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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二十一章

這個世界上,能夠相信的人又有幾個呢?

你的愛人,還是你愛的人。

殘陽中,柳樹下,一壺濁酒落肚,趁醉裝瘋。

揮著衣袖,撩起裙擺,踏著秋風,衣帶翻飛,頭發凌亂了,無所謂,心情最重要,管它什麼儀表不儀表的,心都碎了,她已經不在乎哪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了。

「主子,不要喝了,您都醉了。」

玲兒擔心的不行,可是卻又勸不了,叫玲兒的丫頭換了一批又一批,可是次次來伺候她的人,她都叫她玲兒。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像玲兒那樣對她忠誠的人不多了,當她生氣的時候,可以因為玲兒這個名字,讓那丫頭免于責罰。

木桑和葉子此時都還被罰沒做事情,葉子被發落去清掃落葉,不掃干淨不能夠回到她的身邊,而木桑被派去做了侍衛,沒有特殊的命令,不得擅離崗位。

如果當初知道,讓他們來宮里頭不是享福,而是受到這樣的對待,她說什麼也不會費盡心思人讓他們進宮的。

「我舞影零落,我歌月徘徊。」

她哈哈哈的笑著,那麼狼狽那麼傷心。

因為那天晚上蘇離染送了她熱乎的飯菜,送她回了住處,他找了個由頭,將蘇離染打發去了下邊江戶去查辦謀殺案。

這種案子,地方上都有自己的衙門仵作,怎麼會讓一個王爺千里迢迢地去查案,也不是什麼連環殺手的大案,也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背景,只是一起普通的命案,說不好還是一起意外死亡。

可是他就是這樣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將蘇離染打發出宮了,這個別人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啊。

「主子不要喝了,不要喝了。」

玲兒又上前勸她,可是一樣被她推開了,「你干什麼,我連喝杯酒的權利也沒有了嗎?」

「我還是皇妃,雖然不是你們的皇妃你們也要對我客氣點兒。」

這一刻歐陽何月大笑著,突然發現,這個世界上能夠保護自己的也只有自己了,她突然發現放棄自己的國家來投奔他,實在是個天大的錯誤。

她這樣做,不但害了她自己也連累了她的朋友。她這一世,做的最大的錯事,大概是就是相信愛情。

以為愛她的人可以護佑她一生,卻不曾想到,春花秋月是他帶來的,可是風霜雨雪也是他帶來的。

玲兒勸了半天沒勸到,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一轉身,看到了那個身材欣長的身影。他冷著一雙眸子看著,已經醉的不成樣子的她。

「王上……」

玲兒嚇的腳下一軟差點兒跪下,她驚恐地看著歐陽何月,「主子……」

她的聲音充滿了恐懼,牙齒打著顫。

「你們都下去。」

蘇南歌冷漠地吼道。

這時歐陽何月聞聲轉過頭來,她的發絲凌亂的貼在額頭上,她醉眼迷離,衣帶凌亂,看到他的時候,目光中沒有絲毫的驚喜,反倒是充滿了嘲諷。

看到那樣的目光,蘇南歌的眉頭皺了皺,看了看她手上拿著的酒壺,十分冷淡地說道,「什麼時候學會喝這麼多酒了,你醉了。」

說著他伸手去拿她手中的酒壺,卻不了她一扭身給躲開了。

「怎麼了?喝酒你也管得著?這酒不是喝你的,是我自己買的。」

她冷笑著,嘲諷著,「你想要干什麼?把這酒壺砸了扔了?還是要怎樣?」

「你醉了!」

蘇南歌說著伸手去拉她的手,她身子踉蹌著,腳步不穩,卻還是躲閃著他伸過來的手,「你離我遠點兒,不要踫我。」

她十分嫌棄的揮了揮手。

「你喝多了。」

蘇南歌的眉頭緊蹙,抿了抿嘴也不管她是不是不願意,拽著她的手就走。

「你干什麼,我現在還是我,我是自由的,你沒有權利干涉我。我喝的酒是我自己買的,與你有什麼關系?」

她終于爆發了,甩開他的手,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差點兒摔倒旁邊樹上,她躲到河邊來喝酒,就是不想別人說什麼,就是不想讓他看見,就是不想見他。

卻沒想到越是難受越是不想見的人,越是見到了。

「你這是在怪我?」

他的聲音依然十分的冷淡,背負著雙手,微薄的雙唇緊閉,「你怪我。」

「豈敢啊,你是萬人之上的王上,誰敢啊。」

她的話語充滿了嘲諷,順手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酒壺隨手扔到了河邊,好在這是在古代,不然是不是會被人抓了做衛生。

「你不理解我不怪你。」

蘇南歌說完眼眸中的冷淡加深了一些,卻是依然伸手去拉她,「你醉了在說瘋話。」

「你放手!」

她冷著一張臉,甩開他的手,「我是醉了,我是醉了沒錯啊。」

「如果不是醉了,又怎麼會將幸福和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如果不是這樣,又怎麼會落的這樣的下場。」

她踉蹌著步子,一步步的遠離他,「我連自己的朋友都保護不了,我連我的餓朋友都無法保護啊。我這過的什麼日子。」

「你先是罰沒木桑和葉子去做事,然後又將蘇離染趕出宮去,我活著就這麼惹人嫌嗎?我是不是不能夠有朋友,否則就會給他們帶來不幸。」

「我不配有朋友,凡是跟我沾邊的朋友都會倒霉,我來這里做什麼?」她終于停住了腳步,冷漠地,傷心的絕望的看著他,這個男人,容顏沒變,相貌沒變,可是心卻變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她覺得好陌生,這麼多年,這麼多年愛著的男人,似乎不是一個人。

人怎麼可以變得這麼快,眨眼間就已經不是他了。

「蘇南歌,你告訴我,我來這里是不是個錯誤。」

蘇南歌剎那間愣住了,抬起腳步準備上前拉住她,抬起的手尷尬的收了回來,他臉上仿佛結了冰,原本就是冷的,此時更是冷冰冰。

他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縮回了袖中,靜默的看著還在發怒的她,她竟然哭了,難道真的不是醉了嗎?他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出來,他的眉頭微微皺著,什麼都沒做。

「你還是你嗎?你是不是早已不是你。」

這是歐陽何月大笑著,哭著,鬧著還沒醉倒過去,說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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