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也別這樣了。不就是一塊手表麼,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時候另外一個女人也過來了,她將她那一頭長發使勁兒的一甩,伸出她那保養的細皮女敕肉的小手來,可別說,這手保養的不錯,白女敕,看起來就是沒干過什麼粗活的手。
她那白皙的手腕一伸出來,手腕上那金晃晃的鏈子,真是閃瞎別人的眼楮啊。
這個女人在旁邊听了半天了,還以為是多有錢的貴婦人們在一起,結果听了一會兒才听到一塊手表二三十萬而已,這倒是到了她顯身手的時候了,為了今天這個場面,她可是沒少花心思,她不相信,那個女人不是為了來顯擺的。
「哎呀,一塊二十多萬的手表呢。」
不知道是誰接了一句。
「呀,這手鏈也挺好看的呀,得幾千塊錢吧。」
戴著手表的女人,不屑的補了一句,臉上都是得意。
「哼,睜大眼楮好好看看,我這可是世界頂級奢侈品,可別小瞧這條手鏈。」
那女人的臉上可沒那麼好看了,她板起臉來,「這手鏈兒雖然小,比不了那大塊的手表粗大,但是價錢可是它的三倍啊。」
這話音一落可了不得了,周圍這些女人全都嘖嘖的爭相稱贊著。
這些話李玉蘭都听到了,她來參加婚禮的時候,也是經過了精心的打扮的,原本以為又一個不錯的女婿,加上高敏大手筆給她買的衣服,她覺得自己可以有面子參加這場婚禮。
但是來了之後,卻發現每個人都比她有面子,隨隨便便的一張嘴,不是千萬就是百萬的,她真的覺得自己是井底之蛙,就好像連話語權都被剝奪了一樣。
所以此時她才悶悶不樂的坐在那里,如同一尊石雕的菩薩。
歐陽和月從那邊經過的時候,看了李玉蘭一個人默默的坐在那里,看起來十分的不開心,她雖然也不喜歡多說話,也還是走過去拉開了椅子,坐在了她的身邊。
「媽,你要喝點兒什麼?我去給你拿。」
蘇南歌去接電話了,她就過來了。
此時她手上拿著的是一杯白水,飯都難以下咽了,無色無味的水也是一樣的,她喝一口水都是逼著自己喝下去的,對她來說,喝水,吃飯,睡覺都是自己逼著自己。
「不喝!」
李玉蘭不想理女兒,她將頭扭過去了,「看看人家的孩子,我還能夠喝的下嗎?」
「嗯?」
歐陽和月沒明白過來,傻愣愣的看著李玉蘭,她可能想不到,她嫁給蘇南歌是挺讓人羨慕的,可是有時候人都是不知足的,當看到更好的,就會覺得自己的能力也可以,一旦不比別人的時候,嫉妒心就會產生了,一旦產生了這種妒忌心,很有可能會遷怒于別人。
李玉蘭自己不知道,或許還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正常,但是周圍的人卻已經受不了了,其實不只是歐陽和月受到牽連,最受牽連的人是跟她生活在一起的歐陽震華。
說實話出來參加聚會什麼的,是歐陽震華最不喜歡的,但是最近他卻寧可喜歡參加這些個場合,也不願意在家里待著。
因為在家里李玉蘭的嘮叨,會讓他覺得崩潰,一個男人又不能夠總跟女人斗嘴,所以惹不起就只好選擇躲著了,當然這是很有風度的男子才會這樣做吧。
如果換做家暴男,估計忍不了,不是打就得離婚了吧。
不過老夫老妻的過了一輩子了,估計就是這樣互相包容了。
「媽,你怎麼了?」
歐陽和月還真是沒感覺到自己哪里又惹到了老佛爺。
李玉蘭將頭一扭,看也不看女兒,來的時候原本覺得可以很有面子的,至少自己的女婿是可以拿的出手的啊,可是人家根本不是比女婿啊,是在比誰的首飾貴,這她哪里能夠比的了。
手上戴的鐲子是高敏送給她的,說是幾千塊商場買的,身上的衣服雖然是國外帶回來的,可是高敏也說了不值錢,別看是國外帶回來的,就是糊弄人的。
這渾身上下的沒有一點兒值錢的東西,讓她怎麼又底氣說話嘛。
當然只能夠坐在這里,假裝陪老公了。
「沒事兒,我能怎麼了啊。」
李玉蘭沒好氣的說道。
「我可不是那沒素質的人,不就是有幾個錢麼,至于這樣顯擺嘛,好像是出來搞展覽一樣。」
她嘴上雖然說不在意,但是這言語中卻又無不透露著醋味兒。
歐陽和月瞬間明白了,這是覺得她沒面子了,不過她能夠有什麼辦法呢,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啊。
有錢人大把,沒錢人才是居多的,真以為社會大同呢,當然是財富掌握在少數人手中啊。
不過她早就知足了呀,跟了蘇南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人也不能夠太貪婪什麼都想要啊。
「媽,其實……你說的對,有什麼了不起的嘛。反正不管穿多貴的衣服,那總歸是遮羞的,裝飾的,有什麼好顯擺的麼。」
歐陽和月真的不知道該找什麼詞來安慰這老太後,如果依照她現在的心里,她一句話都不想說的,也不想解釋的,因為在她的眼中這是可笑的。
每個人最終的歸途都是一樣的,管他是穿著什麼來的,又穿著什麼去,反正誰也無法逃月兌啊。
但是她不能夠這樣跟李玉蘭說啊,這樣說的話,一定會讓李玉蘭以為她又在說教她,肯定是會反彈生氣的,說不定當場就翻臉了。
反正李玉蘭的脾氣最近不是很好,想要翻臉就翻臉的,也不分場合的,她才不管是不是給女兒丟人了。
「我就反感那些人,有什麼好顯擺的嘛。」
李玉蘭說完看了看歐陽振華,他還在跟幾個男人在聊天,不過是聊的話題她都不感興趣,那些男人在一起,聊的話題反正不會是衣服鞋子包包,他們大都喜歡聊一些他們覺得很有社會正義感的事情。
或者是聊聊歷史人物,故事,反正此時他們在聊的是廉頗負荊請罪……
李玉蘭直接是待不下去了,這故事她不感興趣,而和女兒講話又太沒意思,女兒最近的性格變的好似溫吞了,不喜歡高聲說話,不喜歡大笑,說話做事慢騰騰的,好像是換了個人,這死氣沉沉的她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