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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老渠發火

藤彥堂本要按照香菜的囑咐,將照片帶去榮記酒樓的後廚燒掉,一腳踏出工作室,察覺香菜跟了上來,側眸玩笑了一句︰「怎麼,我去燒照片,你還要跟著,你是舍不得我離開,還是怕我不把事兒給你辦妥?」

香菜不知還羞惱還是該憤怒,唯一清楚的一點就是被懷疑的滋味兒真不好受。

香菜皺眉,「你別自作多情,疑心病也別那麼重,我要去布行拿幾匹布。」

藤彥堂哪知自己無心的一句話,就惹了香菜不快。他是想經營好與香菜的這段感情,卻不想顯得小心翼翼。若每回和香菜在一起,都要為照顧到她的情緒,說話前字字句句斟酌一番,又談何情不自禁?

藤彥堂無奈一笑,長臂一勾,攬住香菜的後肩,無辜的向她喊冤︰「就當我是自作多情,可我沒懷疑啊,咱倆之間連這點兒最基本的信任還能沒有嗎?」.+du.

香菜推開他,虎著臉說︰「少跟我來這套,該干嘛干嘛去!」

藤彥堂死皮賴臉的湊上去,滿懷期待的跟討糖吃的小孩兒一樣,「我為你奔走東西,勞碌賣命,你就不打算給我點獎勵什麼的?」

這男人多大了,還邀功請賞呢,幼不幼稚!

香菜斜睨著他,心思一動,轉而搖曳生姿往他胸口上抓了一下,露出一個風情萬種的表情,小****的舌尖描著唇瓣的形狀勾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她繼而又踮起腳尖,仰臉兒往藤彥堂脖頸間吹了一陣香風,極盡所能的魅/惑著身邊的這個快要把持不住的男人。

見他緊繃著面孔,強作鎮定的樣子,香菜翹起唇角發出低低一聲嬌笑,媚惑的聲音似能攝人魂魄一般讓人心神動搖,「我不是已經讓你今天晚上來我家了嗎。」她捧著臉頰嬌羞道,「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咯。」

藤彥堂坐懷不亂,臉孔冷峻,「姑娘家家,沒個正行,好不知羞。」

這男人是在念四字經嗎?

香菜小聲嘀咕︰「剛才還一副恨不得熱臉往我冷**上貼的樣子,把我暖熱後,你自個兒倒是高冷起來,典型的精神分裂!」

藤彥堂斜睨著她,將她嬌俏的神態一覽無余,微微揚了揚唇角,語調上揚道︰「嗯?你說什麼?」

被捉了個現形,香菜也不慌亂,依舊沒個正經,「我說你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學富五車,才高八斗!」

藤彥堂促笑一聲,「該干嘛干嘛去。」

香菜忍不住吐槽︰「那是我的台詞。」

車牌的事,到此為止。

香菜接下來有的要忙,沒閑工夫對此念念不忘。

她步入錦繡布行,挑布匹之際,被石蘭問道︰

「香菜,渠伯出去好一大會兒了,這都快到吃中午飯的點兒了,咋還不見回來捏?」

老渠干嘛去了,香菜也只知道個大概。她今天上午來的時候老渠還在,她一來,老渠就要了她的專車,匆匆走了,說是去參加一個行內的會議。仔細算一下時間,老渠這一走,都過了兩三個小時了。

什麼樣的會議,要開這麼長時間?

香菜也覺得奇怪了,反問石蘭︰「渠老板有沒有說他去哪兒開會?」

石蘭一臉茫然的搖頭。

小五倒是清楚一些,「今天上午,有人送來一個帖子,請咱們布行掌櫃的到雅風閣參加一個行會。」

帖子是他接的,上頭也注明了地址,故而他才會那麼清楚。

香菜心道不妙,這請帖背後可能大有文章。省的讓周圍的人都跟著擔心,她當即並無表露,只道︰「待會兒我讓錢朗去那什麼雅風閣打探打探去,看看是不是渠老板被留下來吃飯了。」

這雅風閣,什麼地方?

剛裝完貨,錢朗一進來就看到香菜挑好的幾種顏色的布在桌上放著,上前來獻殷勤,「香爺,這些布是不是要拿去儲繡坊的?等你挑好了,我給你送過去。」

香菜說︰「這些不用你忙,你去雅風閣看看渠老板怎麼還沒回來。」

錢朗許是知道雅風閣在哪兒,當下也沒多問,領了差事就去了。

香菜自個兒把挑好的布拿回了工作室,踏進門才注意到藤彥堂悠哉悠哉的坐那兒看畫報。

這男人速度夠快,竟趕在她前頭返回了。

他在這兒,她還怎麼專心工作啊?眼下她手頭上還有好幾個單子沒完成呢。

「賴我這兒,你是沒別的事兒干了?」

藤彥堂滿眼戲謔,「我有閑工夫,來陪你玩兒啊。」

香菜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將懷里抱的幾匹布重重的往台上一擱,故意制造出很大的動靜來表示她此刻暴躁的情緒,「你有閑工夫,可是我沒有好不好!趕緊的,麻利兒的,哪來的回哪兒去,別在這兒礙眼!」

藤彥堂傷心了,不過倒是有幾分毅力,「我等你,中午咱們一塊兒吃飯。」

香菜陰陽怪氣的哼哼兩聲,算是同意了,表面上不情不願的,可心里美著呢。

香菜著手的生意上的事,藤彥堂不想多置喙,但瞧見工作室里就她一個人在忙碌,心疼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怎麼就你一個人啊,之前你不是招了一個實習的打版師嗎?」。

「那誰啊。」香菜知他說的是周瑾,關于周瑾這個人,她不想再多提,便輕描淡寫說,「她哪兒來的,我把她送回哪兒去了。」她還說,「新的打版師已經在路上了。」

「打版師?麥凱廠子里應該有很多,回頭我讓他給你送來幾個。」

香菜斜睨他一眼,「你真是坐著說話不腰疼,麥先生那廠子才起步,估計他自己也是求才若渴。」旁邊多了一個人,她不禁話多起來,「哼哼,你覺得一般水平的打版師能入得了我的眼嗎,我想找的是既會打版又會制衣的師傅。」

當初她留下周瑾,一半為人情,一半就是看中她有制衣和裁縫的基礎,還會一點兒打版的技術。

一般來說,設計、打版和制樣衣這三者之間,是互相滲透的。專業的設計者會懂一些打版與制樣衣的流程與工藝技術,但是打版師和樣衣師就不一定會設計了。

香菜留意到當下這個時代,打版師和樣衣師並沒有嚴格的區分開。每個打版師都掌握制作樣衣的技術,而他們不一定精通設計。

「要求還挺高。」藤彥堂在這方面算是個門外漢,甚至對設計師、打板師和樣衣師這三者的概念都不一定有個透徹的了解,但是他想幫香菜減輕負擔的這份心意卻是真真切切。「那你找到人了嗎?」。

說到這,香菜心里就叫苦連天。

她愁眉苦臉說︰「找是找了幾個,但沒有一個合我心意的,所以我打算自己培養。」

藤彥堂對她嗤之以鼻,「你這打版的技術都不合格了,還培養別人呢。」

被他小瞧,香菜心有不甘,卻不得不承認他這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話很是貼切。她是個設計師,對打版和制衣技術只略通一二,還得去民間找個真正的高手來。

藤彥堂說︰「什麼打版師、樣衣師的,在我們這兒統稱裁縫,沒你叫的那麼專業。好的裁縫的話,我倒認識幾個——」

他本想等著香菜求他告知裁縫的聯系方式,哪知這丫頭根本就不會看他臉色,不客氣的直接把差事撂給他了。

「不想當將軍的廚子不是好裁縫,別整個成不了氣候的家伙給我送來。」

後半句話,藤彥堂是听懂了。可他怎麼擼不清她前半句話的邏輯呢?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錢朗慌慌張張的跑回來。來不及讓百鳳上去稟報,他沖上了樓去,見工作室的門沒關,就直接闖了進去。

看到藤彥堂貼在香菜身後觀摩她作業,他臉上一燒,恨不得立馬退出去。

光天化日的,門還沒關,這倆人湊這麼近干啥呢!

錢朗急著打報告,也顧不得非禮勿視了。

「香爺,出事了,不對,是渠伯出事了,他叫人給扣雅風閣了!」

人只是被扣留,似乎沒有性命之憂。香菜沒有慌亂,不過她听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還是稍稍變了臉色。

「跟渠老板在一塊兒的都有誰啊,他總不能是一個人去開會的吧,那些人憑什麼把他扣那兒?」香菜就鬧不明白了,老渠出去開個會,怎麼就把自己的人身自由給開沒了捏?

「雅風閣?」藤彥堂似乎知道什麼,「葉家的那個雅風閣?」

「就是那個雅風閣!」錢朗拍著大腿說,顯得有些氣憤,看樣子他對那個所謂的雅風閣沒什麼好感。

香菜听出了一些端倪,心道︰得,跟葉家有關系,準沒好事兒!

香菜也是之後才了解到,雅風閣是葉家投資建的一家酒樓,是依葫蘆畫瓢,照著榮記酒樓的風格建出來的,還比榮記酒樓高了一層。榮記酒樓的第三層是榮記三佬的私人領域,葉家知道這事兒後,把雅風閣的第四層也打上了「私人領域」的標簽,其實那整個就是一會議室,也是葉一品平時請業內人士吃喝玩樂的地方。

錢朗連聲說︰「葉一品昨天讓人撕了我們的廣告單,今兒又整這一出ど蛾子,真是不要臉到他姥姥家了!小四還在雅風閣門口守著呢,我是混進去後才打听到渠伯被強扣下的事兒,香爺,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藤彥堂可是了解香菜的暴脾氣,她要是出面,不鬧到雞飛狗跳才怪,那葉一品就別想美美的收場了!

他怎麼也得按著香菜,他可不是為了葉一品好,而是為了香菜和他大哥著想。

藤彥堂急忙將此事攬下來,「這事兒讓我大哥出面去解決吧,我大哥跟葉家有幾分交情。」

香菜狠瞪著藤彥堂,咬了一陣牙後說︰「我的事,讓榮爺出面不好吧!」

藤彥堂豁然開竅,他剛才怎麼會有那麼愚蠢的想法?

本來榮鞅對香菜的態度就很微妙,他要是再出面解決香菜的事,太容易招致閑言碎語。

香菜不是沒察覺到榮鞅對她的心意,所以才對他一避再避,藤彥堂倒好,上趕著把他們倆人牽扯到一起。

「那我去。我這就去!」

香菜用不痛快的眼神阻止他,手環在胸前強勢道︰「你也別去了。葉家這茬,不能看在誰的面子上就和和氣氣的解決!不然他還以為我們好欺負呢!」

錢朗深表贊同,狠狠點了一下頭,已經做好了帶人抄家伙沖雅風閣要人的準備了,只等香菜一句話!

「報警!」

啥?

錢朗傻了,剛才鼓起的士氣就因為這倆字一下泄完了。他干癟的瞪著眼楮,「啥?」

「怎麼,雅風閣的人非法監禁,我還不能報警了?」

這也能行?

錢朗仔細想想,覺得這一招也挺好,不必他們親自動手就能把人要回來,只是要辛苦巡捕大人了。

香菜讓錢朗再跑一趟,去雅風閣盯著點兒。

錢朗一走,藤彥堂就跟香菜打探起八卦來,「你們怎麼招惹上葉家的?」

香菜嗤笑,「誰有閑工夫去招惹他們!」

她把葉一品雇人撕他們錦繡布行貼出去的招聘廣告跟藤彥堂一說,他就明白了——樹大招風啊。

試問,同行內,誰不眼紅錦繡布行如今的成績?

藤彥堂說︰「葉家因祖上榮光,如今在紡織業與服裝界很有聲望,還組織了一個商會,葉一品就是會長。倒台的那個紡織大王盛春來,就是一品商會的成員之一,也要听葉一品差遣呢。還有,葉家跟榮家的關系不錯——」

香菜听出他最後一句話里有話,迎上他似乎不曾挪移的笑盈盈的目光,問︰「葉家跟榮家關系不錯?不錯到什麼程度。」

藤彥堂輕咳了兩聲,壓下了喉間涌動的那股不自在感。他在家是大老爺,被家里的佣人伺候的舒舒坦坦,一到這兒來,他身價就掉了一大半兒。

他在這兒逗留了那麼長時間,百鳳那個女人居然連一杯茶水都不招待他,還說他不懂基本的禮貌,切!

藤彥堂無奈的苦笑。

見他只笑不語,香菜當他是賣關子,忍不住追問︰「你倒是快說呀!」

「我大哥的未婚妻葉雅琳,就是葉一品的女兒。」

「握了個草!」香菜將手上的鉛筆舉到胸前,當根草一樣握住,驚訝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葉雅琳是榮鞅的未婚妻,而江映雪********都在榮鞅身上,香菜跟江映雪站在同一條戰線上,自然莫名的對素未謀面的葉雅琳抱有一股敵意。

「葉一品都這德性,他女兒也不見得是什麼好貨色!」

藤彥堂刮刮她皺起的鼻尖,不以為然的說︰「誒,這怎麼能一概而論呢。」他又說,「我知道做生意,同行間的競爭是在所難免的,我不指望你跟葉一品握手言和,就是拜托你將來跟葉一品斗法的時候,多少看在我跟我大哥的面子上,對他手下留點兒情。」

「行!」

香菜滿口答應下來,藤彥堂的內心卻是惆悵的。

這丫頭都在榮家地頭撒過野了,指望她能放葉家一馬,藤彥堂感覺自己是在痴人做夢。

現在說什麼都是虛的,只能走一邊看一步了。

……

老渠怒氣沖沖回來了,他要是真生氣了,除非香菜在他面前以暴制暴,不然旁人是勸不住的。旁人能有幾個膽兒跟香菜一樣,敢跟老渠對著嗆?

怕他發火撒瘋嚇著布行的客人,石蘭趕緊給錢朗他們打眼色,讓他們簇擁著老渠,把他「請」到儲繡坊去。

儲繡坊的姑娘多,模樣又好,就是因為這樣,老渠帶回來的的這團火非但沒有敗下去,反而內心更燥熱了。

他把百鳳泡的茶都給摔了,跳起來指著雅風閣的方向,吹胡子瞪眼的咆哮︰「那葉一品算什麼東西!他憑什麼對錦繡布行和儲繡坊指手畫腳!?」

本來百鳳還想因為老渠摔杯子的事跟他大吵一架,結果听他這麼一說,注意力立馬就轉移了。

錦繡布行和儲繡坊,可都是給她生財的寶貝疙瘩。誰特麼活膩歪了敢打她搖錢樹的主意?

「葉一品?什麼指手畫腳?你別光顧著自己瀉火,倒是跟我們說說清楚啊!」

香菜跟藤彥堂從樓上下來,也都想听听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在听老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完之前,藤彥堂暗暗扯了一下香菜的手。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男人居然還有這心思跟她拉拉扯扯。

香菜嬌嗔了一眼過去,卻見藤彥堂神色凝重,立時意識到剛才自己想污了。

藤彥堂暗暗思量了一番,悄聲對香菜說︰「如果這件事嚴重的話,還是讓我大哥出面找葉一品說說情吧。」

就算會有一些不好听的話傳開,可香菜和榮鞅之間夾了一個他,那些跟香菜和榮鞅有關的污言穢語或者是謠言都會不攻自破的。

哪怕藤彥堂這麼說這麼做事好意,香菜也不願意如此向葉家示弱。

她沒有給藤彥堂一個確切的答案,只說︰「想听听看渠老板怎麼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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