳表面上是讓大家一起快樂聚會的地方,實際上應該是聚集人類,並進行血液汲取的地方。

那麼被眾人期待的演唱,還有這看起來十分平等的聚會,就都可以理解了。

全部都是為了加強魔法師的蠱惑魔法,讓人留在圓形音樂廳充當羔羊的手段罷了。

這種事情絕不是惡魔做的,惡魔殺人可不會這麼麻煩。

也不是吸血鬼做的,蕾米莉亞麾下的那群吸血鬼雖然對不同的血型有口味差別,但是實際獵食的時候根本不挑,挑的吸血鬼都是自己豢養人類的。

一個想要利用大量血液做些什麼的魔法師,這就是圓形音樂廳的真相。

當然,這麼模糊的回答教會不會接受,涉及到魔法師,教會是一定要探明魔法師真正目的的。

所以在李娜麗佔卜完後,白井月親自出手,給了一個警告。

對于一個魔法師來說,來自教會的警告可是十分可怕的,布萊帕特必然會因此露出馬腳。

所以,他也不需要繼續調查了,只需要跟著驚慌地準備離開的布萊帕特就行。

當布萊帕特來到自己根據地,準備轉移自己勞動成果的時候,就是布萊帕特目的暴露,萬事皆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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